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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哪位?」小菊接起電話,開了外放,怯怯地問道。
「您是許小菊吧?」一個陌生的男聲傳來。
「是我,您是……」小菊抬頭望了思怡和雨清一眼,忐忑不安地問道。
「我剛才看到您給關璐打過電話,她現在在**酒吧,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麻煩您趕緊過來一趟吧?」對方客氣地說道。
聽到這裡,三個人同時舒了一口氣,還好沒發生什麼大事。
小菊再次望了思怡和雨清一眼後爽快地回道:「好的,我們馬上過去,麻煩您先幫我照顧一下她,謝謝了!」
「你問他是誰?」雨清在小菊的耳邊低聲提醒道。
「對了,請問您是?您認識關璐嗎?」小菊繼續問道。
「我是這裡的服務生。」對方平靜地答道。
「好的,謝謝你啊,我們馬上過去。」小菊剛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過去!」雨清邊說邊快速地收拾著隨身物品,思怡此時也已經站起了身,小菊趕緊抱起妞妞,準備隨著一起趕過去。
雨清和思怡一邊往外走著一邊對小菊說道:「小菊,你就別過去了,有我和思怡兩人就行了,你帶著妞妞,去那個地方不太合適。」
「是啊,小菊,要不你就先帶妞妞回去吧,來公司上班之前記得提前告訴我一聲就行,我好做安排。」思怡也交代著。
小菊望著稚嫩的妞妞,想像了一下酒吧的場景,也覺得帶著孩子過去不太妥,於是回道:「也行,那你們兩個注意安全,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的,你照顧好妞妞。」思怡說完,就開車帶著雨清朝著**酒吧直奔而去。
透過嘈雜震耳的音樂,穿過燈紅酒綠的人群,借著昏暗的燈光,雨清和思怡搜尋了很久,才在角落裡找到已經爛醉如泥的關璐。
「璐璐,你怎麼醉成這個樣子了!」雨清一邊快速走上前扶起關璐,一邊心疼地責問道,「天啦,你這是喝了多少啊?」
「你們誰是許小菊?」服務生看到雨清和思怡,走過來問道。
「我們是關璐的朋友,剛才是你打的電話吧?」思怡試探性地問詢道。
「對,是我打的。璐姐最近經常來這裡喝酒,一來二去,我們就認識了。她今天喝的有點多,我看她醉成這個樣子,怕出危險,所以就給你回撥過去了。」服務生誤以為思怡就是小菊,於是朝她解釋道。
「謝謝你啊,小兄弟。」思怡一邊道著謝,一邊同雨清一起把關璐攙扶了出去。
等兩個女孩費力地把關璐扶進後排坐下後,雨清對思怡講道:「咱們先把璐璐送回去吧,思怡,要不你坐副駕駛,我來開車,我知道地方。」
「好!」思怡說完,就下車同雨清換了位置。
坐好後,雨清開車朝著關璐的住處駛去。
回到住處,雨清和思怡又費了很大勁,才把關璐弄進了家裡。
剛進到屋裡,「我要吐!」迷迷糊糊的關璐話還沒說完,就稀里嘩啦地吐了一地。雨清趕緊拿起一大卷衛生紙收拾地上的污穢物,思怡則快速進衛生間拿出濕毛巾給關璐擦臉。
「別管我,你們都別管我!」關璐坐在地上一把推開思怡,繼續醉熏熏地嚷道,「走開!都給我走開!」
思怡繼續在邊上哄著關璐。
「水!我要喝水!」關璐繼續嚷嚷道。
雨清趕緊倒了一杯涼白開打算餵給關璐,關璐一把搶過水杯,「咕咚咕咚」一口氣就喝光了。
「她怎麼醉成了這個樣子!」思怡一邊照顧著關璐,一邊對雨清說道。
「還好人沒出什麼事,也算是萬幸了。」雨清望著爛醉如泥的關璐,轉頭朝思怡說道,「來!咱倆把她扶到沙發上去吧,地上太涼。」
當把關璐扶到沙發上躺下後,雨清和思怡已累得精疲力盡。
思怡倚在旁邊的沙發上,望著關璐朝雨清說道:「這個璐璐,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嘛,窩在心裡,信息不回電話不接的,唉!害的咱們沒少跟著擔心。」
「可能她心裡苦吧。我感覺她自從和于洋分手之後,就越來越不著調了,後來又接連被騙……」雨清嘆了口氣回道。
「對了,你說那個男的騙走了關璐爸媽全部的積蓄,你知道有多少錢嗎?」思怡轉頭問雨清。
「她沒告訴我,我也不好問。」雨清斜躺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回道。
「你畢業論文忙的怎麼樣了?畢業後是打算繼續在大洋證券理財中心工作嗎?」思怡關切地問道。
「很快就要畢業論文答辯了。」雨清坐正了身子繼續回道,「對,畢業後繼續在大洋證券理財中心工作。」
「那你考研又有什麼意義呢?」思怡不解地問道,「讀了三年研究生,最後還是繼續從事原來的工作。」
「你可能不太理解,在金融圈,學歷非常重要,以後想要升職加薪,這是首要的參考指標。另外……」雨清頓了頓,繼續說道,「孟哥是留美博士,我也不想和他之間的差距拉的太大。」
「明白了,你是要做孟哥身旁的那株木棉吶,作為樹的形象和他站在一起。」思怡一邊笑嘻嘻地打趣雨清,一邊輕輕地吟誦起來: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痴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
