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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荒,發配北大荒?」
「我做什麼了,就讓我去北大荒!」
趙盛澤不滿質問。
但是陸宛如比他還生氣。
「誰知道你在外面得罪了誰?」
「簡直就是給我們趙家丟臉!」
「嬸嬸,我不想要去北大荒!」趙盛澤連忙求道,聲音放軟。
他以前幾乎很少用這樣的聲音同陸宛如說話。
但是北大荒那種鬼地方,他是去了第一次就不想要去第二次。
而且還尤其的是,那北大荒是他慘被林芳華拋棄的地方。
陸宛如看了趙盛澤,很是遺憾,「晚了。」
「文件通知是上面直接發的,現在又是特殊時期,根本就不好打點。」
「就連車票,都給你定好了。」
「是明天一早。」
「這動作快速,根本就不給我們周旋的時間。」
「你……就好好收拾東西,去吧。」
「那地方你也去過,有經驗。」
「我想你會知道收拾什麼去最好。」
陸宛如說完,轉身上樓。
又不是她兒子,她犯不著傾盡全力。
而且如今這形勢,去北大荒也不一定就全然的是壞處。
「……程月!」趙盛澤原地陰沉了一會兒,突然握著拳頭低吼了出聲。
「又是你在背後搞鬼是不是?」
趙盛澤說完,轉身抬腳衝著外面跑去。
客廳的外面,趙向前和趙向東兩兄弟連忙上前攔住趙盛澤。
趙向東:「哥,這麼晚了,你想要去哪裡?」
趙向前,「私自逃跑,後果很嚴重。」
「你們放心。」趙盛澤聲音冷硬,雙目泛著寒冷而無情的光。
「我不會逃跑連累趙家。」
不然他當初就不會主動提出下鄉。
「我只是有件事情必須去做。」
「做完,我很快就會回來。」
趙向東,「真的?」
「真的。」趙盛澤聲音更是冷硬。
「我可以拿我死去的父母發誓。」
晚上,程月和陸行止還在吃飯呢。
外面四合院的大門,突然響了起來。
陶嬸子看了一眼,起身說。
「我去開門看看。」
「這大晚上的,誰敲門這麼凶。」
程月看了一眼旁邊矜持俊美的男人,說。
「陶嬸子,我去開門。」
她已經預料到了某種結果。
「別說太久。」坐著的男人突然說話,那小表情藏著不為人知的彆扭。
「不會太久,乖乖等我啊,陸同志。」
「啵!」
程月故意當著眾人的面給親了一口男人。
然後成功的看到男人耳垂慢慢變紅。
程月很滿意自己的傑作,還順帶捏了她男人的臉。
「陸乖乖,我馬上就回來。」
陸乖乖?
男人這下是徹底繃不住情緒,紅色直接蔓延到了頭。
他是一個很認真的男人,做不到他媳婦這樣甜言蜜語大庭廣眾之下的信手拈來。
結果就是在這上面吃虧。
被調戲,被呵護,被寵溺,被……
就算是鐵石心腸的魔鬼,碰上他媳婦這樣的,也會被柔軟成救世的天使吧。
真好。
是他遇到了他媳婦。
不然就他媳婦這性格,無論嫁誰或者不嫁,都能過得很輕鬆幸福。
「嘎吱!」一聲,程月打開四合院的大門。
黑暗中男人拍門的大手差點招呼到程月的精緻的小臉上。
「程月!」男人壓著憤怒的聲音。
「送我回去北大荒,這事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不是。」程月回答得乾脆利落一臉坦然。
「怎麼可能不是你?」趙盛澤不信。
「怎麼就可能是我?」程月也很認真的跟他較勁發問。
「除了你,還會有誰?」趙盛澤抓狂。
「你怎麼不想想,除了我,你還得罪了誰?」程月反問。
得罪她男人也是得罪,不過她就是不給說出來。
有本事,你猜啊。
趙盛澤被程月氣得拍頭。
「你能不能不要玩我?」
「你做了什麼,就不敢明明白白的說出來?」
「真的,好好想想你還得罪了誰?」程月很認真的禍水東引。
能引得一段是一段。
「真的不是你?」
看著程月一臉認真的樣子,趙盛澤也不由有點懷疑。
「你看我這一臉真誠的樣子,像是會騙你的樣子嘛?」
「你……」趙盛澤內心掙扎。
「或許,你可以去問問沈秋月?」程月聲音輕柔的引導。
「你知道她那麼多的事情,會不會她想要像對付韓冰清那樣對付你?」
「這前車之鑑就擺在這裡,她想要對付你,好像一點也不奇怪啊。」
程月聲音拉長,帶著淡淡的一種狡兔死,走狗烹的嘆息。
趙盛澤的心臟莫名被抓緊,一股悲憤蔓延上了心頭。
「怎麼可能會是她?」
「怎麼可能不會是她?」程月聲音追上。
「不過,這也不算是壞事。」程月目光神秘的眨了眨。
「這樣就離你最心愛的林芳華更近了幾分。」
「你……」趙盛澤羞憤!
