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嗎?找死呢!」
「人為財死啊!」
「不知進退,有命拿有命花嗎?」
「可惜,年紀輕輕就隕落了。」
眾人紛紛搖頭,眼睜睜看著一道粗壯的雷電落在唐炎肉身。
咔嚓!
電光在唐炎身上閃過,卻沒影響他的行動。
唐炎的手握在了珠子上。
拿到珠子的瞬間,餘光一瞥,忽然注意到在龍的頭顱正中,赫然頂著一個劍柄!
只是看了一眼劍柄,便感受到無邊的殺氣,讓人骨頭都生出寒意。
防止節外生枝,唐炎沒有逗留,將珠子收起後,便朝地面降去。
「嗯?」看到從天而降的唐炎,眾人大腦一片恍惚。
肉身抗雷竟然沒死?你還是人類嗎?
只有天魅不覺得奇怪,五行霸體術修至大成所需的資源,超乎常人想像。
一道雷要是劈壞了防禦,這套體術就純屬詐騙了。
「嚴公子,雷是怎麼避過去的?」寧昌胄疑惑問道。
「那道雷威力不大,僥倖避過去了。」唐炎眨眨眼,滿臉真誠。
寧昌胄臉一黑,你說謊能不能打打草稿?
就那道雷最粗!
「嚴公子運氣真好!」看唐炎不願意說,寧昌胄只能作罷。
此時一道龍吟聲,突然在大殿內響起。
厚重的龍威瀰漫,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淡淡的壓力。
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龍身腹中以下的寶物全部消失,只有上半身的寶物還在。
壓在身上的禁咒好像也消失了。
柏朝根身形躍起,原本一丈處的那層壁障已經不復存在。
「可以二輪奪寶了!」管子榮振聲道。
柏朝根同樣發現了這個問題,長嘯一聲,身形急速而上!
之前他只搶了一個名兵,腸子都快悔青了!如今重新獲得奪寶機會,他定要薅個靈器一雪前恥。
憋著一股勁的柏朝根,竟然不靠外力,就衝到了巨龍前爪的位置。
看著眼前的一根金杵,他毫不猶豫的沖了過去。
一道道強大的力量前仆後繼,如水波般襲來。
一把綻放紫光的本命長劍,陡然出現在柏朝根面前。
紫光劍朝金杵所在的位置呼嘯而去,像乘風破浪的船,斬斷一道道罡風。
砰砰砰!
密集的罡風很快將紫光劍的光芒打散,眼看著本命神要被打碎,柏朝根不得不將本命神收回,靠自己的力量迎戰。
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罡風,立刻將柏朝根震的氣血翻湧。
咔嚓!
很快護盾被罡風打碎,又一道罡風撞來,柏朝根整個人差點失去意識。
電光石火間,柏朝根祭出一把傘,擋住了一波攻擊,然後快速逃離。
哇!
落地後,柏朝根吐出一大口血鮮血,臉色慘白。
逍遙峰的人立刻圍上去救治,一時間手忙腳亂。
「巨龍的攻擊變強了,速度和力量至少提升了三成!」管子榮分析道。
一旁柏朝根聽到管子榮的話,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
為什麼非要做出頭鳥?
連續兩次幫別人試錯,虧到姥姥家了。
唐炎目光中有些疑惑。
一輪奪寶後,大殿沒出現新的通道,那究竟如何才算通過考驗?
是要把巨龍身上的法寶全部摘下嗎?
還有,巨龍頭頂的那個劍柄又是什麼?
飾品?還是一整根劍?
諸多謎團都沒有答案。
「巨龍變強了,這次不要再取靈器,去取件法寶吧。」唐炎提醒天魅。
「好!」天魅並不貪心,上一次她險之又險的得到一個下品靈器,已經占了天大的便宜。
如果能再拿一件法寶,可謂喜上加喜了。
隨著新一輪的奪寶,又有七人死於大殿:一名主宰境強者,一名超品後期,兩名超品中期,三名超品初期。
如今除了唐炎沒上去,還剩一批超品初期和聖級的武者不敢妄動。
「是要把所有法寶都取完才能出去嗎?」卓水蘭眨著大眼睛發出疑問。
「極有可能。」管子榮微微頷首,目光憂慮:「每個活人都奪到寶,才能開啟下一輪。
如果下一輪法寶減少,只能去龍身更高的地方獲取。
兇險隨之增加,會有更多的人傷亡。
甚至我們會永遠的困在這裡。
果然是異族啊,留個遺蹟也在處處算計我們!」
聽到管子榮的分析,眾人的心頓時籠罩在陰雲中。
「嚴兄,你有什麼主意嗎?」管子榮突然問道。
眾人低落的心情莫名一振!
前兩輪考驗,都是靠唐炎出手才通過。
無形間,大家對唐炎的信任度已經很高,此刻也都滿臉希冀的看向唐炎。
唐炎沉吟片刻,才說道:「管兄的推測有道理,如果必須要摘下所有寶物,而且需要每個活人都奪得寶物才能開啟下一輪爭奪。最終還能剩幾人,我相信不到一手之數。
不過根據前兩輪的經驗,如果能想辦法斬龍,或許就能開啟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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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不禁默然,他們連仙器的邊都摸不到呢,還斬龍?
「嚴兄可有計策?」管子榮試探問道。
唐炎表情凝重,又給出一個提示:「沒有明確的辦法。
不過我在龍頭上,發現了一個劍柄,或許那是破局的鑰匙。
但那個劍柄又像是大凶之物,我只看了一眼,便感受到了無盡的殺氣。」
眾人不禁倒吸了口涼氣,只是一眼,就能感受到無盡的殺氣,那究竟是何等凶物?
尤安玲站了出來,拱手道:「超品初期武者,很難搶到這輪的寶物。
妾身不忍心看他們送死,但如果他們不死,局勢便會成為僵局。
嚴公子的屠龍之道,或是破局的最優解。
妾身厚顏詢問,嚴公子願不願意冒險?
如果能順利出去,我長河宗願承唐公子一個人情!
或有其他要求,也可以提!」
「荒唐!你們的命是命,嚴公子的命就是草芥?我不同意!」天魅氣呼呼站出來阻止。
管子榮糾結了一會,還是拱手道:「嚴兄,如果你沒任何把握,我們也不強求。
但結果只有兩種——要麼我們在這耗一輩子;要麼我們全部戰死,最終只剩你一人。
如果還有一線希望,管某懇請嚴兄能夠出手。
不管成敗,我暗月宗都承嚴兄的情!」
「星羅宮承嚴公子的情!」
「太虛門承嚴公子的情!」
「炫光宗承嚴公子的情!」
「……」
眾人紛紛請求。
「二火,保命要緊!」天魅拽了拽唐炎衣角。
唐炎握住天魅的縴手,在手心捏了捏。
天魅似是感受到唐炎的心意,輕輕嘆了口氣,無奈收回了手。
唐炎的身形緩緩升起,清朗的聲音在大殿傳開: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
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
諸位,前路崎嶇,嚴某願往!
嚴某後事,也已託付同伴。
若嚴某沒有回來,諸君又有機會出去,還請信守承諾,幫嚴某了卻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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