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白鳥夕彌,說話!」
「」
少女激烈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略有些刺耳的聲音讓白鳥夕彌將手機遠離了自己一點。
走到廚房門口的安井理紗此刻也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眨了眨純黑的眸子看著白鳥夕彌,眼眸中透露出疑惑的神色。
然而只是簡單地停頓了一下,她便又走進了廚房裡。
仿佛根本不關心一般。
白鳥夕彌站起身走到窗台邊,視線透過玻璃看向了外面,一台銀白色的保時捷已經停在了樓底下。
稍微思考了一下,他皺著眉開口道:
「我不是說周末聯繫你嗎,你今天來幹什麼?」
似乎是感受到了白鳥夕彌語氣中的冷漠,山城姬月心裡『咯噔』一下,意識到了自己剛才語氣好像確實不太好。
她的聲音一下子便弱了下來,淡粉色的唇瓣動了動,手指收緊放在胸前,強壓住心裡那份緊張的情緒,強作鎮定地開口道:
「今天是周六,也算是周末」
白鳥夕彌聽著她變弱的語氣,心裡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可是語氣還是那般僵硬,沒有絲毫的變化,再次重複地開口道:
「我是說過要聯繫你吧?山城姬月同學。」
「」
坐在車上的山城姬月,聽著他再次重複的話語,銀白的牙齒輕咬著唇瓣,心中莫名升起了一抹難過的情緒。
白鳥夕彌說過要聯繫她這件事,她自然知道。
可是,她對於身體恢復的渴望,尤其是在切實地感受到了之後,她根本就難以讓自己的心情徹底平穩下來。
如果讓她一直看不到希望倒還好,可光芒就在眼前的位置,差不多是自己勾一勾手就能夠觸摸到的情況。
她根本忍受不住。
所以從一大早五點多鐘,天色還是灰暗的時候,就讓管家帶她來到白鳥夕彌家的樓下。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煎熬,她幾乎過兩分鐘就要扒拉一下手機,就怕錯過了白鳥夕彌的電話。
只是等了這麼久,她卻還沒有等到對方聯繫自己,山城姬月就有些繃不住了。
所以才主動將電話打了過去。
但很明顯,她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沒有得到好的效果,她也能夠透過聲線明白白鳥夕彌此刻的心情似乎並不好。
咬著嘴唇,山城姬月聽著他的話語沒有開口,她是一個講理的人,自己理虧在前,自然也就沒有了說話的底氣。
聽著那邊略重的呼吸聲,白鳥夕彌淺淺地笑了笑,停頓了幾秒之後又用著僵硬的語氣開口道:
「我今天還有事,其實倒也沒有什麼時間來給你治療」
「」
聽聞著這樣婉拒的話語,山城姬月右手又攥緊了幾分,皺著眉深吸了一口氣後,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開口道:
「是嗎,正好其實我也有些事情,白鳥同學今天要是也有事的話,那就算了」
末的,或許是想要讓自己表現的沒那麼在乎,她又補充了一句:
「其實我也不是很急。」
而聽到這樣的話語,白鳥夕彌又有些意外地開口道:
「原來山城同學也有事情啊,其實我倒也不是不能把事情拖一拖,但既然你也不急的話,那就再說好了,下周我應該有時間」
?
下周?!
