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停下來鼓舞士氣耽擱了一些時間,林旭等人來到朝天峰的高台之時天子宮和道子宮的人早已到達,站在兩伙人面前的是身著一襲紫衣和白衫的修士,一看就知道是兩伙人的領頭,而且彼此之間還隱隱有一種對立的感覺。
他們就是一直未曾會面的天子和道子,一身紫衣的是天子,一身白衣的是道子,雖然兩人並沒有刻意釋放出氣息,但卻依然能夠感受到兩股滔天的氣勢相互碰撞著。
很強大的對手,是勁敵!
只是瞄了一眼,林旭就從天子和道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這是其他渡劫期修士身上所不具備的,就算是兩人身後那一排渡劫期以上的近衛身上的氣勢之和與之相比也是遠遠不及!
以一人之力比肩,不,是遠超麾下十八近衛氣勢之和,不愧是傳說中的兩大妖孽天才,這實力實在是恐怖得有些變態啊,要知道這十八近衛的氣勢疊加起來可不是一加一這麼簡單的!
若說面對天子和道子身後的近衛林旭還有一些信心可以較量較量,就算贏不了也可保持不敗的話,面對天子和道子林旭真是升不起任何的比拼之念,當然,這種比較是在對方保持現在修為和實力的情況下,若是降到同等修為的話,那倒是可以試試手……
林旭在預估天子、道子及其身後近衛的實力,天子和道子也在查探著林旭的實力,只不過釋放出的探查力量一接觸到林旭的身體就如同遇到黑洞一般被完全吞噬,沒有反饋出絲毫。
這地子,似乎並沒有想像之中的那般無能嘛……
天子和道子心中同時閃過這樣一個念頭,旋即眼中重新湧上一股傲意,即便如此,仍是差吾甚多……
「比試規則早已告知汝等,本宗就不復多言了!」一聲響徹全場的輕哼響起,天宗開了口,同時揮手打出一個紫色光球。懸浮在眾人頭頂。
就在林旭等人疑惑之時,兩道紫光從紫色光球之中,「唰」地沒入了一個天子近衛和一個道子近衛的體內,頓時兩人的身形緩緩變淡消失不見。同時一面水鏡出現在了場中,水鏡之中顯現出的身影正是之前被紫光擊中消失的兩個近衛。
「這……這是?」林旭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不是要抽籤麼,怎麼直接就開始戰鬥了?
「大人,那個光球會隨機射出兩道光。射中哪兩人哪兩人就會被傳送到天宗大人和道宗大人合力開創出的小世界之中比試。」見林旭一臉迷惑的樣子,史東華走到林旭身邊悄悄傳音道。
原來是這麼回事,嘿!這方法還不錯嘛,被射中直接就開打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射中同一個陣營的人呢?
史東華看著林旭臉上怪異的笑容,似乎是猜到了林旭在想什麼一樣,嘿嘿一笑傳音道:「大人不用擔心,天宗大人向來公正,第一輪一般來說同一陣營之人是不會被同時選中的!」
嘿,這傢伙!林旭有些詫異地瞟了史東華一眼。這窺視人心的本事不錯嘛,居然猜到了我在想什麼!
「唔……」林旭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向了水鏡之中,小世界之中的兩個近衛已經開始了激烈的戰鬥,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天宗和道宗聯手布下的小世界的限制作用,從水鏡之中透露出的兩個修士的實力都被限制在了合體初期,比起兩人原本的修為足足降低了一個大境界還多。
嗯,雖然境界降低了,但兩人的比試還是可圈可點,你來我往絕招迭出。那樣子就像對方是自己的生死大敵一般,唔!要這麼說也沒錯,事關道塔進入資格,可不就跟生死大敵一樣麼?除非是過命的交情。否則面對這樣的誘惑誰能把持得住?
