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花家出城的貨物,要不要從現在開始檢查?」
姬銀川蹲在台階上,看著坐在台階上、雙腿蹬直雙手抱(胸xiong)發著呆的柳初。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柳初已經發了一下午的呆了,自從和小寧吃過午飯後,來到了衙門就一直如此。
姬銀川叫了幾聲,柳初都是沒反應,這不由讓他有些疑惑,所以他起(身shēn)走到了小寧(身shēn)旁,看著正在用樹枝摳樹洞抓蟲子的小寧,問道:「柳大人這是怎麼了?」
「破案了。」小寧回了一句。
「破?破案了?」姬銀川瞪大了雙眼,這就破案了?持續十幾年的大案子就這麼破了?
「這大人既然破案了,為什麼看上去一點也不開心?」姬銀川吃驚過後,又是疑惑。
小寧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柳初其實是在算時間,他接下來還有數百個地方要跑,其中有三十二處是要重點照顧的,也許會和彩霞城一樣,會待上十多天。
數百個地方,光算耗費在路程上的時間,累積起來恐怕就要半年多;再加上每一地至少停留半天,那又是大半年時間;還算上三十二處重點照顧的地方,每個地方待十天,就要近一年的時間。
這麼一算,他替陛下把這地方上的官府清洗一遍,再把江湖也掃一遍,至少需要兩年的時間。
兩年?普通人,人生不過百載歲月,兩年已是占據了生命中的不少里程。
柳初低頭,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上面是兩個小人,中間有個(愛ài)心。
主要是心中有了些牽掛,所以不免想早點回去。
「不要打草驚蛇,繼續免檢就是了,這幾天晚上多派人巡邏,便裝巡邏,看到有歹人出手綁架婦女的,不要輕舉妄動,跟著,把據點挖出來。」
「挖出來後也不要輕舉妄動,盯著,等他們將人偷運出城的時候,在城門口攔截。」
柳初其實聽到了姬銀川的話,只是思緒一下子沒回來,回來後這才回答道。
「如果被綁人員的生命受到威脅,可以出手。」柳初又補充了一句。
「下官明白,這就去安排。」姬銀川說著就下去著手安排人手了。
「大哥哥,你是不是又想十月姐姐了?」等到姬銀川離開後,小寧放下樹枝,跑到柳初(身shēn)旁。
「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的,少管。」柳初咳嗽一聲,連忙將畫著小人的紙塞回衣服內。
「大哥哥,昨晚我看到馬成功和花瑩瑩在(床chuáng)上,是不是為了造小人啊?」小寧忽然問道。
「誰跟你說的?」柳初瞪大了雙眼。
「我問的姬銀川,他告訴我的。」小寧說道,把姬銀川給抖了出來。
「姬銀川!」柳初咆哮。
「大人,大人叫我嗎大人?」姬銀川正好回來了。
柳初直勾勾的盯著姬銀川,讓姬銀川心裡有些發毛。
「大人,怎麼了?」姬銀川低著腦袋抬著眼皮去看柳初。
「造小人?」柳初問道。
「額……這……下官……」姬銀川看向小寧,自己也是一時口快,忘了小寧還是個小孩子。
「以後注意點,別口無遮攔的。」柳初呼出一口氣,姬銀川也就這(性xing)子,有些((賤激àn)激àn)((賤激àn)激àn)的,人倒是不太壞。
「下官以後一定注意。大人,那花瑩瑩的丫鬟小喜來了。」姬銀川連連點頭,隨後又說道。
他正是為這事,所以才跑回來的,不然他也不是召喚獸,不可能柳初一喊他就正好出現。
「小喜?她來幹嘛?」柳初疑惑。
「下官還不知,下官出去的時候,正好有衙役來稟告,說她要見大人你,所以下官趕緊來通知大人。」姬銀川說道。
「她昨晚好像是被那個花瑩瑩給打出去的。」小寧說了一句。
「哦?走,去見見。」柳初若有所思。
