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彥晟撫她的秀髮,問:「你還記得當時我說的話嗎?」
楚韻臻想了想,搖搖頭。
「我說既然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離開,但是你不能找男朋友,你要等著我。」
楚韻臻沉默。
那一次醉酒她印象深刻,聽了汶姐那些話,她幾乎痛不欲生,找來楊若新陪她一起買醉,至於他說的那些話,她還真沒有太清晰的記憶。
「你答應了。」
「你這是趁火打劫,你怎麼不在我清醒的時候說那些話?」
秦彥晟笑笑,「我害怕啊,害怕你不答應我,害怕我一走你找男朋友。」
楚韻臻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沒有找男朋友,但你把我推給了華子哥。」
「關於華子的事,我說的已經很清楚,到現在了,你還不相信我?」
楚韻臻不說話。
秦彥晟仰頭嘆了一聲,「有些事說來還真是巧合,那次回來我在蛋糕房看到了么么和顧銘堔,知道他是么么的騎士哥哥。」
楚韻臻心大驚,他竟然那麼早知道顧銘堔是騎士哥哥了?!
「那你也早知道我暗戀顧銘堔了?」
楚韻臻的聲音微冷,她是真的不高興。
秦彥晟搖搖頭,「在凱悅酒店,你誤闖入我的房間,我才知道你竟然暗戀別人,那個人竟然還是顧銘堔。」
秦彥晟一連用了兩個竟然,可以看出當時他的心情是多麽的震驚和憤怒。
楚韻臻似是想到了那夜的痛苦,手指捏得指關節都泛白了,嘴唇也緊抿著。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顧銘堔是么么的騎士哥哥?」
楚韻臻的聲音很輕,風一吹便消失不見了。
「我太生氣了,生氣你暗戀別的男人,還主動告白,我嫉妒顧銘堔。憤怒和嫉妒讓我發瘋,我才做了傷害你的事。」
楚韻臻抬頭看他,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說辭。
「只是憤怒嗎?」
秦彥晟看著她透澈的目光,最終無所遁形。
「我承認,一定程度,我是有意為之。」
秦彥晟說,聲音漸低,語氣帶著沉重愧疚之味。
「我離你那麼遠,看不到你,觸不到你,我以為只要把你變成我的女人,你會乖乖的老實。」
但,他從未想到,自己的一意孤行,竟讓她差點失去生命。
產後大出血。
當醫生告訴他這個事實的時候,他恨不得殺了自己。
楚韻臻感受到他的身子在顫抖,似是很痛苦的樣子,問了一聲:「你後悔了嗎?」
秦彥晟點點頭,「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
想起她懷胎十月所承受的痛苦,愧疚而字根本不足以形容他的心。
「臻臻,對不起,我該死。
楚韻臻怎麼也沒想到這事竟會讓他如此的痛苦,心竟不知是何滋味了。
她是恨他強迫了她,給予了難以承受的痛苦,甚至令她差點失去生命,可也正是那一次,她才有了大寶,有了後來大寶帶給她的種種感激和快樂,有了身為母親的體會。
楚韻臻說不出安慰的話,又覺得這樣的沉默壓得心口喘不過氣,便轉移了話題。
「即使知道我暗戀顧銘堔,你還是幫么么去找尋顧銘堔?」
秦彥晟恩了一聲,「我要斷了你對他情,徹底的乾淨的斷了,一絲不留。」
如果不是知道楚韻臻暗戀的人是騎士哥哥,他或許不會那麼著急,因為那個時候,他還是希望么么的緣分能自然而來,不是這種強迫性的。
「你怎麼確定他們一定會相愛?」
「我不確定,但是我沒有那麼多去等待了,外公只給了我三年的時間,三年後,只要么么願意,我們得訂婚。」
秦彥晟說著,雙手捧住她的臉,她的小臉被密密實實的包裹著,感受著他手心的溫暖。
「外公給我的這三年是屬於么么的,所以我不能見你,甚至不能和你打電話,即使我念你如焚,我也得忍著,我不能冒一點點失去你的風險。」
楚韻臻心驚得無法呼吸,外公竟然知道他們的事,他甚至都沒有見過她!!!
「為了打消他們疑慮,我一有空回去陪么么,暗裡卻是給她和顧銘堔製造機會。果然,他們沒有讓我失望,這一把我賭贏了,他們相愛了。」
楚韻臻見他的眸子裡散發著晶亮的光,有些嚇人。
「秦彥晟,你真陰險!」
秦彥晟一愣,眼睛裡盛滿了笑意,低頭蹭她的鼻尖。
「晟哥哥還不是為了你,為了我們的未來。」
楚韻臻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了一句。
「未來?什麼未來?」
秦彥晟的眸光閃了閃,她的目光忽然變冷變淡,和剛才判若兩人。
楚韻臻看了他一會兒,推開他,從他身站起來。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解了我心的疑惑,但也僅此而已,秦彥晟,我們沒有未來。」
秦彥晟看著她的背影,問:「是因為葉涼嗎?」
楚韻臻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
「你確定自己對他的感情是愛而不是感激嗎?」
楚韻臻的背僵了僵,依舊不動。
秦彥晟站起來,繞到她前面站定,伸手將她臉的頭髮撥到而後,手指留戀的撫摸著她微涼的臉頰。
「臻臻,這次我會等,一直等到你的心甘情願。」
秦彥晟說完,又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後轉身離開。
楚韻臻看著他的背影,心便如塞了一團蘸飽水的棉花,又堵又漲。
楚韻臻睡得晚,一覺醒來,已是九點左右了,她簡單的洗漱後,下樓,客廳里一個人都沒有,楚韻臻一個人在客廳里坐了會兒,覺得無聊,正好楊若新的電話來了,她出門了。
兩人許久未見,先是逛街,逛得餓了,便去了一家快餐館吃午飯。
「你這個電燈泡無私的照亮別人,有沒有什麼饋贈?」
楊若新拿了一根雞腿,一邊吃一邊問。
楚韻臻笑笑,「有,很大的一份禮物。」
楊若新哦了一聲,挑眉,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楚韻臻簡單的說了一下,聽啪的一聲,楊若新手的雞腿掉在了盤子,她則一副傻吊的模樣,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靠!這世竟然還有這麼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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