只覺人格和尊嚴受到了侮辱。
「程月,你這說的還算是人話嘛?」
「大大的實話,真心話。」程月笑道。
「我們的人,上次在北大荒附近追蹤到了林芳華的蹤跡。」
「她還寫信給了她的母親和哥哥。」
「你如果去了北大荒,就到了距離她最近的地方。」
「一切的忍辱負重,都是為了有一天能夠將她踩在腳底下羞辱。」
「讓她為過去的事情向你道歉,向你懺悔。」
「趙盛澤,多點男人的骨氣。」
「別總是被女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你大可以到了北大荒,表現出對她的思念,對她的情深不減。」
「這樣就能很容易把她給從暗處吸引出來。」
「因為你在京都的身份,還是對她很有用。」
「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能說是被發配到北大荒。」
「而是因為抵不住思念,因為愛情,才又回到北大荒,回到距離她最近的地方。」
「營造好深情人設,然後學學越王勾踐,抓準時機,趁人病要人命。」
「於雪上加霜,火中澆油。」
「對付林芳華,我們可以是共同的盟友,而不是敵人。」
「你看看,我從頭到尾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情?」
「只有林芳華,拿著你的情愛肆意揮霍,傷害你的真心。」
「再見面時,她肯定會訴說她的困難,她的不得已。」
「但是你要記住,她全部的都是騙你的。」
「不信你多去聽聽,她也會向別的男人說同樣的話。」
「說不定還會恥笑你對她的深情。」
「盛澤同志啊,我們以前畢竟是朋友,我是真的為你好好考慮過。」
「到時候你如果想要收拾林芳華,大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盡全力幫助你。」
「那你白天說提供給我一個報仇的機會是什麼?」
「這個啊……」程月假裝為難。
實際腦袋裡面在想,該找個什麼藉口去糊弄趙盛澤。
很快,她就想到了。
「是最近中央歌劇院要派幾個名額去北大荒豐富他們的業務生活。」
「我原本想著讓你一起去。」
「但是很可惜,現在可能來不及。」
「哎,真是可惜。」程月惋惜得真切極了。
趙盛澤的目光在她的臉上看了好多下,都沒有看出破綻。
他不由心頭疑惑:難道真的是沈秋月動的手?
突然的,趙盛澤想到了他昨天出陸家門時,沈秋月狀似不經意的一句話。
【最近京都不太平,你可要好好待在家裡,不要亂跑。】
這……
趙盛澤頓時驚出一聲冷汗。
這是威脅!
明晃晃的威脅。
他身子一軟,差點栽倒,連忙伸手抓住了門框。
原來,他已經漸漸從可有可無的棋子,變成了廢子。
回去的時候,趙盛澤怕了,還特地請求程月派車送他。
不然他怕他都沒有命去到北大荒找林芳華那個壞女人。
等到四合院的大門關閉,程月轉身回去。
躲在暗處聽牆角的邢善和周炫彩,只覺又被程月上了一門語言藝術課。
這他們的隊長媳婦,騙人也騙得太溜了吧!
邢善:「炫彩妹子,你以前跟程月同志跟得比較早,她一直都是這樣嗎?」
周炫彩,「你以為呢?」
「她狠起來連自己人都糊弄。」
「不過你不覺得我姐姐很厲害嘛?」
嬌俏的少女眼睛亮晶晶的。
邢善瞬間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信號。
不是吧。
看周炫彩這個樣子好像還崇拜上了。
小馬啊,你以後有得受了。
馬奔騰:哈切!誰在說我?
難道是炫彩妹妹想我?
程月回到客廳,就只剩下陸行止。
男人褐色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把那欲言又止,一言難盡的表情,給演繹得淋漓盡致。
「陸同志,怎麼這麼看著我?」漂亮的女人如同溫順的貓咪到了男人的懷抱。
「剛才的話,你聽到了?」
「覺得怎麼樣?」
「策反一個敵人,就多一個朋友。」
「等到趙盛澤回去一說,陸宛如就該對沈秋月有隔閡。」
「這可是比單純的送趙盛澤去北大荒,效果要好得多。」
「物盡其用,人盡其能,我覺得我聰明得一批。」
「阿月……」男人突然嘆息。
「忽悠就忽悠人,別談感情。」
「我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