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葬屍跳出火圈,朝她的背影走去。雖然我並不看好他,但我也無力阻止他的行動。那是一根很細的鋼線,我相信它可以輕易的絞下一個人的頭。可是......我真的想讓她受到傷害嗎?想起小堂,我的心裡複雜極了。
圓圓的月亮把周圍照的形同白晝,但我寧願它不要出現,如果周圍是一片漆黑,我就看不到將要發生的事了。但是我現在看的到,而且沒辦法讓自己不去看。不管獲勝的是那一方,我都不會感到高興,在生命和感情中做一個挑選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
姬葬屍慢慢的接近著她,她好象沒有發覺。只是很放鬆的張開雙臂,好象要擁抱什麼。雖然離的很遠,但我依然聽到她在哼著一首我聽不懂的歌。曲調很歡快,看來她真的很高興,讓人想起一隻在獵人槍口下仍茫然不覺的小鹿。
姬葬屍無聲的就近了她,他慢慢的舉起手上的鋼線。我在也不能保持理智了:「小心啊......!」我輕呼了一聲。
我的叫聲讓姬葬屍的身影懈了懈,但卻沒有停下來,反而以更快的速度沖了上去。這一次他顯然已經用盡了全力,如果失敗的話他立刻就會陷入全面潰敗的的地步。我突然一陣後悔,為什麼我會叫出來......
她的動作顯然比姬葬屍要快的多,但以我並不高明的眼力也可以看的出,如果我沒有發出那一聲警告的話,姬葬屍成功的希望還是很大的。但現在結果已經不可逆轉了,在輕易的避開了鋼線的同時,她的手掌已經乾淨利落的砍在姬葬屍的脖子上......
「結束了......」我閉上了眼睛,他一定很恨我把,我也恨我自己。在知道了她的恐怖之後我仍然義無返顧的叫出了那聲警告。但我卻不後悔,哪怕接下來迎接我的是死亡......
一隻冰冷的手撫在我的臉上,那光滑細膩的感覺讓我不用睜開眼睛就知道誰是它的主人。她果然不怕火---這證明了那些傳說並不全部是真的。我享受著這短暫的剎那,等待即將來歷的安靜。
「我還記得你的名字......」她的聲音好象就響在我的耳邊,讓我不由自主的睜開了眼睛。天......她居然離我這麼近。
「你叫林洛......對嗎?」她真的是在我的耳邊說話,她的唇碰在我的耳朵上,痒痒的。
看著她那張最出色的畫師也無法描繪出其神韻的臉,我根本就發不出聲音來。生怕一出聲眼前的一切就會象驚醒了一個最甜蜜的美夢那樣遺憾的消失。
她在我的身邊躺了下來,用肘托著瘦削的腮。很有興趣的看著我,突然說出了一句我做夢都想不到的話。
「你愛上我了嗎?小男孩。」
我的頭翁的一聲,要不是實在沒有力氣我一定會馬上跳起來---原因當然不是因為她叫我小男孩。而是她居然說出了我連想都不敢想的話。
「看來你真的愛上我了啊.....」她輕輕的笑著,想用手捏我的鼻子。我想偏過頭避開,但她仍然得逞了。
「你殺了我的朋友!」我拼命的想保持理智,但這句意正言詞的話卻因為她捏住了我的鼻子而變成了一個笑話。
她果然笑了,但幸好還沒有達到讓我尷尬的地步。指著倒在雪地上的姬葬屍說:「你說的是他?」
我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那你說的是哪個躺在裡面只剩下一口氣的小子?」她舔了舔嘴唇。暈~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
「對!」我有點怕聽到結果,但又不得不問:「你把他怎麼樣!」我的聲音冷靜起來,看來我還是夠朋友的,沒有被她的美色迷惑。
「他啊......」她想了想,一副回味的樣子:「味道不錯......」
「什麼!?」我出了一頭冷汗,伸手推了過去,想把她推開。這個舉動又牽動了傷口。痛的我呻吟了一聲。
「哎.....我已經睡了很長時間了啊,要不是我吸了他的血。根本就不可能恢復理智。」她居然還想解釋。好象她只是吃了我盤子裡的一棵青菜一樣簡單。
「可是你還是殺了他!」我也不知道自己憑什麼去怪她。如果她高興,隨時可以把我當飯後甜點解決掉......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可以繼承我的人,我怎麼捨得殺了他......」她的語氣突然有些無奈。
「繼承你的人?」雖然知道是廢話,但我還是不由自主的重複了一便。
「你以為遇到一個繼承者是很容易的事嗎?」她突然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繼承者的話,被我們咬過的人只有兩個出路......」
「是什麼?」想起我也被她咬過,我的脖子後面有點發涼。
她慢慢的靠近我,臉幾乎碰到了我的鼻子:「變成沒有思想的殭屍或變成死人!」
「......」我又要暈了。天啊......
