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蒙王爺費心,此等微末之術,怎能入王爺慧眼!」
齊清宏翻看著書籍,心中卻在猶豫,宣傳光明教,可以吸納更多的信徒,他吸收的念力就會越來越多,這事要是能得到梅公信的支持,可謂一片坦途,但百姓們大多都反對梅公信,好像又會起到反作用,但如果不答應,梅公信一怒之下禁止光明教的宣傳,一切計劃都將成為泡影。
梅公信用這個巨大的好處誘惑齊清宏為他拉攏人心,只要齊清宏出面,至少臨墨鎮一帶和那些被他救助過的人是相信他的,再通過百姓相互宣傳,他的威望就會逐漸建立,而消失的梅公望也會被人所淡忘。
這事對於齊清宏和梅公信兩人而言,都是相輔相成的局面,所以梅公信才會如此自信。
「光明天衍聖道傳福經於百姓、於國家皆有利無害,非大智慧者不能完成,怎能說是微末之術?」梅公信佯裝不悅,「若是我梅奧國百姓人人都能如書中所說,為人向善,慈悲為懷,互助和諧,光明長存,豈非成為人間仙境,千古第一和諧強國?」
齊清宏一門心思要增強實力I,哪裡會有梅公信那般雄才大略,竟想著國家百姓的事情,忙抱拳道:「王爺高瞻遠矚,在下實不能比,光明教能承蒙王爺青睞,乃是在下之幸!」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梅公信濃眉微挑,顯然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馬上就從袍袖中拿出了一塊腰牌和手掌大小的文牒,「這是左巡按使的信物,你不必上朝,也不受朝廷規矩約束,只要引導百姓向善即可,讓百姓也知道國王一片苦心,此乃利國利民千秋大業,梅奧國歷史上,也會有你一筆的。」
「在下愧不敢當!」饒是齊清宏性情寡淡,也不禁被梅公信說得一陣汗顏,起身接過了腰牌和文牒,名垂青史、為國為民,這麼大的好處放在你頭上,而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有誰會拒絕?
「王爺,東門的事情已經處理了!」正說著話,忽然外面急匆匆走進來一位身穿鎧甲的將領。
梅公信臉色微冷,沉聲道:「可曾抓到人了?」
「沒有,除了漏網之魚,其他人要麼拼死一搏,要麼自殺了!」
「哼,這群叛黨!」梅公信站起來,背著手在大廳里來回走動,整個客堂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起來。
「王爺,那李方運如何處置?」
梅公信寒聲道:「李方運玩忽職守,留他還有何用?」
「末將明白!」那將領抱拳,轉身就要離開。
「慢著!」梅公信沉著臉,低頭思索片刻,才輕嘆一聲:「算了,此事也不能全怪李將軍,那些叛黨本就是軍中士兵,只是隱藏太深,眼下南都蠻國大軍壓境,就將他發配到里奧行省,戴罪立功吧!」
「多謝王爺成全!」那將領一怔,旋即單膝跪地謝恩,李方運是他的屬下,幾十年的感情,按照軍法應當斬首,現在梅公信饒過一命,自然是心生感激。
「下去吧!」梅公信揮揮手,似乎有些疲憊,「讓各軍以後多加小心,尤其重要布防之處,一定要選用可靠之人,即便從新軍中調任也未嘗不可!」
「遵命!」那將領感激而去。
「唉,人人都懷念忠國公的好處,又怎知本王一片苦心?」梅公信站在大堂門口,望著滿院春色,背影卻顯得有些蕭索。
齊清宏也有些奇怪,按照正常來說,此時的梅公信一定是志得意滿、飛揚跋扈,尤其是對這些反叛之人更要以血腥手段壓制,但偏偏自己見到的,卻是一個內心矛盾的一國強者,站在權力巔峰,梅公信為何又如此痛苦?
「若王爺再無吩咐,在下這就告辭了!」呆在這種地方實在讓人渾身不舒服,齊清宏想著還是早點脫身為妙。
「哦哦,還有一事!」梅公信輕撫著額頭轉過身來,臉上的神色早已恢復如常,「小女在半年前得了一種怪病,遍訪名醫都無法醫治,重金求來的丹藥也毫無效果,本王知道你的功法能克制怪病,此事還得勞煩齊公子去看看!」
齊清宏一皺眉,梅公信竟要讓他去看病,但想到光明祝福的第三重光之淨化正是祛除痼疾,病患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湊效,便說道:「在下的功法並非能治百病,但既然王爺開口,只能前往一試。」
「常言道,病急亂投醫,本王這也是無奈之舉啊!」梅公信長長一嘆,「小女受此病痛折磨,實在讓人心疼,不管任何方法,本王都願意一試。」
這一刻的梅公信,又是一位慈祥的父親,憂慮毫無掩飾地掛在了臉上,對外面吩咐道:「來人吶,帶齊公子去萃軒苑。」
齊清宏正邁步向外走,猛然聽到「萃軒苑」三個字,腳下微微一頓,但這點細微的變化外人是看不出來的。
只聽梅公望又吩咐道:「去告知夫人,就說齊清宏已經去了萃軒苑了。」
「齊公子,請隨我來!」沒外面,有一個婢女走過來,帶著齊清宏走向王府深處。
剛才的「萃軒苑」三個字,讓齊清宏著實吃了一驚,這幾天掛在心頭回想最多的,無疑就是這個萃軒苑了,梅公望讓烈火鴉帶出的紙條上寫著:萃軒苑中蝶泉請。
就連久居梅德堡的柳如醉都不知道這麼給對方,懷疑是在皇宮深處,沒想到自己竟會在這裡聽到這個地名,但明顯是梅公信女兒的居處,梅公信會把如此重要的人物,關押在自己女兒的住處嗎?
梅奧國的人都知道梅公望還活著,但誰也不知道他被關押在哪裡,柳如醉和他說過,為了尋找梅公望,甚至許多皇宮禁地都有武者冒險進入查探,梅奧國的天牢更是被劫了數次,為此還放跑了好幾個關押在死牢裡的危險人物,但都沒有梅公望的消息。
直到齊清宏帶來的信息,才讓柳如醉有了一些眉目,但尋找萃軒苑,也沒那麼簡單,因為他們早就對整個梅德堡都了如指掌,從來沒有人聽說過萃軒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