聽著話筒中傳遞出來的話語,山城姬月一下子沒繃住,連忙開口道:
「我現在就有時間!」
話語中透露出幾分焦急,幾乎是脫口而出一般。
「嗯?」
話音剛落,耳邊便傳來白鳥夕彌疑問的聲響。
一時間,山城姬月便回過神來,知道自己表現的是有些激動了,她思緒冷靜了下來,語氣儘量平淡地開口道:
「其他的什麼事情,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如果白鳥同學現在有時間的話。」
「哦?」
站在窗口,白鳥夕彌手指敲打著窗台,唇角露出幾分笑意開口道: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山城同學話里的意思是,我比其他事情更重要一些?」
「」
聞言,山城姬月沉默了下來。
重要肯定是重要的,全世界現在很難說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能夠治好自己的腿。
但是就這樣開口承認的話,她又感覺有些難以
啟齒
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這種話,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啊
坐在車座上的少女原本白皙的面龐變得有些粉紅,嘴唇張開又閉合,藍寶石一般的眼眸中滿是糾結的神色,纖細修長的雙腿相互摩擦著。
只是,下一刻白鳥夕彌的話語再次從話筒中傳來:
「姬月?要是其他的事情更重要的話,還是先把我排到後面算了。」
「我不急的。」
聽到這句話,山城姬月又有些生氣了起來。
你當然是不急啊,需要治療的是我又不是你
然而,聽著這樣的話語,她也明白了過來,這個賤人就是故意說這種話,想要讓她難堪罷了。
可是自己又不能不順著他的意思來,畢竟主動權都在他手裡。
將車窗降下,任憑外面的風吹打在自己的臉上,山城姬月深吸了一口冷氣,緩解了自己心中那種酸澀的情緒,粉潤的唇瓣動了動終於開口道:
「你更重要一些」
最後一個字從口中吐出,她便快速地掛掉了電話,緊接著一把將手機扔向了後面。
『嘭』的一聲,手機和玻璃發出了親密的碰撞聲。
這樣的聲響讓前面開車的司機抬起視線,看了一眼後視鏡
『嘟嘟嘟。』
看著已經掛掉的電話,白鳥夕彌笑了笑,將剛才的通話記錄保存好,準備等空閒下來的時候,當作手機鈴聲或者早起鬧鈴什麼的也挺不錯的。
畢竟,能夠讓山城姬月親口說出這樣的話,也算是一種成就吧。
她的性格本來就不是好相處類的。
不過,剛才和她的交流之中,白鳥夕彌好像無意間發現了她的另一項屬性。
是傲嬌?
將手機收回口袋,他笑了笑。
傲嬌好啊。
女王類的也挺好,畢竟如果沒有什麼挑戰難度的話,征服起來就索然無味了,也沒有什麼意思。
和她這樣的小獅子鬥智鬥勇倒也給無聊的生活增添了幾分滋味。
這樣想著,他對著還在廚房的安井理紗打了個招呼,告訴她自己大概晚上的時候回來。
「夕彌君,注意安全。」
手掌還探在洗碗池裡浸著溫水,安井理紗偏過頭沒有多問,純黑的眼眸中滿是關心的神色。
「嗯。」
白鳥夕彌點了點頭,又開口道:
「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給我打電話就好,還有就是關於北川唯香,你不想搭理她就不用在意就好。」
「我明白了,夕彌君,路上注意安全。」
「嗯。」
轉過身,白鳥夕彌擺了擺手,便朝著玄關走去。
坐上了車,白鳥夕彌和山城姬月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坐在了她旁邊朝著窗外看去。
因為之前身體還弱的時候,在車上只是看手機就會暈車,後面就算身體強度上來之後,他的潛意識裡也開始抗拒了在車上玩手機這樣的行為。
只不過,消磨無聊時光的方式,也不止刷視頻一個,他將耳機戴好,聽著音樂,也不去理一旁的少女。
剛才電話中那討人厭的混蛋就坐在身邊,山城姬月眼睛的餘光忍不住地朝他瞟去,在發現他老實下來了之後,心情變也沉靜了下來。
看來就算他性格惡劣,但好在沒有惡劣到極壞的那種程度。
現在也沒有拿剛才的事情來說,看起來還行
這樣想著,山城姬月原本懸著的心沉靜了下來,視線同樣朝著外面景色看去,腦海中還在想著,今天治療之後,自己的身體能夠修復到什麼程度。
希望能夠更好一點吧
一路無話,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的樣子,車子終於停在了一處宅邸前。
「到了。」
山城姬月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鳥夕彌回過神,便推開門走下了車。
入眼的是一處類似於武道館的宅邸。
和之前北川美夕子給他安排的那些別墅住處都不一樣,眼前這樣的建築可以說倒是更有幾分京都的韻味。
