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滅狂神 第506章 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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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最後一刻，元神的又一波暴亂之力衝擊壁壘的時候，宋彥羽在極度的絕望中居然直接進入了真實和虛幻交替之境。

    神奇的一幕。

    迅猛無比的暴亂之力，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扼住，生生停滯在當場。

    已經很多次了，宋彥羽也不明白真實和虛幻之境交替意味著什麼，但他能夠意識到在這樣的狀態中，他等同於天地間的主宰。

    或者說在他所處的空間中，他有絕對的把握面對一切，無物不破。

    可惜的是，這種狀態不是他想要就能有的，經常是不期而來，又倏忽而去。他迄今沒能把握住它的規律和法則，也就談不上隨心所欲地掌控它。

    在真實之境中，那暴亂之力顯得清晰無比，仿佛每一絲每一縷都能看分明。而在虛幻之境中，暴亂的力量絞織在一起，灰的、白的和金黃色的，色彩斑瀾，界限就模糊了，但它們在逐漸變得有序。

    時間的流淌也因真實和虛幻的交替變得很特別，真實之境中時間格外醒目，如同置身在時間的長河中向前漂移。而在虛幻之境中，時間仿佛凝滯了。

    宋彥羽的心神空前安詳寧靜，先前的焦灼和緊張早已蕩然無存，此刻的他完全沉浸在奇妙的情境交替中，感受著其間所蘊含的無上玄奧。

    他相信，總有一天他能夠窺破它，領悟它最深層次的奧義。而不是象現在這樣，完全被他牽著鼻子走。

    然而他並不知道，他此刻的表現有多驚世駭俗。從外面觀看他，但見他透體時而散發出無盡的神意光輝，時而變得空靈飄渺。前者是對應真實之境，後者是對應虛幻之境。處於虛幻之境的他，尤其顯得詭異，明明近在咫尺，卻仿佛他並不存在。

    其它人或許只是震驚於他的外在變化，玄龜獸卻能深刻體會到他的恐怖之處。

    在這個試煉空間中，隨著境界和心性實力的不同，各人的際遇並不相同。也就是說他們十幾人面臨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有的人此刻正在苦苦掙扎，有的人卻輕鬆無比，很難說誰得到的好處更多。

    玄龜獸畢竟擁有上古玄武的血脈，本身又在上古試煉地呆了上千年之久，他的心性遠較其它人純粹，因此所受到的壓力微乎其微。心性越純粹，在這個空間越占優勢，如此他才有閒暇觀察其它人。

    以他強大的靈覺，不用太刻意，就能體會到宋彥羽的內在變化。頭一次，他打心底里對宋彥羽刮目相看。宋彥羽所處的奇境，連它都聞所未聞，但是毫無疑問，那奇境帶給宋彥羽的好處簡直無法想像。

    不止是他，處於巨陣陣眼空間內的宋修祥也在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宋彥羽。他內心的震撼完全不亞於玄龜獸，他萬萬沒有想到，宋彥羽的居然強到這個地步。神意體光，外加極度的屏神斂息，至少也是半神境界才能達到的。

    「這怎麼可能，他明明才凌霄天之境，怎麼可能擁有半神的實力？難道，神指的威力竟然如此強大？」宋修祥本已不再覬覦神指的心，此刻再次活泛起來。

    一想到此前神指就在他眼皮底下，他卻沒能把握住機會，心中自是懊惱難當。

    隨著時間的推移，宋彥羽體內暴亂的力量終於平復，剎那之間，他恍然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雖然沒有在境界上取得突破，可是他對力量的領悟，赫然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不用測試，他現在的十足的把握能撕開這個試煉空間的壁壘，從而輕鬆脫身離開。只是他不需要這麼做，真實和虛幻之境已隨力量的平復而消失，而他的左手無名指，傳來一陣令他驚喜莫名的刺痛。

    這意味著，他和殘指之間的聯繫又深入一層。他此刻隱隱能感應到，它吞噬進去的神脈力量氣息。那是一個全新的領域，毫無疑問是真神的領域。

    而他已然觸摸到它的邊緣，能夠窺探到它的些微波動，這如何不令他欣喜若狂呢？

    經過方才的真實和虛幻交替之境，宋彥羽能夠大致猜測出，那些被殘指吞噬的神脈力量處於類似於虛幻之境的狀態，因而他此前毫無察覺。

    眼下心性得到粹煉，靈魂本源較之前更凝實，他的神識能力可謂突飛猛進。這才能與殘指之間有所溝通，體會到它的力量冰山一角。

    「哈哈！」

    宋彥羽忽然振衣起身，仰臂向天，眼神睨傲，發出不可一世的吼嘯。

    他的嘯音直衝雲霄，震得整個空間都隨之劇烈一顫。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勢，更是有如實質般擴散開來，令四周圍的宋家弟子們驚懼莫名。

