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眼中熱切,看著這一幕,看著紫寒黑白分化的眼眸,那是兩種極致,仿佛那兩種極致的力量凝聚到了眼中,化作了這般的神異。
「你終是藏不住了嗎?」
「啊!」
一聲長嘯,紫寒在掙,一黑一白的眼眸看不出了喜怒,這一刻老者一把捏住他的下顎,凝視著他的眼眸,仿佛在欣賞著世間最華美的兩枚寶石,臉上的狂喜,眼中的熱切,卻讓人感覺十分的噁心。
胖老頭看著這一幕,不由皺起眉頭來,看著他,道「柳枯,清醒一些」
嗯?
瞬時之間,柳枯有些驚疑,退開了幾步,笑容讓他滿是褶皺的臉不禁舒展開來。
「生死回眸若定天,沒想到真的有人能夠得到這兩種傳說之中的力量,難道你所得的生死之力盡數在眼眸中嗎?」
柳枯看著紫寒,他乾枯的手指忍不住想要將紫寒的兩隻眼眸挖去。
紫寒被釘在虛空之中,眼眸如墨如雪,隱隱間如同魔神一般,一頭長髮披散,遠觀之讓人心頭驚駭。
「老匹夫」
紫寒的情緒漸漸的平復,兩隻眼眸依舊,心頭有著怒意難以磨滅。
此時紫寒不知道血月在做什麼,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會救他,似乎這才是他最大的危機。
「小子,把你獲得力量統統交給我吧」
柳枯看著紫寒,周身綻放著一道道神光,一種神性的力量瀰漫了整座大殿,這是神方才能夠擁有的力量,凡人在這種力量之下無法抗拒,這便是神與人之間的差距。
「呵」
紫寒輕笑卻不語,柳枯的面色頓時便沉了下來他的指尖一道道細密的神力在凝聚著,浮手之間仿佛要挖掉紫寒的眼眸,胖老頭似乎有些凝重,不願看到這一幕,微微蹙眉。
「現在看來你身上的秘密應該不少,若是將你的靈印取出放在我柳家子弟的身上,或許我柳家將會出現一個了不得的天才」
「這便是你柳家,如此的不堪」紫寒的話有些無奈。
柳枯的面色頓時一變,冷哼道「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我柳家是你這螻蟻能夠批判的嗎?」
轟!
一道神虹再度洞穿紫寒的身軀,一個拇指大的血洞再度浮現,殷紅的鮮血不斷流淌著,觸目驚心。
「老狗,今日之事你給我記著,啊!」
紫寒大叫起來,兩隻眼瞳中此時竟有著一絲絲血絲攀附著,他的身體在顫抖,一枚璀璨的光華化作一根金色的釘子,釘在他的眉心之處,此時眉心處金色的靈印再度浮現,在抵抗著。
柳枯的手指點在靈印之上,他是想要將紫寒的靈印攝出,徹底斷了紫寒與靈印之間的聯繫,然而就在此時,靈印已然離開了眉心所處,青色的靈力包裹著靈印在切斷與紫寒的聯繫。
「啊!」
紫寒嘶吼了起來,他感覺到自己與靈印的聯繫越來越弱,最後僅剩著一絲一縷,眼看馬上就要斷開,在金色的光芒下,紫寒看著自己的靈印,第一次看的如此真切,可是卻布滿了絕望。
柳枯臉上卻寫盡了狂喜之意,恨不得立即吞掉這一切。
嗡!
「住手!」
突然之間,一道聲音自天而來,帶著難以言喻的威勢,一道神虹自大殿之外流轉而來。
柳枯大驚,眉頭頓時緊皺著,神虹划過他的指尖,靈印一震,金色,黑色,白色的光華抖落而下,一陣金芒閃過,流轉之間再度沒入紫寒的眉心之中。
噗!