就在林旭為人性的脆弱和貪婪而感慨之時,水鏡之中的兩個近衛已經分出了勝負,道子的近衛技高一籌將天子近衛狠狠地劈飛了出去,鮮血狂噴顯然已經失去了再戰之力。
決出勝負的兩人被傳送了出來,獲勝的道子近衛臉色微微有些泛白,但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喜意。能夠成功拿下一局,那可就離道塔名額近了一步,而失敗的天子近衛則是一臉面如死灰,向著天子告了聲罪之後默默站到了隊伍最後。
「看樣子,似乎是我道子宮先拿下一局了!」手下近衛獲勝,道子的心情自是大暢,笑意盈盈地看了天子一眼輕聲道。
「不過是一局而已,誰能走到最後還很難說,飛得越高的往往摔得越慘!」天子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眼中閃過一道寒芒,輕聲冷哼了一句。
「那就看看是誰摔得最慘吧!」依然是笑盈盈地回了一句,道子將目光重新投向了場中。
「下一組!」這次出聲的是道宗,只見其同樣打出了一個白色光球懸浮在空中,然後兩道白光從光球之中射出,擊中了道宗的一個近衛還有……閻羅!
「呵呵,」道子輕笑了起來,瞥了身旁的天子一眼,「運氣不錯啊,竟然選到了地子宮的人,看樣子這頭兩場都要被我道子宮拿下了!」
「哼!」天子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卻沒有反駁,和道子一樣,他也不認為地子宮的人會有什麼勝算。天地道三宮,哼,這地子宮有何資格和我天子宮相提並論,一群烏合之眾而已!
和天子、道子不同,林旭嘴角則是勾起了一絲詭譎的笑容,竟然是閻羅被選中了,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論實力的話,地子宮的十八近衛之中閻羅恐怕還在姜雲帆之上,畢竟是曾經的殺手之王閻羅殿的創派殿主,要論單挑,同等境界之下能勝過閻羅的還真沒幾個,這還是閻羅不出絕招的基礎上,別忘了,閻羅可是有神通在身的……
此時,天宗和道宗聯手開闢的小世界之中,閻羅的對手,那個道宗的近衛上下打量了道宗一眼。用輕蔑的語氣開口道:「地子宮的小傢伙,別怪本座沒有提醒你,本座出手向來絕不容情,念在你修行不易。要是就此葬送在本座手中的話未免有些可惜,只要你現在認輸退出,本座可以放你一馬,如何?」
這近衛叫張盛,在道子宮十八近衛之中排名第二。在他看來,除了道子宮近衛排名第一的司徒炯之外,也只有天子近衛之中的風鳴可以算作他的對手,至於閻羅以及其他地子宮的近衛,他從來就沒有放在眼中過。
本以為這麼一說,對方一定會如蒙大赦感恩戴德地趕緊道謝認輸,沒想到對方卻是冷冷地看著自己一言不發,張盛不由得有些怒了:「喂,小子!你那是什麼態度?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你的廢話……太多了!」閻羅冷哼了一聲,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轟然崩碎開來,不,崩碎開的是其留下的殘影,閻羅本人已經在這一瞬之間化為一道暗芒撲到了張盛身前,手中的閻羅刺向著張盛的眉心狠狠刺了上去。
「大膽!」張盛只覺得冷風撲面,一股隱隱的刺痛感已經在眉心出現,心中一驚之時不由得大怒,不過身為道子宮第二近衛,他亦能感覺到閻羅這一擊蘊含的恐怖殺傷力,電光火石之間張盛沒有選擇硬拼而是抽身後退。
「該死!」
閻羅刺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緊跟而上。緊貼在張盛眉心之前,張盛接連閃避了數次都沒能躲開,無奈之下的張盛不再後退,將自己的兵器狠狠往上一挑。
「轟!」
一聲轟然巨響。肉眼可見的氣浪波及開來,水鏡之中一片飛沙走石將兩人的身形遮在了其中,待到煙塵散盡,顯現出的景象卻讓眾人一陣目瞪口呆。
水鏡之中,張盛和閻羅背身相對,閻羅右手的閻羅刺之上慢慢凝聚出了一滴鮮紅的血液。但尚未滴落卻又詭異地被閻羅刺給吸收了進去,而另一邊的張盛滿臉不敢置信的神情,手中的兵器正中出現了一個小洞,眉心也有著一絲淡淡的血痕。
「怎麼可能?」
艱難地轉過頭,張盛似乎是在問閻羅,又像是在問自己一般吐出一句話後,整個人從眉心血痕位置迅速風化碎裂,轉眼間已經成為了一抹飛灰,不過在其身軀徹底破滅之前一道流光從其丹田之中飛出顯現出了一個和張盛一般模樣的身著紫色衣甲的小人,一臉驚恐和怨毒地看著閻羅。
是張盛的元嬰!肉身盡毀,只剩下元嬰逃過一劫!
