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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賢宮綿延數里,氣象恢宏,但並不顯得奢華,草木掩映,透露出一股深沉莫測的氣息,這幾天,青泉一直潛伏在齊賢宮附近,卻不見裡面有任何的動靜,心下有些狐疑,按照他的直覺判斷,三皇子不可能這麼久蟄伏在裡面不出來,他鬼煞不管了?真沉得住氣?
此時,一光線暗淡的地宮內,青色的磚牆一直向裡面延展開去,每隔三米遠便有一盞油燈順著牆壁蜿蜒開去,地宮的道路交錯相連,像個迷宮,光線搖曳的燈光下是滿是影影綽綽的牆壁陰影。穿過重重的石門,便到了一間暗室內,十來名神情肅穆的黑衣人神情肅穆而立,突然眼前石門緩緩打開,一個帶著黑色面具的人走了進來,站立的黑衣人恭敬地道:「恭迎煞主回來。」
此人正是鬼煞主三皇子嚴玉駿,因上一次在無極山被司徒南芸一劍刺傷後,便在宮裡專心養傷,不過,養傷只是其目的之一,以迷惑住風宗的視線,而他真正目的並不在此,他將鬼煞的一人大小事務交給了這十名心腹手下,副主史鈺兒只是名義上的代理煞主,沒有多少實權,處處受到這十人的牽制。
煞主嚴玉駿點了點頭,開口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煞里可有什麼新情況?」
幾名黑衣人將情況匯報了一遍,嚴玉駿臉上掛著一絲冷笑:「老煞主要用他女兒史鈺兒來牽制我的權力,可史鈺兒來的這幾個月,鬼煞與風宗的作戰屢屢不利,我們損兵折將過半,沒有懲罰也是對她格外開恩了,想要繼續保住她副主的這個位置,怕是有些難。我們鬼煞向來以建功來確定職位的大小,沒有功勞,就難以立足,這規矩也是老煞主定的,破了這規矩,就是打他老煞主的臉。」
頓了頓,嚴玉駿又接著道:「那個徐熙風,再去查查,我不太放心他,不要再弄出一個莫無邪出來。」
幾人連連應諾。
「最近一段時間,風宗的人盯我很緊,今日,我好不容易通過我母妃宮裡的密道過來,看來我們的動向,他們是有所察覺了,還有,我懷疑林悅嵐並未死,要不然風宗不會謀劃得如此之好,步步緊逼我們,而司徒南芸也一直沒有現身,林悅嵐死了,她不可能沉得住氣,現在情況很是緊急,加之,現在隆善的軍隊駐紮在雲屏高原一帶有一段時間了,再拖下去,會引人起疑,所以,事不宜遲,我們的計劃馬上要啟動,先發制人。」嚴玉馳掃了一遍眾人,一臉凝重地道。
有人疑惑地道:「可是煞主是看著魔域四怪親手將他給殺死的,怎麼可能死而復生?」
「不,眼見不一定為實,他很有可能還活著。」嚴玉駿搖了搖頭道,「不管他是生是死,我們的計劃必須立即啟動,御風、玄鳳、黑風,你們趕緊調集鬼煞人手於明日子時在宮門口各出口要道埋伏;擒龍、囚虎、厲鳳你們立即調集齊賢宮的護衛於明日子時隨我一道進入乾清宮以及其餘一眾妃嬪皇子宮殿;黑狐、煞蛇、紅鷹調集御林軍殺入五皇子嚴玉馳的容華宮,務必誅殺掉嚴玉馳。」他眸中殺機重重,吩咐道。
「只是,這御林軍的另一半指揮權在嚴玉馳手中,我們恐怕調不動。」黑狐擔憂地道。
「他的心腹沈子溟就在我的手上,他還調不動這這另一支御林軍?」嚴玉駿嘴角陰邪地勾起。
眾人臉上浮現欽佩之色,這煞主手段果然不同凡響,這會不知用什麼辦法控制住了一直為嚴玉馳忠心不二的沈子溟,他們曾經威逼利誘想要策反他,都沒成功。
……
金秋九月,金紅色的霞光,將落霞山莊映籠上了一層曼妙的金粉之色,戶外溫度適宜,涼風撲面。
司徒南芸午飯後,美美地睡了兩個時辰,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何自己最近這麼嗜睡,一上床,便可睡著。見林悅嵐依舊在書桌上忙碌,一整天都在處理風宗的大小事情,有些心疼他,便道:「夫君,芸兒呆在房間裡好幾天了,都沒出去透透氣,夫君陪芸兒出去散散步,好不好?」
她清泉般的眼眸含笑簇起,紅粉的嘴唇微微撅起,見她這副憨態可掬的樣子,林悅嵐剛才處理一大堆煩心事件的疲倦和煩悶,頓時消散大半,什麼叫做秀色可餐,賞心稅目他可是領教到了,他薄唇勾起,「唯夫人命令是從,那夫人是想要為夫抱著出去?還是背著?」
司徒南芸想了一會,便道:「還是背著吧,夫君還從未背過芸兒呢,芸兒想欣賞周圍美景,還是背著比較方便。」
林悅嵐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今日霞光正好,為夫可陪著芸兒去落霞居看日落,這個時候看日落最合適不過。」
司徒南芸笑道:「夫君,正和芸兒想到一塊去了,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發吧,芸兒還想著看完落日後,與夫君去小碧湖看看桃花,小竹軒那坐一會。」
