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范斯特聽到有人死了的消息心中咯噔一下,又死人了,今晚又死了兩個,如果不早點把兇手找出來,按照現在的速度,恐怕等到了安多利城的時候,船上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來到了下等艙,范斯特詢問了情況,收集了一些訊息,得知這兩人在晚上的時候出門了,去過甲板,之後又在下等艙內竄門,說是竄門,其實是他們的東西被偷了,所以去其他人的房間去尋找丟失的物品。
當然和其他下等艙的乘客鬧的不愉快,畢竟誰被當成小偷都不會開心。
不過這些乘客不可能因為被當做小偷就去把這兩個人給殺死,動機未免有些不足。
范斯特又詢問這些人,這兩位下等艙乘客丟失的什麼,眾人齊聲說是一枚胸針。這兩人沒有和其他人有過節,那麼殺的恐怕就不是什麼人類了,這讓范斯特內心有些驚恐,他一直極力避免猜想的是兇手不是人類,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兇手很可能是隨機殺人的怪物了。
就在范斯特內心有些驚恐的時候,這時候兩名船員對范斯特提供一條線索。
這條線索是白天這兩位死者在甲板上和那位名叫康泰的佝僂年輕人有過衝突,當時這位年輕人似乎想毆打這兩人來的。
范斯特仿佛立刻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吩咐大副把這位醜陋畸形的年輕人帶到他的面前來,這個年輕人給范斯特的印象很深,因為他不僅畸形,長相也十分的醜陋,更何況他一直陰沉著臉,讓人很不舒服。
而且最重要的是,范斯特想起來了,昨夜發現那四具屍體的人正是這位一臉陰沉的少年。
康泰來到了范斯特的面前,佝僂著身軀,臉上依舊陰沉,用極為沙啞的聲音,道:「我不是兇手。」
&不是兇手?」范斯特眼睛微眯,冷聲質問道:「那麼你告訴我,這兩人死的時候,你在做什麼?有沒有不在場的證據?」
這兩人的死亡時間大約也在半個小時之前,康泰聽見范斯特的質問之後,有些沉默了。
見康泰不說話,范斯特愈發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恐怕就是兇手,臉上露出了一絲冷色,范斯特伸手招了招大副,道:「帶兩個人去搜查他的房間,看看有沒有什麼兇器。」
大副點了點頭,帶著兩人去了他的房間,在場的氣氛很安靜,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這位少年,眼神都似乎再說,他們早知道他就是兇手。
不多說,大副一臉緊張的走了過來,對著范斯特小聲說了幾句,范斯特臉色一變,命令兩個人帶著康泰,跟隨著他和大副來到了一間小房間內。
房間內,兩名船員一臉驚恐的站在一個箱子前面。
范斯特走進去,看著兩人,然後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這口木箱子。
只見裡面有一個身影靜靜的躺在裡面,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失蹤的一天的少年利昂。
范斯特親自摸了摸少年的鼻息,發現他還有呼吸,於是鬆了一口氣,這時候一旁的船員指了指旁邊的一疊粗糙的紙張,范斯特掀開一看,臉色大變。
只見這一疊紙張都是速寫的鉛筆畫,如果是普通的畫,范斯特自然不會驚慌失措,只是這些畫上的內容都是一具具屍體,這些屍體的死狀奇形怪狀,很是怪異。其中有兩副畫,一副是昨夜的四具屍體,另外一副是剛才發現的兩具屍體。不說昨夜的兇殺現場的畫,就說今晚發生的那兩具屍體的畫,和兇案現場一模一樣。
范斯特知道,從剛才發現屍體到現在,這康泰一直都在案發現場,而且這次他不是第一目擊案發現場的人,從發現屍體到現在他都沒有離開案發現場,那麼他是怎麼畫出來屍體的?