白鳥夕彌視線從上面的青瓦片上落下,又再掃過眼前的牌匾。
青銘居
無論是從名字,還是房子整體的構造來看,都表現出了古色古香的味道。
山城姬月推
開門,回過頭看了
他一眼開口道:
「走吧。」
白鳥夕彌踩在石板上,跟著邁進了宅子裡,
一條石板路直通最中間的屋子,屋子此刻大開著,能夠看到裡面的陳設,很寬闊,隱約間他似乎看到了擺著幾個武器架,還有一些護具。
而他此刻站著的院子一側種著一顆梧桐樹,光是看那幾人才能合抱住的主幹,白鳥夕彌就明白,這樹應該有年頭了。
至於院子的另一側,則擺著十幾個十字木樁,每個木樁上面幾乎都能夠看到有竹劍劈砍的痕跡。
看著這些布景,白鳥夕彌也就明白了。
這裡並不是什麼居住的地方,應該是山城家的劍道場地。
腦海中不自覺地回想起來,當時在醫院裡美夕子曾經和自己說過一些話。
「畢竟是山城家,以前是以劍道著稱的,那孩子估計也是繼承了山城家的劍術,也不奇怪。」
「不過那是以前了,現代的山城家劍術已經沒落了。」
「尤其是上上代山城家主已經將家族的方向放到了賺錢事業上,估計只剩下精神上有所堅持了。」
「」
聯繫到眼前的境況,白鳥夕彌若有所思地看著這處劍道場。
所以說,她是真的想要重新建設起來山城家的劍術吧
於是,他快走了幾步,來到少女的身邊開口道:
「這是你開的劍道場對吧?」
山城姬月剛剛跨過門檻,聞言身形停頓了下來,偏過頭湛藍色的眸子盯著白鳥夕彌。
半響她便應了下來開口道:
「嗯。」
聞言白鳥夕彌點了點頭,緊接著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眼前這一處空曠偌大的道場,語氣疑惑地開口道:
「哦,那怎麼還沒有倒閉啊,我看就剩下你一個人了。」
「」
聽著明顯挑釁地話語,山城姬月腦門上出現一串黑線,攥緊了拳頭,強忍住想要錘他的衝動,頭也不回地朝著裡面走。
山城家道場裡沒有人還真是讓您見笑了呢。
就知道你嘴裡放不出什麼好屁。
看著少女明顯生氣的模樣,白鳥夕彌微笑了一下。
每日犯賤(1/1)
隨後跟著少女走進了道場旁邊的內屋。
這裡的房間明顯小了很多,旁邊的燭台上點著幾根檀香,味道比較好聞,桌子上擺放著一整套茶具。
和日式的抹茶不同,倒是有幾分中式的風格。
山城姬月將閣間的房門反鎖,隨後走到了長椅上。
倒了兩杯茶,一杯茶放在了自己身前,一杯放到旁邊,隨後將目光看向了白鳥夕彌。
這樣的暗示自然是個人就能夠看懂。
白鳥夕彌坐了過去,端起茶杯,嗅著淡淡的茶香,隨後一口喝了下去,完後還咂巴了一下嘴巴。
有點溫熱也有點香。
除此之外倒也沒什麼別的感覺了。
「今天治療之後,就還有八次了對吧?」
看著白鳥夕彌喝完茶水,山城姬月偏過頭開口問道。
她此刻表面上的神情似乎已經恢復了冷靜,只是腦海中卻是不可抑制地想著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心緒翻湧,看著少年英俊的側臉,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嗯,還有八次。」
白鳥夕彌聞言點了點頭,對視著她的眼睛開口道:
「你這個周應該試過了吧?你覺得已經恢復到了什麼程度?」
「呃」
視線觸碰,少女回過了神,垂下了湛藍色的眸子,指尖摩挲著茶杯淡淡開口道:
「能夠正常走路了,不跛了,我覺得再有四次就能夠差不多了。」
說著,她再次抬起頭看向白鳥夕彌。
無論怎麼說,這具身體是自己的,山城姬月心底還是更偏向於自己的判斷。
「你不相信我?」
白鳥夕彌語氣平淡地問著,聽不出喜怒哀樂。
「你不相信其實也無所謂,你要是只是希望我能夠幫你治療四次我也沒意見,還省了我的功夫,不過我只會幫你這麼一次,你的腿以後要是再出了什麼意外,莪不會再出手了。」
「」
聞言,山城姬月眼皮跳了跳,她覺得白鳥夕彌應該是生氣了。
可卻也不敢去看
他的眼睛,偏過頭,眼眸看向別處悶
悶地應了一句:
「我知道了。」
「嗯。」
白鳥夕彌點了點頭,卻也沒有太過分。
『啪啪。』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開口道:
「那現在開始吧?」
聽著這道聲響,少女點了點頭,隨後便脫下了鞋子,牙齒輕咬著唇瓣,緩緩將纖細的雙腿搭在了白鳥夕彌的腿上。
下一刻,少年的手掌上的溫度覆蓋在腳掌之上。
她扭過頭,白皙精緻的臉龐上映上一抹紅霞,呼吸逐漸變得急促了起來。
然而,過了幾秒鐘,原本印象中那種溫熱的感覺並沒有出現,反而腳掌上升起了一抹涼意。
回過頭,卻發現白鳥夕彌已經將她腳上的襪子脫了下來。
空氣中那紅潤透明的足趾在陽光的折射下閃著誘人的光芒。
「你、你幹嘛?」
一時間,少女的聲音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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