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有七寸,七寸就是蛇的要害位置。
寧江這一踏,就仿佛一腳踩在了蛇的七寸之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柳風的心中在狂吼,他修煉金蛇步法的時候,曾經聽柳元龍過這門步法有一處要害,就像蛇的七寸一樣。
但是如果能夠把金蛇步法修煉到大成,就算是柳元龍也無法在戰鬥中找到這門步法的要害所在。
戰鬥的時候,瞬息萬變,哪有時間讓你尋找弱?
柳風早已把此法練到了大成,可是現在,寧江卻一眼看穿這門步法的要害,一腳踩了上去!
這豈不是,寧江比柳元龍還強?
柳風又哪裡知道,別是大成的金蛇步法,縱然是圓滿,在寧江眼中也破綻重重,沒有秘密可言。
十萬年前的傳奇至尊,又豈是柳元龍可以相比?
當下,寧江一腳踩出,柳風氣勢頓瀉,就像充滿氣的皮球突然被針扎破一樣,他的掌法同樣受到影響,僵硬了一下。
「嗤。」
就是這一僵硬,寧江抓住時機,右手迅猛抓出,他五指一彎,像龍伸出爪子,去攻擊獵物。
琵琶手!
凡級上品武技。
這是寧家一門武技,這個世界的寧江其實只是粗淺的修煉了一下,沒有精通,連入門都未曾達到。
武技四個境界,入門、成、大成和圓滿。
現在的寧江施展出來,直接就是圓滿境界。
琵琶手名字好聽,實際上卻是一門狠辣的武技,這門武技是把人身體內的大筋當成琵琶弦,手指彈動之下,直接把人的筋都給彈斷。
寧江手掌輕飄飄的摸到了柳風身體的大筋上,他的手明明很柔,像是棉花一樣摸在上面,但當他開始彈動手指之時,立刻堅硬如鐵。
越是柔軟,爆發起來越是剛猛,至柔方可至剛。
「不好!」
柳風早就察覺到不妙,但是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他只覺得自己身上的幾處大筋一麻,全身力量頓時消失,整個人重重的趴了下去,「砰」的一聲臉部著地,摔的鼻青臉腫,鼻子當場摔斷出血。
寧江吃了鎖氣丹,無法動用修為,所以這一招琵琶手也沒有彈斷柳風大筋的能力,但讓他大筋發麻,力量全瀉還是輕而易舉。
空間一下寂靜下去,眾人全都見鬼般看著寧江。
柳風施展金蛇步法加上八荒碎鐵掌,威勢剛猛無儔,卻依舊敗在寧江手上,而且敗的如此之快!
柳雲的面色鐵青,他信誓旦旦三招內不可能化解八荒碎鐵掌,結果卻無情的打了他一耳光。
而且,他暗暗心驚,覺得即使自己對上寧江,恐怕也要輸。
剛才寧江踩出的一步,實在精妙無比。
「好精妙的技巧。」
柳詩意驚嘆,她本身實力也不差,看出了一些端倪,寧江就像一位技巧大師,你的所有攻擊在他精妙的技巧面前,都只是兒科的舉動。
而這樣的技巧,又需要多麼豐富的戰鬥經驗才能養成?
她覺得寧江這個人,越來越神秘。
「果然。」另一邊柳蜜目光閃爍,她曾見過寧江跨越三重境界一劍擊敗馬洪,所以在戰鬥開始之前,她就對柳風沒什麼信心。
結局也像她心裡所料的那樣,寧江輕易戰勝!
