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看著姜雲卿,緋紅的眸子與姜雲卿那誠摯的眼神相對,手腕一翻掙脫了姜雲卿的抓握,反手扣住了姜雲卿的手腕,用力一擰。筆硯閣 m.biyange.com
「老實點,想清楚再說!」
「唉?」
姜雲卿一愣,面露痛苦,有些不解:「我都這樣了,你不應該安慰一下我嗎?」
「反正我又不嫌棄你,安慰你做什麼?好讓你重拾做人的信心,再多找幾個蚩夢那樣的小賤人?」
女帝美眸一橫,手上再次用力,擰著姜雲卿的手腕扭曲的程度更加了幾分。
「噝~,那也安慰一下嘛,安慰一下,我再跟你說個秘密!」
姜雲卿倒吸一口涼氣,咧開嘴,齜著牙,一副痛苦的模樣,卻又是無賴般的微微側過臉,將臉頰湊到了女帝的紅唇前。
心裡則是微微感嘆了一聲:唉~
以前,他總感覺是自己在處處遷就女帝,他能夠時時猜到女帝的心思,給予女帝驚喜與浪漫。
但實際上,女人的心思最難猜,便是讓袁天罡去算一個女人的心思,也未必算得準確。
更何況女帝身居歧王高位十數載,沒有玲瓏心思,如何能夠把持歧國,如何能夠帶領歧國在這片亂世立足?
現在想想,也確實是自己有些自負了,他之所以能夠時時猜到女帝的心思,又何嘗不是女帝愛他愛到了骨子裡,來處處遷就他呢?
因為是他,所以他給的驚喜女帝都覺得是驚喜,也因為有他,所以他給的浪漫女帝都覺得是浪漫。
女帝看到這個不要臉的將臉湊了過來,想起方才姜雲卿的自曝身份,決定再相信一次,隨即也是湊近了姜雲卿的臉龐,小嘴微微一嘟,鮮艷的紅唇便印了上來。
哪知姜雲卿瞬間轉過臉來,嘴角浮現一抹狡黠的笑容,迎上來女帝的紅唇,巧舌如簧般的伸出舌頭在女帝那鮮艷的唇瓣上輕輕一舔,隨即迅速將臉縮了回來。
輕輕的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姜雲卿似乎有些回味的笑著說道:「這胭脂的味道不錯!」
察覺到自己又被騙了,女帝眉眼間閃過一抹惱怒,擰著姜雲卿的手腕一折,打算給這不要臉的來一下狠的。
不然這傢伙就是仗著自己對他的偏愛,從而有恃無恐。
然而,姜雲卿手腕靈巧的一翻,便掙脫了女帝的束縛,反手抓住了女帝的手腕,馮虛御風運轉開來,輕輕一躍,在欄杆上輕輕一點,身形便憑空攀升,落到了樓頂上。
踩著那瓦片「哐當」「哐當」作響,清脆而自然,與夜裡的風作伴,像是梁上君子常用的曲目。
「你幹什麼?我還沒原諒你呢!」
女帝並沒有掙脫姜雲卿手掌對自己手腕的抓握,只是帶著姜雲卿的手臂晃動,輕輕捶著姜雲卿的到胸膛,那有氣無力的樣子,不是臨死前的掙扎,便只能是羨煞旁人的打情罵俏了。
「我講個故事給你聽,聽完之後,你就會原諒我了!」
姜雲卿低頭輕輕在女帝的唇上一點,隨即便鬆開了女帝,在堆疊的瓦片上坐了下來。
「哼,你不和蚩夢那個小賤人斷了關係,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女帝冷哼一聲,說著不會原諒姜雲卿,但還是挨著姜雲卿坐了下來。
姜雲卿聞言,卻是會心一笑。
不知不覺間,在女帝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女帝對蚩夢的態度已然有所好轉了,現在都只是要求讓姜雲卿與蚩夢斷了關係,而不是要對蚩夢喊打喊殺了。
伸手抓住旁邊女帝的手,女帝扭捏了一下,卻是沒再掙扎,任由姜雲卿握著。
手上有了一份摯愛的底氣,姜雲卿開始說道:「這個故事,我從未與人說過,我師父不知道,我師弟師妹也不知道······」
姜雲卿剛開口,女帝便冷不丁插嘴道:「蚩夢那小賤人呢?」
姜雲卿微微有些汗顏,看來女帝雖說不至於對蚩夢喊打喊殺了,但對蚩夢仍舊怨念深重。
心中感慨了一下,連忙回道:「自然也是沒有的。」
將手裡的溫香軟玉握緊了些,姜雲卿繼續說道:「這個故事我是第一次說與你聽,我也只會說給你聽。」
