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井裡,鄭哨咬著乾糧,以宋礦那急切的性子,只怕已經去涼縣了,成與不成,寨子裡的人都得為此付出代價。
楊家剿匪,能遺漏幾個?
想到張嶺,鄭哨嘆息,救命之恩,不將之還了,走的再遠,心裡也無法安定。
「今日是怎麼回事?這跳的什麼玩意?」楊束斜董依依,一臉的不悅。
董依依慌忙認錯,將自己楚楚可憐的一面展現出來,試圖引起楊束的憐惜。
「大抵是昨晚沒睡好,公子可否陪依依小憩一會。」董依依聲音綿軟,含羞帶怯。
與她一起的姑娘,眼睛張了張,又讓這賤人搶先了!
楊束模樣俊美,出手又大方,與他春風一度,姑娘們都是樂意的。
楊束咳嗽一聲,「睡眠不足可不成,本公子這便隨你回房。」
瞧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姑娘們帕子都要扯爛了,騷蹄子!
「公子,前面就是了。」董依依看了眼楊束,羞澀的低頭。
楊束眼底淡漠,似笑非笑,「既然到了,就趕緊進去啊,你停著不走,可是裡頭藏了什麼?」
董依依心頭一跳,壓下驚慌,她扯動嘴角,嬌羞的扭了扭腰肢,媚聲喊,「公子~
」
楊束眼角抽搐,好險沒一腳踹過去。
屋裡,宋礦握緊了刀柄。
「就你急切,這點子路都等不了。」楊束語氣里滿含意味,瞟了眼緊閉的房門,扯著董依依就走過去。
「公子!」董依依慌了。
「怎麼,還真藏了野男人?」楊束掃視董依依,一臉不耐。
董依依喉嚨咽了咽,生怕楊束掉頭就走,垂下眸,幽怨開口,「公子,你冤枉奴家,奴家為什麼沒睡好,你當真不知道嘛?」
宋礦擰緊了眉,這個臭娘們,還不把人帶進來,磨蹭什麼呢!
楊束抓住董依依摸過來的手,溫柔一笑,抬腳給她踹了進去,春天還沒到,發情還發個沒完了。
董依依驚叫一聲,楊束力道不小,她摔進房裡,腦袋磕地上,抬起頭掙扎了一下,但很快摔了回去,昏的很徹底。
這一幕,叫屋裡的人瞧傻了。
楊瘋子名不虛傳啊,比他們還野蠻。
宋礦腳動了動,怕楊束走了。
「暈了?」楊束撇嘴,邁步過去,似是要查看董依依的情況。
宋礦嘴角勾起,臉部肌肉逐漸猙獰。
在楊束進屋的那一刻,他刀劈了下去,但預想中噴濺的血水並沒出現。
側身躲過刀刃的楊束,沖宋礦揚唇,「抱歉哈,讓你等久了。」
宋礦眸子一凝,顧不得多想,揮刀再砍,其他藏著的人也都出了來。
楊束捏住宋礦的手,奪過刀,抬腳就是一踹,在宋礦後傾的時候,一個大步,刀狠狠砍了下去。
宋礦重重砸在地上,頭跟脖子只有一點皮肉連著,他瞪大眼,滿臉的迷茫。
楊束動作太快,山匪們根本來不及阻擋,一個個舉著刀,眼神呆滯。
他們傻了,楊束可清醒著,跟方壯對打,哪有這種搏殺過癮。
心慌了,山匪們哪還拿得出全部實力,被楊束的狠勁嚇的連連後退。
動靜一傳出,方壯領著親衛就衝進屋。
也就二十秒,屋子裡安靜了。
統共十二個山匪,屋裡七個,外頭五個,全被斬殺。
「瞅瞅你們,太血腥了!」楊束叉著腰,狠狠批判方壯等人的暴行。
親衛們集體掃向腦袋和脖子分開的宋礦,默不作聲。
「你們這是做什麼!光天化日,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鴇母紅姐沖樓梯口的護衛嚷嚷。
「王法?!」楊束一身血走過來,滿臉戾氣,「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勾結山匪刺殺本世子!」
「來人,去把涼縣縣令叫來。」
「世子?」紅姐眼睛張了張。
方壯是個好心的,怕她還鬧,提醒了句,「我家世子是楊元帥的孫子。」
「楊元帥!」楊束!紅姐瞳孔收縮,脖子僵硬的轉了轉,對上楊束視線的那一刻,她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聚攏過來的姑娘,張大嘴,愣了兩秒,驚叫著逃跑,鞋子掉了也不帶停的。
「我平日吃人?」楊束揚起眉。
「不吃,世子喜牛肉。」方壯一板一眼的回。
「那她們跑什麼?」
「她們可能覺得世子吃。」
「回頭查查,看是誰造的謠。」楊束收回目光。
「走了,去回禮。」越過紅姐,楊束往前邁步,一行人策馬直奔西山。
「你說報信的,有沒有我們快?」
楊束翻身下馬,朝山上走,護衛們沒說話,不需楊束開口,後方百人,離了隊伍,摸向後山。
坐在枯井下的鄭哨,猛地將耳朵貼向井壁,下一秒,他神色巨變,如此沉穩的腳步聲,絕不是宋礦他們。
大難臨頭!
大難臨頭啊!!!
鄭哨抓著繩子,奮力往上攀爬。
抄近路,鄭哨趕在楊束前面上了山。
「躲起來!都躲起來!」鄭哨邊跑邊吼。
「喲,這是外面混不下去,又回來了?」
「可不得回來嘛,就他那瘦胳膊瘦腿,離了咱們,能吃上飯?」守寨門的山匪瞧著鄭哨,你一言我一語的奚落。
「定國王府的人打來了!」鄭哨試圖衝進寨子。
「三當家,別忘了,你已經不是寨子的人了。」滿臉橫肉的壯漢,伸手一推,將鄭哨推倒在地上。
「趕緊滾!」壯漢冷著聲,「也就大當家慈善,養著你。」
「沒有恩義的畜牲。」山匪沖鄭哨吐口水。
鄭哨回過頭,朝山路看,面色一點一點平靜,他爬起身,徑直離開。
「在外頭待了兩天,腦子都不正常了,還定國王府的人來了。」壯漢譏笑。
「找藉口也不找個好點的,他就仗著大當家的心軟,哭一哭,求一求的,好回來,但咱們會放他進去?」
「餓死他個龜孫子。」幾個山匪大笑。
「五當家出事了!」
寨子前,是一大片的空地,男子驚慌的聲音遠遠傳來,兩個攙扶的身影出現在山匪的視線里,他們邊喊邊朝寨門跑。
壯漢皺眉,往前走了幾步,「鬼吼什麼,五當家怎麼了?你兩怎麼瞅著面生?」
「他死了。」
說話間,男子手起刀落,將壯漢的腦袋削了。
不帶停歇的,他們撲向另外幾人,與此同時,大批護衛沖了過來。
事發突然,山匪想關寨門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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