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布羅喋喋不休地在車廂裡頭臨時給南錫青年隊布陣。
……
里爾青年隊的綠茵球場上,里爾青年球員們已經陸陸續續集合在了一塊,他們都在做最後的熱身,熱身很簡單,繞著球場跑幾圈,疏鬆一下腳腕和膝關節等等。
雖然這是一場裡爾青年隊與南錫青年隊的友誼賽,但在場邊的座位上,居然來了近三百名里爾的球迷觀戰,能有閒心看一場二隊的友誼賽,只有兩種可能了,他們是里爾的絕對忠實粉絲,他們也把里爾俱樂部未來的希望寄托在這群里爾青年隊員身上,他們里爾俱樂部不是豪門,沒錢引進巨星,所以,只能靠俱樂部自己培養。另一種可能就是這些球迷是真有空閒,不用工作什麼的!
里爾二號教練瑞迪身穿一身嶄新的灰色西服,這是他少有的打扮,不過今天他要代替主教練吉拉爾臨時指揮里爾青年隊,所以,他的穿著不得不君子風範一些。
瑞迪戴著蛤蟆鏡,臉色微微不快地來到球員們周圍,漫不經心地看了看場上的隊員,忽然高喊起來,「藍和卡斯死哪去了?」喊完,一甩頭,將鼻樑上的蛤蟆鏡拿了下來,頓時,左眼和鼻樑之間烏黑黑一片,像是被什麼重擊了一樣。
球員們紛紛一臉詫異地看著他,忍不住竊竊笑了。
「笑什麼笑?有啥好笑的,昨天下樓梯不小心摔了一跤,痛死我了!」瑞迪好沒心情地數落那些竊竊私笑的球員,然後重複剛才的話,「你們沒看到藍和卡斯嗎!那倆個臭小子總是遲到!看來我得把這實情告訴頭去!」
「瑞二佬,他們來了!」
有球員忽然指著休息室的大門口,藍胥和卡斯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錯,邊走邊聊。
「你們倆給我快過來!」
瑞迪朝藍胥和卡斯招了招手。
藍胥抬頭一望,「卡斯,快過去,二佬叫我們,就差咱們倆了。」
等倆人跑到隊友群的時候,瑞迪已經把蛤蟆鏡從新戴在了鼻樑上,遮羞似的擋住臉上的傷痕。
所有的球員已經到齊,包括替補的球員一個都不漏,由於這是一場青年隊之間的友誼賽,算是純粹的熱力熱身賽,所以,比賽的時候,換人名額和正規比賽不同,正規的比賽,換人名額不許超過三人,而這場友誼賽,可以無限制地換人,算是磨礪這些青年球員吧!
瑞迪重新把主教練吉拉爾布置好的戰術配置口述了一番,藍胥踢中場,卡斯踢中鋒的位置。
「…以上就是你們各自的位置,聽清楚了,位置是活的,你們可以選擇性地輪換…」瑞迪最後把目光落在藍胥和卡斯身上,「嗨!你們倆個少摟腰搭肩的,給我正經一點,等會比賽的時候,你們倆最後多多來電,知道麼?呵呵呵…!」
瑞迪忍不住噗嗤笑了,里爾青年球員看著藍胥和卡斯親密無間的動作,也跟著轟隆大笑起來。
藍胥這才把手從卡斯肩膀上放下,雙手向高空一舉,「我不僅可以和卡斯來電,我可以和任何隊友來電,你們誰要是接我的球,小心被我電死,哼哼…!」
哈哈哈…
隊友們又是鄙視地朝反諷,朝藍胥豎起了雙拇指,「拽藍!我是後衛,你電不到我!」
或許是一場友誼賽,又或許是這群青年球員心態隨意,他們都顯得十分輕鬆。
瑞迪從內兜掏出一件數位相機,撩在耳邊,一副慎重其事的神情,「跟你們說,你們別以為是友誼賽,就無關緊要了,等會比賽開始了,我要將比賽的場面錄取下來,交給我們頭吉拉爾觀看,你們誰表現好的話,就有機會去一隊踢比賽。」說完這句話,瑞迪便悻悻地離開綠茵,坐到場邊的教練團專用的椅子上,今天,里爾俱樂部來輔助比賽的助理教練,只有三個人,瑞迪是其中一人,另外倆人也是吉拉爾的老搭檔,不過都比較年輕,這或許是因為主教練吉拉爾的用人習慣了,他喜歡招募自己熟悉和了解的助理。
…
稀稀疏疏…
沒過多久,南錫交流團帶著南錫青年隊走進球場,南錫主教練帕布羅和他的教練團隊徑直走向教練專用的椅子,一排排坐下,也不主動去跟里爾青年隊的教練們握手。
這邊,瑞迪本身心情就不好,昨晚去擂台和同事蘇瓦pk,結果打輸了,導致眼睛和鼻樑都略受了點輕傷,今天的心情自然是好不起來。
