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回到了大船上,換上了新的衣服。看書否 m.kanshufou.com
不得不承認,現在發現的一切對他的震撼很大,都讓他內心產生了動搖,不過想想現在船上不僅僅只有自己,還有把未來託付給他的兩人,所以就算內心有所動搖,但都不是放棄的時候。
坐在床上,林飛冷靜的思考著。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艘船還是在大江上航行,但四周跟隨著一個強大的魔獸,這魔獸把這大船附近的空間給扭曲了,扭曲的空間,使得任何人都無法離開這大船,這不是單純的鬼打牆亦或是普通的幻境,而是實實在在扭曲空間的超級能力。
除此之外,還有人在催眠船上的人,除了讓船上的人記憶混亂之外,還有讓人無法產生離開這裡的念頭。
證據就是安德烈曾經幾次提起要離開這裡,可是沒過多久這種想法就忘記了,他是黑暗生物,怎麼可能輕易會忘記一些事情,那麼唯一的答案就是他的這個念頭被清除了。
林飛想起了第一夜發生的死亡事件,那時候現場的畫面浮現在腦海之中,那些死亡的慘狀以及屍體擺放看似雜亂無章,但實際上卻是像一幅詭異的圖案,之後幾天來發生的死亡事件也是如此,再聯繫豪斯先生所說的獻祭,他的心中有了一個想法。
「看來這些死亡之人的確是被獻祭了。只是幕後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難道真的是為了喚醒傳說之中的魔獸九頭蛇怪海德拉?」
「神殿丟失了『震懾號角』,這寶物能夠控制水系魔獸。」
「我真是太笨了,竟然沒有往這方面去想。如果幕後之人真的能夠控制水系魔獸,那麼真的很有可能擁有這『震懾號角』。」林飛想起了豪斯先生所說的話,他可以確定,神殿丟失聖物的那一晚就是林飛上船的那一晚。
既然如此,只要查出誰在那天晚上誰跟他一樣在半路上船的,那麼就能夠知曉到底誰是幕後之人了。
當然前提是林飛之前假設幕後之人擁有「震懾號角」,如果幕後之人沒有擁有這件聖物,那麼這個方向就錯了。
這也是一個方向,但是卻有著很明顯的破綻,就是就算查出了是誰在那晚上船的,可誰又知道這些記憶不是虛假的呢?
現在林飛能夠記得的是第一天安德烈所述說的三個人,第一是豪斯先生,第二是康泰先生,第三就是那位安妮的弟弟利昂。
這件事等白天再求證。如果這個方向正確的話,那麼只要奪取對方的「震懾號角」就能夠控制這水中的魔獸,到時候就能夠倖存下來。
現在林飛的內心還是有一些疑惑,那就是既然對方能夠用聲音催眠船上的所有人,那麼為什麼還要派遣第二個強大的魔獸來扭曲空間麼?
這麼做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而且如果是獻祭儀式的話,那麼祭品是不是精神狀態越不穩定,效果就越好呢?既然如此,讓大家知道自己逃不了,那豈不是更好?說不定絕望之下,會互相殘殺也說不定,這樣不是更符合獻祭麼?
