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邪見林悅嵐將莫兮若抱進去,倒是識趣的沒有跟進去,此時,臉上的表情放鬆不少,坐下來獨自喝了一會酒,自語道:「若兒,可別怪哥哥利用了你,你那麼喜歡林悅嵐,哥哥接到的任務便是要殺了他。為了你,哥哥也只能想出這樣一個辦法,既保住了他,又成全了你,從今以後他就是你的人了,再也不會離開你了。」說罷,抽身離開了包廂。
隔間只是用帘子隔開,這話自然也傳到了林悅嵐的耳中,莫兮若沒有參與進來,他鬆了口氣,這麼一個天真無邪的女子,他可不想以後成為敵人。他點了莫兮若的穴道,止住了她亂動的手腳,之後餵她服下了一顆聖元丹,便用內力為她驅毒。驅毒中,他驚訝地發現,與自己身上的霸道情毒不一樣,莫兮若中的只是普通的情毒,經他內力一逼,便都逼出來了。
他將莫兮若放於床上後,自己調息休養片刻,便尋思著兩人之毒的不尋常來,同時中毒,而又所中之毒不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情毒是來自那玉鐲內的毒,按理他們所中的毒應該是一樣的,自己也試過酒和飯菜都沒問題,難道還有什麼別的有毒之物?他腦中隱隱浮現那盆花,莫非是它?又莫非是那花與玉鐲內的毒同時作用,產生了一種新的毒,而這毒對若兒沒起什麼作用,這才導致了兩人所中之毒不同?凝思了一番,仍未找到答案。
林悅嵐知道情毒唯一的解法就是和人圓房,一天不與人圓房,就會多在體內存留一天,還會定期發作,而且一次比一次要猛烈,但是他非濫情之人,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莫兮若解了毒後,因為昏睡而安靜了下來,但粉紅色的小嘴中時不時呢喃著,「嵐哥哥……」
林悅嵐靜靜地看著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若兒,你這一番心意,我只能是辜負了,我心中已有了喜歡的人了。遇到你,我曾以為是遇到了她,但即便是你與她有著相似的容貌,但終究你不是她。」說罷,便抬步出了包廂,暗中觀察了外面一圈,回來後和衣坐在床上等待夜深。
暗中跟隨林悅嵐的青風,見林悅嵐進了青龍飯莊半天不出來,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心裡疑思:「難道公子出事了?」又嘟噥一句,「公子身手那麼好,應該不會有事吧?一定是我多想了。」儘管自我安慰,青風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悄悄地潛進青龍飯莊。
剛一靠近,一個黑衣人便向他襲來,青風暗叫不好,驗證了心裡的猜測,「公子果真出事了。」當然他也不笨,自知他家公子既然都無法脫身,他憑個人之力是無法救出林悅嵐的,於是且戰且退,覷機回去搬救兵。
這邊,司徒南芸和徐熙風從玉奴兒店大快朵頤出來後,便來到了一條較為偏僻的雲慶路,這裡全是一些古籍字畫鋪子,徐熙風對這些古籍字畫之類很是感興趣,司徒南芸便也跟著他逛,索性也無事。
冬天白晝時間短,不知不覺天色暗了起來了,兩人正要打道回府,突然街道上衝出幾個黑衣人,操著明晃晃的大刀向他們砍來。司徒南芸和徐熙風對這突然的襲擊始料不及,趕忙拔劍相迎。好在,兩人劍術在莫春華的指導下有所精進,對付這幾個黑衣人倒是綽綽有餘。不料,剛放倒眼前一批,又有新的一批黑衣人冒了出來,於是又開始新一輪的搏殺。黑衣人懼於司徒南芸和徐熙風劍術的威力,且戰且退,漸漸進入一個小巷子,兩人也沒有多想,跟著進了巷子。待看清周圍形勢時,司徒南芸暗叫不好,「這裡是死巷,如果有埋伏,我們就麻煩了。」
果不其然,巷子裡突然出現很多黑衣人,一個個殺氣騰騰,將這裡圍得個水泄不通。
「看來今天有一場硬仗要打了。」司徒南芸不安地看向徐熙風。
徐熙風沖她投遞一個安慰的眼神,「芸兒,不要怕,我們一定會安全脫險的。」
巷子裡百來個黑衣人將兩人圍困在中間,但因為地方小,武力施展不開,上前攻擊他們的也就前面十幾個人,其餘則散布在巷子的各個角落,手中握著不是飛鏢、暗器就是長弓,覷機下手。
司徒南芸一邊與黑衣人拼殺,一邊暗中觀察這些黑衣人,發現這夥人分工明確,又彼此配合密切,而且動作招式都是一板一眼一個套路,不像一般的江湖人,倒像朝廷訓練有素的軍隊,心下思慮:到底是什麼人在對付她呢?看他們這架勢似乎不是要她的命,而是要生擒她的意思,會不會與靜月寺有關呢?如果是這樣,那麼幕後之人到底是三皇子還是五皇子呢?
