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此朝對女子貞潔並不如何注重。伏魔府 m.fumofu.com
文帝的后妃中,有和離二嫁來的,甚至也有三嫁來的,那此刻備受文帝寵愛的張貴妃,便就是改嫁來的。
但李耽與鄭婕妤私通一事,因蕭衍推波助瀾的原因,鬧得很大,可謂全離宮皆知。
如此損傷文帝顏面,縱使再疼愛,文帝也不得不降了鄭秀那婕妤的位份,將她降為了美人。
李耽留在離宮未離去,明面上未與鄭秀有任何交集,私底下,卻是依舊在頻繁見面。見面目的不止為了幽會,還是因打探了當日捅破二人之事的罪魁禍首。
「我的人去問了,那日帶頭來的侍衛是蕭府的,蕭衍的貼身侍衛。」李耽咬牙切齒地朝鄭秀說道,旋即補充:「我可從未得罪過他。」
鄭秀驀地想起那日用藥之事,將給沈氏女下藥之事講完,分析道:「蕭世子曾在你阿耶跟前求娶過沈氏女,怕是這個原因,他才對我報復。」
李耽臉色一變,語氣帶怒:「你、你可真是!你無事去下藥作甚?平白無故惹出個貨事來。如今我管轄的吏部、戶部皆沒了,往後如何去與老三老五爭?還如何保你和逸兒?」
鄭秀輕蔑一笑,委屈道:「李耽,你不知你那好父王的德性麼?我要不做些什麼,屆時沈家女可就當真入了後宮,人長得那般嬌美,還比我年輕,到那時候,還有我什麼好日子過。」
鄭秀一委屈,李耽的氣性就降了大半。
他嘆道:「那也犯不著如此。」
鄭秀認真:「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以為戶部讓出去,除了你,別人就沒意見麼?」
李耽擰眉,「你是何意?」
鄭秀道:「戶部掌管全國土地、賦稅、戶籍,你父王沒其轉給老三手中,反而轉給老五。老五手有兵權,你以為,有兵馬有糧草,是真的放心他?」
李耽道:「你的意思,父王這是在試探他?」
鄭秀道:「他曾在我跟前長吁短嘆,我一問才知,寧州叛亂一事,至今未被查明,是誰給寧州都督那處支援的軍餉,才使得那頭募集到私兵。」
「你肯聽話只身前來離宮,他才放下了對你的戒備,你也才從這事中脫離了嫌疑。」
「你父王趁你我此事,給了戶部給老五,實際上,不過是在試探老五。」
李耽再度嘆氣:「老五性子單純直接,真不像是會籌劃這等事的人,何必試探。」
鄭秀諷刺一笑,「自然是因為,你父親能容得下張貴妃,容不下一個旁人的種啊。」
李耽一怔,半晌才道:「話可莫胡說,張貴妃雖是改嫁,但老五是她入宮後才有的,怎可能不是父王親骨肉。」
鄭秀嗤笑一聲,幽幽道:「好端端地,將人家恩愛夫妻拆散了,你以為她會甘心麼?」
李耽若有所思,將鄭秀摟入懷中,欲與她親密,「無論如何,我會永遠護著你們母子二人,不讓別人再拆散你我。」
聽聞這些,再想及某些傳言,蕭衍不難猜到這二人同文帝的瓜葛。
鄭秀與李耽先時兩情相悅,鄭秀還懷上了李耽的子嗣,只等李耽那頭請文帝做主賜婚,迎娶進門了,不料鄭秀卻是在皇覺寺中偶遇了文帝。
鄭秀被文帝看中,該是沒落了的鄭家逼迫長女入宮侍奉,後才有鄭秀入宮這事。
原來,那早產的李元逸是李耽的種。