說到這裡,姜雲卿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等待女帝的反應。
而女帝也是極為默契的給出了反應,點了點頭道:「你快說吧,我聽著呢!」
似乎是聽到自己是最特殊的那個人,女帝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姜雲卿的嘴角輕輕勾起一抹笑容,正式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我並非這個世界之人,曾經我生活在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當中,那裡沒有戰火,沒有硝煙,絕大多數人都吃穿不愁,無論男女,人人都有書讀,有著九年義務教育,若有人阻止人去讀這九年的書,便是違法,除了這九年的基礎教育,還有更高的學府,有的人繼續深造,有的人開始生活,總而言之,都在為了更好的生活而努力,我便是那芸芸眾生中的一員。」
「我是一名中醫專業的大學生,我能夠在這個世界驚艷世人的知識,在我曾經的那個世界,只是人人都知道的,普通不能得再普通的東西。」
「在那個世界,我只是一個通過努力,變得比下有餘,比上看不到尾燈的普通人,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現如今英俊的相貌,沒有過人的天資,也沒有出眾的才華,平凡而又平庸,這樣的我,會不會讓你感到失望?」
姜雲卿笑著看向女帝,正如他說的那般平靜,他的笑容里也很平靜。
上輩子如果按部就班的話,或許得到退休的年紀,他才能看到自己的普通,並安然的接受自己的普通。
這一世加上上輩子的年紀,也就四十來歲,尚未到知天命年紀,便看透了這些,也許真就是這輩子的悟性還不錯吧。
女帝另一隻手放到了姜雲卿的手背上,身子靠在了姜雲卿的肩膀上,很認真的說道:「在我眼裡,不管什麼樣的你,都是你,我都喜歡,你說你普通,這世上的其他人又何嘗不普通呢?這個世界難道還能因為少了誰,便不繼續運轉下去了嗎?」
她並沒有懷疑姜雲卿所說的話,她從裡到外都很了解姜雲卿,姜雲卿或許會騙她,但絕對不會專門編故事來騙她。
當然,她從未覺得姜雲卿普通,即便是此時此刻,姜雲卿把自己說得如何如何普通,她也不覺得姜雲卿普通,這便是沒來由的感覺。
「也對,這個世界少了誰不是轉呢?」
姜雲卿笑了笑,繼續說道:「那個世界啊,有一部動漫,也就是類似唱戲一樣的東西,講了一個關於不良人的故事,裡面的主角是我師弟李星雲,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的配角,有我師父陽叔子,有我師妹陸林軒,有姬如雪,有袁天罡,也有朱友文那個傢伙,有許許多多的人,當然也有你和蚩夢。」
「說來也有趣,在那個故事裡,我師妹喜歡上了一個小白臉,而姬如雪以及你和蚩夢則是都喜歡上了我那個師弟,你為了他甚至可以把整個歧國豁出去。」
「哼,盡會胡說八道!」
女帝冷哼一聲,不高興的反駁道:「姬如雪那丫頭和蚩夢那個小賤人也就算了,我憑什麼看上李星雲那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
「也許,你就是喜歡老牛吃嫩草呢?」
姜雲卿笑著打趣,得來的卻是手背上的皮膚被狠狠的揪起。
「噝~,疼疼疼······」
還沒笑上幾下,姜雲卿的笑容便再次垮了下來,變成了一副痛苦的嘴臉。
女帝身子一倒,順勢躺在姜雲卿的懷裡,惡狠狠的瞪了眼姜雲卿:「我很老嗎?」
「也許我很嫩呢?」
姜雲卿齜了齜牙,笑道。
女帝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確實要比姜雲卿大上五六歲的樣子。
不過,轉念一想,這傢伙不是還有前世今生嗎?
