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間!樂成!
郡守府,大堂之中。
袁龍他端坐主位,只是他臉色慘白,再無甘陵之時意氣風發,他語氣較為的萎靡,依靠著太師椅,一隻手扶著椅子,他語氣較為無力的講道:「二祖局勢如何了?」
「清河丟了,自從大軍撤離後,清河各縣立即反覆,全部投了周琅,」袁氏二祖語氣充斥著憤怒情緒在其中,顯然這樣的結果無法接受。
「不戰而下清河,」袁龍哈哈一笑,旋即咳咳咳的咳嗽起來,他嘴角之中卻是流淌出鮮血,他直接拿著自己綾羅裁縫的衣袖擦拭了嘴邊的血跡。
「控制自己情緒,你如今不能大喜,大怒,」袁氏二祖他從自己懷中,摸出了一個玉瓶,瓶子是藍色,瓶塞打開後,浮現出淡淡的藍色光點,他倒處一枚藍色的丹藥,散發著光芒,炫彩多麗。
「這三九造化丹是最後一枚了,」袁氏二祖把丹藥交付到袁龍手中,他苦澀的講道。
「足夠了,這一枚丹藥能夠讓我再撐兩年,」袁龍一口吞下丹藥,慘白的臉色開始泛起紅潤,他萎靡的神態一振,他豁然的在太師椅上站起身來。
他抽出了一張地圖,平攤在身前,他一隻手指著信都講道:「信都乃我袁氏地盤,如今被黃賊占據,可千年影響力不是一時能夠消退的,在此地和黃賊決戰,擊敗黃賊並不困難,」
「就算勝了黃賊又能如何?如今大勢已去,周琅已經占據冀州五郡,此人行事穩健,擅長以大勢壓人,從不弄險,要敗他唯有堂堂正正敗他,」
「可大勢在他,如何能夠敗,冀州潛龍已定,潛龍大勢之下,我們必敗無疑,再無分毫勝算。」
「錯了,袁氏可以敗,但絕不能滅,」袁龍他目光炯炯,盯著自己的二祖,良久這才重新開口講道:「如今潛龍大勢一起,我和黃賊血拼,此乃定局。」
「不是我和黃賊高層能夠阻止,最後兩敗俱傷,為他一統冀州創造機會,」
「這是天數,是大勢,不可違!」
「所以等到天數演變,逼迫我和黃賊決戰血拼,不如我主動出手攻黃賊,此舉順應潛龍大勢,必定事事順心,」
「你要順應潛龍大勢,為周琅做嫁衣,從而賺取一線生機,」袁氏二祖講道、
「正是,不過不是我一線生機,我必死無疑,此無更改餘地,這一線生機用在我身上,只能夠是浪費,這是為我袁氏賺取的機會,」
說道此處,袁龍自嘲一笑,他語氣對自己諷刺講道:
「我當初自命不凡,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可清淵兵敗,才曉得,我如今一切成就,不過依仗家世,要是缺了家族相助,我豈能考取二甲頭名,能夠高中三甲都算是幸事了。」
「是家族成全了我,才有如今聲勢,如今我必死無疑,也該為家族安排好後事,」
「當我攻滅黃賊,周琅出兵後,我會自刎,二祖取我首級,獻上青蓮印,降周琅!」袁龍說話的同時把自己懷中的青蓮印拿出,交付到了袁氏二祖的手中。
他話語並未停止,而是繼續的講道:「憑此周琅不會安心,我袁氏還有兩位元神真人,還請二祖為我袁家,發下大誓,斷絕和袁氏一切關係,投靠周琅為其客卿,赴湯蹈火,任其驅使,」
「三祖重情重義,他曉得後必定深恨二祖投靠周琅之舉,二祖可和其反目,打壓袁氏,袁氏郡望都不可得,要壓制到縣中豪族,」
「渤海和河間還有安平,這三郡我袁氏影響較大,為防止周琅忌憚絕不能留,遷移到魏郡中在其眼底下安分守己,」
「要是有族人為亂,二祖不必留情,盡可殺之,挑動三祖恨意,他越恨二祖,二祖和三祖斗的越狠,周琅才能安心。」
「雖對不起三祖,但還請二祖出手,重創三祖,元神壽命太長,周琅不會安心,為了子孫計,他終究會事後清算,留三祖百多年壽命,」
「讓三祖能夠庇護袁氏一百多年足夠了,這一段時間只要袁氏能夠出一位真人,縣中豪族的位置穩固,未來能否在成郡望,就要看袁氏造化了,」
「二祖能否答應?做這袁氏罪人!」
「你都有赴死之心,我這罪人如何不能當,此舉雖負老三,但不負袁氏,」袁氏二祖他神情鄭重,大聲的應承下來。
「只要周琅在一日,袁氏不能為郡望,要是周琅能夠開闢新朝,這三四百載,我袁氏都要蟄伏,有二祖暗中護持,袁氏無滅族之患,我也能夠安心。」袁龍看見二祖答應下來,這才露出輕鬆之色。
「這是最壞的結果,要是周琅不能一統天下,那麼我袁氏不用蟄伏三四百載,幾十年就能翻身,和周琅清算今日,」
說道這裡袁龍自己搖了搖頭,他並未再繼續訴說此點,周琅本事在他心中,如今無限拔高,認為一統天下希望不小,冀州乃北方首州,這麼快就定了,這一步快,步步快,大勢就是這麼來的。
「說到底,我還是不如周琅,要是他此刻身居我的位置,一定不會甘心束手就擒,肯定會想方設法,和大將軍勾搭在一起,做那垂死反擊之事,逆轉如今的大局,」
「不,不是你不如周琅,而是周琅出身旁支,自無對家族的歸屬,事事率先看著的是自己而不是家族,」袁氏二祖在一旁反駁了一句。
「剛剛商議之事,還請二祖保密,絕不能透漏半分給三祖,氣運交織演化,要是說了會有端倪露出,這就是破綻,未來空有變故。」
「放心,此事出自你口,入我之耳,世上在不會有第三人曉得,」袁氏二祖鄭重的講道,他目光看向信都方向,緩緩的講道:「此事對不起老三,他這一脈未來當執掌袁氏,」
「這是毋庸置疑,三祖犧牲不小,未來要是袁氏顯貴,當為三祖謀求神敕,以此報答三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