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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接到聖上的密旨之後,鳳尋便加快了速度。上次凌晨的夜襲成功之後,鳳家軍再接再厲,不出三天,直接將渭城拿下了。
此事傳到慕淵的耳朵里的時候,隨大捷一起傳回來的,還有鳳尋受了傷的消息。
營帳之中。
慕淵坐在上首位置上,左手拿著北疆附近的地形圖,看向對面的神色帶著驚訝。
「鳳將軍傷到了哪裡?」
凌白站在對面,將傳回來的消息說了一遍。
「右胸中了一箭,身上還有兩處刀上,不過並無性命之憂。」
慕淵淡然的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他跟拓跋宏交手了?」
按照鳳尋的武功,能夠傷到他的,敵方陣營里也就拓跋宏一人有這個能力了。
凌白點點頭,眼中閃過驚嘆,暗忖自家主子這也能猜得到,感覺像是在他在戰場上一樣。
「是,不過鳳將軍砍斷了他一隻手,拓跋宏如今失血過多,已經奄奄一息了。」
慕淵點點頭,拓跋宏不是鳳尋的對手,沒死也算是他命大。
「大軍如今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預計今日就要拔營趕往渭城,你們收拾下行李,待大軍到來我們便啟程」
凌白領命。
「是!」
事情果然如慕淵所料,等鳳尋帶領著幾萬大軍回營之後,將自己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修整了片刻,便發出了命令,鳳家軍即刻拔營,目的地便是距離渭城不遠的地方。
寬大的馬車上。
慕淵和慕子琪坐在一側,對面的一個人影,則是被白色繃帶纏繞著的鳳尋。
「這拓跋宏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強嗎?竟然可以將阿尋傷的如此之重!」
慕子琪望著鳳尋身上的三處傷口,內心閃過一絲震驚。
那拓跋宏不愧是北夷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領兵的能力出眾不說,武功竟然還能如此厲害。活到他如今這個歲數,怕是內力身份雄厚了。
鳳尋那冷硬的臉上閃過一抹沉重,薄唇因受了傷而微微發白,三千髮絲此刻也披散在肩上,讓他看起來有些憔悴。
「拓跋宏確實不容小覷。不過我身上的箭傷,卻不是拓跋宏留下的。」
對面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臉色由剛才的漫不經心,變成了凝重。
慕淵和慕子琪作為文官,自然都沒有親自跟隨鳳尋上戰場。他們原本以為是拓跋宏將他傷成至此,原來不是嗎?
「不是拓跋宏?那是誰!」
北夷小國竟然還有人能夠傷到鳳尋?此人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什麼他們一點都不知曉?
鳳尋的臉上閃過一抹深思,繼而搖了搖頭。
「不知,此人身穿黑衣,帶著一個金色面具,只能看到他的身形。就在我快要拿下拓跋宏的時候,他出現了,射箭的速度太快,我未能躲開。」
實際上,這一支箭是朝著他的胸口射來的,當時他被拓跋宏纏住,在即將把他斬於馬下的時候。對方的箭已經近在眼前,只能側了側身,躲過了致命的地方。
如今傷成這樣,已經算是他命大了。
對面兩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都有了一個不太好的預感。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以後絕對是鳳家軍的勁敵。
外面。
陳毅然不知從哪個方向騎馬而來,飛快的趕到了馬車的面前。
「吁——」
對方風塵僕僕,身上的鎧甲還帶著血跡,一看就是在戰場下來,還沒來得及修理儀容。
鳳尋聽到他的聲音,右手抬起馬車的布簾朝外面看去,便對上了陳毅然同樣凝重的面容。
「將軍,世子,屬下打聽到了,那個黑衣人是北夷國近日上任的國師。此人名叫玄影,除此之外,便沒有任何信息了。」