有兩個答案,要麼他是第一個發現兇案現場的,只是他沒有上報,而是回來畫了這幅畫。要麼就是他是兇手,殺人之後回來畫了這幅畫。
不過范斯特更傾向於第二種,眼前這個醜陋畸形的年輕人就是兇手,現在唯一的問題是,他是如何在短時間內殺死的這些人,看來只有等這個叫做利昂的少年清醒過來就明白了。
一想到自己的船上有人無緣無故的慘死,而且還會影響他的名聲,於是他目光幽冷的望向了康泰,康泰還是一臉陰沉,道:「我不是兇手!」
說罷他的手心放開,清脆的聲音響起,眾人目光望向地面,一枚鑲嵌著藍色寶石的胸針在地上滾動著。
康泰被抓了起來,原本大家群情激憤要殺死他,可是船長范斯特還沒有失去理智,這麼一個窮凶極惡的犯人必須要交給官方才行,不然他把這個人直接處死了,不僅不會洗刷這艘船上的晦氣名聲,恐怕還會落人話柄,而且他一個船長,不是那種遠洋的船隻,沒有什麼執法權。
現在在萊利公國,案子也在萊利公國的流域發生的,所以范斯特準備到了下一個城邦,把這窮凶極惡的康泰交給萊利公國的官方。
因為康泰連殺六人,窮凶極惡,一般人很難看守的了,所以范斯特親自去找了菲尼大人,現在這人由菲尼大人的騎士們看管。
看守他的騎士一共有四位,對於康泰的態度很不友好,而當時康泰就一臉陰沉的對著四人威脅說:「你們都要死。」
四人自然是不信的,於是對著康泰拳打腳踢。
康泰被關起來還口出狂言威脅他人自然也被傳了出來,人們愈發覺得此人已經喪心病狂到了一定的境界了,紛紛後怕不已。
天亮之後,那個利昂醒了,安妮見到利昂醒來,喜極而泣,原本范斯特還想詢問這名少年關於康泰的事情,只是利昂一聽到康泰的名字就神色驚恐,似乎想起了什麼幾位恐怖的事情,臉色蒼白,渾身發抖,根本無法詢問。
這些船員們還是很同情這位叫做利昂的少年的,無論是哪個人,能夠和這位窮凶極惡的兇手待一天一夜,也會如此。
見問不出來什麼,范斯特也就不在詢問了,反正他已經確定了兇手。
難道這位樣貌醜陋的年輕人真的是兇手?不過想到對方那詭異的微笑,林飛覺得這人恐怕真的是一個瘋子。
不過林飛還是有一些疑惑的,他殺死這兩個曾經詆毀他的人還可以理解,那麼他殺死福斯、巴恩等人的動機是什麼?難不成他天生就是一個心理變態?
如果說他天生就是心理變態,可是新的疑惑又有了,他是如何能夠在短時間內,快速伶俐的殺死那些人的?他是血脈戰士亦或是超凡者?說是血脈戰士可是他身上沒有魔紋,如果是超凡者,那麼他過的也太悽慘了一些,有點不符合超凡者的身份。
假如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他是如何殺死那些人的呢?
想不通。
目前距離丹特城已經有一段距離,距離下一個停靠的城鎮還有一周的時間,接下來就是萊納河真正的下游區域了,這一段區域水流比較湍急。在前方會分出一道支流,進入布爾加湖。
布爾加湖傳說是九頭蛇怪海德拉和水犀大戰的地方,這個巨大的湖泊就是曾經的戰場,因為爭鬥激烈,打的天昏地暗,山崩地裂,等海德拉斬殺水犀之後,這低洼的戰場就變成了湖泊。
據說當時殺死了水犀的九頭蛇怪也身受重傷,於是就地沉睡了起來,沉睡之時,它身上的血液吸引了一大批的生物,有不少生物喝了九頭蛇怪的血爆體而亡,也有不少的生物進化了,傳說之中的青鱗巨蟒就是一頭普通的青蛇喝了九頭蛇怪的血液進化而來的超級生命。
而這布爾加湖傳說也是九頭蛇怪的沉睡之地。
許多人都很想去布爾加湖看看那裡的風景,可惜的是這艘船的航線不包括這布爾加湖,所以大多數的乘客都只能夠扼腕嘆息。
安德烈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人,整天待在房間裡,他很煩悶,於是他身披陰影法袍,走到甲板上,花錢買了一支魚竿,準備垂釣。
雖然是冬季,魚類稀少,可是單單垂釣的話,還是能夠釣到不少的魚的。之前在林飛朋友的船上,就已經釣過魚,安德烈也初步掌握了釣魚的技巧。
來釣魚的人都是中等艙的人,有錢又很閒。
安德烈在釣魚的時候,林飛也來裝模作樣的釣魚,這次他很安德烈碰頭,其實就是為了說明豪斯先生的事情。
讓安德烈知道豪斯先生的身份,以免這個莽撞的黑暗生物不小心衝撞了他。
安德烈表示理解。