「他只是用了單手,如果是兩手,且加上劍,又會多麼可怕?」更多的人思考這個問題。
最後,唯一讓他們得到一些安慰的,是寧江的修為不高,若動用修為的話,寧江不一定是柳風對手。
畢竟技巧再精妙,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將失去作用。
鐵塊和棉花,怎麼打都是鐵塊贏。
「你要把我打趴下,可惜趴下的人不是我,是你。」
寧江悠閒的聲音落在柳風耳中,令柳風憤怒欲狂,眼睛都紅了起來。
「今晚玩的很開心,以後再有這種宴會,請務必叫我一個。」
「另外,多謝各位的饋贈。」
「柳家的人,都很大方。」
寧江這個人,和氣的時候平易近人,風輕雲淡,可如果招惹了他,他也不會留情,言辭如刀,相當犀利。
立刻,柳家眾人的臉上浮現怒火,一個個眼神殺人般盯著寧江。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加起來輸了不少元石,而且連輸五局,更輸了柳家的臉面。
特別是柳雲,最是惱火,今晚本是他的晚宴,結果被寧江大鬧一通,關鍵的是,連續五局五萬元石,全部是由他所出。
五萬元石,就算是他的身家心裡也在滴血。
「天色不早,我沒留夜的習慣,就先告辭。」寧江完全不在意眾人的神情,轉身就走。
「各位,我奉勸一句,寧先生是爺爺的貴客,你們最好不要做出什麼越線的事情。」柳獻玉知道這裡有不少人生出了殺意,所以有必要敲打敲打他們。
完,她也跟上了寧江的腳步。
「哼,爺爺的貴客?此子何德何能,我看柳獻玉是怕我們報復此子,故意拿爺爺嚇我們。」有人目光冰冷。
「不錯,今天這口氣,我咽不下!」眾人群情激奮。
「柳獻玉沒有騙我們,她的是真的。」突然,一道淡雅的聲音響徹四方。
「詩意,莫非你知道什麼,他究竟是什麼人?」
柳雲的眉頭一皺,他們大多數人都看柳獻玉不爽,所以對柳獻玉的話有所懷疑。
可現在連柳詩意也這樣,這下縱然是傻子也明白寧江身份非同一般。
「爺爺讓我多親近親近他。」
柳詩意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話了出來。
瞬間,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柳詩意是什麼人?柳家兩大明珠,落陽城四大美女之一,一手琴藝名震落陽,當初曾有二流家族的族長親自上門為後輩提親,都被柳元龍拒絕。
柳元龍曾經過,就算是十傑那樣的天才,依舊不夠,除非是能夠力壓十傑,蓋壓落陽年輕一代的人,他才會頭答應。
可是如今,柳元龍竟要柳詩意去親近寧江,這對寧江是何等的重視?
柳元龍這是什麼意思,他們豈會不明白?這分明是想撮合柳詩意和寧江!
「此子究竟是什麼人?!」
眾人目露駭然,原先對寧江的殺意,這個時候也蕩然無存。
寧江,他們招惹不起。
「難道,柳獻玉當時的是真的?」
要在場心情最複雜的人,自然是柳蜜,她在幾天前就見過寧江,但那個時候,兩人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當時柳獻玉她錯過了一個機會,她不願相信,可如今聽了柳詩意的話之後,她的心中終於出現了動搖。
「我真的錯過了一個可以超過柳獻玉的機會嗎?」柳蜜神色發白,一顆後悔的種子在心中慢慢發芽。
「柳蜜,你怎麼了?」旁邊有人看柳蜜臉色不正常,吃了一驚,但柳蜜恍若未聞。
「柳英,你這個人為什麼會被爺爺這麼重視?」另一邊,有人疑惑。
柳英神色複雜一片,她原先對寧江很好奇,可是見過後便轉為失望,而如今,她又有些後悔剛才對寧江的輕視。
在場眾人,只有柳風一句話沒,低著頭,眼底深處殺意強烈。
他被寧江打趴在地,摔斷鼻樑,有生以來從未受過這樣的恥辱,這口氣,他怎能忍下?
為了醉月樓的事情,他特地騙來寧江,試圖羞辱報復,這一就能看出他是個瑕疵必報之人。
夜深了。
醉月樓天字號房,寧江手裡把玩著一枚戒指,這是儲物戒指。
一枚儲物戒指,價值就高達三萬元石,和上品寶器相當,普通先天境強者都購買不起。
儲物戒指是寧江從柳獻玉那裡買來,柳獻玉倒是會做人,想免費送給寧江,但寧江輕易不結人情,人情債比什麼都難還,所以堅持用三萬元石的市場價買下了此物。
三萬元石對他現在來,也不算什麼。
今天這一晚上,寧江贏了五萬元石,外加五局賭注十一萬四千元石,他和柳獻玉對半後拿了五萬七千。
且加上教柳獻玉一天,賺的一萬元石,共十一萬七千,用掉三萬之後,還有八萬七千元石。
這樣一筆財富,比中等實力的先天境武者還多。
「如果有足夠材料,我倒是可以煉製個更好的,這個空間還是太了。」
這個儲物戒指內只有一丈方圓的空間,八萬多元石放進去之後,空間就占去了大半。
而無論煉丹還是煉器,寧江無所不通,不過這種事情都需要材料和時間,寧江最寶貴的就是時間,因此他目前不大熱衷此事。
收起儲物戒指,寧江放入了懷中,他目前實力不夠,就算有儲物戒指,也不能明著戴出去。
財不外露。
他現在的實力大搖大擺戴著儲物戒指,必定會有殺身之禍,他雖不怕,但沒必要平白惹來麻煩。
「嗯?」
突然,寧江目光一凝,看向門口。
砰。
門開了,像一片落葉,被一股力量打飛出去,但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無聲無息。
是個刺客,黑袍遮面。
手上一口烏黑的長劍,毫不反光,黑暗之中,劍身若隱若現。
後天巔峰的氣勢,毫不保留的爆發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