頓時便鼓了鼓腮,沒好氣的說道:「也不知道是誰,前世今生加起來都快五十來歲了,一見面就處心積慮的來追求小女子,到底是誰老牛吃嫩草啊!」
忽的,女帝語氣一頓,腦海中閃過一抹紫色的身影,那是一個討厭的小賤人。
「哦,對了,姜老先生還有個十七歲的紅顏,嘖嘖嘖,這嫩草吃的,怕是『芽都沒長開吧』!」
女帝的手不知何時出現在姜雲卿的腰間,狠狠的擰了一把,感受著肌膚與肌肉在自己的手中擰成一團,話裡邊後面「芽都沒長開吧」幾個字咬的格外的重,似乎有些咬牙切齒,恨不得咬在姜雲卿的身上。
不過,咬人多髒啊,直接用手代替了。
「噝~」
姜雲卿又是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感覺今夜過後,自己的肺要著涼了。
「咳咳!」
嘴角抽搐的咳嗽了兩聲,姜雲卿訕笑道:「跑題了,跑題了,我們繼續講故事!」
「那你繼續吧!」
女帝看著姜雲卿強忍著疼痛的樣子,不由有些好笑,心裡的氣倒也消了不少,手從姜雲卿的腰間收了回來。
在姜雲卿的懷裡拱了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仰著頭看著清冷的月光下,姜雲卿那格外英俊,越看越讓人賞心悅目,越看越讓人痴迷的容顏,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來。
殊不知,她這副模樣亦是格外誘人,姜雲卿雖然沒了心跳,但能夠明顯得感覺到自己的氣血流動速度加快了,胸腔內的神農鼎似乎也亢奮的加快些許轉速。
「咳咳!」
姜雲卿伸手捂嘴佯裝咳嗽了一下,收回神,繼續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看那部動漫呢,我就格外的喜歡其中的兩個角色,一個是你,另一個便是蚩夢,你們僅是在戲中,便深深的將我吸引,而當我來到這個世界,你們都成為真實,我又如何能不動心呢?」
這才講了一小段,姜雲卿便瞥見女帝的手已經伸到了自己的腰間,連忙喊道:「我的歧王殿下,且慢動手,且聽我將故事講完!」
也不知道是因為被發現了,還是因為姜雲卿的這句「且慢動手」起了作用,女帝的手又縮了回來,一臉純潔無暇的看著姜雲卿,美眸眨了眨,似乎聽不懂姜雲卿在說什麼。
「呼~」
自己的腰間肉逃過一劫,姜雲卿暫時的鬆了口氣,故事繼續。
「忽然有一天,也不知道是我死了,還是其他原因,我忽然便來到了這個世界,從一個幼童的身上醒來,我好似那占人身體的孤魂野鬼,這個幼童也不知道是因我而死,還是他本就會被餓死,反正我醒來的時候,就已是餓的兩眼昏花,想去找些吃的,卻是沒走幾步就被餓昏了過去。」
「所幸那個時候運氣好,恰好遇到了我師父陽叔子,這才沒有導致重活一次立馬餓死了。」
「師父本就是要隱居的,救了我之後,給了我一些食物,便打算離開。
「我當時想著,就這麼一根救命稻草,可不能跑了啊,於是我便死乞白賴,硬是跟著我師父一路走到了青城山,我師父似乎是見我毅力了得,倒也沒有趕我。」
「尋得一片山中小湖,其實只能算得上小池塘,但我師父一見這小池塘便喜歡上了那裡,為那片小池塘起名為劍湖,師父打算在那兒隱居,便開始建造屋舍,我就跟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幫點小忙,我師父便默不作聲的給我些吃的。」
「等到屋舍竣工,師父掛上親手製作的劍廬牌匾,便問我願不願意拜他為師,這本就是我所想的,自然是願意的,於是我便拜師,成為了我師父門下,第一個徒弟。」
講完這一段故事,姜雲卿便停了下來,低頭看向女帝。
發現姜雲卿的目光看來,女帝小嘴微微一撇,嘟囔道:「原來從小就心思深沉,難怪能騙的我團團轉,到底是我沒擦亮眼睛,上了你的當!」
