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遠山試完千里槍之後,又試著把千里槍往那一把月銀鑰匙裡面存取了兩次,這便算是收了貨。
農星雲交待了兩人一句:「一個月之後,以月銀鑰匙星紋為信號,二位直接過來零號茶室,我會公布我的條件是什麼。」
他說完這一句之後,一道萬丈光芒便從天而降。等到光芒消散,農星雲已經不知所終了。
江紋申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稍後再說,然後兩人便離開了零號茶室。
兩人之間有太多不方便在第三人面前說的話了。
於是,兩人便選擇了步行。
江紋申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便換下了白板面甲。
江紋申先把他與農星雲之間的約定介紹了一遍,提及了那個無條件退貨的重點。
辛遠山對此自然是無不可的。他的想法跟江紋申幾乎是一樣的。
七紋羽蛇的隱紋蛇骨以他們這一股小勢力的實力和人脈來說,根本無法將其轉變成為一件神兵。
但是,當他們說起如何測試千里槍威力的時候,辛遠山開門見山的問了一個問題。
他問江紋申:「雪狐旗的麒麟弓是不是在你手上?龍尾領送史尚一箭的那個人,是不是你?」
江紋申坦然的點了點頭。
雪狐旗那一夜慶功,只有他和巴塔兩人一同消失了那麼長一段時間,後來江紋申趕回來的時候,對安娜附耳說了一句,安娜這才含笑而逝。
辛遠山扳著手指對江紋申說道:「現在我手裡有了千里槍,雷神算是有了一套月銀全鎧,扎克有半套月銀鎧,而你有麒麟弓......」
「雪狐旗船隊有五艘隱紋獸骨戰船,另外羽獸騎的數量已經增加到一千三百餘。」
江紋申聽到這裡自然已經聽出來辛遠山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他作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對辛遠山說道:「你我二人跟那一隻七翎雪鷹之間,屬於私人恩怨。」
「但是,如果我們拉著大家,還賭上了雪狐旗的這一點家底,去龍尾領找七翎雪鷹的麻煩......會不會有些過於冒進了?」
辛遠山嘿嘿一笑,說道:「相信我吧!自從那一次領教過七翎雪鷹的厲害之後,我一有時間就在琢磨如何才能收拾那一隻扁毛畜牲。」
江紋申作了一個洗耳恭聽的手勢。
辛遠山又說道:「以前沒有人去收拾七翎雪鷹,只是因為白令十三旗各自為戰,無法擰成一股繩,並不是七翎雪鷹有多難對付。」
江紋申點點頭。
上一次他引著辛遠山的江豚船衝進了七翎雪鷹的領空,雖然雙方都被七翎雪鷹全面壓制著,但是也消耗完了七翎雪鷹的神性,把它硬生生的變成了一隻大鳥。
星紋艦船航行於雲層之上除了可以獲得更高的航速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可以避開暴風雪。
提速、增加班次的諸般好處,對米江船行而言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江紋申現在基於開拓航線的考慮,其實也有想法要對七翎雪鷹下手了。
畢竟七紋羽蛇一去,七翎雪鷹不除,難道是要留著過年嗎?
那一邊,辛遠山繼續說道:「我們可以對七翎雪鷹使用疲兵的戰術,只需要如此這般......」
江紋申在一旁聽著,不時還給出一些補充意見和想法。
就在兩人這種相互補充之下,一個計劃逐漸成形。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居然已經走到了龍首城與雪狐鎮之間的中間站點,這才登上了一艘海龜船,回到了雪狐鎮。
此時天色已晚,兩人分頭行動,各自聯絡計劃當中所需要的人以及做好相關的準備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雪狐旗的羽獸騎以百人隊為單位,陸續升空。
這些羽獸騎的日常任務就是巡視南北兩條航線,確保航線之上的米江船行自家的艦船、乘客之安全。
如果遭遇到了獸群的話,這些羽獸騎往往就會就近召集獸騎或星紋船舶,或驅逐或殲滅獸群。
此外,雪狐旗在各領還分設的大型的站點,有隱紋獸骨戰船負責確保各分段航線的安全運營。
由於龍首領是司徒家的大本營,雪狐旗的五艘隱紋獸骨戰船便正好避開龍首領,分派到了其他五領的大型站點,作為支撐南北航線安穩的重要節骨點。
跟在羽獸騎之後正準備升空的還有米江零號。
米江零號今天在船行總舵報備的內容是巡視南北航線。
不過,江紋申在登上泊位平台的時候,被人攔了下來。
來者是一個看著挺儒雅的中年男子。
不過,他的話,一點也不儒雅。
他自報家門,是通達船行在白令大陸的分舵的堂主,姓白名干。
他一開始還並沒有咄咄逼人,還有閒心自嘲:「江東家,我這個『干』是『枝幹』,不是『幹活』。恰恰相反,我通常不白干,我乾的都是很實在的事。」
江紋申操持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對著白干作了一個洗耳恭聽的手勢。
白干接下來的一句話便是切入主題。
他對江紋申客客氣氣的說道:「通達船行想與米江船行平分航線。」
江紋申若無其事的問道:「如何平分?以龍脊關為界,東西平分?還是以雪妖山脈為線,南北平分?」
白干無可無不可的笑了笑,回了一句:「東西或南北,都可以啊!」
江紋申微微一笑,一邊直接登船,一邊說道:「我先跟大家商量一下,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白干似乎從江紋申的話里聽出來了一些「壞消息」。
他上下打量了江紋申兩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回了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好,我等你消息!」
接下來,米江零號升空之後便直接朝著西面而去。
白干目送著米江零號很快就消失在視線之中,這才咕噥了一句:「這小子好像也沒有說我要到哪裡等他的消息啊!」
當米江零號升到雲海附近的高空的時候,發現了一支規模數千的獸族正從高處俯衝而下,在雲海之上「乘風破浪」。
江紋申看了看領頭的蘇小蠃,笑罵了一句:「馬叉蟲!」
文十七笑著接了一句:「一口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