「怎麼回事?剛才發生了什麼,張盛的肉身怎麼一下就毀了?」
「不可能,張盛怎麼會輸?而且還是輸給了地子宮的近衛?那個傢伙叫什麼?」
「好快的速度,好強悍的攻擊,地子宮近衛之中竟然有這等人物!」
短暫的震驚之後,近衛們小聲議論起來,實力低的自然是一臉驚訝茫然之色,根本就沒看清楚剛才那電光火石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而實力高強者雖然看清楚了那一幕,但心中的驚訝卻是絲毫不少,畢竟那可是在合體初期的修為之下發動的攻擊,若是換成自己的話能夠擋住麼?
這麼一想,眾人心中頓時就是一沉,看向被傳送而出的閻羅的眼光也越發不同。
「大人,我……」甫一被傳送出來,張盛的元嬰就一臉驚恐地飛到了道子身旁,一臉手足無措的樣子。
「吃下去,回宮等著!」道子眼中怒色一閃而逝,將一顆散發著異香的丹藥彈到了張盛的元嬰手中,冷聲道。
「是,大人!……多謝大人!」張盛咽了咽唾沫,當然只是個動作而已,元嬰是能量體,不可能有唾沫,轉頭看了一眼那身著黑衣一言不發的閻羅,將丹藥吞下,屁都不敢放一個,轉頭化為一道流光向著道子宮飛去。
「司徒南,這就是你所謂的連下兩場麼?呵呵,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天子歐陽晟嘲諷的聲音響了起來,對於這場比試的結果他雖然也是暗暗吃驚,但同時心裡也湧上了一股快慰之情,剛才他手下的近衛在道子司徒南手下近衛手中敗了一場,如今能看到司徒南吃癟也是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不是麼?
「哼!歐陽晟,獲勝的又不是你天子宮的人,你有什麼可得意的!」道子司徒南冷聲道。
「我天子宮的人是不成器,不過也沒有廢柴到被別人毀去肉身的程度,這真是,嘖嘖!」天子歐陽晟哈哈大笑起來,聽得道子司徒南的臉色卻是更加陰沉。
該死!沒想到地子宮之中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物,為何過去從來沒有聽說過?張盛那個混蛋,若非他太過輕敵,就算不敵對方也不至於敗得這麼慘,將我道子宮的臉都丟光了,可惡!
歐陽晟雖然嘴上在嘲諷著司徒南,目光卻隱晦地向著地子宮眾人看去,在閻羅和林旭的身上停留了一陣。看樣子之前實在是有些小看地子宮的人了,也不知道像閻羅這樣的在地子宮之中還有幾人?看那林旭毫不吃驚的神色,難道他早已料到會有此結果?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如果說天子宮的人是震驚,道子宮的人是震驚中帶著陣陣恥辱和怒火的話,那地子宮的近衛們就是驚喜了。
「老閻,幹得好!哈哈!」葉無忌哈哈大笑著拍了拍閻羅的肩膀。
「閻叔,你剛才應該加把勁將那傢伙的元嬰一起幹掉的!」會說出這種「惡毒」話語的自然就是蔫兒壞的姜雲帆了。
「閻兄,真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剛才幹掉那傢伙的招數叫什麼?能不能教教小弟?」這種自來熟和厚臉皮的自然是史東華。
面對著眾人的恭維和敬畏的目光,閻羅只是衝著葉無忌、姜雲帆和林旭淡淡一笑,臉上便重新恢復了古井不波的神情,似乎剛才只是幹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讓林旭心中暗暗讚嘆,不愧是閻羅,這些日子看樣子他又提升了不少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