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笑的鳳凰 第八十八章危險

    這一支冷箭可謂是一石驚起千層浪，明貢雖然武藝高強，又久歷沙場，但是依然被這支箭的力度驚嚇得汗流浹背。

    「刺客！殿下衛士，還不快快護駕！」一時間，朝堂之上，亂作一團，程榮眼見局面就要奔潰，趕緊一個箭步跳到大殿中央，拔出腰下佩劍，高聲命令衛士進殿維持秩序。

    須臾，人心稍定，臣子們議論紛紛，超過三十名衛士高舉長戈圍住了大殿，明貢揮手示意程榮退下，以讚許的目光盯著侍衛們好一陣，這才定下了神。

    「王上，大殿之上，出現莫名其妙的殺手，必然是有奸賊混入了宮廷，請王上立即起駕返回後宮，容臣等查出奸細，千刀萬剮，以報王上！」丞相王志高舉朝笏奏道。

    「幾個小小的毛賊，不足為懼，但是，今日審斷太子被害的案子，偏偏在關鍵時候，出現殺手，這不是很奇怪嗎？」明貢怒視著群臣，心中窩火。

    「王上，您難道沒有聽說京城最近流傳的流言蜚語嗎？掘突與外敵勾結，暗中賣國，再加上此人是京城出名的色鬼惡魔，與後宮不清不楚，所以臣斷定，這突如其來的刺客，就是掘突的詭計！」王志身後又跑出大夫朱翔高聲稟奏道。

    「放肆！」這時，丞相陸凱眼見明貢的一張臉已經氣的變形，趕緊回過頭呵斥朱翔道。

    朱翔自知說過了頭，趕緊一股腦而磕頭請罪。

    「我說你們這不是顛倒黑白，把正話反過來說嗎？竟然把罪名反過來栽贓，真是有意思呀。」程榮捋須冷笑道。

    「王上，依臣看，刺客就在不遠處，還是王上的安危要緊，今日這案子是審不下去了，請王上改日再審！」御林將軍榮源接著跪下，誠懇地請求道。

    「好，寡人今日算是明白了，京城的防務竟然是如此之差！退朝！」明貢一揮袖子，就往後殿步去。

    群臣交頭接耳，再度陷入了議論之中，在御前太監小如子的一再催促之下，才漸漸散去。

    「今日真是好險呀，應該就能夠揭露瑾皇妃她們的陰謀了，沒想到，節外生枝，竟然半途中殺出了刺客，一舉打斷了我的說話，掘突，你說這王志的人還真能廢話，正話都能給他們反著講。」程榮氣呼呼地拉著掘突出了大殿，一邊抱怨，一邊痛快的調侃道。

    掘突被程榮一席話搞得暈頭轉向，只好苦笑著看著程榮，作輯道：「大人，蠻煩您以後在宮中斷案的時候，先通知小弟一聲，今日，搞得我是糊裡糊塗，請問大人，那個裝有雲嬪胭脂的瓶子，你是從哪裡折騰出的？」

    程榮神秘一笑道：「你這個傻小子，這散人總有妙計，要是全部跟你透露，最後沒有的效應，豈不是白忙一場了？但是掘突，今天的早朝，我們總算有了重大突破，一來逼出了王志那一伙人說出了陰謀，二來還逼出了那個刺客。放心吧，破案的事，不會超過三日，就能真相大白，咱們自然就可以替褒姒娘娘討一個公道了。」

    「嗯？先生？那個刺客出來不是壞了咱們的事情嗎？為什麼說逼出了刺客是一大收穫，再說，那個刺客是何許人也，大人似乎對他一目了然？」掘突不解道。

    「掘突公子，你真是健忘？上一回，你碰到的黑影就是這個人！」程榮微笑道。

    「那麼此人是西戎大元帥伯丁？」掘突思忖再三，突然間茅塞頓開。

    「正是，西戎元帥竟然隻身混進皇宮，這豈不是天大的醜聞，放心吧，一旦這個西戎元帥出現，王上就不會在短時間內為難你了，相反，王上還要提拔你。」程榮拍著掘突的肩膀，欣然一笑道。

    「啟稟掘突公子！」突然，大殿的後面追出來一個太監，上前向掘突行了一個禮，恭謹地說道：「王上有旨，請掘突大人進書房等候召見，王上有要是相商！」

    掘突不禁大驚失色，衝著程榮讚嘆了一聲：「大人真是神機妙算呀。」程榮談笑自若道：「公子放心去吧，若是王上問起太子一案的事來，你就回答，那事不急，兇手日後會自動浮出水面的。」

    掘突連聲答應，隨著小如子穩步進了明貢的書房，在御座前跪下侯旨。

    「掘突，你來了。」明貢聞聲從暖閣內出來，命人扶起了掘突，把一支箭矢遞到了掘突的手上。

    掘突仔細一瞧，不禁大驚失色：「王上，這箭，不是西戎元帥伯丁所有的百步矢嗎？」

    「正是！」明貢微微點了點頭道：「這支箭便是方才早朝時刺殺寡人的那支箭，寡人也是看了好久才認出來，掘突，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這支箭意味著什麼了吧？」

