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內。
原本驕陽高照的天空此刻烏雲密布,驚雷滾滾。
殘花敗葉滿天飛舞,李星雲與張玄陵兩人掌鋒交匯一處,凌厲的內力餘波掀起一陣飛沙走石。
路邊的石子毫無規則的在兩人渾厚的內力交鋒之下上下波動,而後碎裂,漸漸化為齏粉消散於風中。
張玄陵周身紫色雷霆耀眼奪目,道道雷霆充斥在這片空間的每一處,若天上雷公,一怒而易天象。
李星雲周身至陽內力匯成陣陣護體罡風,其周身金色氣焰大盛,從遠處看,好似一尊周身泛著金色神芒的神明一般,七星訣與天罡訣內力被催動到極致,對抗著道道雷息。
「李兄!現在該如何是好!?
我該如何才能幫你,幫他?」張子凡看向正在和張玄陵僵持的李星雲問道。
「張兄放心便是,對了,離的遠些。」李星雲泛著金色氣焰的雙眸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張玄陵,一邊對張子凡道。
放心,我肯定幫你把你親爹拽回來。
相持一陣後,李星雲、張玄陵兩人身形各自暴退,張玄陵退了一丈之遠,李星雲則比他多退了四、五步,穩住了身形。
即便靠著氣經煉化了五大閻君每人三十年左右的內力,進而功力大增,要和張玄陵相持依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這個世界上,內力強對內力弱就是有著絕對的優勢,不存在越級挑戰的說法,天賦高,功法強,也不過是內力增長的速度比他人更快罷了。
若是有前世巔峰時期的實力,壓制瘋癲多年的張玄陵自然不難。
「十六年前,你打退玄冥教進攻,可你的兒子卻被」李星雲話剛到此,張玄陵咆哮一聲,手執雷霆,再次欺身而上。
李星雲以守為攻,以退為進,和張玄陵兩人打的有來有回。
拳腳相加,數招後,李星雲飛身躍起,身形穩穩的停在一棵大樹頂部,靠著輕功,他的身形幾乎沒有對樹造成任何壓力,就好似憑空浮在樹上一般。
「我的兒子,我只是要找兒子」張玄陵痛苦的捶打著自己的頭,身形一陣踉蹌過後,他周身再次雷光大盛,向著李星雲撲來。
李星雲腳尖一點,跳到了另一棵大樹上,奪過了張玄陵這一招。
「真沒想到,殿下的武功這麼高。」溫韜看著場上正在交鋒的兩道身影,在心中暗暗思索道。
以他的功力,很多時候連張玄陵、李星雲兩人的動作都看不清。
「李兄,這」張子凡看著李星雲,又看了看張玄陵,痛苦的立在原地。
張玄陵運起輕功,天降無數雷霆,他竟憑藉著這雷霆接引之力使自己懸浮在空中,道道紫色雷霆上達日月,下至山川。
「啊!!!」他痛苦的咆哮著,捶打著自己的頭,吶喊聲響徹了這方天地。
張子凡、溫韜兩人看著這一幕,心中皆是震撼不已。
溫韜還好,他是見過大帥的,但張子凡生平所見高手不過李嗣源之流,李克用雖強,可張子凡極少見他,更沒怎麼見過他出手,張玄陵一身本事,幾乎刷新了張子凡對武者之力的認識。
「在你返回玄武山後,你發現自己的妻子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你的兒子被人挾持」沒說幾句,張玄陵再次裹挾滾滾雷息而來。
「不聽話嗎?那就打到你聽話為止!」李星雲飛身至空中,從青衣內扯出一隻針袋,在空中攤開,雙手揮為幻影,一根根華陽針裹挾著至陽內力向著張玄陵飛去。
張玄陵周身紫色雷霆大盛,以其掌力為鋒,將一根根華陽針彈開。
被彈開的華陽針四散飛到周圍,有的落在地上,有的插在樹上,隨著雷光閃爍,偶爾閃爍其妖艷的光芒。
李星雲見張玄陵這一掌勢如天傾,好似排山倒海、天塌地陷一般,同樣揮出一掌,滾滾氣流在其掌中涌動,一道波及數百米的白色氣浪壓向張玄陵。
這一道白色氣浪攪的林間飛沙走石,好似地動一般,林間塵土飛揚,沿途樹木的樹葉、枝幹、花草皆被波及,不知損壞多少。
張玄陵被李星雲這一掌打退數十米之遠,他與空中借勢跳開李星雲氣經的攻擊範圍,周身紫色雷息滾滾,落在一棵樹上,大樹在李星雲的內力作用下搖曳不止,可張玄陵身形穩如泰山。
李星雲長嘯一聲,周身金色氣焰前所未有的閃耀起來,掀起道道金色氣浪,向著四周壓去:「這世上沒什麼路是人不能走的,只要制心一處,沒什麼事是人不能辦的,若天意定要這世間不得安寧,那逆天而行,就從此刻開始!」
李星雲裹挾一身金色氣焰,化作一道金色殘影,向著張玄陵衝去。
反守為攻,直搗黃龍!
張玄陵揮手接引天上雷霆之力,周身紫色神芒與雷霆大作,他迎向李星雲。
兩人身形交鋒一處,在空中相逢,頃刻之間便過百招,道道氣浪再一次攪的林間風聲四起。
直到最後,兩人各自揮出一掌,隨著這最後的一掌拍出,餘波四散,橫掃天地清,林間塵土,天邊烏雲,皆被這餘波震散。
李星雲身形倒退,落在一棵樹上,其翻身自樹上越下,立於張子凡身邊,在看張玄陵,竟已至身前三丈遠之地。
再一恍惚,張玄陵身形竟憑空消失不見,只餘下道道雷息緩緩自空氣中消散。
李星雲心下有感,只覺一股惡風自背後傳來,他一手擦掉嘴角血跡,運起七星訣,轉身準備再戰。
卻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趕至自己身前。
白衣,白髮,張子凡!
「張兄,不可!」李星雲高呼,正欲上前拉開張子凡,卻見張玄陵在這生死的瞬間,見到擋在李星雲身前的張子凡後,本來凌厲的面孔漸漸變得有幾分疑惑,再到最後,慢慢多了幾分莫名的意味。
他周身雷息漸漸消散,身形落在兩人身前。
恰在此時,被張玄陵以五雷天心訣招來的陰云為李星雲、張玄陵兩人掌力餘波震散,溫暖的陽光再次撒下,照在在場幾人身上。
溫韜身形無力的靠在遠方的一棵樹上,緩緩坐下。
心臟都要蹦到嗓子眼了。
誰在跟他說放心這兩個字他跟誰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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