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刷卡就好了。」
二十分鐘左右的路程,當計程車在機場門口停下來,白鳥夕彌看著後座上顯示的『4190日元』還是忍不住皺起眉。
一直以來都知道日本的計程車收費貴,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貴,如果稍微換算一下的話就是國內的七倍,而自己一會兒回去的話還是要一樣的價格。
所以,一會兒絕對要坐電車。
雖然是第一面,也要坐電車,就算是有錢也不能這麼花。
「唉」
嘆了一口氣,心裡做下了決定之後白鳥夕彌刷卡下了車,拿出手機準備去問問剛才打電話的那個人到底是在哪個方位。
然而,卻剛好收到了北川美夕子發來的消息。
「夕彌君,夏紀應該聯繫你了吧?」
「她比較灑脫,性格可能會比較奇怪,不過如果實在是受不了的話,你對她念我的名字就好了。」
「我給她安排在離你家不遠的一處地方,這點你不用擔心,一會兒我會把地址發給你。」
看著這一連串的消息,白鳥夕彌停下了腳步,心中不禁一暖,自己這個姨媽還真是,無論什麼事情都給自己想好了。
不過性格奇怪,叫名字就好了嗎?
這點著實讓人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腦海中不自覺地回想起來那句
稍微感慨了一下,他的手指敲擊著屏幕回復著消息。
「謝謝姨媽,她全名是什麼?還是就叫夏紀?」
「瀨川夏紀。」
緊接著發來了一串詳細的地址過來。
「嗯嗯,由依你接到了吧?」
「接到了。」
「嗯嗯,夕彌注意安全哦,」
『嗡嗡』
沒有等他回消息,對方陌生的電話又撥了過來。
「餵?你在哪?」
「我馬上就到了,你在哪個出口來著?」
一邊將電話放到耳邊,白鳥夕彌一邊朝著出口的方向走去,目光不斷地掃視著出口的人群。
「b出口,我坐在箱子上面,如果你到了應該能立刻看到我」
沙啞淡漠的聲音聽不出情感,從手機中鑽出來,緊接著聲音停頓了一下,又忽然開口道:
「哦,看到你了。」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白鳥夕彌身形停滯了下來,抬起視線尋找著她所說的箱子,然而下一秒就看到距離自己十米左右的一處自動販賣機上坐著個人,嘴巴上叼著香菸正朝著自己揮手。
白鳥夕彌看著那目測兩三米高的自動販賣機,眼神一時間呆滯住了,嘴巴下意識地張開。
而此刻,驚訝的人自然不只是他一個,周圍的人都在抬起頭旁觀,甚至有人拿出手機朝她拍照,只不過她明顯沒有什麼在意的想法,扔掉手上的香菸,背上放在旁邊的黑包便跳了下來。
黑色不過肩的短髮,身形高瘦苗條,尤其是此刻穿著一身黑色夾克加皮鞋的狀態,在眼下四周的一眾女性之中有種鶴立雞群的味道。
「」
視線中的身影逐漸靠近自己,白鳥夕彌逐漸趁著身旁的燈光看清了她的樣子,很普通的相貌,只是他敏銳地觀察到對方的耳根到脖子上有一道不深不淺的疤痕,甚至還在向下蔓延,配合上她身上展露出來的氣質,給人一種很神秘的感覺。
如果說她此刻給白鳥夕彌的感覺像什麼樣子的話,那大概就是黑客帝國一樣,只不過裝束沒有那麼誇張罷了。
『哈~~』
走到自己面前她自顧自地打了個呵欠,隨後耷拉著眼皮對著自己伸出了手掌。
「初次見面,請多關照,瀨川夏紀。」
「白鳥夕彌,請多關照。」
沒有多說什麼,手掌附著了在上面,然而入手的是無比的粗糙感,她的手掌細長卻布滿了老繭,尤其是靠近虎口的位置。
鬆開手掌,她歪著頭打量了一下白鳥夕彌的側臉,似乎是在思考著些什麼。
「你怎麼了?」
「你好弱誒。」
「?」
回答的就是這麼的直白,白鳥夕彌愣了一下,隨後抱著謙虛的態度點了點頭開口道:
「你怎麼看出來的?」
「啊,沒看出來,感覺出來的。」
她抬起手,拔了頭頂的一根頭髮,臉上沒什麼表情,似乎根本感受不到痛感一般,隨後將其吹到空中,幽幽開口道
:
「勢,你的勢太弱了。」
隨後她對著白鳥夕彌伸出了三個手指,盯著他的眼睛開口道:
「三個人。」
「什麼?」
「昨天殺了兩個,今天下午的時候殺了一個,兩個男的一個女的,你比他們快死了的時候還要弱。」
瀨川夏紀語氣平淡地說出這段話,黑色的眼眸仿佛一潭死水一般,沒有任何波動,就仿佛是在說今天吃過的吐司沒有昨天美味一樣平常。
深吸了一口氣,白鳥夕彌眉毛緊皺著,忽然感覺身旁這個女人真的很危險。
所以姨媽到底給自己塞了個什麼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過來
明明自己只是想要練習劍道而已啊。
感覺有些棘手,手指揉了揉眉心,隨後白鳥夕彌對著她開口道:
「我知道我很弱的事情,但還是請你不要把你殺人的事情就這樣說出來,不過姨媽安排好了你住的地方了,我帶著你先過去。」
「哦,謝謝。」
她點了點頭,道了聲謝,隨後默不作聲地跟在白鳥夕彌身邊,仿佛一個提線木偶一般,而且有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如果她一直這樣不說話,說不定自己一直都不會感覺到。
一時間,白鳥夕彌心中忽然有了這樣的想法。
「你說的姨媽,是北川美夕子小姐嗎?」
走了一段路,瀨川夏紀幽幽的聲音忽然從耳邊傳來。
「是的。」
轉過頭,白鳥夕彌應了下來,隨後卻發現她原本暗沉的眼睛忽然明亮了幾分,唇角彎著笑了起來,掛著幾分癲狂的意味。
「是吧,果然是,那你是小姐的孩子嗎?」
「是外甥。」
「誒?」
她歪著頭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做思索的意味,隨後喃喃自語地開口道:
「吶,應該也差不多。」
「什麼差不多。」
「沒什麼。」
說著沒什麼,她卻舔了舔嘴唇,眼神緊緊地盯著白鳥夕彌,似乎是有幾分渴求的神色,如同餓了一段時間的惡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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