沒有消息,只有一個名字。就連對方的來歷,家住哪裡來自何方,都不知道。
鳳尋沉思片刻,點點頭。
「我知道了,你派人繼續打探,有什麼消息即刻來報。」
陳毅然抱拳領命。
「是!」
待鳳尋落下布簾,慕子琪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國師?北夷小國可從來沒有這個官職,怎麼現在就出現了一個國師,還不知來歷,那北夷國的皇帝到底是做什麼?」
慕淵搖了搖頭。
「稍安勿躁,如今拓跋宏已經很難對付了,再來一個武功高強的國師,後面這仗怕是很難打,還是等安頓下來之後再想想對策吧。」
本來北夷國的一個拓跋宏不足為懼,偏偏如今多了個變數,估計他們要在北疆多待一陣子了。
慕淵想了想,出聲看嚮慕子琪。
「我們的糧草可夠?」
他如此一問,慕子琪怔了怔,便明白慕淵擔心的是什麼,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
「足夠撐半個多月的了,我待會兒就去寫奏摺,以備不時之需。」
倘若他們能夠在半個月之內拿下北夷國,糧草便足夠。但對方如今有了國師,變數太大,什麼都得提前想到。
兩個時辰之後。
大軍到了渭城附近,準備安營紮寨。
鳳尋帶領眾將士到了主營帳,準備商討接下來的戰略部署,因他如今受了傷精力有限,慕子佩想了又想,也打算跟著進去。
「在阿尋傷沒好之前,我看著他吧,免得回去之後,皇姑姑又在我耳邊念叨。」
慕淵笑了笑,點點頭同意他的做法。
「需要給你安排幾個人嗎?讓凌白也跟著你吧。」
他如今身邊除了凌白,還有方嚴七人,少了幾個完全沒有問題。
慕子琪聞言腳步頓了頓,臉上有些遲疑。其實他並不擔心自己,只是倘若打起來,他一人怕是看管不過鳳尋。
「那謝狐狸的人到底行不行啊?」
聲音有些大,就算不大,也足夠慕淵身後的虎子聽到了,對方嘿嘿笑了笑。
「名世子放心吧,咱們哥兒幾個保准不讓世子傷到一根汗毛。」
慕子琪的臉上有些猶疑,對於幾人的身手,心裡是一點概念都沒有。
慕淵低眉,輕笑一聲。
「唐虎說的對,就讓凌白跟著你吧,我這裡沒問題。」
慕子琪見他如此說,便朝著凌白揮揮手,讓他跟上自己,一起走進了大營。
慕淵目送兩人離開之後,站在原地看了看附近的景色,隨即嘴角勾了勾,臉上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
「今日天色正好,不如去轉一轉,可好?」
虎子和小武點頭,將手裡隨身拿著的一件白色披風,搭在了慕淵的身上。
「是,屬下便陪著世子走走。」
慕淵雙手將披風往身上緊了緊,修長的右腿向前邁了一步,朝著營地轉了起來。
一路上不緊不慢,那樣子,確實像是在看風景。
正在忙著安營紮寨的士兵見了,紛紛行禮。
「參見世子!」
「起來吧,你們忙你們的,我隨便轉轉。」
「是!」
當慕淵花了近半個時辰將整個營地轉了一圈之後,身後的虎子和小武對視一眼,臉上帶上了一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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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戌時。
此時已經很晚了,眾將士因白日裡打了一場勝仗,早就吃過了晚飯,很早就睡下。軍營之中,除去來回巡邏士兵的腳步聲,便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了。
營帳里。
黑暗之中,躺在榻上休息的慕淵睜開眼,目光清明,望著上方的營帳並未有任何動作。
值班的唐虎和小武對視一眼,兩人分別朝著左右兩個方向,悄無聲息的順著營帳走去。
緊接著,一道道悶哼聲漸漸響起,不出幾個呼吸間,便又消失了。
慕淵做起來,身上披了一件披風,點燃了床榻前的油燈。頓時,整個營帳因為有了一絲火苗而變得明亮了起來。
他右手提著油燈,左手緊了緊披在身上的衣服,一步一步朝著中間位置走來。
「就這四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