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間,烈日當空,但在密林中卻不時還有枝葉上的水滴落下來,齊清宏靈猿一般飛奔在樹林之中,頭頂上兩隻鳥一前一後的飛著。
許多野豬、兔子和不知名的野獸卻朝著他們相反的方向奔逃,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咆哮,甚至還看到了兩頭花豹倉皇逃匿,可見剛才那怪物的吼叫對這些野獸造成了極大的威脅。
從這些動物的反應中,齊清宏也知道發出怒吼的肯定是魔獸,一般的野獸雖然厲害,但不會讓花豹如此狼狽,即便遇到老虎,豹子也不會匆忙逃竄的,只有魔獸,才會讓野獸如此懼怕。
兩隻鳥在頭頂鳴叫得更歡樂,似乎在催促著齊清宏加快速度,這裡也不知道距離官道有多少了,肯定已經進入到山腹之中,九龍山中有魔獸是人人皆知的,但從沒有到山外出現過。
忽然一股狂風颳來,大樹劇烈地搖擺著,枝葉亂飛,飛奔之中的齊清宏停下了腳步,站在一棵大樹之巔遙望遠方,這陣風中有一股極其濃郁的腥臭,令人作嘔。
遠處有一個極大的山澗,有白霧升騰,狂風就是從那裡吹過來,空中剛剛飛過的一群鳥首當其衝,下餃子一般全部墜落在地,這裡面包含著劇毒。
齊清宏抬頭看去,所幸烏鴉和凌天都安然無恙,不過這兩個傢伙也忽然安靜下來,很自覺地落到齊清宏身邊的樹枝上,不敢再貿然向前了。
觀察了一陣,卻發現沒有了動靜,齊清宏繼續向前趕路,很快就到了山澗邊緣,這道橫亘在山嶺中的山澗也不知道有多深,繚繞的白霧阻隔了實現,但現在齊清宏的六識已經十分敏銳,隱約感覺到白霧下面有兩股十分危險的氣息。
竟然有兩頭魔獸,而且級別還不低!齊清宏摸著下巴自忖著,從他的判斷,這兩頭魔獸最少也是在五級左右,否則他是不會感覺到這種危險的氣息的,而以他現在的實力,最多也就能對付三級魔獸,而且還不能是有火啊冰啊什麼天賦異稟的魔獸才行。
在懸崖邊走了好一段,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地點下去,雖然不敢和五級魔獸正面抗衡,但齊清宏也知道一個道理,魔獸通常都是獨自生活的,都有自己的領地,現在同時出現了兩個,就說明會有一場惡戰,自己是不是能收點漁翁之利?
而且凌天和烏鴉雖然對這股腥臭十分畏懼,但還是緊貼著齊清宏低飛,還是在不停催促,這下面究竟有什麼東西,竟讓這兩個一向謹慎的傢伙如此甘於冒險?
「救命啊,救命——」
正想著,忽然隱約聽到有人聲,不由吃了一驚,在這荒山野嶺深處,還能有什麼人?
仔細又聽了一下,果然在前方不遠處斷斷續續傳來一個人的聲音,聽上去十分虛弱,齊清宏急忙飛奔過去,在一塊大青石後面找到了一位穿著麻布短衫的老者。
這人面容乾瘦,顴骨高高突起,身形骨架很大,臉上的顏色變成烏青,身上卻沒有任何血跡,看來是中毒了。
「救,救命——」那人似乎也沒想到自己的呼喚竟能真的找到一個人,急忙伸出乾瘦的手臂,要牢牢抓住這最後的救命稻草。
來到青石邊上,看到不遠處的草木全都向這邊傾斜著,好像被一個梳子梳理過一般,顯然正是那股惡臭狂風吹過這裡,這人首當其衝中了劇毒。
光明祝福的第三層光之淨化,就是對付這些毒氣瘴氣之類的,齊清宏現在已經練到第四層聖光祝福,自然信心滿滿,就站在那人邊上,識海中默念咒語,那些念力如同水草一般波動著,一道若有若無的白光籠罩在那個人身上。
一盞茶的功夫,那人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抖動著胳膊,踢踢腿,四下打量著自己,然後才吃驚地望著齊清宏:「小伙子,你是什麼人,竟能不用丹藥就祛除這蟒蛇的毒氣?」
「我修煉的一種功法正好是祛除毒瘴的,這下面有一條巨蟒嗎?」齊清宏問著,心中卻在詫異,他救活了這個人,卻沒有收到任何念力,要知道在自己的識海之中,即便是一絲細微的念力,他都能覺察到。
這人沒有產生念力,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並沒有對他的救命之恩產生謝意,齊清宏的心中,自然也對這人起了幾分戒心,這樣鐵石心腸或者說是性情冷漠的人,要是要小心一些。
「多謝小兄弟救命之恩!」那人臉上的神態倒是很逼真,要不是齊清宏能感知念力,自然也就信了,那人指向霧蒙蒙的溝壑,「這條山澗是九龍山最深的一條,除非從遠處的官道去到對面,要想從這裡穿越過去,幾乎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也不敢輕易進入,這裡面可隱藏著無數可怕的魔獸,據說連八級的高等魔獸都存在過。」
「你經常出入九龍山嗎?」齊清宏皺眉望著山澗,凌天一個勁的催促著,心中有些猶豫,要是這人所言不假,這裡面可真是兇險至極。
「嗯,算是吧!」那人微微點頭,打量著齊清宏,「小兄弟,你年紀輕輕,就敢深入九龍山,膽子不小啊,但這裡到處都是野獸,也會跑出幾隻魔獸來,你要是沒有大人跟著,還是早些回去吧,九龍山可不比你的宗門。」
齊清宏笑笑並未說話,他知道這人是把他當成了某個宗門的弟子,許多大門派的年輕弟子自己實力平平,卻仗著宗門勢力到處招搖,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這人顯然是把自己和那些人歸為一類了。
「這下面至少有一條百年以上的巨蟒,不知為什麼這幾天發瘋了一般,剛才的那股毒氣就是它從底下噴上來的,小兄弟,你還是跟我走吧!」
那人還是躲在大青石背後,還心有餘悸,招呼著齊清宏,「我在這山中有個住處,天色不早,你先住一晚,明天出山去吧!」
齊清宏詫異於這人的好意,既然沒有產生念力,為何表現得又不想冷漠之人,或許只是想以此來抵消剛才的救命之情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