林飛一邊釣魚,一邊打量著身穿斗篷的蒂娜,蒂娜屬於半獸人一族,身體素質比普通人類強大許多,林飛傳授了一些基本的基礎武學給她,她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研究武學,很少出門。
因為身份敏感,就算是出門也是偷偷摸摸的趁著人少的時候出門。
現在林飛雖然不能夠親自指點她,所以先告訴她,練習武學先不要著急,仔細揣摩武學招式,等到了安多利城,在好好的傳授她武學。
蒂娜有些興奮,連連點頭。
現在整個船上都瀰漫著輕鬆的氣息,那是因為兇手被抓住的緣故,所以大家那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了下來。
林飛現在裝作和安德烈偶遇,一般身份相等的人在船上偶遇,閒話家常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如果獨自一人,誰也不接觸的話,才值得懷疑,所以兩人交流並未引起他人的注意。
兩人一坐就是一個下午,整個下午,沒有收穫一條魚兒,兩人只能夠感嘆運氣不好。
深夜,整個江面又籠罩在霧氣之中,朦朦朧朧,讓人看不真切。
林飛盤膝端坐在床上,發出了一絲輕微的鼾聲,突然,一股「嗚咽」之聲傳來,聽到這「嗚咽」之聲,林飛猛然驚醒,額頭上冒出了一滴滴細密的冷汗。
&強大的催眠術!」
林飛心中警惕,強打著精神對抗著這股讓人產生眩暈的聲音。
他沒有想到,一向警覺的他都著了道,而且在前兩天他竟然沒有任何的警惕,這說明施法者的實力無比強大。
事實上晚上的時候,他根本沒有入睡,因為對於白天那名叫康泰的犯罪嫌疑人所說的話他還是有些警惕的,康泰說要取那幾個對他很不友好的騎士性命,他很想看看,這名康泰是如何殺死那幾位騎士的。
可現在他明白了,這名叫做康泰的人,是一位十分強大的超凡者,他自問不弱於中階的血脈戰士都著了這人的道,一般普通人就更不用說了。
而且一路上根本沒有任何人發現自己被催眠,這就恐怖了。
一邊默默的轉動念頭,一邊抵擋著這股能夠滲入精神的靡靡之音,他的身體冒出了一道道煙霧,這些煙霧在他的身體四周盤旋,化作了一道罡氣。
只是隨著這聲音越來越大,他身上的罡氣也產生了一道道波動,那聲音沿著波動深入了他的腦海之中,意識的最深處。
林飛的表情漸漸僵硬了起來,眼睛低垂,似乎陷入了沉眠之中,身體的罡氣也消散了。
就在林飛完全失去意識的時候,他的意識最深處,發出了一點明光,一位腦後有著無量光華,宇宙星辰為之旋轉的身影出現了。
這道身影猛然睜開了眼睛,眼睛之中似乎有宇宙星河流轉其中,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林飛陡然清醒了過來。
而此時那「嗚咽」之聲戛然而止。
清醒過來的林飛只覺得渾身通體舒泰,意識清明,好似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一般。這時候他明白了之前那兩天晚上自己的確被催眠了。
這種催眠術很高明,高明到被催眠者根本不認為自己被催眠了,簡單打個比方,林飛覺得就像自己上高中時候晚上睡覺,有的同學明明鼾聲四起,可是不多說他醒來卻說自己沒有睡著。
在那位同學的意識之中他似乎沒有睡著,可是在外人看來,他的確是睡著了,只是他自己不覺得。
這種催眠術就類似於這種情況,前兩晚在發現屍體那人的尖叫之前,整艘船上的人都被催眠了,可是大家都不自知,認為自己沒有被催眠。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林飛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房門。。
走到甲板上,林飛見到原本巡夜的船員,提著馬燈在船上僵硬的走著,他走到對方的身邊,發現對方雙眼無神,宛如木偶一般。
林飛去往了船長室,只見船長室內大副和幾位船員也是僵硬的坐在那裡,機械的打著牌,根本沒有意識到林飛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