「對啊,我們女人絕不能做男人身邊攀援的凌霄花,我們要做男人身旁的大樹,分擔風霜、雨雪,共享流嵐、虹霓。像你和安晨兩人就是並肩作戰,同甘共苦。這才是純粹的偉大的愛情。」雨清緩緩回道,又轉頭看了一眼關璐,繼續說道,「也不知道璐璐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明白這個道理。」
「我聽安晨說最近晨速又遇到了困難,思思外賣一直在擠兌晨速。」一提到安晨,思怡的臉上就充滿著擔憂。
「我聽孟哥說,好像是之前智鑫的大股東林總在背後搞鬼,他計劃最近找個時間和林總好好談談呢!思怡,你也別太擔心了,那麼慘烈的團購大戰晨速都挺過來了,還怕一個思思外賣嗎!」
「嗯嗯,不管怎樣,我相信我們都會闖過去的!」思怡語氣堅定地回道。
「你還別說,有點女強人的氣質了。」雨清笑嘻嘻地調侃道。
就在兩人聊著之際,關璐醒了過來,她張望了一圈四周,迷迷糊糊地問道:「我怎麼在家裡啊?」
她又轉頭看了看思怡和雨清,疑惑地問道:「你們怎麼也在這?」
看到關璐清醒過來,思怡趕緊趴過去關心地問道:「璐璐,你終於醒了!」
「璐璐,你最近可有點過分了,我們幾個輪流給你打電話,你一直都不接,我們還以為你出啥事了呢,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雨清也趕緊走到關璐跟前,語氣里既有擔心又有責怪。
「我沒臉和你們聯繫啊!」關璐望了雨清一眼,嘆了口氣,轉過頭望向窗外,「我們四個當初說好的,要一起攜手闖BJ。可幾年過去了,如今你和思怡個個愛情甜蜜,事業有成,就連小菊,雖說現在已經離婚了,但好歹落了個BJ戶口,我又有什麼呢?除了三番五次地被男人欺騙外,還剩下什麼!」
「璐璐,要不你找份工作上班去吧,別老這麼瞎漂著了。」思怡勸說道。
「對啊,我剛和思怡還聊起這事呢,你說你現在連份正經工作都沒有,卻老想著找個優秀的男朋友,這又怎麼可能呢!我們只有自己變得優秀,才能遇到同樣優秀的對象,你說對不對?」雨清也耐心勸解道。
關璐聽後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我既沒有思怡的美貌,又沒有你的才學,也沒有好的出身,還怎麼變優秀?又能變哪去呢?算了,你們倆就別在這勸我了,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人生的路千萬條,我不一定非要走你們的路啊!」
關璐頓了頓後不無得意地說道:「你們知道嗎?自從我被Handson騙了之後,我就發現了一條生財之道。這個男人只要好色,其實是最好騙了,只要給一點甜頭,他們就會傻不拉幾地大把大把往外掏錢。我現在已經騙回來了不少錢,很快就能把我爸媽的窟窿補上了。」
「關璐,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雨清聽完關璐的荒誕之詞,不由地發火起來,她厲聲質問道,「關璐,你以為你這樣是在贖罪?你爸媽要是知道你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得有多難過?你想過這些嗎?」
「對啊,璐璐,你這就是在作賤自己!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我勸你不要再這樣繼續下去了!你爸媽的積蓄還差多少?我先替你墊上。」思怡繼續勸說道。
「思怡,我不要你的錢!我不要你可憐我!這就是我的命,我認了!」關璐繼續瘋瘋癲癲地闡述著她的價值觀,「人生在世,窮也好,富也罷,不都是為了幾兩碎銀嘛!既然別人可以騙我,我為什麼就不能騙別人呢?既然能用欺騙換來錢,幹嘛要辛苦工作呢!你們知道嗎?我只要陪那些臭男人睡一次,就能賺到做護士時半個月的工資。還有啊,我最近在酒吧認識一個姐妹,就靠著陪有錢人喝酒睡覺,短短半年時間,都開上寶馬了!」
「你憑心而論,你比小菊還慘嗎?她都能離婚帶著孩子重新開始你怎麼就不行?……」
思怡試圖繼續勸說關璐,卻被關璐打斷了話,「思怡,你別再說了!」
說到這裡,關璐「噌」地坐了起來,「你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我們這些窮苦人家的女孩哪能和你比?你一出生,就什麼都擁有了,不光擁有財富,還擁有美貌,現在更擁有一個那麼優秀那麼愛你的安晨!對了,晨速是什麼呀,那可是個明星公司,這年頭誰不知道啊!」
關璐望著思怡,恨恨地說道:「我嫉妒你,嫉妒的發狂,但我又無能為力。還有你,雨清。」關璐轉過身,面朝雨清說道,「你也是,不僅擁有美貌,還擁有過人的才智,現在更是馬上就要從頂尖學府研究生畢業了,還擁有那麼優秀的孟沉宇!」關璐抬頭環視了一圈,繼續說道,「就連這套房子,我都要靠你們的施捨才能暫時安身!我恨你們的優秀,更恨自己的無能!」
「為什麼老天爺就那麼不公平!什麼都沒有給我!」關璐說著說著,嗚嗚地大哭起來,傾訴著自己無盡的心酸和委屈。
聽到關璐這番發自肺腑的獨白,雨清和思怡明白,不論她們倆再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為了不再刺激關璐,兩人對視了一眼,跟關璐道別後就默默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