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難只能用困難形容。」
「這種困難程度,甚至是我們根本都考慮不到的!」
「從沈醫生的話看來,徐文皓所處的環境要比我們所知的惡劣的多!」
「在這種環境之下,試問誰能和徐院士一樣,做到能研發出如此多的尖端科技?」
老院士的話擲地有聲,讓周圍人都不由得一陣愣神。
「所以,這才是我們該敬佩徐院士的點。」
老院士緩緩吐出一口氣,自己的心聲,終於說出來了。
就在這時,陳漢升緊皺眉頭,沉聲道:
「沈醫生所說的那個環境,不也是因為給鷹醬國研發科技造成的嗎?」
老院士點頭道:
「不錯,但是你們想想看,徐院士給鷹醬國研發科技,是為了什麼?」
「說難聽點,的確是為了錢。」
「那這些錢,都花到哪裡去了?」
「我也是科研院的人,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們。」
「不說別的,單說光刻機,如今我國在上面研發的資金,已經到了一個很可怕的數字。」
「甚至,我都說不來的可怕數字。」
說到這裡,於清風緩緩點頭道:
「對而且,那還只是8納米的光刻機。」
「和1納米的光刻機根本不能一概而論。」
「如果不研發這些科技的話,錢從哪來?」
「即便是舉全國之力,我們也很難拿出這麼多的錢!」
「這些東西,我們是不能忽視的!」
陳漢升愣住了。
他並沒有往這方面考慮。
如今聽來,他的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了一些概念。
然而,兩人說的還不過是光刻機而已。
即便徐文皓的才華,足以支撐讓他少走很多彎路。
但即便是一路通暢,所需要花費的錢財,都是數不勝數的!
「這些努力,我們不能忽視,當年徐院士所處的環境,我們也不能忽視。」
「所以,我們又有什麼理由,又有什麼資格,來審判徐院士?」
「他所做的,不是曲線救國,又是什麼?」
「試想一下,沒有昌德號,沒有殲-45的的華夏,之前是什麼模樣?」
「即便是有了話語權,也不是絕對的話語權!」
老院士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
每一個字,都讓人感受到了磅礴的力量。
不少人偷偷將目光再次轉移到了徐文皓的身上。
是啊
我們有什麼資格,能夠審判他?
審判這個偉人?
能夠審判他的人,恐怕到現在都還沒生出來呢。
「徐院士對得起華夏,對得起我們,對得起全華夏上下的每一個公民。」
「他對不起的,只有他的家人」
老院士一邊說著,眼眶一邊紅了起來。
這下,所有人如同茅塞頓開。
他們終於明白了!
明白為什麼在讀徐文皓給顧念婷寫下的第二封信後,他們會感觸這麼深了!
分明沒有什麼令人咋舌的科技,但是卻讓他們震驚不已!
原因很簡單!
就是因為,這封信之中,充滿了歉意!
讓所有人共情的歉意。
徐文皓,真正做到了舍小家而顧全大家。
「所以,我覺得,接下來已經不能稱之為審判了。」
「徐院士的家書,後續的每一封書信,都不能以審判的眼光來看待。」
「我們應當學會敬畏,應當學會感恩!」
「徐院士的所作所為,正是為了華夏!」
「他隱姓埋名,所獲的學術成就不為人所知!」
「為人所知的,只有他幫鷹醬國造了光刻機,造了飛機坦克。」
「但我們的眼前,又怎能只能看到這一點?」
老院士說著說著,兩行濁淚慢慢從他的眼角落下。
他的思緒,轉眼回到了幾十年前。
那時候,整個華夏在國際之上根本沒有話語權!
作為一個百廢待興的國家,作為一個科技落後許多的國家。
那個覺醒年代,每一個人都為之努力!
當初的他,也是如此。
他也正是因為有這些想法,才決定加入科研院的。
這一工作,就是幾十年。
別說是青春,簡直將一輩子都奉獻到了為大國的建設之中。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懂徐文皓。
才更知道徐文皓的難處。
當年,舉國之力去研究一項。
而徐文皓,只有一個人,支撐起了華夏許多的尖端科技。
這種事情,難道要被就這麼忽略掉嗎?
「老先生說的沒錯。」
就在這時,許久沒有說話的袁正直緩緩開口道:
「徐院士,是大國之光。」
「即便存在爭議,即便早年有誤會。」
「但此時,也該煙消雲散了。」
「在黑暗中砥礪奮進之人,不應遭受這種待遇!」
「我通過這項提議。」
「之後讀書信,我們不能通過審判的眼光!」
「應該心存敬畏,理應心存敬畏!」
「我們應當慶幸,慶幸我們與這等偉人,同處於一個時代!」
眾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默默點下頭。
連情緒最為激動的陳漢升,此時也慢慢坐了下來。
他不得不承認。
他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畢竟,這麼多年來,他目睹了太多太多的犧牲。
他的執念,一直都是在一個點上。
就是這些武器,都是一個華夏人製作出來的!
在他眼中,徐文皓是劊子手。
但是,當放下仇恨,放下這份執念來看。
執劍人,劊子手,並非是徐文皓。
甚至,徐文皓是一個能驅散這些劊子手的人。
現如今曝光出來的,不過是徐文皓科研的冰山一角也說不定。
誰都不清楚,他背後到底還做了些什麼!
袁正直眯起眼睛,站直了身子。
他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紙箱。
裡面的書信靜靜的躺在原處。
其中,有一些已經泛黃,髮捲。
這些書信的重量,遠比它們本身的重量要沉重的多。
袁正直再一次拿出書信。
這一次,他緩緩開口道:
「接下來,還請我們繼續讀信。」
「徐文皓院士的,家書。」
這一切,徐文皓聽到了,也感受到了。
從一開始的不被理解,到現在。
說實話,說徐文皓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並不覺得這是應該的。
並沒有為所謂的「洗白」而感到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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