巳初,9點半,百平公里的石溪鎮逐漸熱鬧了起來,小孩們穿梭在街中在嬉戲打鬧。
石溪鎮雖然房子都建造的有模有樣,一座座古樸大院錯落有致、一座座酒樓高聳。可是只要在大莽中,外地商人來的少,極遠的王朝又限制了貨幣的發展,他們沒有什麼特產流出就會貧窮無比。
大莽中有著一座參天巨石城作為邊荒的崗哨,那裡可能就是大莽里最繁華的人類城市,周圍以及方圓五萬里內的村鎮都是以它為主而進行跟外界的交流的。為何說巨石城是大莽崗哨,因為大莽從未完全徹底的探索完,往它的南邊是無盡廣闊的山野、平原,誰也不知那會通向哪裡,也不知道那裡的盡頭會不會有鄰國。而且大莽中只有無盡的險地,以及野獸,任何軍隊闖進去也是兇險無比,如此,這座久遠的以前就存在的巨石城沒人願意來了。
大莽土生土長的人一輩輩貧窮地活到現在。要是有什麼官人、軍士被發配到這裡,基本上他們就是得罪了什麼上司,或者被人陷害,一個個都巴不得快跳出去。最有名的就是那個縣王爺了,他祖上是從大莽走出去的,在外界混的風生水起,沒想到後輩之人不爭氣,又被打發了回來。
而和大莽接壤的東邊也是塊荒涼之地,那就是剛好脫出大莽範圍的離巨石城兩百公里的蒼茫古城,以及它旁邊伴青河而生的一些小鎮小村。青河是條秀麗的長長大河,似乎在外界都很有名氣,有人稱讚。
大莽與蒼茫古城周邊就是被稱作邊荒了。遠離繁華之都。歷史文化和天文地理、學術都不怎麼發達。
石溪鎮更是如此。
蘇澈跟李管家從黃塵古路走來,走進了石溪鎮。
他們走的是一條貫穿北鎮的大路,迎面而來的是鎮上小攤小鋪,以及兩旁的高大樓房,這是鎮口,自然要給外來人看到最好的一面。百米寬的大路上有著許多的小孩跑來跑去,有的手裡攛著根糖葫蘆就在那秀。行人們緩緩行進,隨意逛著石溪鎮,可能有的老頭子是為了去那風月場所,有的是為了去書館看書,有的是為了去賭場……百平公里的大鎮什麼都有。
一黑一白在路中,高的三十有餘但樣貌年輕,小的臉黝黑。這時李管家忽然對蘇澈說道:「蘇澈,你去竹劍道館吧,去那裡練劍。」
蘇澈聞言微訝,竹劍道館是鎮上稀有的兩個道館之一,另一個叫霸刀道館,兩個道館平日頗有爭奪。它們都是以招收小孩為主,訓練劍道與刀,且學徒並不算少。但兩個道館招收學徒可都收費不低。
「李叔,你是讓我在這一個月內練好劍術麼?可是……我沒錢啊……你也肯定沒錢……」蘇澈苦著臉,的確被勾動了心思,可是他們羅府太窮了,只有每月從巨石城羅府主那寄來的一百銅幣。而竹劍道館他看過,修習一個月就要三百銅幣啊。
每個人的謀生方式不同,但據說石溪鎮的每戶人家都好歹起碼有每月三百銅幣,他們羅府真的貧困潦倒。
每月正好養活他們五人,不能再多一分。
「唉,據說外界根本都沒有銅幣這概念……」蘇澈一張小臉很苦。
「我的確沒錢,可是我認識竹劍道館的館主,和他關係不錯,拜託你進去修習一個月應該沒什麼問題。」李管家淡淡道,看向蘇澈。
「真的?」蘇澈一雙小眼頓時閃著星星,非常期待起來。他這輩子都沒想過能進道館裡練劍,很興奮。
「李叔,你太好了!我一定好好練劍,出人頭地了報答你!」蘇澈趕緊奉承一波。
「哼,別扯那些,你進去了好好練劍,如果有天賦的話說不定……算了,我不應該對你抱有期待。」李管家一想到蘇澈熊孩子屬性就微微搖了搖頭,嘆道。
蘇澈聞言微愣,他聽著李叔似乎又隱喻的話立時想起了什麼。
「李叔,你的劍術怎麼樣啊?」他仰頭,期盼的問道。「要不我就跟小王爺一樣……」
李管家聞言一簇眉,盯了蘇澈一眼,「別多話。」蘇澈這才想起來這是秘密,但還是纏著李叔道:「要不我跟你學劍?」
李管家聞言翹眉,仔細打量了一下蘇澈,但還是緩緩搖頭。「你不行,不行。我不想教你。」
「什麼不行?」蘇澈心裡一咯噔,不明其意。
「根骨不行。」李管家嘆了口氣道,他目中閃爍著莫名黑光。
蘇澈撓了撓頭,小臉不滿。「根骨……什麼根骨?是指骨頭麼?」李管家聞言嘴角微抽,淡淡解釋:「根骨就是指你的筋骨的潛力和天賦,每個人都天生有區別,一般有天賦就是稱作武人之骨,平庸的被稱作文人之骨,脆弱沒有可塑性的被稱為天生弱骨。」
蘇澈還不知道這個說法,仿佛看見了一個新世界,頓時疑惑道:「李叔,那我是什麼骨?」
「……你?」李管家一撇,難得的淡笑起來,摸了摸蘇澈的腦袋。「你是天生弱骨,和武學無緣,終生取得不了大成就。就算是文人之骨也有可塑性啊,可惜……」
蘇澈頓時一個驚愕,他……真有李叔說的這麼不堪?「那個什麼天生弱骨,為什麼這麼弱啊,我真是這種……根骨嗎?」
「……」李管家不想多說什麼,他微微點頭,就帶著蘇澈走了起來。
「……李叔,你不會是誠心打擊我的吧?」蘇澈狐疑。李管家卻是不想說話了。蘇澈什麼也問不出,也習慣了李叔一言不合就忽然什麼都不想說了。
可是這事總有點像疙瘩般扎在蘇澈心裡,讓他嘟著嘴不爽。心中浮想聯翩。
兩人稍微趕路,途徑羅府,和一些鄰居,大街店鋪,市坊到了北鎮最里的竹劍道館。它坐落在北鎮和南鎮相接的那條大街上,四周還算熱鬧,道館地盤也廣,占地寬大,地勢優良,道館門面精良。
在外面高高眺望的話能看見裡面有一些小後山以及樹林、溪流。
一道長方形的階梯上是一個三十米寬大的大門,兩人走進去。
入內可以看見其中是一整片寬廣的地帶,是個裸露的大院子,左邊有一片竹林,而再前方十米就是竹劍道館本體,高有五米,館門有三米寬,全是用的精良檀木。館門上赫然掛著一張用毛筆寫的凌厲四個大字「竹劍道館」!
館門大開,能看見裡面似有學徒在活動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