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發展論的核心點就在於:在這世上,無論發生何事,最終都會解決。
大同十二年秋,楚地一案,海貿正式收歸國有,士族和勛貴只有參股權,每年可以分利股息,但卻禁止經營,而經營權由皇帝專事專人,特事特辦。
不僅如此,從此刻起,大唐錦衣衛正式亮相,與大唐不良人同為大唐監察部門。
一時之間,不良人內部的齷齪邪風頓時肅然一清,各自謹身持政,認真辦事,沈風這一招鲶魚效應,讓逐漸變成一攤死水的朝政又活泛了起來。
盛極必衰,這也是事物發展論的必經之路。
而沈風身為皇帝,他要做的,就是將這個因果循環不斷打破。
次年。
大同十三年秋,海貿收歸國有僅僅一年,大唐的國家財政就全面爆發式增長,與此同時,在十幾年的苦心經營之下,大唐水師終於有了第一支正式水軍——杭州第一艦隊。
大同十四年春,武宗下令,命周德威為主將,再次兵起燕雲,二十五萬大軍北上,算上運糧民夫,詐稱五十萬大唐天兵,北上進攻東北女真諸部。
那美麗的秋葉海棠版圖,是永遠的心之所向。
而周德威在燕雲十六州防禦數十年,久經戰事,早已對遊牧戰法了如於心。
他為主將,大唐軍隊皆戰意十足,僅用一年半的時間,女真三部就被周德威率領的唐軍橫掃,將東北諸部納入大唐版圖。
大同十五年秋,周德威率軍返京,行至半途,因年老體衰,於遼河不幸染病,數日不起,只得將大軍交於諸位副將統領,命其先行返京,自己則帶著小隊人馬在後方慢行。
卻不料,周德威行至山西道朔州之時,再次高燒不下,這個久經沙場的老將,縱橫半生,終是在這問靈一載,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他生於燕雲,長於燕雲,守於燕雲,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回到了燕雲。
「陛下,臣.走不動了」
回想一生,他問心無愧。
大同十五年冬。
周德威在故鄉朔州病逝。
武宗聞詢,深嘆一聲:「朕又少一臂膀矣。」
遂罷朝三日,追贈周德威為烈侯,追授三代,以表朝廷敬意。
內官記錄武宗言又,後世史官認為武宗是在緬懷高思繼,因為壯侯高思繼的年歲更大,早已在七年前病逝。
大同十七年春。
盛唐已然再現,武宗親率二十萬大軍,東征高句麗。
大唐戰亂年間,新羅人統治的高句麗早已歸而復叛,現在大唐恢復元氣,是時候再收拾這條不聽話的狗。
這個太宗都沒能啃下的硬骨頭,硬是被沈風用天罡決啃下。
此一戰,武宗親自上陣,天罡內力大殺四方,威懾不臣,太子李盛在後方監國,運輸糧草,皇后次子寧王沈闊亦上馬殺敵,揚唐國威。
僅僅不到一年,遼東半島全部被大唐納入版圖。
但就是這一場格外順利的對外戰爭,在大唐內部,卻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氣息。
大同十八年秋。
雲南。
雲南王沈荷從小就野性慣了,她早早就拜別了沈風和蚩夢,遠赴雲南封地。天高皇帝遠,她想做什麼事,現在都不用看爹娘臉色,簡直爽到飛起。
但在這一日的深夜,府內親衛卻給她送來了一封信。
沈荷看著這封繡著金邊的信,她不禁皺起了好看又英氣的眉頭。
「還紋了金邊,騷包的很信從何來?」
「王爺,從長安來。」
沈荷的親信一如既往的叫著王爺,部下跟隨多年,沈風又從不在意兒女的性別之分,都是一視同仁的培養。後來沈荷在封地里又干出了一番事業,以至於都沒人把她當女公子。
甚至現在連親事都無人敢來問津。
在雲南,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王。
「長安呵,一別經年,除了老爹和娘親以外,誰還會想起我?」
沈荷輕笑一聲,隨意揮了揮手,部下便識趣的默默退下。
她秀手微動,輕巧的拆開信封,卻儘可能的將這封信的外觀不破分毫。
信紙張開。
「見信如面,雲南王久居南疆,向來可好?」
「聽說王爺最近刀法大進,幾乎將自己的姻緣全部斬斷?倒是妙事!哈哈,臣弟就不開你的玩笑了。」
「長安近年諸事,不知雲南王可知多少?君或有疏忽,但應該懂人道大事。父皇登基就是而立之年,大同已十八年末,父皇年近五十,龍漸老矣。」
「信已至此,我就不兜圈子了。去歲父皇東征高句麗,是我三軍向前,是我破陣斬敵,我類父皇比他李盛多矣!」
「大家都不是一個姓,縱是一個爹娘,都不會是同一條心。」
「國事國事,當是大事!未來儲君,才是國事!姐,你就說吧,我們這幫姓沈的,憑什麼要聽他那個姓李的?」
「不客氣地講,朝內有不少大臣,願以我為首,共謀大事!當然,我們也不是忤逆之輩,豈敢冒犯父皇?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李盛!」
「但長安守軍全是父皇嫡系,這裡又是錦衣衛和不良人的大本營,監察四方之下,弟無人可用,縱使有兵,也進不了長安。」
「但機會,是創造出來的。」
「眼下時日已臨近年初,雲南王也當進京面聖。以你的身份,從雲南封地合法返京,足以隨行攜帶五百邊塞精銳!」
「五百就夠了!」
「趁此良機,弟願先登,直破太子府,一擊定乾坤!」
「屆時,我若有幸登臨大寶,願以東南半壁江山相讓,你我二人永不相疑,共享富貴!」
「第二個武則天啊,史書當記你一筆!」
「姐,我們最親了。」
「姐,你要幫我啊!」
「呵」
沈荷莫名失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對父皇不敢冒犯我看你是怕被天罡內力給打死吧?」
「還挺謹慎的,一口一個弟,一口一個姐,你連你的名字都不敢寫,我哪知道你又是哪個封王啊?你說呢,沈闊。」
信上即使寫著高句麗先登但隨軍出擊高句麗的王子,又不止他一個。
降臣,螢勾,玄淨天,妙成天,父皇的妃子都這麼多,兒女自然更多。
但能有這個膽子寫信的,也就只有他沈闊一個了。
畢竟,這就是嫡出的底氣啊。哪怕是次子,都敢幹一些他們這些庶子不敢幹的事。
沈荷嘆了口氣,她小心的將信裝回信封,再順著開封的痕跡,她用蠟仔細的把信重新封好。
寂靜的夜裡。
她就這樣陷入了漫長的沉思之中。
夜盡天明。
紅光在山前微亮。
她眼中的紫眸也亮得像極了蚩夢。
「來人。」
「整軍,入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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