    明貢以極其期待的目光凝視著掘突的表情。「王上，皇宮出現外敵，並且，這外敵還故意破壞王上審案，說明這後宮裡，有西戎的奸細！」掘突眉頭一緊，拱手斷然答道。

    「正是，太子暴薨的案子，寡人現在已經沒有空隙再審了，掘突，你幫寡人好好查查這京城之中，究竟有沒有人在勾結西戎，若是查到此人，不管是皇親國戚，還是宮裡的人，你都給寡人揪出來，寡人絕不怪罪，聽明白了嗎？」明貢詳細地吩咐道。

    「喏！王上，臣一定不辱使命。」掘突欣然從命道。

    「啟稟王上，王后娘娘聽說王上早朝遇險，特來看望王上，正在外面侯旨。」這時，明貢的貼身宮女馨月款款步上前來，向明貢福了福，柔聲稟報道。

    「姒兒？她親自來了？」明貢頓時眉目欣喜，心下十分高興，趕緊命馨月道：「打了細帘子，讓王后快進來吧。」

    隨著細帘子被捲起，褒姒已經帶著病容搖搖晃晃地步進來，向明貢請安。

    掘突的眼神，恰恰在此時和褒姒的顰眉切切相應，他趕緊避開了眼神，只向褒姒和明貢請了一個安，便匆匆退去。

    明貢的眸子，掃視著膽怯的掘突，微微發笑，他回過頭來，一雙手接住褒姒的柔荑，喜上眉梢道：「姒兒，你終於回心轉意，答應來看寡人了？」

    褒姒的芙蓉面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只是微微的嗤笑道：「王上現在有了雲嬪，自然是什麼也不放在眼中。」

    「胡說。」明貢眉眼彎彎地呵呵一笑，撫著褒姒的玉腕道：「姒兒，你還不了解寡人？你放心，福兒雖然不在了，但是，我們都還很年輕，日後還能生七八個皇子公主，到時候，不是一樣可以膝下有伴，所以姒兒，千萬不要在悲戚了，流淚傷身子，再說，福兒被害的案子，已經被掘突和程榮查出的眉目，他不會冤死的，寡人就是拼盡一切，也要揪出兇手，將他碎屍萬段！」

    褒姒柳眉平緩了許多，帶著一絲的吉祥，更顯得柔情似水，不禁緩緩說道：「王上，個人的私仇，只不過是我們自己的事，現在聽說，西戎的奸細已經混入京城，可見敵人日後將會對中原有大規模的進攻，王上，當前之際，最緊要的就是嚴查奸細，防禦外敵，若是敵人鐵騎入寇，那這中原的千千萬萬的家庭，就要全部受難，所以臣妾斗膽請王上以國事為重！」

    明貢眉目欣喜，感動地握住褒姒的手腕道：「姒兒，你終於答應暫時不報仇了嗎？你真是賢淑大度，善解人意，寡人有你這麼深明大義的好王后，就算再怎麼困難，寡人也就不會低頭的。」

    「王上聖明，臣妾想送給王上四個字。」褒姒掩口道。

    「什麼字？」明貢趕緊從案上取過毛筆，握在褒姒手中，褒姒奮筆疾書，明貢鄭重一瞧，是「自強不息」

    京城，掘突府邸，正碰上黃梅天，大雨磅礴，道路泥濘，掘突和程榮駕馭著高頭大馬，在街市上經過，但見街上的人指指點點，紛紛在罵掘突是賣國奸賊，色魔惡鬼。

    「公子千萬別往心裡去，今日差點被翻出老底的人，又派人四處散布攻擊你的流言蜚語，俗話說，惡人先告狀，今日之事，莫不如此，公子放心，流言總歸是流言，那些人之所以在外面散布流言，關鍵的原因是，他們怕了，不信你可以猜猜，現在後宮裡的那些人，可是一股腦子的麻煩呀。」程榮戲虐般地哈哈大笑道。

    同一時刻，朝陽宮的重華宮，氣急敗壞的瑾皇妃召來了雲嬪，一見面便破口大罵：「芸娘呀芸娘，你這個丫頭怎麼這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偏偏的要跟那個什麼西戎元帥合作？這下可好，那個沒腦子的西戎元帥把咱們都給暴露了，還使咱們牽扯上了通敵的罪名，你說，萬一王上追查起來可怎麼辦？」

    「娘娘，咱們與西戎元帥聯起手來不是很嗎？關鍵是，那個西戎元帥刺殺掘突，和咱們準備誣陷掘突的口風，被蒹葭宮的人給泄露了，使程榮他們早早做了準備，所以娘娘，奴婢以為，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蒹葭宮中能壞事的人給除掉，那咱們的計劃就簡單了。」雲嬪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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