「我倒是不覺得我的心思深沉,我只是明白,這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任何機會都是自己爭取來的,坐等天上掉餡餅,只會空失良機。」
姜雲卿苦笑著搖了搖頭,逮著一種可能說道:「當初我若是不處心積慮的在你面前露面,讓你記住我,讓你離不開我,讓你愛上我,說不定你就和我上輩子的那個故事裡一樣,喜歡上李星雲那小子了呢?」
「我才不會喜歡上那種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他何德何能,憑什麼值得我喜歡啊?」
女帝白了姜雲卿,有點煩姜雲卿再次提起這等荒謬之事。
「興許是憑他那一身鳳子龍孫的血脈呢?」
姜雲卿笑了笑,又說出一種可能。
「哼!鳳子龍孫又如何?他老子昭宗都在我手上當過階下囚,更遑論他李星雲一個毛頭小子?」
女帝冷哼一聲,絲毫不客氣的說道。
儘管她這說法有些誇張了,當時意圖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是她王兄,她那時也不過十歲,但看護昭宗的那些人手,就是幻音坊的前身,換算一下,昭宗倒也算得上是她手上的階下囚。
「額~」
姜雲卿微微一愣,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咳咳,那到底是我師弟親爹,客氣一點,客氣一點!」
他倒是差點忘記了,女帝這一家子也是亂臣賊子哈。
當然,準確的來說,那時候天底下絕大部分諸侯藩鎮,都是亂臣賊子。
這些諸侯絕大部分出身草莽,跟他們講身份,講血脈,那簡直是茅坑裡打燈籠。
「行吧!我客氣一點,但你要是再敢提我會喜歡李星雲那個毛頭小子這等荒謬之事,我就跟你沒完!」
女帝瞪了姜雲卿一眼,她忽然有點懷疑姜雲卿故事的真實性了,她實在想不明白,她有什麼理由喜歡李星雲這麼個毛頭小子。
如果真是因為血脈,因為那鳳子龍孫的身份,那她當初直接嫁給昭宗不行嗎?
當時她也十歲了,雖還未到婚假年紀,但談婚論嫁也是可以的。
當時他王兄將昭宗帶回鳳翔的時候,便與她提過這樣的事情,只是被她嚴詞拒絕了,從心底來講,她便看不上昭宗,更何況是李星雲呢?
當然,如果姜雲卿不提這樣荒謬之事,她還是願意相信一下的。
「我只是聽你的,老實交代嘛!」
注意到女帝眼神中的那一抹寒意,姜雲卿連忙點頭應道:「行行行,不提了,不提了。」
「嗯,你繼續吧,我的小白臉!」
女帝滿意的點了點頭,像個女流氓似的,伸手在姜雲卿的臉上摸了一把。
被女帝調戲了一下,姜雲卿也是心滿意足的繼續講述自己的故事:「拜師之後,師父教我醫術,教我武功,但我的悟性不怎樣,那太玄經,總是修煉不好,而我的體內因為那尊鼎的緣故,一呼一吸間便有內力自然衍生,內力衍生的速度極快,而我又未開竅,經常會出現難以駕馭那龐大內力的情況,只能是我師父幫我強行導引,師父也想過幫我強行開竅,好讓我去自行駕馭那龐大的內力,但發現這種情況的時候,體內的內力已成氣候,一旦強行開竅的話,恐有爆體而亡的風險。」
「那後來是如何解決的?」
女帝眨著緋紅的眸子,好奇的問道。
以前女帝知道有關於姜雲卿的事情,大多是未傾心於姜雲卿之前,對這個人的調查,之後自然是停止了這些調查。
即便是調查了,她對於姜雲卿的曾經,也知之甚少。
自從愛上了姜雲卿,雖然對姜雲卿的過去好奇,但既然姜雲卿不說,她便也不強求。
畢竟她與姜雲卿要過的日子在未來,而非過去。
現如今,既然姜雲卿主動與她敞開心扉,她自然是樂意傾聽,連蚩夢的事她都暫且放下了。
女帝聽得起興,姜雲卿自然也就講的起興。