林悅嵐一邊笑著道:「定如夫人所願。」一邊走到榻邊坐下,拍拍自己的背,「那夫人,請上夫君的背吧。」
司徒南芸小心地挪著身子,趴到林悅嵐的背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林悅嵐拍拍她的小翹臀,「摟穩了,夫君可要起身了。」
林悅嵐的步子很穩,速度也不徐不疾,司徒南芸趴在他的背上甚是舒服,心裡想著,以後得讓她家夫君多背背,比抱著可是要舒服多了,看風景又最適合不過。
「夫君,我想著你就這麼一直背著我走下去,背到天荒地老,該多好。」司徒南芸突然感嘆著說道。
林悅嵐不由好笑,「芸兒,為夫就這麼背你走下去,芸兒你想去哪裡便去哪裡,為夫陪著你,你累了,就趴在為夫背上休息會。」
司徒南芸小心窩暖暖的,小臉蹭了蹭他的背,軟語呢喃著,「夫君,你真好。」
霞光一直在前面引路,無比親昵地撫摸著他們的臉,輕風調皮地掀起了他們的髮絲和衣角,追逐逗弄一番。
林悅嵐背著司徒南芸輕鬆愉悅地向前走去,背上的人兒非常愜意地享受著四周的風景,曬得溫暖的青石板地上投下了他們兩相繾綣的身影,沐足了霞光的金柳懶洋洋地向他們招著手。
「夫君,我們今晚要不還是呆在小碧湖那吧,一段時間沒去了,好懷念那裡。」司徒南芸痴痴地說道。
林悅嵐偏過頭來,笑了笑,「芸兒與為夫想到一塊去了,今晚待在竹軒那,明早還可看日出。」
司徒南芸內心歡呼雀躍著,伸長脖子在林悅嵐的脖子處落下一吻,「獎勵夫君與芸兒心有靈犀。」
林悅嵐美美地受用了她的吻,兩人一路有說有笑,不久後,落霞居就在近前了。
落霞居清雅中帶有幾分明麗,此時霞光萬丈,給落霞居添上了一份瑰麗的色彩,落霞居周邊是一片淡黃色正準備醞釀成紅艷似火的紅楓林,幾縷秋意已將其中的少許幾片楓葉染成了一片淡紅色,隨風飄落下來,迴旋飛舞飄落至了院前的台階上。落霞居與憐月閣遙遙相望,地勢相對其他院落較高,不僅霞光美,還是欣賞落日的一個好地方。
林悅嵐將司徒南芸輕輕放在乾淨無塵的白石台階上,自己挨著她坐著,有些感慨地道:「芸兒,落霞居不僅霞光漂亮,落日也是美景,好久沒有這麼閒著看日落了。」
最近他確是很忙,既要照顧受傷的芸兒,舉風宗全力不遠萬里為她尋找安胎的九環草,還要忙著對抗鬼煞,加之,宮裡宮外的部署安排,北疆和西北雲屏高原,以及南疆與周邊小國的那一帶的信息聯絡都離不開他,他每天像陀螺一樣忙得停不下來,此時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閒。
司徒南芸依偎著他,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幽幽道:「在芸兒眼裡,這一切的繁華美景,之所以賞心稅目,是因為夫君的存在,如果沒有夫君相陪,風景再美,芸兒看著也索然無味。」
她覺著就是一株菟絲花,林悅嵐就是一棵蒼勁的雲松,她的人生自從這顆雲松開始出現起,她這一輩子就休想離開他而獨活。
其實,她和林悅嵐都離不開彼此,沒有愛,雲松也會死,與其說他們是菟絲與雲松,還不說是菟絲與女羅:百丈托遠松,纏綿成一家。枝枝相糾結,葉葉競飄揚。
司徒南芸看著那落日,突然覺著它雖艷麗,但自升自落,寂寥而孤獨,於是傷感地道:「真不知道,哪一天要是沒有夫君伴在身邊了,我會怎樣。」
林悅嵐觸著她那傷感的目光,認真地道:「芸兒,夫君永遠不會離開你,我也決不允許任何人將你我分開,你在我心目中重於一切,重得我自己都無法估量失去你的後果。」
林悅嵐說到此處的時候,腦中一閃而過七長老玄清得那張讓他不快的臉,隨之他眼裡漸起一絲冷冽之光,那次司徒南芸之所以在碧湖中遭到戰鼉的攻擊,可是與那個七長老脫不了干係,得給他點顏色瞧瞧。
注意到他眸中陡然變得冷清的光芒,司徒南芸知道他又想起了不開心的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糯糯地道:「夫君,我們就這樣相依相偎地看落日餘暉,多好,以後呀,我們還有自己的小孩,到時我們一家人一起看熱熱鬧地看落日,這麼想著,芸兒就覺得好辛福啊!」
雖然她的心中總攪動著一股不安的氣息,似乎這一切的幸福如她而言,都如鏡中花,水中月一般虛幻,但不管前面等著他們的是什麼,她不會懼怕,她會豁出生命去守衛他們來之不易的幸福。
林悅嵐伸手攬住了她,圈在自己懷裡,將頭靠在她的額頭上,「芸兒,這些幸福不久後就會實現了。」
他的芸兒已懷孕了,當時因為情況太兇險,不想讓她憂心惶恐,所以一直都沒將這個消息告訴她。不過,從這幾天來看,胎兒漸趨穩定下來了,等明日服下最後一株九環草之後,便可以向她宣布這個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