林飛想不通。
第二天一大早,林飛剛剛起床,門就有人敲了。
林飛從腳步聲聽出這個腳步輕盈,似乎是個女孩子的腳步,打開一看有些驚訝,因為這個敲門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那位安妮小姐。
安妮小姐見到林飛這麼大的塊頭,凶神惡煞一般的模樣後退了兩步。
林飛見她怯生生的模樣,心中笑了笑,溫聲道:「有什麼事麼?」
安妮依舊站的遠遠的,小聲的道:「豪斯先生在餐廳里,想請你去商量一些事情,讓我來通知你的。」
林飛點了點頭:「好。」
說罷林飛從懷中摸出了一枚銀幣遞給了安妮,安妮搖了搖頭小聲道:「豪斯先生給了我賞錢了。」
林飛見她這麼有原則,也沒有多說什麼,收回了銀幣。
餐廳內,林飛大馬金刀的坐在了豪斯先生的對面,一言不發。在豪斯先生的記憶之中,他自己沒有被催眠,可是林飛卻是清楚,他豪斯先生的確被催眠了,還被灌輸了一些他自認為理所當然的記憶。
林飛覺得,現在的他恐怕連詢問自己懷表的念頭都不會產生,說不定甚至已經忘記了那個懷表。
「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你怎麼看?」豪斯先生問道。
林飛明白他的意思,他想問為什麼康泰沒有殺死他和林飛,反而殺死了無關緊要的人。在豪斯先生的心裡,這康泰仍然是第一嫌疑人。
經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林飛卻覺得這康泰在他心中的嫌疑越來越小了。
「你覺得呢?」林飛反問道。
「我覺得康泰是完全不在意我們了。不然不會放了我們。」豪斯先生苦笑道。
「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難道不可能有別的可能?」
豪斯先生蹙眉道:「還能有什麼別的可能?你想想,從第一個兇殺案開始,哪一個不和他有關?他的所作所為哪一件不歷歷在目?」
「歷歷在目?」
林飛身軀一震,腦海之中一道靈光閃過,這麼多天來發生的一切再次在腦海之中浮現。
「記憶,催眠,虛假,真相。」
「圖畫,預言。」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豪斯先生見林飛一副出神的模樣,問道:「文森特先生,怎麼了?」
林飛眼睛一眯,站了起來,道:「豪斯先生,我有急事先走了。」
林飛去找到了安德烈跟他求證第一天上船之時安德烈所說的那三個和他一樣晚上上船的人,可是得到的結果讓林飛既驚訝又覺得在情理之中。因為他從安德烈那裡得到的答案是只有一人,那就是康泰。這很明顯和林飛的記憶不符。
回到了房間內,凝神打坐,等到了晚上才好行動,因為有些事情他要去跟一個人求證一些事實。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康泰。
之前林飛就覺得奇怪,只是一直沒細想,現在才明白這種奇怪之處在哪裡,那就是為什麼眾人對別的記憶會丟失或者被篡改而對康泰的記憶大家都出奇的一致呢?
如果說把大家對康泰的記憶都統一修改,也能夠說的過去,可林飛覺得應該還有更有說服力的可能,那就是這康泰因為擁有預言類能力,所以關於他的一切都是真實的,真實到無法用催眠來修改記憶。
而且催眠的話應該做不到這麼大範圍的給所有人灌輸一樣的記憶。據林飛觀察,這個催眠術所產生的記憶除了有施法者的主觀引導之外,大部分其實都是被催眠者自我意識隨著引導而產生的。並不是那種強制灌入。
例如那晚林飛對大副說的話,那個時候大副被林飛的話引導,腦海之中產生了相關的記憶。
再例如安德烈,他之前所說的要離開大船,可是之後卻是忘記了,但被林飛提醒之後,他卻是有些印象了。
這些都說明了施法者並不是強制的修改和抹去他人的記憶,是以引導的方式,讓大家做一場共同的夢境,產生了虛假而看起來很真實的夢境,只是夢中人分不清楚是夢境還是真實。而施法者只需要小小的引導就能夠做到他想要的。
不過現在這個夢境排除了兩個人,第一位就是康泰先生,而第二位就是林飛。
晚上七八點鐘,守衛已經離開了,林飛潛入了儲藏室改造的牢房,再一次的見到了這位身體畸形的醜陋年輕人。
康泰望著突然出現在房間內的林飛,眼神之中古井不波。
林飛盤膝坐下,望著一言不發的康泰,兩人眼神交匯,林飛嘆息道:「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康泰先生一直都沒有承認,只是我們一廂情願罷了。」
康泰沉默。
林飛道:「康泰先生,你擁有預言類的能力吧?我猜你的能力大約是能夠預知死亡。所以你能夠提前畫出那些亡者之畫。」
康泰眼睛一眯,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林飛笑道,簡單的推論罷了。
「推論?」康泰的聲音有些沙啞,隨後道:「那四位騎士的死亡你怎麼解釋?」
那四位騎士對康泰不好,所以死了,在他人的眼睛之中是康泰賜予了他們的死亡。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當初我也認為是你殺的人,可是我現在想想才明白,第三天晚上那死去的四位菲尼大人的騎士雖然看起來像是你預告了他們的死亡,但換個角度想想,也許是你在提醒他們呢?而且你也沒說過你要他們死。」
康泰那醜陋的臉上有些抽搐。
林飛走到康泰的身邊,身上的罡氣噴涌而出,像是一根根鋒利的針,刺入了康泰的衣服之中,片刻之後,放下了大汗淋漓的康泰。
「以前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麼你會一直一個表情,讓人覺得你很陰沉。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不是你不想做表情,而是你根本做不了。」林飛知道,這種病症在地球上被稱之為面癱。
因為無法做表情,所以在被他人歧視的時候,在被誤解的時候,他只能夠被動承受,所以眾人才會愈發覺得他可疑。
「那第二天死去的兩人又怎麼解釋?」
林飛想起了那天在甲板上發生的事情,又想起了那兩人的死因。那兩人死之前在尋找胸針,而胸針是在康泰的手裡。
當時在甲板上,康泰手中握著拳頭,一臉的陰沉的朝兩人走去,那兩人則被嚇跑了,大家先入為主的認為康泰是想揍這兩人,可假如不是這樣呢?