這一刻,紫寒一口鮮血吐出,他的眉心在淌血,顯得格外妖異,面色蒼白如紙看向大殿之外,看著那道突如其來的身影。
此時一名老者手中拄著一根拐杖,踱步而來,然而每一步都讓人心顫,仿佛每一步都將自身融入了天地之間,帶著大道的顫動,柳枯心驚不已,面色變的更加難看。
「二長老,您這是在做什麼?」柳枯面色難看。
胖老頭見此,不由做輯,顯得尤為恭敬。
「做什麼?」老者處在黑暗之中,根本無法看的真切,被一團光華籠罩著。
「老夫做什麼需要提前告知於你嗎?」那般聲音帶著威壓,不可置疑。
「不,不敢」
柳枯弓腰如同要貼在地上一般,驚恐的看著這一幕,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此時他似乎徹底清醒了。
紫寒面色蒼白如雪,看著那名身處黑暗之中的老者,他的心不知為何繃得更緊了,一種更加危險的感覺漸漸湧現出來,這一刻他眉心處的靈印變得不平靜,讓他一口鮮血再度吐出。
「老夫」
nn
此時,大殿之外響起悠揚的鐘聲,一道道鐘聲帶著恢弘之音,響徹在三千里山脈之中,每一道鐘聲伴著天地在顫鳴,迴蕩著,天玄宗每一個角落之中,每一處皆是能夠聽得真切。
鐘聲響徹,鍾音久久不散,依舊迴蕩在山谷峰宇之間。
聽到鐘聲響起,幽暗處的老者身軀不由一愣,轉身看向了大殿之外,柳枯,胖老頭臉上皆是浮現出凝重之色,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們的眼中浮現。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神鍾竟被人敲響了」
柳枯面色難看,此時那暗中的老者消失不見,柳枯看了胖老頭一眼,面色陰翳的看了紫寒一眼,冷聲道「柳圍,柳舒,給我好好看著他,不容有失」
「是」
二者皆是行禮,下一刻兩名老者化作兩道神虹徹底席捲而起,消失在大殿之中。
鐘聲之下,天玄宗變得躁動起來,天宇之上無數道神虹跨天而行,夜中的天玄宗今日有著無數神光流轉著,所有人眼中皆是布滿了凝重。
神鍾九響,定然有著大事,若不是大事,根本無人敢敲動神鍾,此時天玄宗七十二位長老,但凡身處宗門之中皆是向著山脈深處而行,不敢有著怠慢。
這一夜,天宇之上的神虹交織,如同一幅畫卷,一種凝重的氣氛在這三千里山脈之中不斷蔓延著。
天玄宗最大的廣場之上,有著千丈,其上有著五色的光華在流動著,看著對面不由露出譏諷,雙方間帶著濃重的火藥味,緊張到了極點,一個個刀兵相向,如同仇敵。
「玉虛子,本作今日親臨,你不敢見本作嗎?」
星空之上,一道人影踏立虛空身旁仿佛伴著星辰,一身華貴的紫袍隨風而動,帶著萎靡天地的英偉,身後涌動著萬丈的神芒,照亮了星空,老者面容冷峻,雙目泛著精芒望著遠處的星空。
此時,一座古老的大殿之中,一道身影盤坐其中,那一道聲音落入了他的耳中,他的眼眸恍然睜開間,周身一股氣勢頓時湧現,險些崩塌殿宇,他的身影在此時變得虛幻,消失在了原地。
一道身影浮現,一頭白髮如雪般,揚在虛空之中,一張臉如嬰兒般細嫩,嘴角泛著笑意,看著前方,可是他的眼中卻化滿了滄桑。
「刑道天,一別多年你還是這般張揚,該改改了」
「玉虛子,本座永遠看不慣你這道貌岸然的樣子」
「只是你覺得罷了」如雪的白髮披散著,帶著淡然,卻記載了歲月。
形道天看著他,眼中滿是不屑,冷笑道「千年了,若非忌憚聖宮的規矩,本座真的很想再與你一戰」
玉虛子細嫩的臉上帶著淡笑,看向下方,緩聲道「既有門規,便讓宗門中的弟子替我等一戰吧」
「你必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