當柳初來到外面的時候,兩個衙役正扶著衣衫不整、披頭散髮、灰頭土臉的一名女子。柳初仔細分辨,才看清那的確是小喜。
此時的小喜,連站都站不穩了,姬銀川聽那來通稟的衙役說,小喜是爬到衙門口的,一路上引起不少人圍觀。
「姬銀川!立刻帶人封住四方城門,任何人不得出城!」柳初忽然說道。
「大人,這是為何?」姬銀川不解。
「她一路爬到衙門,引起不少人注意,消息傳開去,被馬成功他們聽到,你說他們會怎麼做?」柳初說道。
「察覺事(情qing)敗露,然後跑路?」姬銀川想通了關鍵,於是立刻吩咐人去封閉四方城門。
「可萬一這小喜,只是來喊冤,並不知道馬成功他們的齷齪勾當呢?」姬銀川說道。
「防範於未然,先封閉再說。」柳初說道。
「可這不就打草驚蛇了嗎?」姬銀川說道。
「沒辦法,只能這樣了,打草驚蛇未必不可,他們可能心亂就會出差錯,被我們抓到把柄。」柳初說道。
姬銀川點了點頭。
「先找個人給她處理下傷口。」柳初看了看小喜,微微皺眉,從她(裸露o)露出來的地方可以看到,她(身shēn)上都是淤青和傷口。
姬銀川揮了揮手,立刻有人出去請大夫,還把小喜帶到了裡屋。
一個時辰後。
「她(情qing)況怎麼樣?」柳初看著大夫問道。
「這位姑娘暫無(性xing)命之憂,但是(身shēn)上傷口太多,需要好好休養,另外……」大夫(欲玉)言又止。
「另外什麼?」柳初示意大夫儘管說。
「這位姑娘像是被多名男子……下體有撕裂(性xing)傷口……」大夫含蓄的說道。
柳初眯了眯眼,明白了大夫的意思。
「多謝大夫了,姬銀川,結賬。」柳初說道。
「謝大人,謝大人,這位姑娘有什麼(情qing)況,可以隨時派人來通知小人,小人一定保姑娘無恙。」大夫接過姬銀川遞上來的銀子,點著頭作出承諾。
「大人……」大夫走後,姬銀川湊上前來。
「等她恢復過來,(情qing)緒穩定後再說吧。」柳初嘆了口氣。
彩霞城,某個偏僻小巷子裡的某戶人家中。
「這((賤激àn)激àn)貨!竟然進了衙門!」花瑩瑩氣的將桌子上的燈盞、茶壺等摔了一地。
「你放心吧,咱們的生意,她不知道的。」馬成功從後面抱住花瑩瑩,安慰道。
「是!她是不知道咱們的生意,可是她知道了咱們的關係!她會讓花玉堂也知道的!到時候,我的報仇大計……」花瑩瑩一把推開馬成功。
「不能讓他(身shēn)敗名裂、走投無路,那就直接把他給……」馬成功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放心,我一定為你父母報仇!」馬成功安慰道。
「還是你待我最好。」花瑩瑩(情qing)緒稍稍穩定,慶幸自己的人生中出現了馬成功這樣一個男人。
馬成功笑了笑,真是個傻女人,被他玩的團團轉。
現如今,他安排的不少人,都進入到了花家生意的核心層,再努把力,他就能將花家的產業全部吞併,到時候他的財富和地位會呈現幾何倍的增長!
「我還聽說,那個姬銀川把城門給封了,是不是咱們販賣人口的事被發現了?」花瑩瑩又問道。
「發現就發現,他們有什麼實質(性xing)的證據嗎?」馬成功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等把最後一批貨運出城,這生意咱們就不做了吧?現在的錢,足夠咱們花好幾輩子的了。」花瑩瑩說道。
「嗯。不過這最後一批貨,很難運出城了,上次是因為你比武招親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咱才能把那麼大一批貨順利運出城。」馬成功說道。
花玉堂可能永遠都不會想到,花瑩瑩要辦比武招親,並不是真的為了挑選如意郎君,只是為了將彩霞城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好為馬成功將綁來的婦女大批量運出城打掩護!