正思索著,突然聽到徐熙風「啊的」一聲,身子晃動幾下便栽倒在了地上。她心頭一亂,趕忙放倒眼前圍攻她的黑衣人,朝徐熙風奔去,扶起他,「熙風,你怎麼了?」
「芸兒,我沒事,別擔心我。」徐熙風勉強睜開眼睛,撐起精神,突然看到司徒南芸背後一劍襲來,大喊了一聲,「芸兒,小心背後。」便暈了過去。
司徒南芸一個閃身便躲過了背後的劍,迅速抽出一腿朝那人掃去,解除了眼前威脅後,搖了搖徐熙風的身子,「熙風,你醒醒,你不要嚇我啊。」見他沒反應,顫抖著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把了把脈,臉上神色平緩過來,「還好,你只是中毒昏迷了。」
此時,黑衣人中為首一人冷笑一聲,「司徒南芸,你別負隅頑抗了,你的同伴現在中了「春日倦」,全身綿軟無力,動彈不得,你再反抗,下場和他一樣,趕快束手就擒吧。」
司徒南芸知道春日倦這種毒,雖然名字上聽起來比較溫和,但實際上是一種很霸道的毒,只要一個時辰內不解毒,便會永遠昏睡下去。她思量著目前的局勢,對方人多勢眾,帶著昏迷不醒的徐熙風突圍難度很大,即便能夠突圍,時間上也耽擱不起,為今之計,就是確保徐熙風安然無事。
「說吧,救他有什麼條件?」
黑衣人首領嗤笑一聲,「你倒是爽快,好!只要你束手就擒,跟我們走,解藥自然可以給他。」
司徒南芸冷笑一聲,「要我走可以,先給他解藥並放了他。我不管你們是三皇子的人還是五皇子的人,但我知道你們抓我是因靜月寺一事,而這事他與無關,抓我一人回去即可,否則,我就是拼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跟你們走。」
黑衣人首領沉默了一會,臉上帶著一抹詭譎的笑,「行,我們答應你的條件,只要你乖乖就擒,人我們自然會救。」
司徒南芸掃視了黑衣人一眼,「先給他解藥,解了毒,我自然會跟你們走,誰知道你們說話算不算數?」
黑衣人臉上帶著疑思地看著她,「不成,你們解了毒,還會乖乖就擒嗎?我可不是傻子。」
司徒南芸臉上掛著嘲諷的冷笑,「這春日倦這麼烈,你們戒備這麼森嚴,逃得了嗎?」
黑衣人首領作了個手勢,手下的人上前將解藥遞給了司徒南芸,她拿著解藥,仔細看了一遍,確定是春日倦的解藥後,才放心地給徐熙風餵了下去。
不一會兒,徐熙風悠悠轉醒,「芸兒……」
司徒南芸心中歡喜,扶起徐熙風,「熙風,我在這裡,別擔心。」衝著黑衣人首領道了一句,「我可以跟你們走了。」
徐熙風明白過來了,司徒南芸為了救他,與黑衣人作了交易,忙抓住她的手臂,「芸兒,你瘋了,你這是羊入虎口。」
司徒南芸推開徐熙風,走到黑衣人中間,有人立即上來正要將她五花大綁起來。
突然,一道銀光閃來,捆綁她的那人倒地,一道凌厲的聲音出來,「司徒南芸,你傻嗎?」司徒南芸聽出來是青月的聲音,頓時一喜,青月來了,他們突圍出去便有望了。
黑衣人見突生變故,立馬圍住了司徒南芸,她彎下身子,趕忙拾起棄在地上的銀月,威風凜凜地舞了起來,青雲步法加上雪月劍法發揮了很大的優勢,瞬間刺傷了十來人,而與此同時,黑衣人手中的暗器也紛紛向她襲去,一時間各種毒鏢、飛箭漫天飛舞。
徐熙風想要過來解圍,渾身卻使不出力,不由怒罵,「你們這些混蛋,騙芸兒說解了毒,害我們差點上了當。」
黑衣人首領冷笑一聲,「你們果然不守信用,那半顆解藥還是便宜你們了,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他手一招,一大夥人圍向徐熙風。
青月見此,飛至徐熙風身旁,護著他且戰且退,不過,一邊要應對從四面八方襲擊過來的刀劍,一邊還要防著從暗處飛來的毒鏢器物,也就只顧得上防守。
司徒南芸鬆了一口氣,一來徐熙風的毒也解了,又有了青月的相助,二來這些暗器毒物對她構不成威脅,她的青雲步法本就難以捕捉身影,加之有了浮根雲碧葉伴身,她心無顧忌,無所畏懼。一時間,只見一抹淡黃色的身影在黑衣人間閃閃現現,隨著銀月冷冽的光芒一閃,周圍的黑衣人便一個個慘叫不止,倒地不起。
黑衣人首領見狀,趕忙調整部署,集中兵力對付青月這邊,於是一瞬間的功夫青月身邊多了好幾倍的黑衣人,壓力劇增,應戰得十分吃力。
司徒南芸覷見圍攻她的黑衣人驟然減少,覺著有異,立馬朝青月他們看去,便知道了原因,心中詛咒了句,「狡猾的狐狸!」遂不再與身邊的黑衣人糾纏,憑著無人可擋的青雲步法,一個閃身便飄至了青月他們身邊,低聲對青月道:「你們先走,我掩護你們。」
青月會意,帶著徐熙風往黑衣人的薄弱地方撤退,司徒南芸俺護著他們,打落他們外圍的那些毒器暗鏢,雖然行動緩慢,但也終於漸漸衝到了巷子出口。青月覷機輕點足尖,帶著徐熙風往宜善藥堂而去。司徒南芸也不戀戰,隨後一個抽身便擺脫了身邊的黑衣人,施展青雲步法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