蕭衍對李家這幾人的作風當真嘖嘖稱奇。
文帝如今寵愛的兩個女人,皆是與他的兒子一同用的。該是喚他祖父的孫子,如今卻叫他父王。
這混亂,簡直了。
蕭衍諷刺不已地嗤了聲,心覺噁心。
沒聽出別的什麼,見屋內二人又有乾柴遇烈火的架勢,想起沈蓁蓁那一具嬌軟可欺的身子,自個也難免生出燥,蕭衍便打算悄然離去。
哪知,他甫一挪步,就聽得裡頭一句咬牙切齒的恨聲:「蕭三那廝,我定與他沒完!」
繼而傳來鄭秀的安慰:「二郎,莫操之過急,醫士說了你這是心中原因,不關它的事,吃藥慢慢調節總歸會好的。」
蕭衍抬了下眉,哦,李耽這是火沒燃起來,當真被嚇壞了。
夠慘。
然而他的眉剛挑起來,就聽那廂李耽再度恨聲道:「早知留這禍患,當初給那人用藥時,就該連帶著將她的長子一併給解決了!」
蕭衍面色一滯,猛地轉頭回來。
聽鄭秀給李耽消氣道:「莫說這種大言不慚的話,當人家的刀一次還不夠麼。她是因早產血崩故去才沒引得蕭家懷疑,你憑什麼藉口動那世子?真要有事,安國公豈是善罷甘休之人?」
李耽道:「正是因有這檔子事在,我與父王牢牢站在一邊,才得他信任啊。可如今,他還對我卸磨殺驢……」
李耽腦子一轉,突然興奮道:「我們不如將此事給捅出去?險中求機會。」
這是在做著要蕭家與文帝正面對峙,他藉機重得文帝重視的打算。
鄭秀認為當下李耽的情況,這倒不失一個好辦法,便問他:「那你手中可有證據?」
「我見過那玉牌,再仿做一個,當是不難!」李耽答她,眼中冒光,「信物有了,再找個當時的太醫出來,不就成了?」
鄭秀疑惑:「但當時的那批太醫,不都被殺了麼。」
李耽面露喜色,「西康國有一易容術……」
聽著內里絮絮叨叨的計劃,屋外偷聽的蕭衍勾起了唇。
如若是幾年前,他年少氣盛時陡然聽聞此事,定當會以一腔氣血去質問文帝,與之誓不罷休,但如今,蟄伏數年,心性也算鍛煉了出來,他可非是那等沉不住氣的意氣用事之人。
不過,若李耽當真用此計,他何不將計就計,再謀一局?
懷著靜觀其變的心態,蕭衍離了正宮,趕回西宮。
並未按預料的那樣,在屋內見到等他回來的沈蓁蓁,一問宮女才知,那小娘子醒來就回了自己的住處。蕭衍看了眼新換的床榻,抬步朝女眷居住方向走去。
不曾想,甫一接近沈蓁蓁的住處,耳力極佳的他就聽得裡頭有嗚嗚咽咽的嬌氣哭聲傳來。
走至近處,透過窗牖縫一看,竹簟上,沈蓁蓁那小巧的頭顱正靠在謝穆肩上,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他聽沈蓁蓁哭腔道:「你這一走,你我何時才能相見啊?」
謝穆拍著她的背安撫:「總有相見的時候的,對麼蓁蓁。」
沈蓁蓁抬頭看向身旁「郎君」,「可我當真捨不得你,你難得來一躺……」
就知道。
捨不得,捨不得,如此露骨的深情話,衝著這個謝三郎,小娘子倒是毫不知羞地脫口而出。
蕭衍長腿一跨,豪步進門,沉著臉,朝二人道:「待避暑完畢,你我回長安後,可多邀謝三郎來赴宴。」
與密友說著悄悄話,卻忽然傳來蕭衍的聲音,沈蓁蓁驚得眼淚一停,快速去回想剛才有沒有暴露謝穆的身份。
