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川回頭看了姜雲卿、蚩夢與鍾小葵三人一眼:「走吧,就在裡面!」
蚩夢的性子急,越過尤川,第一個沖了進去。
姜雲卿緊跟其後,尤川看了眼姜雲卿,與姜雲卿一同進入了谷中,只有鍾小葵一人孤孤單單的最後進入谷中。
谷中雜草橫生,顯得有些單調,有些空曠,除此之外便只有一個黑黝黝的閃動,而這山谷之所以如此布局,似乎也就是為了凸顯出這個山洞來。
蚩夢走進山谷中,第一時間便鎖定了這個山洞,回頭看了眼姜雲卿與尤川一同進來了,便率先走進了山洞。
山洞有些潮濕,時不時就有水珠滴落,在地面上積少成多,形成不少的小水窪。
山洞裡也沒什麼燭台、火把,全靠洞口的映射進來的一點光線照明。
當然,也有可能這火把得自帶。
不過,只要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光線,對於他們這些習武鍊氣之人來說,就不算是真正的黑暗。
山洞有些深,好在山洞的盡頭有著四簇燃著的篝火提供照明,四簇篝火分別架在四根石柱上,而這四根石柱則是圍繞著一座石台,石台不大,差不多就是一張單人床的樣子。
石台上邊有一塊破布遺留,破布是絲綢看上去質地還不錯,看大小以及缺口痕跡,像是從某件衣服上撕扯下來的。
破布上有一塊黑乎乎的地方,又不像是塗了墨水,那黑乎乎的地方不是被顏料染黑的,上面鋪著一層厚厚的角質。
「滴答!」
忽地,一滴黑色液體滴落在破布上,砸在那層黑色的角質層上,向破布的四周濺射。
進入山洞的蚩夢、姜雲卿與尤川三人順著那黑色液體滴落的軌跡看去,只見破布的上方,也就是山洞頂部鑲嵌著一塊動物的骨骼,骨骼里滲透出漆黑的液體。
「焦油?」
姜雲卿的鼻翼輕輕聳動,敏銳的嗅覺使得他第一時間便察覺出了這漆黑的液體是何物。
聽到「焦油」二字,蚩夢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跑到石台前掀開了那塊破布,底下一排鮮紅的符文顯露出來。
蚩夢整個人愣在了那裡,一雙美眸死死的盯著那一行符文,將那一行簡短的符文從頭看到尾,從尾看到頭,想從中看出與記憶中的符文的不同之處來。
只是這越看,腦海中的思緒就越亂,總是閃過自己老爸躺在石台上,巫王八在一旁施術的場景,刀子破開老爸的皮膚,巫王八用筆沾著老爸的鮮血,撰寫下這一行符文,隨後在老爸的痛苦的哀嚎中,老爸的身體逐漸乾枯,只剩下皮膚與骨骼緊緊貼在一起,不成人形。…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蚩夢搖晃著腦袋,一點點的往後退,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退著退著就腳下一軟。
「小心!」
姜雲卿身形一閃,瞬息出現在蚩夢的身後,扶住了即將顛倒的蚩夢,感覺到蚩夢的狀態不對,隨即輕聲問道:「怎麼了?」
「那上面是枯落術留下的痕跡!」
蚩夢指著石台回答,聲音有些顫抖。
聞言,姜雲卿立刻意識到,這應該就是巫王留下的有關蠱王的線索了,立即扭頭看向尤川:「蠱王被施了枯落術,尤川你趕緊去把萬毒窟所有中了枯落術的人集中聚集起來!」
尤川頓時一愣,心底寒意上涌,直感覺毛骨悚然,巫王竟然對蠱王施展了枯落術,這就意味著巫王對
蠱王是有殺心,並且已經付諸行動了,如果姜雲卿沒有來的話,蠱王會被用來試蠱,最終直至死去。
「尤川!」
看見尤川在愣神,姜雲卿再次喊道,聲音也大了些。
聽到姜雲卿的喊聲,尤川會過了神來,面色沉重的回答道:「我立刻去辦!」
隨即,尤川便飛奔離開了山洞。
姜雲卿扶著蚩夢站穩,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蚩夢,可蚩夢確實想找一個依靠,轉身便撲到姜雲卿的懷裡,抱著姜雲卿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嗚~,那個巫王八,他怎麼敢的,他怎麼敢在我老爸身上施展枯落術的,我老爸是蠱王啊!嗚嗚嗚~」
姜雲卿張開著雙手,聽著蚩夢那略微有些嘶啞的哭聲,到底是沒有忍心將其推開,任由蚩夢這麼抱著,張開的雙手放了下來,輕輕的抱住了蚩夢,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勸慰:「沒事的,沒事的,別忘了,我的醫術可是很高的,只要你老爸還有半口氣在,我就有把握救回來。」
「對啊!小哥哥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們趕緊去找我老爸吧!」
蚩夢抹了抹自己的眼淚,抬起頭眼眸亮晶晶的看著姜雲卿,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笑容來,同時也在心裡安慰自己:至少老爸沒有生命危險。
「好!」姜雲卿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隨即,蚩夢便拉著姜雲卿的手,離開了山洞,返回巫王寨。
尤川離開之後,就命人將所有被施展了枯落術的人帶到巫王寨來。
由於巫王在悄無聲息的離開之前,命尤川全權主持遷階大會,這也就意味著在今日,尤川這個少祀官的命令便是巫王的命令,尤川在今日發的話,還是很管用的。
沒過多久,蚩夢拉著姜雲卿,後面跟著個鐘小葵前腳剛到,隨後萬毒窟的護衛便拉著一輛輛囚車陸續趕到。
萬毒窟的護衛們不知道少祀官大人要幹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被明令標榜為叛徒的聖女會在這裡,但他們一向是聽命行事,今日是有少祀官大人主持遷階大會,那麼聽少祀官大人的就是了。…
蚩夢一個一個球籠的挨個找過去,中了枯落術的人一身血肉枯腐,可謂是虛弱至極,只能任由蚩夢擺弄。
「不是,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
蚩夢仔細查每一個囚籠里的人的臉,動作小心翼翼的,這裡邊保不准哪個就是她老爸,中了枯落術的人雖然耐蠱,但身體脆弱的很。
當蚩夢來到最後一個囚籠時,她的手是顫抖的,如果她老爸還在萬毒窟的話,那只能是這個了。
裡面關著的是一個穿著破爛的白色袍子,披頭散髮遮住了面龐的男人,正是她們之前經過試蠱區,那個正在被用來試蠱的人。
蚩夢拔出她腰間的匕首,砍斷了鎖住囚籠的鐵鏈,打開門走了進去,在那個男人的身邊蹲了下來,捧起男人的臉,一點點的撥開遮住男人面龐的頭髮。
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映入眼帘,熟悉是因為這就是她老爸的臉,而陌生則是她從未見過老爸這麼消瘦和虛弱的狀態。
「老爸~」
她的嘴唇輕啟,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刺了一下,疼得不行,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一般,話出口,聲音細小而又顫慄。
男人艱難的抬起頭,雙眼有些迷離和混濁,咬著牙仿佛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強撐出一抹笑容,嘴唇開合,似乎是在說話,但喉嚨只發出了幾聲嘶啞的響聲。
但從唇語來看,不難看出他說的是「姑娘」二字。
才不是鴿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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