就算沒有浪底月和柳初那檔子事,花瑩瑩也會在馬成功順利將人運出城後,找個藉口終止比武招親的,只不過浪底月和柳初的出現,讓她直接免去了找藉口的麻煩。
「那要不咱不運了?反正錢也夠了,不差這一點了。」花瑩瑩說道,萬一干最後一票的時候被發現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運出去,那些人怎麼處理?」馬成功問道。
「埋了。」花瑩瑩輕巧的說道。
馬成功心中一顫,那可是一百多號人啊,全殺了?馬成功第一次感覺到,被自己培養出來的花瑩瑩有些可怕。
「再說吧,看看(情qing)況,實在沒機會,埋了就埋了。」馬成功說道。
衙門中。
小喜一路爬到衙門的消息,也是傳到了花玉堂的耳中,花玉堂立刻趕到了衙門詢問(情qing)況。
「姬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花玉堂一臉急切的問道,因為他一時間沒能找到自己的女兒花瑩瑩,所以聽聞小喜出事,生怕花瑩瑩也出事。
「這……」姬銀川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
「花家主,我來跟你說吧。」柳初走了過來。
「柳大人快請說。」花玉堂心中焦急。
「令女沒事,此刻恐怕和馬成功待在一起。」柳初說道。
「瑩瑩和馬成功待在一起?」花玉堂皺眉,這是個什麼(情qing)況。
「花家主,事(情qing)是這樣的,你一會可得穩住(情qing)緒。」柳初說道。
半個時辰後,柳初將事(情qing)的來龍去脈都說給了花玉堂聽,花玉堂聽完後,怔怔出神,雙眼空洞,好似丟了魂一般。
「這怎麼可能?花瑩瑩是我的親生女兒啊!這馬成功,竟然捏造這樣的謊言?瑩瑩還信了?這這這……」花玉堂真的無法接受。
「罪魁禍首還是馬成功,相信將馬成功抓獲後,和花小姐好好解釋,他會明白過來的。」柳初說道。
「我想見見小喜,她醒了嗎?」花玉堂還是想再次確認,柳初這樣空口無憑的對他說,很難讓人徹底相信。
柳初聳了聳肩,花玉堂應該知道自己沒理由給他編造這麼狗血的故事劇(情qing),只是他心中不願相信罷了。
「醒了,但(情qing)緒不確定穩不穩定,花家主可以進去看看。」柳初說道。
小喜躺在(床chuáng)上,睜著雙眼看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麼,她整個人看上去面如死灰。
「小喜,你告訴我,瑩瑩是不是真的和馬成功有染?」花玉堂輕聲問道。
小喜沒有反應。
「是的話,你就點下頭。」花玉堂再次說道。
過了許久,小喜努了努下巴,算是點頭了。
花玉堂一言不發的起(身shēn)離開,出了衙門上了馬車,對著外面的人吩咐道:「派出所有人,找到小姐!」
「真可憐。」姬銀川一臉同(情qing),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被一個老男人搞了,那老男人還欺騙了她,讓她認為自己這個父親是她的仇人。
「朱門是非多,朱門多悲慘。若是生在普通人家,也許就沒有這樣的事了,為了生計奔波都來不及,誰有那些心思搞這些虛頭巴腦的(陰yin)謀。」柳初搖了搖頭。
「大人說的在理。」姬銀川豎了個大拇指,認為柳初分析的很到位。
「你又都知道了。」柳初翻了個白眼。
「下官當然知道啊,下官可是有一大家子人呢,你看我為了生計到處((操cāo)cāo)勞奔波,都長白頭髮了。」
姬銀川抬著眼皮,揪住腦門前的一根白髮給柳初看。
「你特麼一個近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能沒根白頭髮?」柳初瞪了姬銀川一眼。
姬銀川只是嘿嘿傻笑,沒人知道他們家族被滅門那年,他所在的支脈一系人馬,是怎麼苟延殘喘下來的,為了活命,他們一家躲在死人堆里,他父母餵他吃了七天的死人(肉rou)。
只是為了活下去。
朱門悲慘讓人哀嘆,窮人悲慘幾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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