轉頭過來,就見蕭衍大步邁到她身側,徑直坐下,一手摟她肩將她人往他方向一摟,一手幫她抹眼角的淚,溫柔道:「蓁蓁,莫哭了,眼睛都腫了。」
沈蓁蓁:「……」
這人,又來了。
但凡見她和謝穆在一起,就跟護崽的母雞遇到老鷹一樣,要把她藏在他身後。她倒是莫名有些期待,蕭衍如若知道謝三郎是個女子,會是何等斑斕臉色。
謝穆卻是淺淺勾唇,心想終於有人上前來打斷好友的傷春感秋。
沈蓁蓁性子敏感,對離別之事看得重,她已經勸了許久,但好友的眼淚仍在不住湧出,再感傷下去,今晚怕是什麼也做不了了。
有蕭衍上前打斷二人對話,謝穆連忙趁機問沈蓁蓁正事:「你既然已經病癒,不妨今日我們就去鳳凰宮,開始練習編的曲子罷?」
沈蓁蓁攥了下手心,垂眸拒絕道:「今日就不去了,身子還、還有些不適。」
謝穆訝然。沒想到沈蓁蓁這種平日裡最是勤懇的小娘子,往前學泅水時風雨無阻,帶病尤上陣,如今不過因風寒稍有不適,就白白浪費一日時光。
但練曲此事由沈蓁蓁主導,她也不好越俎代庖強迫人做事。囑咐沈蓁蓁好生休養,與沈蓁蓁再閒談幾句後,謝穆便告了辭。
謝穆不知,她好友的不適,並非她所理解的不適。
謝穆走後,門窗被關得嚴實。
蕭衍看了眼那一對通紅的耳尖,視線掃了眼她腹部,而後直直看著沈蓁蓁的眼睛,很是坦坦然然地問道:「可還不適?」
沈蓁蓁耳中「轟」一聲,因他這令人害臊的話滿面羞紅,躲著蕭衍的灼灼目光,撇開臉,沒好氣地道:「你說呢。」
昨夜不知自個是何時睡過去的,今日醒來也不知是何時辰。睜眼,只見到轟然倒塌的床榻,再細細感知,是遍布全身的骨頭散架,四肢更是酸疼。
回屋途中,每行走一步,那不可言說的地方來的不適都提醒著她,蕭衍此人一旦瘋起來,是何等脫韁野馬的模樣。
沈蓁蓁氣惱間,回頭瞪了「野馬」一眼。
美人嬌面,含羞帶怒,自是別有一番風情,蕭衍勾起唇,伸手撈過她到近前,挪了下坐姿,與她擠坐在一起。
他甫一貼上來,經久不息跌宕的記憶就跟鐫刻在她腦子裡了般,沈蓁蓁一個緊張,下意識想拽住哪裡防止自個滑落,腦子一沒思考,抬手就摟住了蕭衍的脖子。
此番動作一出,立刻惹得郎君笑出了聲。
沈蓁蓁:「……」
她噌怒道:「你還笑,都是因為你,我才時刻戰戰兢兢,還有……傷痕累累。」
蕭衍瞄準時機道:「我看看傷勢,再給你塗些藥。」
那倒不用。
拒絕的話尚未出口,強勢的郎君就撥開了她掛在他脖頸上的雙手,有了行動。
天一旋,地一轉,眼中只剩房梁,涼風竄來,裙裾似飛。
燈火通明里,沈蓁蓁整個人似煮熟的一隻小蝦米。
緊張,且羞怯。
家教森嚴無比的沈蓁蓁從未想過,自己會在與人成婚前,與郎君如此。也許是因心中有蕭衍的承諾和信物而安定,面對他如此,雖不適應,但始終沒去推拒他的人。
郎君微俯身,臉上是一整個漫不經心,不急不忙,淡然無比。
薄唇帶著熱息,絲絲縷縷籠罩來,沈蓁蓁輕哼一聲,身子微抖,咬住了手背。
隔了許久,蕭衍才重新回到沈蓁蓁面上,似笑非笑看她,摩挲著她道:「你還打算在太后壽宴上表演?還沒死心?」
沈蓁蓁:「……」
她就知道,待他回神知道她還要去表現自己時,一定會以為她還去勾搭人而有意見。
沈蓁蓁輕聲道:「你先前又不帶我去見江南山人,我跟誠玉公主和三郎……」