林飛道:「也許當時你想把胸針還給那人呢?可惜這兩人懼怕你,所以不等你解釋就離開了。」
這麼一想,林飛突然覺得有些悲哀,因為長相醜陋,所以被人誤解,沒有人想去了解他,也沒有人相信他。
而這位,雖然被人誤解,有殺身之禍之時卻還是不忘提醒他人。
康泰沉默了許久,他用沙啞的聲音道:「你想知道些什麼?」
「真相!」
康泰深深的看了林飛一眼道:「你說的很對,我的確能夠預知死亡,可是我也不知道真相是什麼,我只能夠告訴你,那位利昂有問題。」
「利昂?」
康泰點了點頭:「這位利昂和你我一樣,都不受催眠的影響,那天晚上我預知到有人會死,於是在門口等待,當時我就發現船上的所有人都被催眠了,那個時候我有些驚慌,可是就在這時候,我發現利昂神色匆匆的從福斯的房間內走了出來,我走進一看,發現了福斯等四人的屍體。」
「我記得利昂不是被你藏起來了麼?」林飛蹙眉問道。
康泰道:「不是我藏的。」
林飛覺得康泰說的不假,都如此狀況了,他還有必要騙人麼?
「我也不知道是誰把他藏在我的箱子裡的,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自己藏的,來陷害我的。」
「那麼你之前對菲尼大人說殺了你大家都會死,是什麼意思?」
「這只是我自保的說法罷了。既然已經被扣上了帽子又無法洗脫嫌疑,你覺得我能怎麼辦?我雖然會預知,但也只能夠預知死亡,而且本身的力量弱小。本來我也有些絕望,只想活一天算一天,可是沒想到我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你。」
「我?」林飛疑惑道:「我有什麼不一樣的麼?」
康泰道:「不一樣,這艘船上的幾乎所有人都有死亡的陰影籠罩,可我卻看不到你身上有死亡的陰影籠罩,這說明你有生機。」
「我有生機麼?」林飛突然覺得自己可能因為是神使,擁有神眷,所以才沒有死亡的陰影籠罩,可是如果自己不努力掙扎求生,那麼就算有神眷,恐怕也會死亡。
「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查清楚利昂的身份和催眠術的來源。」康泰道:「利昂很危險,你要小心,至於催眠術的來源,根據我多天的測算,每天晚上大約十點十五分開始,就會有催眠。這催眠不是伴隨著霧氣,而是伴隨著聲音,所以你要堵上耳朵。」
林飛很清楚,這種催眠術不是堵上耳朵就能夠屏蔽的,聲音的本質是音波,是震動產生的,只要有震動,身體還是能夠感知到的。
離開了牢房,林飛從安德烈那裡拿來了陰影法袍,隱藏在甲板上的黑暗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林飛目光一凝,只見黑暗之中,一道身影出現在甲板之上,這身影站在船頭,靡靡之音傳來,隨風流傳,一轉眼就擴散到整個船上,片刻之後,整艘大船從熱鬧變得安靜了下來。
林飛精神努力對抗著這股靡靡之音,身軀一動來到了甲板之上,看清楚了那人,林飛吃驚的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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