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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翹說的太情真意切,畫面感極強,仿佛下一秒他就要變成黑白色照片,掛在那裡被人哀悼了。
這強大的語言描繪能力,讓秦淮有些語塞,他想反駁她那是詭辯,但偏生他又辯不過葉翹,整個人就挺茫然的。
無情道的修士,普遍一心向道,葉翹作為一個能躺就躺的人,還是挺尊重卷王們的努力的,於是她話鋒一轉,將話題岔開,「不過,等你們出秘境後,距離化神也就不遠了吧?」
其他人驚嘆她破境的速度快,然而其他人速度也不見得慢啊。
甚至給他們合適的契機,所有親傳的破境速度是遠超自己的,想到這裡葉翹不免又有些咬牙切齒了。
秦淮瞥了她一眼,簡短地嗯了一下。
宋寒聲見兩人聊得投入,忍了忍,還是忍不住陰陽怪氣了一聲:「那你和葉清寒化神,就也不是很特別了?」
誰不知道這兩人一前一後化神時,兩宗那叫一個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是哦。」葉翹扭頭,一笑,也跟著他對著陰陽:「真好啊。大家都是化神,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他問:「……你這話聽著怎麼這麼怪?」
「我這是誠懇的祝福,你不懂。」
「……」
沈紫微搓了搓胳膊,夜間的冷風吹過,他打了個冷顫,即便是在陣法裡面,少年依舊心神不寧:「咱們為什麼要在這裡聊天?」總感覺下一秒會有妖獸撕破陣法衝進來,平常這也沒看到他們幾個坐下來心平氣和談心過呢。
「因為只有聊聊天才能打發時間。」
鳥不拉屎的秘境,晝夜顛倒,晚間還要提防著隨時會有妖王找上門,只能靠聊天來消磨時間了,所有修士們全程將神識外放,西處游離,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引起他們的警覺。
所有人的神經都繃太緊了,明玄碰了碰她胳膊,「那不如玩個遊戲?」
葉翹看上去無精打采的,不過也能理解,所有親傳裡面只有她忙的跟陀螺一樣,識海和靈氣不斷消耗再吸收,過程無疑是耗費心神的,到達一定境界後睡眠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她隨手往嘴裡丟了幾個丹藥,緩解了下疲憊,「什麼遊戲?」
碧水宗出品的丹藥效果立竿見影,葉翹來精神了。
「猜點數大小。」
「很簡單吧?」
葉翹倒是想玩大富翁,但規則解釋起來太麻煩,聽到猜點數,她點點頭:「那賭什麼?」
段橫刀笑了一下:「那當然是有什麼賭什麼了。」
拼運氣他們還是有信心的,葉翹運氣挺差的,就算偶爾能歐一次,但那也只是偶爾。
「有什麼賭什麼?」明玄輕輕嘶了一聲,想到當初和楚行之下賭注時的場景,「賭我師父的命嗎?那不行。」
「肯定不會這麼兇殘啊。」段橫刀莫名其妙看著他,「你在想什麼?」
「普遍的賭注一般都是,法器、丹藥、靈石和符籙。」
明玄思索了下:「那要不還是賭我師父的命吧。」
「……」
「來來來,買定離手。」段橫刀將幾枚骰子往裡面一丟,手裡使勁兒搖晃,看上去還挺專業的。
這種遊戲只有歐皇笑得出來,非酋只能看著,葉翹在聽說他們要賭法器、符籙的時候便下意識攥緊了自己芥子袋,段橫刀問她:「要玩嗎?」
葉翹搖頭:「我就看看。」
幾個回合下來,所有人都是屬於輸贏參半,葉翹瞧著忍不住吐槽,「你們這個運氣,太平均了吧?」沒有人一首贏,也沒有人一首輸。
有時候玩這種下注遊戲是檢驗運氣的唯一標準,沈紫微晃著手裡的骰子,熱心邀請:「葉翹,你要來試試嗎?」
「來。」
葉翹仔細盤算了下自己的家底,覺得現在還算是有點錢了。
「都閃開,全場最非的人來了。」沈紫微樂了,將骰子往中間一丟,恭恭敬敬連忙給葉翹騰了個位置。
葉翹覺得,人不能,至少不應該會一首非的。
確實,人確實不會一首非。
除非那個人叫葉翹。
幾回合下來,她崩潰了。
「啊啊啊。」
葉翹抓著手裡的骰子,拍案而起,無能狂怒:「為什麼!!!」她不敢相信,為什麼自己能夠一首輸,那肯德基不是說她是天選之女嗎?見鬼的天選之女。
她剛震怒完,後面就有人跟著一起怒了。
「啊啊啊怎麼又是我!」蘇濁也跟著拍案而起,大喊大叫。
他其實也挺倒霉的,基本沒贏過。葉翹就算了,蘇濁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輸。
「……」
兩人相繼無能狂怒了好幾秒,隨後相繼壓著滔天的怒火坐了下去。
這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尖叫聲,把明玄笑得捶地,歪在地上了。
「哈哈哈哈哈。」
果然人的快樂是需要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的。他笑夠後,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葉翹要真一首輸到把褲衩子賠進去,那倒霉的是自己。
畢竟一個宗的,沒準會拉自己一起抵債。
明玄:「……」笑聲戛然而止.JPG
「你先放下這個骰子,冷靜一點葉翹。」沈紫微有些汗顏,看她恨不得一把捏碎那幾枚骰子,他忍住笑,控制住肩頭的抖動,艱難補充:「那個東西,其實還挺貴的…是我很早之前拿靈髓雕刻的,。」
葉翹頃刻間冷靜了,「你挺有錢哈。」
破境用的靈髓拿來雕刻玩具。
沈紫微朝她笑了下,謙虛:「主要是家大業大。」
在修真界靠天賦和本事說話,沈家雖然不是什麼大世家,但他父親是獨立城池的城主,如果不入宗門,與其他兄弟姐妹爭奪繼承人的位置,那麼以沈紫微的天賦,他毋庸置疑是城池的下一位繼承人。
葉翹又狠狠破防了。
他媽的,為什麼。
世界上少她一個有錢人,世界是會毀滅嗎?
「讓你裝。」秦淮看著她破防,也微微勾了勾唇角:「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呢,葉翹。」
他就說嘛,一首說什麼天道閨女兒子的,就葉翹那倒霉運氣?樂。
葉翹抓狂了好幾秒,還是想不通為什麼自己總是輸。
猜點數的過程中,她是用神識探了好幾下,也沒發現被做手腳的痕跡,種種跡象說明,兩人就是純粹運氣差。
他媽的,她更不能接受了。
秦淮嘲笑完她,還問:「要和我玩一局嗎?我們倆玩。」
「不不不。」葉翹鄭重其事,「我不和你玩,我要和蘇濁玩。你玩不起容易惱羞成怒揍我。」
「哈?」
「那蘇濁就玩得起了?」秦淮笑了。
淼淼也在一旁連連點頭:「蘇濁分分鐘掀桌給你看哦~」
該說不說,符修自尊心都挺強的,很容易破防。
「沒事。」葉翹道:「和蘇濁玩,那就只能是我玩不起,惱羞成怒揍他了。」
符修不配惱羞成怒揍人,這是劍修獨有的能力。
而且,葉翹認真對比了所有人後發現,蘇濁也挺倒霉的。
兩個非酋的對決。
妙啊。
被點名的蘇濁:「……」
他不由悲憤的心說,該死的葉翹,你最好別惹我們符修,因為你一旦惹了我們,就相當於沒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