「嗯?」
沈蓁蓁輕瞪他一下,改口道:「和謝三郎他們一起,花了不少心血才定下曲風,誠玉公主對此事也期待不已,如今總不能說取消就取消了罷。」
蕭衍鼻中嗤一聲,「是麼?沈娘子不是為了吸引郎君們的眼球,才要去獻禮的?」
沈蓁蓁臉一紅,「那也是以前了嘛。」
「現在不了?」
「你明知故問。」
如今二人都這樣了,她自然不會作嫁給別的郎君的打算。
蕭衍吮住她的唇,吻一會,又停一會,將欲說還休表現地淋漓盡致。
沈蓁蓁被他這麼一下又一下地撩著,等著他的判決似的,心中生急躁,又得告訴自己,沉住氣到最後的才是勝者。
可蕭衍半晌不表態,不主動提帶她去見江南山人,讓她得到相和歌的事,也不說幫她看看她們編出來的曲子如何。
沈蓁蓁到底是帶著目的,乾脆手環住他的後背,緩緩下移,指尖也學他的唇,若有若無地,去挨挨靠靠,去忽重忽輕。
郎君可不如她淡定。
尤其在她故意為之時。
蕭衍悶出一聲,嗓子暗啞:「你莫亂動。」
「那你給我〈相和歌〉,我看看兩個曲子的差距。」
見小娘子時刻不忘從人身上討好處,蕭衍啞然失笑,明知故問道:「當真想要?」
沈蓁蓁故意美眸流波,笑盈盈地朝他道:「那你當真不想看看我的作品麼?」
蕭衍低聲:「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便也應你。」
沈蓁蓁美眸一亮,「什麼事?」
蕭衍附她耳邊吐了幾個字。
「混蛋!」
話聽完,沈蓁蓁面頰一燙,抬手就往蕭衍臉上扇,被蕭衍一把擒住手腕。
蕭衍嘆氣:「不應便不應作罷,又打我,你可知今日我頂著你這印子,在同僚處得了何等注目?」
說那麼孟浪的話,現在還在故意言其他,沈蓁蓁氣得紅了眼眶,「我不要你的幫助了,你給我出去!」
蕭衍直接躺在她身旁,枕著手臂,坦蕩道:「我的床塌了,沒地方睡。」
沈蓁蓁懶得再搭理他,起身去桌邊,認真研究起謝穆今日同她討論過的思路來。
她一定要在太后壽辰上有所收穫。
她父親的事,她總得追根究底,查個水落石出。
蕭衍靜靜看著她妍麗的側臉,沒去打擾人。他豈能猜不到,沈蓁蓁如此重視這獻禮的事,怕是有了某些主意。
長安城的沈府是天家御賜,府內綠樹成蔭,蔽日遮檐。在鳴蟬陣陣中,門房拿著一封信,往小娘子沈嫿院中送來。
沈嫿輕扇羅扇,本以為又是哪家郎君遞來的情書,正要叫人原路退回去,卻突然瞥見了信封上一手熟悉的絕美字。
沈嫿從門房手中將信一把抽過來,揮退眾人,認真讀了起來。
這信來自銅川離宮,是沈蓁蓁寫給她的。
沈嫿將信來回讀了幾遍,確保每一個字她都記住了,才將它放在火上燒滅。
婢女錦蘭見一向樂呵呵的娘子蹙眉深思半晌,不由問道:「娘子可是遇到難事了?可要去找下夫人解答?」
「不!」沈嫿乾脆回道,「備車,我們去趟東市『錦多閣』。」
今天還會有更。錦多閣你們還記得嗎?39章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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