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一個星期超強度的工作,秦彥晟明顯瘦下來了,也更黑了,楊建彪看著心疼得不行,又不敢去勸,便去找左鈞,左鈞一句話把他打發了。 et
「不用管他,他來這裡是下井幹活的。」
又是幾天,南非灼熱的天氣里終於在傍晚時分迎來了一陣涼爽的雨,時間不長,晚飯後,停了。
姜遠見外面的樹下又圍了一堆人在打牌,自己的手癢了,在屋裡糾結了一會兒,開門出去,手氣還不錯,連贏了三場,搓著手正準備干第四場,被老李頭給拎出去了。
「師傅,你干呢,我手氣正好。」
老李頭給了他一巴掌,也不說話,吧嗒吧嗒抽了幾口煙,急得姜遠像個小狗似的在他身邊轉來轉去。
「師傅,到底啥事,你說啊!」
老李頭又抽了幾口煙,問:「你是不是要去剛果?」
姜遠點點頭,「我不想去,秦少逼我去的。咋了?師傅你也去?」
「我倒是想去,他們也得讓啊!」
姜遠嘿嘿一笑,「師傅您是這裡的骨幹,他們當然捨不得你走胡。走的都是我們這個小魚小蝦。」
老李頭哼的一聲,又拿煙杆敲了他一眼,「你能!」
姜遠賤兮兮的一笑,用胳膊肘頂了頂老李頭,「師傅,到底要找幹啥?」
「沒啥事,是祝福你到了剛果那邊,收斂點,別沒大沒小的,另外,照顧好秦少,記住以後你是什麼樣的人,全靠他了。你出事,他也不能出事,知道嗎?」
姜遠點頭,「知道知道。」
姜遠嘴裡點頭,心裡卻不太高興,雖然知道老李頭是為他好,但是覺得師傅一點都不疼他!
「再說這事不是說無限期延長嗎?說不定延著延著黃了呢。」
第二天,姜遠要下地下了,這是自秦彥晟回來後,他第一次下地下,所以說還是有些激動的,不過,他的激動並未持續多長時間,被叫了去。
「快,進屋收拾東西,去剛果。」
楊建彪拉著還有些懵的姜遠往屋裡跑,還不忘交代,「去了那邊活幹得好不好沒關係,一定要照顧好秦少,絕對不能出現絲毫的意外,記住,要時刻跟在他身邊!」
姜遠車的時候,秦彥晟已經在車了,正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他把包裹放在面,然後在他身邊坐下。
他動動嘴,想說些什麼,可是這幾天來他們之間沒說過一句話,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忽然想念之前的時光了,那時他還不知道秦彥晟的身份,雖然老是被他損,至少心裡是輕鬆的,哪像現在,像是一塊石頭壓在胸口,沉得喘不過氣來。
姜遠要在這沉重的沉默昏昏欲睡時,一陣鈴聲突然響起,他一驚,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手機,手剛伸入口袋裡,見秦彥晟已經把手機放在了耳邊,他依舊閉著眼,沉沉的恩了一聲。
左鈞站在約翰尼斯堡的檢測心的大樓,聲音里又壓抑不住的興奮。
「是純度較高的黃金。」
秦彥晟睜開眼睛,幽深疲憊的眼底掠過一絲晶亮的光芒,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似是在壓抑著興奮的情緒。
可是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淡淡的恩了一聲。
左鈞看著窗外來往的車輛行人,沉默了片刻,說:「你先去,等這邊穩定了,我再過去。」
秦彥晟哼了一聲,「監督我?」
左鈞輕笑了一聲,「我們都已經那麼深刻的交談了,我覺得聰明如少爺肯定知道怎麼做好,我哪還敢監督你啊,這不是要和你同甘共苦嘛!」
秦彥晟不以為然的切了一聲,又簡單的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看了眼身邊的姜遠,後者朝他嘿嘿一笑。
「這麼多天沒聽你聲音了,乍聽猶如天籟!」
秦彥晟嘴角抽了抽,「你這麼說,我覺得我不該去剛果,應該去維也納。」
姜遠咧嘴一笑,一口的大白眼在陽光下閃著光。
「秦少去哪兒,我去哪兒。」
左鈞依舊站在窗前,面色沉靜,他還清晰的記得那天他和秦彥晟打完架說的那一番話。
打完架,兩人都累得癱坐在地,一個個的,臉青腫一片,嘴角還流著血。
「你這麼衝動回去,要是被外公知道了,你想過後果嗎?」
「還能有什麼後果,大不了一輩子待在這裡。」
秦彥晟難得的說了一句賭氣的話,想來他心裡是真的不好受。
「我說的是外公,不是董事長。外公不捨得你一輩子待在這裡,但是他會讓你永遠見不到你最想見的人。」
秦彥晟擦了擦嘴角,沒說話。
「外公這麼狡猾的人,不可能看不出端倪,之所以他還沒有出手,是因為他覺得沒必要,他認為你可以自行解決,你呢,你的所作所為是在逼他出手。」
秦彥晟閉著眼睛靠在牆壁,依舊沉默。
「還有阿姨,她是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秦彥晟睜開眼睛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那你說我應該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把該做的做好,不該做的不做行了。」
秦彥晟冷笑著哼了一聲,不說話。
「你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些話我是最後一次說,你最好聽進去。」
秦彥晟忽然轉頭看向他,「她說他有喜歡的人了。」
左鈞一愣,隨即反問:「你相信?」
秦彥晟抿著唇不說話,他一點也不想相信,可現實又總讓他不得不去相信。
左鈞往他身邊坐了坐,語氣緩和了很多,說:「我知道你心裡著急,相隔這麼遠,你擔心不安也是應該的,但是再著急,再不安,也不該衝動行事。好,你這次衝動了,回去了,也見到她了,有用嗎?她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出現類似的事情嗎?你能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嗎?再說了,女人易被感動,不易被威脅,你越威脅,她越想逃開。」
秦彥晟瞥他一眼,左鈞扯扯嘴角,「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所謂的簡單聊幾句,肯定又是威脅她了,又把她弄哭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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