「你因該不會有這兩個結果......」可能是看到我開始翻白眼,她接著又說了這麼一句。
?我的心裡湧起了一絲希望。
「你是個很奇怪的......例子!」她皺起了眉,好象有些東西想不通的樣子「在吸了你的血以後,我感覺很奇怪......」
「為什麼我不會!」我現在只對這個話題感興趣。
「哎......」她白了我一眼,顯然對我打斷她的思路有些不高興「因為你現在還是個活人!明白了嗎!」
「哦......」這麼簡單的理由我怎麼沒想到?
「吸了你的血以後,我突然覺得很輕鬆,很快樂。好象什麼煩惱都沒有了。我甚至忘記了維爾......」說到這裡,她的臉色突然黯了黯,但很快又回復過來。
「就象喝醉酒一樣?」我試探的問到,她的症狀更象吸了毒。但我可不想把自己和毒品擺在同等地位上。
「是醉嗎?」她顯的不知所措「可我從來沒有醉過,我怎麼知道醉是什麼感覺!」
「你沒喝過酒?」我有些不相信。
「酒精對我們是完全沒有作用的......」她突然又嘆了一口氣「這也是我們羨慕人類的地方,他們在憂愁的時候可以把自己喝的大醉。而我們......」
「哦......」我也只能說「哦」,誰讓我知道的太少了。
「所以我決定了!」她好象突然下了一個什麼決心「從今天起,你是我的私人收藏。如果有任何人想搶走你,我都會毫不留情的對付他!」
「什...什麼?」不會把!我也是一個堂堂的男子漢,被她當作『私人收藏』?太過分了把!
「你不願意?!」她的臉雖然還是那麼美,但明顯帶著一絲煞氣。
「我......願意......」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什麼叫「人在屋檐下,啟能不低頭」。不過......為什麼我還有點高興,靠!犯賤啊!
「答應了就好,我可沒有強迫你啊!」她顯的很高興,根本就不理會我爽不爽。
我只好沉默。
「呀!」她突然抬頭看了看月亮,好象想起了什麼「時間因該差不多了,我也該準備一下了。」
「什麼時間?」我的思維顯然跟不上她的變化。
「你最關心的哪個朋友啊?他快要出來了!」
「小堂?」到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他,真是慚愧。
她毫不客氣的撕下我身上裹著的狼皮,飛快的把它扎在了身上。很快,那動人的侗體就被遮蓋住了。我突然有點後悔,剛才太緊張了,居然沒有好好看一看。
狼皮裹在她身上就是比在我身上要漂亮的多,雖然我有點冷,但也沒什麼怨言。不過我的眼睛顯得有點太張揚了。她突然瞪了我一眼:「你在想些什麼!」
「沒什麼......」我很尷尬,連忙解釋道:「我只是奇怪,剛才你又不在乎。」
「剛才我醉了!現在我清醒了!不可以啊!」她的表情看起來象要吃人。
唉,女人......不管她是不是人類,女人就是女人。瞞不講理是她們的特權啊。剛才和我說話的時候她那裡有一點醉的樣子。明明早就清醒了。
「他的名字就叫小堂嗎?」還好她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停留很久。
「他的全名是金滿堂。」該死的小堂!起這麼一個傻名字,害的我說出來都怕人家笑話。
沒想到還真有人喜歡,她點了點頭:「不錯啊,瞞好聽的名字。」
「......」我無話可說。看著她擺出一副莊重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叫什麼名字?」這么半天我連怎麼稱呼她都不知道。
她看了看我,似乎已經完全進入了莊重的角色之中:「你可以叫我主人!」
「咳~」我差點沒喘上氣來,但我現在還沒有得罪她的資格,只好順著她的語氣說:「我總不能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叫什麼名字把。」
「哦,我有很多名字......你叫我......薇薇安好了!」
「這是你原來的一個名字?」我覺得她說以前還需要考慮一下實在有點可疑。
「不!」她的眼睛根本沒有看著我「這個名字是我剛起的。」
我的疑慮果然是對的,但心裡還有些疑問。「為什麼?」我問道。
「我不想在想起以前的任何事情了......」她的眼中掠過一絲悲傷,但很快的又被興奮取代:「他出來了!」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小堂一臉迷惑的出現在木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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