「後來,師父出去了一趟,帶回了李星雲和陸林軒,我從此也就多了一個師弟和師妹,我師父呢也算是一個老直男了,整天板著一張臉,哪裡會照顧人,於是我這就又當爹又當媽的,把這兩個小鬼一點點的拉扯大,第二個年頭的一天,我上山採藥,在崖邊被一個不要臉的傢伙一腳給踹下了懸崖,然後我就習得神功,解決了內力的問題,無論是武功還是悟性都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只是好景不長,到了第八個年頭,師父便藉口讓我下山遊歷,去鳳翔醫局找沈老,實則是不良帥的計劃即將開啟,想要將我趕走免受波及,那一副交代後事的模樣,瞬間激起了我塵封的記憶,我頓時恍然,原來我是來到了這樣的一個世界。」
「在上輩子中我看的那個故事裡,我師父是必然會死的,可那是我師父,我怎能甘心看著他去死?於是我就開始籌謀救我師父,這過程也確實兇險,若不是袁天罡本就對我有所圖謀,我應該是沒機會瞞天過海的。」
「只不過後來,還是被袁天罡找上門來了,提出了以我入局,換我師父出局的條件,我答應了,之後便跟著袁天罡先是去了通文館,威懾了李嗣源,隨後便是我一人獨自前往幻音坊,威懾於你。」
「袁天罡沒有跟隨,我便起了歪心思,見到你之後,我更是堅定了我的決心。」
「於是我便先點破你的身份引你對我出手,藉此打傷你,更是要弄得你狼狽不堪,然後還要故弄玄虛,最後再回馬一槍,反過來給你送藥,表達善意,用這一系列毫無邏輯,卻又強行平湊在一起的事情,來引起你的好奇心,同時加深我在你心中印象。」
「你還真是好算計啊!」
聽到這裡,姜雲卿懷中的女帝已是怒目相視,咬牙切齒。
「誰讓你這麼美呢?怎麼?還不讓我見色起意了?」
姜雲卿伸手輕輕的在女帝的鼻翼颳了一下,笑著反問,動手之際,好似是一抹清涼的夜風吹過,將姜雲卿兩抹白色的髮絲吹了下來,輕輕的在俊朗的臉龐上拂動。
被姜雲卿這麼夸,女帝好不容易堆出的怒容頓時一垮,竟是看得俏臉微微一紅,輕輕別過頭去,躲過姜雲卿的視線。
「罷了,此事我便不追究了!」
後面又用只有她自己能聽到的細若蚊吟之聲,呢喃道:「我當初未嘗就不是見色起意!」
若是姜雲卿相貌醜陋,她自問難以做出以身相許的決定來。
「你說什麼?」
姜雲卿嘴角浮現一抹竊笑,裝作沒聽到的追問道。
「沒,沒什麼,你繼續吧!」
女帝的俏臉更紅了,在皎潔的月光下,臉蛋顯得晶瑩剔透,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姜雲卿深知最根本的問題沒有堅決,他袒露自身一切的目的也沒有達到,利用神識強行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繼續說道:「後面你與李嗣源來找李星雲,我們又見了一面,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促成了我們之間的合作,這樣我就可以更好的接近你了。」
「哼哼,當時我便覺得你目的不純,沒想到當真是沒安好心!」
女帝哼哼了兩聲,有些後悔沒有相信當時的直覺。
「是不是在想,後悔當初沒有相信自己的直覺啊?」
姜雲卿似乎是看透了女帝的心思,如果說之前自以為看透了女帝的心思是女帝的配合,那麼現在的話,他是真的能看穿人的內心,特別是女帝這種對他並不設防的。
「是又怎麼樣?」
女帝挺了挺脖子,在姜雲卿的懷裡拱了拱,直言不諱道。
「那你如果當時相信了自己的直覺,會怎麼對我?」
看著女帝這般有恃無恐的模樣,姜雲卿忍不住問道。
「嘿嘿!」
聽到姜雲卿的問題,女帝卻是狡黠一笑:「那自然是直接色誘你,讓你早早的向我袒露這一切。」
說著,女帝便伸出雙手勾住了姜雲卿的脖子,笑眼盈盈,露出了嫵媚的神情來,恍得姜雲卿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隨即很快回過神來,嘴上說著:「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啊!」
但動作卻是很誠實,直接低頭吻住了女帝的紅唇。
終於上鉤了!