直到場上的主裁判走過來,瑞迪和南錫主教練帕布羅才起身,包括邊裁在內,五六個輪番握了握手,瑞迪迫於禮貌,不得不把蛤蟆鏡摘下來。
「精神不錯哦!呵呵!」南錫主教練帕布羅勉強地拍打著瑞迪的手掌,然後一雙譏笑地眼睛盯住了瑞迪臉上的傷痕。
瑞迪一懵,忍氣吞聲地直接回到座椅上。
帕布羅得意地在場邊游曳,主場裡爾青年球員一字列成一排,客場挑戰的南錫青年球員緩緩從他們面前走過,雙方逐一握手,帕布羅一時興起,朝自己的青年球員高喊起來,「你們給我好好干翻里爾,主席說了,進球數超過五個,每人獎勵五百歐元!」帕布羅故意把這則消息放在最後告知南錫青年隊,以便更加激勵南錫青年隊的求勝欲望。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南錫青年隊的球員們的精神為之一振,氣勢霎間似乎壓過了里爾青年隊。
瑞迪眉頭微蹙,看了看身邊的老夥計,「老科,他們南錫俱樂部待遇真不錯,跟我們里爾踢一場友誼賽,進球數達到五個,球員每人獎勵五百歐元,這激勵法不錯!」
「瑞!南錫俱樂部本來就有錢,哪像我們里爾啊!我們里爾俱樂部這些青年球員的待遇和他們比起來,真算是差的了,只能希望我們這些球員在成名後,能夠多留在里爾俱樂部幾年,也不枉費我們教練團的一片苦心,瑞!你說是不?」
瑞迪舒心地點點頭,「別的不敢說,就藍和卡斯這倆小伙是逃不走的,六年的合同已經簽訂好了,只要他們倆一旦在球場上閃光,那些豪門想挖走他們,必須支付超過五千歐的違約金,身價能達到五千歐的都是球星價格,我們里爾俱樂部的青年隊從未出過大球星,他們倆日後不知道有沒有可能成為我們里爾的首粒世界級球星?」
「哈哈哈…!」旁邊的老夥計無奈地搖了搖頭,神色之意是瑞迪的話簡直是天方夜譚。
……
雙方球員在綠茵場上逐一握手,藍胥臂腕上披著隊長的標誌,這讓他十分榮幸,也讓幾名實力強勁的隊友射來嫉妒的目光,畢竟他來里爾青訓營的時間最短,實力也未曾得到考證,讓他當場上隊長,完全是主教練吉拉爾的意思,藍胥是踢中場的,也意味著他必須組織中場和全隊,這對他來說,挑戰的難度不小,或許,這是吉拉爾故意而為之,寶貴的意識和經驗大多來自困境。
南錫青年隊中,守門員居然是一名亞洲面孔的青年,有著臉型的東方面孔,藍胥一眼便瞧見了他,心裡正躊躇他是哪國人?是韓國?是朝鮮…不…朝鮮可以排除了…朝鮮是個苦逼的國度,不可能有機會來歐洲訓練的,是日本?沒錯,他像日本人!
…
「嗨!兄弟們,你們看他,看他們里爾的隊長,他就是我們頭說的菜鳥吧!我告訴你們,他是中國人,中國知道吧?就是東亞病夫!」南錫的守門員操著一口流利的法語,笑著和雙方球員解釋一樣地說個不停。
「東亞病夫?」
「哦…!本田兄弟,現在是和平年代,你就不要去挑釁中國人了,小心他對你不客氣?」南錫的隊友勸告他們的守門員本田。
「哈哈…!他們中國人本來就是東亞病夫,釣魚島的事你沒聽說過,哈哈…!」
這時,南錫的本田傲慢地從藍胥身邊走過,伸手大大爹爹地拍著藍胥的肩膀,草著雙方球員都聽得懂的法語,大聲叫了起來,「你好!我的亞洲兄弟—東亞病夫!」
藍胥一臉友善的微笑頓時化作成了心中的余恨,東亞病夫?這稱呼只有日本人才叫,他強忍著怒火,「你是哪國人?叫什麼?」
「哈哈…!」南錫守門員本田見藍胥居然沒太大反應,很是欣喜,更是像個大哥一樣地輕輕摸摸藍胥的臉龐,移開步伐往前走,不屑一顧地徜徉,「日本…!」
忽然,『人』字還沒說出口,嘭…!一個重重的拳頭砸在本田的耳垂部位,本田踉踉蹌蹌幾乎站不穩腳,藍胥一個大步靠近,本打算再揍,不過,早被雙方隊員拉扯開了。
「你們放開我!我要殺了這狗日的!」
藍胥像頭禁錮在鐵籠子裡的獅子,狂怒咆哮起來,隊友們抱住他的手臂,就是鐵籠的欄杆,捆縛著他,讓他沖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