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響,他冷然而不悅地皺起俊挺的眉頭,準備發脾氣。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但眸光一抬,瞥到景喬時,靳言深一向面無表情的臉龐鮮少露出詫異,且語氣略顯柔和;「你怎麼來了?」
聞言,開會的經理和工作人員紛紛都望過去。
竟然有女人追總裁都追到了這裡,而且,最重要的是,總裁竟然沒有生氣!
眾人面面相覷看了一眼,無論是神色還是眼神都很八卦。
景喬很想要開口說話,但喉嚨好像是被膠水給黏住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眯了眯眸子,靳言深將水杯放在桌上,睨過眾人,淡淡開口,貌似心情看起來很好,以為她是過來找他的;「都出去吧。」
眾人又是相互看了眼,陸陸續續的走出帳篷。
於是,帳篷中只剩下兩人。
景喬還是沒有說話。
靳言深目光盯著十分不正常的景喬,眉頭蹙起。
在沒有看到靳言深時,景喬一直在硬撐著,用最後那口氣,用最後那點精氣神。
現在看到他了,渾身上下的力氣和魂魄瞬間被抽走,她腿一軟,竟然直直的坐在地上。
「這麼遠跑過來,就是為了特意坐在地上讓我看?」靳言深大手摩挲著杯子,唇角略有弧度;「起來,我已經看夠了。」
手撐在地上,景喬嘗試著想要站起來,但試了兩次都沒成功,腿抖的太厲害,臀部再次跌坐在地。
模樣有些滑稽,可笑。
將她的舉動映入眼帘,靳言深大手扯了一下領帶,起身走過去,將她打橫抱起。
溫暖的氣息迎面而來,還夾雜著淡淡的菸草味。
瞬間,景喬的身子回暖了一些,不再是冰冷刺骨。
手指本能攥住他的羊絨大衣,迫切又渴望地尋求著那份溫暖。
你的人生中有沒有過這樣一個男人,無論遇到多大的災難,只要看到他,心跳就可以平穩。
靳言深將她放在穿上,準備去拿水杯,卻被景喬用指尖緊緊地抓住了衣角。
他被迫頓下腳步,回頭。
「靳……靳水墨出事了……」
景喬艱難地吐出一句話,對上他的目光後,也不知道怎麼,眼淚刷的一下就流出來。
事情發生了這麼久,她一直都是堅強,隱忍的。
沒有哭過,被靳老爺子打的破了膝蓋,也沒哭過。
可是一看到他,就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依賴和歸宿,所有的堅強都瞬間被瓦解。
靳言深凝眉,問她;「出了什麼事?」
「他……他……殺人了……」景喬哭的淚眼朦朧,上氣不接下氣。
「殺人?」靳言深神色瞬間凝重起來;「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
哽咽著聲音,景喬臉哭的漲紅,嗚嗚咽咽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她哭的有些厲害,所以聲音偶爾會含糊不清,聽不明白。
「哭什麼,人還沒死呢!哭的真醜,難看!」
很難得,靳言深並沒有露出不耐煩,只是輕微訓斥了一句,逐字逐句地繼續說;「靳水墨現在被警察帶走了?」
景喬點頭,嗓子已經徹底啞了,發不出聲音。
「他殺死的是樂家人?樂廣成的三兒子?」靳言深條理清晰,繼續追問。
「是的。」
只問了這兩個問題,靳言深眉頭緊皺,沒有再問;「你留在這裡。」
「你要去哪裡?」景喬艱難地擠出一句話。
「a市……」這件事情鬧的不小,他必須儘快返回a市。
樂廣成老奸巨猾,而且心狠手辣,水墨砸死他的兒子,這件事,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聞言,景喬掙扎著從床上坐起,啞著粗糲聲音;「我和你一起回去。」
「你留在這裡……」靳言深沒有看她,徑自拿過放在一旁的鑽石腕錶戴上。
「我要一起去!」景喬異常堅決。
靳言深掃了一眼她連站都站不穩當的腿,直接拒絕;「不可能。」
向前走了兩步,景喬站在他面前,仰頭,經過淚水洗禮的眼睛更加明亮,定定地看著他,只有三個字;「我要去!」
目光落在她臉上,靳言深深沉的黑眸里有微微波動,沒言語。
「我堅持!」景喬眼睛沒有絲毫閃躲。
「走吧……」靳言深淡淡吐出兩個字。
山體還沒有開發,轎車沒辦法通行,狹小的路況只能騎越野摩托車。
車上有頭盔,靳言深遞給景喬一頂;「戴上。」
結果,景喬戴在頭上,在靳言深長腿跨過,坐上車身後,她坐在他身後。
接過助理遞過來的黑皮手套,靳言深戴上;「方案繼續做,做好以後發我郵箱。」
助理點頭,餘光好奇的偷瞄了眼景喬。
一路上,靳言深將越野摩托車開的很快。
路上坑坑窪窪,有水坑,所以很簸箕,如同坐在蹦蹦床上,身體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向上彈起。
景喬肚子被顛簸的很疼,再加上也沒有吃東西,很想吐。
她咬牙,將那股子噁心感壓抑下去,沒發出一點聲音,怕靳言深會聽到,嫌棄她,不帶她去。
所以,在身後,一直都小心翼翼的。
「用力抱住我的腰……」這時,靳言深沉沉地開口。
景喬微怔了一下,然後環抱住他結實而又精壯的腰腹,很溫熱。
下一秒,靳言深轟了油門,提速,車子飛奔地更快。
他身上的矜貴黑大衣隨著狂風飄動,整個人身上透著一種野性和風姿颯爽。
沒看到他的時候,她很慌,很亂,心底沒有一點底。
現在,抱著他的腰,感受著他的體溫,她有了唯一點兒能夠讓自己依賴和呼吸的空間和地方。
「你能不能把靳水墨從監獄裡面救出來?」臉龐貼著大衣,景喬的聲音輕輕飄散在空中。
靳言深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不知道。」景喬搖頭;「靳老爺子說樂家很厲害,有後台,有背景,都很強硬。」
「是不弱,京城的靠山的確很粗,不容小覷,樂家在京城也占有一席之地……」
連他都這樣說,那樂家的背景肯定不會小。
停頓片刻後,靳言深又繼續問道;「如果救不出來水墨呢?」
身體略僵,然後,慢慢變軟,風吹起她的頭髮,迷亂了雙眼,她輕輕呢喃句;「或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