女帝眉眼間閃過得逞的笑意,直接一口咬在了姜雲卿的唇瓣上。
「唉~,疼疼疼疼·······」
姜雲卿顧不得下唇還在女帝的嘴裡,忍不住喊疼,隨著他的嘴張開,下唇被翻開拉長,原本俊朗的容貌這一幕可謂是形象盡毀。
不過好在,這裡並無外人存在。
感受到有鮮血湧出,女帝這才鬆開了嘴,鮮血將紅唇染得更加鮮紅,像是個粗心的姑娘,並沒有將自己的唇脂塗抹均勻,便迫不及待的出來見自己的情郎了。
姜雲卿捂著嘴,幽怨的看著女帝。
女帝的眉角卻是綻開明媚的笑容:「這嘴是不是也被蚩夢那個小賤人親過?這一下就當是懲罰了!」
「繼續講故事吧!我的小白臉!」
說著,女帝又摸了摸姜雲卿的臉,像是惡霸在欺凌良家婦女。
姜雲卿捂著嘴,敢「怒」不敢言,含糊的說道:「後面的事情,你基本都知道了,只是我要申明一下,我心裡真的絕大部分都只有你。」
「那也就是說,還有一小部分是蚩夢那個小賤人的了?」
女帝輕輕舔舐著嘴唇,緋紅的眸子裡,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或許,有一部分前世帶來的意動吧!」
姜雲卿感慨了一聲,坦然說道:「擁有了你,再見蚩夢,我從未有過任何的想法,只是因為前世的那點意動,忍不住想幫她一下,於是駛過的馬車停了下來,後面將她與上饒公主一併帶回鳳翔,也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只是想著不久後袁天罡會召見各方勢力,到時候帶著蚩夢去見上一面她心心念念要找的不良帥,好讓她死心。」
「呵呵,她倒是對不良帥死心了,對你卻是越來越有心了,英雄救美,還真夠吸引小姑娘啊!」
聽到蚩夢這個兩個字,女帝便忍不住冷嘲熱諷。
姜雲卿知道這種事情他在意不得,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後來為了壓制殞生蠱,她強行煉化金蠶蠱付出頗多,我對她感覺有些虧欠,我便想著等朱雀門一事了了之後,再隨她走一趟嬈疆,幫她把她老爸救出來,便算兩清了,哪知等朱雀門事了,她卻是獨自一人回了嬈疆!」
說到這裡,姜雲卿不由多看了女帝兩眼。
女帝會以姜雲卿一個白眼:「不用看了,就是我把她弄回去的!」
「當然,我也沒做什麼,只是和她單獨說了幾句話而已!」
女帝的微微有些躲閃,這件事上,她知道自己確實有些理虧,那一件事上,蚩夢確實幫了大忙。
不然,當時朱雀門時,王兄若是以殞生蠱挾持姬如雪做威脅,與他們死磕,那事情確實不好收場。
腦海中,頓時也浮現了當時她與蚩夢單獨說話的場景。
在蚩夢的雲夢小院裡,她找到了蚩夢,直言不諱的讓蚩夢離開姜雲卿,但蚩夢的脾氣很倔,硬是不肯。
於是她便說了些比較重的話,說蚩夢為了找男人,可以致自己老爸的生命安危於不顧,竟然還口口聲聲說來中原是為了找不良帥就自己老爸的,真是大孝女啊。
之後,蚩夢便哭著收拾東西走了。
「我知道,但是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並未多說什麼。」
姜雲卿點了點頭,他是知道這件事情的,當時林軒剛好路過,聽到了裡邊的一切,後邊就告訴他了。
「但你心底肯定是覺得我錯了的,不然以你的實力,後面也不會被她得逞!」
女帝的眼中浮現晶瑩的淚珠,使得那緋紅的眸子更顯程亮。
提及此事,姜雲卿臉色便微微一黑,苦笑著說道:「我那是真的失策了,堂堂十二峒二峒主,十二峒聖女,萬毒窟蠱王,竟然合謀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來!」
「真的就一點不知情?」
女帝抹著眼角,還是有些不相信。
「你王兄也是受害者之一,我倆是一同被李偘用酒神醉灌醉的,拿酒醉神不醉身,簡直就是我的克星!」
姜雲卿無奈的解釋,他本意也不想這麼展開的,奈何命運弄人。
女帝仰著頭,徑直的看著姜雲卿,眼角含淚,緩緩開口。
「我知道了,你不是一時犯錯,你是從一開始便種下了錯根。」
「現在我便給你一個準確的回覆,我同樣也是不可能放手去成全你和她的,我不會接受她,但我也不會再對她如何,我可以默許她的存在,但她不能出現在我的面前,不要試著讓我接受她,好嗎?」
女帝神情殷切,渴望著姜雲卿點頭,但實際上更多的是哀求。
「唉~」
姜雲卿望著天空中月亮已經落下,但那破曉的曙光仍未到來,似乎是被厚厚的烏雲遮擋,照亮世間的是一道刺目的閃電,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在轟鳴聲之後,姜雲卿點了點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