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廣陽郡,薊縣!
郊外,十里亭!
此刻甲士密布,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嚴密的封鎖住了十里亭四方,哪怕是一隻蒼蠅都無法飛入進來。
這不是一具虛言,而是真實。
此刻趙廣仁端坐在桌案之後,他端著酒盞,一口喝乾酒盞之中美酒。
美酒顏色猩紅,猶如人體之血液,散發著一股難言的味道,其中靈氣充斥其中,這並不是普通的酒水,而是一種靈酒,具備著一些特殊的功效。
「此時倒是有人主之風,而不像是上一次白龍魚服,」東方博宇端坐在對面桌案之後,他環顧四方看著不斷巡視和警戒的甲士,倒是開口稱讚講道。
「時局不同,如今孤已經貴為國公,幽州只差代郡和范陽郡未曾攻陷,豈能再行當初之事,」
趙廣仁他看得開,並未是一味逞強好勝,時世不同豈能亦如以前。
「此話不用提及,這并州趙氏已經傳來訊息,周琅已經派人和他聯絡了,看來周琅是要攻並了,」
東方博宇他拿出玉簡直接一扔,趙廣仁伸出手掌,五指微微合攏,一下子抓住了玉簡,他開始觀看起來。
旋即他把玉簡扔回,眉頭微微皺起講道:「此趙氏可信?」
「當然可信,此乃大將軍百多年前扶持起來的將門,這百年來也只是秘密聯繫,他們之間的關係無外人曉得,要不是為了拖延周琅一統河北,大將軍也不會把此等隱秘告知於我,」
東方博宇緩緩講述,把其中的詳情大概的描述了一遍。
「活的久,就是有好處,這棋子一百多年前就已經的埋下了,」
「看來這位大將軍在大漢巔峰時,他就有著一番心思了,」趙廣仁看親自端起酒壺給自己身前酒盞倒著靈酒。
此刻他們二人身旁,並無任何侍女侍奉。
商談此等機密要事,根本不會讓人侍候,不知道多少例子,都是機事不密而導致功敗垂成。
君不密喪其國,臣不密失其身!
「大將軍有什麼心思,此刻和燕國公無關了,周琅不滅,大將軍和燕國公之間並無半分衝突,」
「此番已經能夠確定,周琅要攻并州,并州如今一盤散沙,雖有那高闖崛起,可也緊緊只是占據并州三郡,」
「高闖雖有潛龍氣象,可如今不得天時,他崛起太慢了,并州就算是一統,都不是周琅對手,如今只是三郡,他必敗無疑,」趙廣仁直接搖頭,無半點對高闖看好之意。
「冀州,趙州,濱州,渝州,北方才二十多州,如今周琅就占據了四洲,已經有著六分之一,高闖豈能不敗,」
「此也讓孤心中鬆了一口氣,此刻幽州未曾一統,天柱未能立下,燕龍不曾凝聚,孤自認還是要差周琅一籌,」
「可只要給孤一些時間,統一幽州,整合幽州將門,到時候和周琅也是具備一戰之力,」
趙廣仁他放下了手中的酒壺,端起酒盞喝了一口。
「這也是我獻給周琅并州鼎殘片的初衷,只要周琅攻并州,并州雖不是對手,但高闖此人還是有一些能力的,至少今年并州平定不了,」
「來年就算是周琅能夠平高闖,可并州總歸是九州之一,至少拖延周琅一年時間,」
「占據并州後,他不會立即攻幽州,而是要整合併州附近諸州,到時候匯聚諸州大勢,有著十州之力才會和燕國公一戰,」東方博宇他手指輕輕在半空中點動。
十里亭之中,浮現出了一道水波,上面一張河北地圖浮現。
地圖並不算是詳細,縣城根本未有,只有郡城位置,可如此也能夠分辨河北地勢。
「這時間至少又是一年,前前後後沒有三載時間是不可能攻幽,」
「今年孤就能夠平定幽州,再有三年時間,也能攻陷四洲,到時候就有著五洲,雖遠不如周琅,可也不是無一戰之力,」
「燕國公說的不錯,天下間戰鬥不是憑藉人多就能夠獲勝,」東方博宇開始對趙廣仁稱讚起來講道:
「幽州將門眾多,多有善戰之士,此不是冀州能比,匯聚五洲之力,只要和其決戰,誘其速勝之心,那麼周琅恐不能敵。」
「再說燕國公也不是沒有盟友,兗州和冀州相連,北方一統南下,兗州首當其衝,燕國公和周琅大戰,兗州必定相助燕國公一臂之力,」
「此孤倒是相信,博宇你出身縱橫書院,學習的也是合縱,合縱攻魏難不倒你,」趙廣仁他倒是贊同東方博宇的話。
「雖然已經確信這周琅攻並,他陳兵幽州邊境,在做聲東擊西之事,可也不能放鬆警惕,也要對著魏軍戒備,」
「此事孤曉得,如今魏軍只是普通士卒,道兵僅有一支,真正的精銳未曾調動,孤會廣派暗探,密切的關注這精銳之軍,」
「有消息傳來了,」趙廣仁突然看著一道流光浮現,光芒瞬間落入到了東方博宇手中。
不久,一枚玉簡也落入到了他手中,此乃道法傳訊,通過特定的手段準確無誤的傳遞訊息,可謂是極為方便快捷。
「好,這周琅真的要攻並,他已經暗自調集道兵,開始分批的朝著太行山而去,」趙廣仁看著傳遞來的訊息,不由的哈哈一笑。
他直接拿起酒壺,張嘴就是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如今積壓在心頭之中沉甸甸的壓力,可謂是一朝全部都散去。
只要周琅攻并州,至少能夠給他爭取到三年時間,
三年之後,局勢大為不同,他一人可能不是周琅對手,可到時候合縱已成,這鹿死誰手就不一定了,
「道兵分批離開,周琅倒是謹慎,并州暗探肯定無法發現,畢竟他陳兵幽州,一副要攻幽州的姿態做的十足。」
「也該向燕國公告辭了,我離開幽州後要先去并州,不能讓高闖被周琅偷襲了,」
「等并州事情了結,就開始遊說河北各州諸侯,」
「倒是可惜,如今各路諸侯成氣候者沒有幾人,太過雜亂合縱成不了,唯有等幾年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