    最可憐的是玄龜獸，他是最早結束心性試煉的，也因此他所受到的衝擊最大。在猝不及防之下，險些被宋彥羽的威勢震得墜下雲頭。

    除了用可怕來形容之外，他簡直想不到更好的詞。這個怪胎，還真不是一般的怪胎。

    玄龜獸心中哀嘆，凝神打量起宛如一尊魔神般頂天立地的宋彥羽，目光閃動，心底生出無可匹敵的感慨。

    處於巨陣陣眼中的宋修祥，就在剛才那一瞬間，恍惚之間從宋彥羽身上看到一個極其可怕的影子。那影子究竟意味著什麼他說不清，但令他從心底生出畏懼。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一個凌霄天境界的青年，居然讓他這個半神心生畏懼，這還有沒有天理啊？宋修祥心中百味陣雜，覬覦神指的心頓然又黯淡下去。

    他心裡有個直覺，『宋敬誠』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不談他背後的強大勢力，就是他本人也不是他能惹的，唯一的結果將是惹禍上身。

    至於惹禍上身的後果，可能性最高的是形神俱滅。

    內心激烈鬥爭片刻，宋修祥咬咬牙作出一個重大決定，朝能量晶球上重重一拍，力量迸射之間，一道空間門戶出現在他面前。

    事已至此，宋修祥不再猶豫，一頭沖了進去。轉眼之間，他來到第九層空間，裡面激盪的能量氣息令他為之一震。

    他的決定是對的，他暗暗告訴自己。

    「敬誠，恭喜你啊，你是年輕一輩中通過試煉谷全關的第一人。」宋修祥飛到宋彥羽面前笑咪咪地打量他，貌似之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宋彥羽並沒有立刻買帳，而是不滿地乜了他一眼，道：「谷主世叔，你能不能解釋一下在第八層發生了什麼事？」

    宋修祥哪想到他如此直接，頓時面露尷尬，不過好在他早有準備，當下將宋修堂如何心懷不軌之事說了一番，最後痛心疾首地表示絕不姑息。他已經決心向宋彥羽示好，所以表演得相當到位。可謂義正詞嚴，胸襟坦蕩。

    看完他的表演，宋彥羽這才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笑道：「原來如此，我也覺得谷主世叔重言信諾，不會刁難小侄才是。」

    「呵呵，那是自然，」宋修祥親熱地挽起他的手，「好在我及時發現，沒釀成大禍。說來也是我督查不力，不僅該引以為戒，還應好好補償一下你才是。你想要什麼，只要世叔有的絕不小氣。」

    宋彥羽暗暗猜測了一下他的意圖，覺得沒有陰謀的味道，但防備之心不可無，總之跟小心周旋便是，於是笑道：「世叔你太客氣了，再說我見少識寡，就算有好東西，在我手上也是埋沒了。」

    他雖然嘴上這麼說，眼中卻是流露出一絲渴望得到好東西的期待。

    宋修祥眼觀八方，玲瓏剔透，哪裡看不出來，當即保證道：「敬誠你放心，世叔雖然沒有什麼絕世寶物，但也有一兩件看得上眼的，於是應當也能增色不少。你就不要推辭了，且隨我來吧。」

    說完他正欲起身，卻又停下掃視一圈其它弟子，若有所思地道：「至於他們，暫且留在此處通關吧，應該還要一段時間。」

    宋彥羽聞言對玄龜獸道：「既然谷主有令，敬華你就留下照看他們，稍後再聯絡。」

    之後他隨宋修祥前往巨陣陣眼空間，又從那裡進入一處隱蔽之極的空間，那裡有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正是宋修祥的居所。

    在外面便聽到裡面鶯鶯燕燕，皆是妙齡女子的清脆悅耳的說笑聲。宋修祥的臉上便露出些許尷尬，他金屋藏嬌，來時竟忘了這一茬，現在再行補救已經為時過晚。

    宋彥羽裝作沒聽到的樣子，仰頭打量了那宮殿片刻，嘆道：「世叔，你這裡真稱得上世外桃源啊，不錯不錯。」

    宋修祥嘿嘿笑著道：「我也不指望修成不滅神體，終究也是人生苦短，總得為自己作些養老打算吧。」

    兩人說笑一番，在宋修祥的帶領下進入宮殿大門。裡面的鋪設極盡奢華，想來他在谷主的位置上沒少搜刮錢財。更有不少身衣薄紗的侍女在宮殿深處隱現，卻被宋修祥一揮手都給驚走了，很快宮殿內便鴉雀無聲。

    他的規矩還真不小，也頗些威嚴。宋彥羽暗暗好笑，隨著他穿過幾道門戶，最後進入一間密室。

    宋修祥能公然帶他到他的私人領地，毫無疑問，是打算徹底示好了。

    一進密室，宋彥羽便被眼前的珠光寶氣震住，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奇珍異寶，但如此一大堆的卻從未見過。

    「世叔，你簡直富甲天下啊。」宋彥羽驚嘆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