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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我們根本還沒進火炮的射程!」一個盛氏子弟難以置信地失聲驚呼。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廢話?!快躲!大家快躲開!」盛飛推了他一把,隨即單腿一蹬,瞬間往後疾退而去,身形快若疾風。
然而,此時陰傀門大軍正在急速行軍之中,身後緊跟著就是另一個附庸勢力的人馬,想要後退談何容易?幾乎瞬息間,兩撥人馬就撞在了一起,場面一團亂。
換了平時,行軍中就算一時發生騷亂,只要稍事整頓一番,就能很快恢復秩序,根本不算什麼問題。
然而,天空中道道火光已然凌空襲來,這一亂,簡直要命!
幾乎就在兩支隊伍隊伍亂起來的同時,天空中的火光已然如雨點般狠狠砸下!
「轟~!」
「轟!轟~!」
一連串的轟鳴聲中,地面瞬間被炸得坑坑窪窪,無數人在這一輪炮火下瞬間殞命!一時間,周圍火光燃起,無數斷胳膊斷腿飛濺,轟鳴聲,尖叫聲,慘叫聲,充斥了整個山頭,場面極其慘烈。
好不容易挺過一輪攻擊,盛飛驚魂未定,整個人累得幾乎癱掉。
他撐著大腿不斷喘著粗氣,整個人灰頭土臉,渾身上下沾滿了血跡,頭髮上,衣服上,甚至還沾著一塊塊可疑的焦糊碎肉,看上去極其滲人。
就在不久前,這些碎肉的主人還在跟他說話,此時此刻,卻已經被炸得連骨頭渣子都難尋,對比之鮮明,簡直觸目驚心。
直到此時,盛飛才終於恍然明白,自己即將要面對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敵人。
然而,到了這種時候,就算他明白過來,也已經晚了。
真正的戰爭,已然開始。
間歇不過數秒,遠處,沉悶的轟鳴聲再次響起。
下一瞬,尖銳的呼嘯聲響徹雲霄,道道火光劃破天空,帶著讓人心悸的威勢傾瀉而下,仿如流星火雨般狠狠砸落!
第二輪攻擊,開始!
盛飛想也不想便閃身飛退,又想故技重施。
然而,這一次,幸運之神並沒有再次眷顧他。
他的雙腳才剛剛離地,身形尚未來得及躍出,一道熾烈的火光便已然到了他身前,化為一顆火球狠狠地砸在了身上!
火球一觸就爆,劇烈的轟鳴聲伴著火焰衝擊波瞬間席捲而出。
恐怖的威力下,只一瞬間,盛飛體表的防禦罩就破碎了,身體更是在瞬間就被撕扯成了碎片,然後在高溫下被灼得焦糊,連一塊稍微完整些的骨肉都沒有留下。
「嘖嘖~太慘了~!太暴力了~!」
姚綬匆匆瀏覽著玉扣捕捉到的畫面,嘴裡嘖嘖連聲,感慨不已。
他現在正蹲在一個安全的角落裡,正通過姜遠給他的玉扣捕捉戰場上的畫面,並一一留影記錄下來。
以前聽別人說的時候他還沒什麼感覺,如今親眼看到飛火炮發威時的場面,他才意識到,這玩意到底有多兇殘,多暴力。
然而,只要想到飛火炮每轟出一炮的消耗,再看看天空中不斷掠過的火光,他就有些不寒而慄。
這哪是在拿炮轟人?這根本就是在嘩啦啦地往裡面砸錢啊!
要沒這威力,都對不起它的消耗!
此時此刻,陰傀門。
「報!」
一個身穿灰色戰甲的小兵從遠處急速衝來,剛到中軍陣前,就猛地單膝跪地,急切道:「啟稟團長,我們的隊伍在前面遭遇了炮擊,損失慘重。」
駱景笙皺了皺眉:「損失了多少?」
「已經,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的人手了,而且現在隊伍一團亂,根本沒辦法指揮。掌門,再這麼下去,我們說不定就要全軍覆沒了~!求求您快想想辦法吧!」
那小兵本就出身附庸隊伍,此刻又是害怕又是急切,幾乎連話都快說不利索了。
駱景笙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廢物!不過是幾門火炮而已,居然就把你們嚇破膽了,我陰傀門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可是掌門,襲擊我們的火炮根本不是幾門,而是足足有近百門啊!」那小兵瞪大了眼睛,眼底仍舊透著驚懼,「而且那火炮不僅威力奇大,射程也比一般的火炮遠了好多,我們進入射程的時候根本就沒防備,直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一聽這話,旁邊的黑袍長老頓時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你的意思是說,姜氏對火炮做出了改良?不僅增加了威力,還增加了射程?!這怎麼可能?!那可是火炮!」
「行了~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
掌門駱景笙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驚呼,眉心緊擰,眼神中透著凝重:「火炮的數量太多,威力太強,情況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計,必須想辦法應對。三長老,你怎麼看?」
「這……普通的火炮殺傷力有限,更多的是起威懾作用。但姜氏這些火炮顯然已經具備了相當的殺傷力,原來的方法已經沒用了,再加上如今人心已散,那些附庸只怕已經失去了鬥志……」
剛才出聲的黑袍長老皺著眉分析。
「行了~說重點。」駱景笙不耐煩地打斷。
「重點就是……」三長老正要開口。
驀地。
地面劇烈一顫,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驟然在不遠處響起,瞬間打斷了三長老的話。
在場眾人大吃一驚,猛地扭頭看去,卻見數丈外不知怎麼發生了劇烈的爆炸,陣陣轟鳴聲中,陣陣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席捲開來,無數修士被瞬間轟飛,空氣中瞬間迴蕩起了悽厲的慘叫聲。
就算隔了數丈,那狂暴的勁風依舊颳得他們衣袍飄搖,實力低的幾乎連站都站不穩。
駱景笙瞳孔一縮:「地雷陣!」
「這爆炸威力,起碼得有二三十顆雷珠啊~!掌門!他們肯定是衝著您來的。這雷陣爆炸的位置離我們只有幾丈,要是我們衝過來的時候位置稍微偏上一丁點……」
哪怕只是這麼想想,三長老都覺得頭皮發麻,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