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戰紀 第五百二十三章 至尊的悲

    「該死啊，我不服啊，不服啊！」太極陰陽魚之中傳出了往生真尊的聲音，「我不服，我要與你們單挑，你們群毆我，算什麼英雄！」

    「我是小女子，不是英雄！」滅鳳真尊淡然開口。

    「我是喪家犬，也不是英雄！」黃無道嘿嘿冷笑。

    「我是一個逃兵，更不是什麼英雄！」紫無極冷然開口。

    白夕羽聽到三人這種話，不由得笑了笑，三人不再遲疑，同時出手，生生的將往生真尊煉化在了虛空之中，漫天的靈氣灑落在天地之間！

    「你吸納了這些靈力！」紫無極轉頭對著白夕羽開口道，「放心，裡面的暴戾氣息和信仰之力已經盡數被我們所煉化，往生真尊絕對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這傢伙當年禍害蒼生，昊天大帝要面對黑暗，只來得及給了他一掌，未曾將他斬殺，這一次，這傢伙還是死了……」

    「哼！」黃無道冷笑道，「紫無極，你腦子有病吧？這麼多的靈氣，你以為他能夠吸納了不成？」

    黃無道猛然出手，身上玄黃二氣一伸一卷，將那漫天的靈氣匯聚而來，生生的凝聚在一起，變成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扔給了白夕羽。

    白夕羽伸手接過，黃無道說道，「這是一個真尊的所有精氣神，哪怕往生真尊乃是最差的真尊，但是至少也是真尊，你小子，吸收的時候悠著點，別砰地一聲將自己給炸了……」

    「多謝前輩！」白夕羽躬了躬身，「多謝幾位前輩相救！」

    「不客氣！」黃無道擺了擺手，「就算沒有我們，你靠著無殤天尊的肉身，也足以將那個傢伙打爆了，只是不知道，無殤天尊的肉身，到底有什麼古怪……」

    白夕羽點了點頭，說道。「對於無殤天尊的肉身，我也是沒什麼頭緒……唉，這傢伙，平日裡跟個活死人一般。可是，關鍵的時候，卻救了我幾次！」

    紫無極輕嘆道，「可憐一代天尊，最後。只剩下了一具身體……」

    眾人都沉默了。

    良久之後，黃無道突然笑道，「雖然天尊已經隕落，但是，至少，他是一代英雄，至少，他曾抗爭，曾經意圖以一人之力粉碎黑暗。」

    「可是我呢？」黃無道突然雙手掩面，哈哈大笑了起來。指縫之間流出了一些晶瑩的液體……

    白夕羽抿了抿嘴唇，黃無道居然哭了？

    「十二個時代，我是怎麼過來的？」黃無道嘿嘿笑了起來，讓人有些毛骨悚然，「每一個時代，都有英雄，如同混沌體，十荒戰體等等，一位接著一位的真尊，他們是那麼的傲然。那麼的驕傲。但是，為了抵抗黑暗，他們卻放下了自尊，守護蒼生……」

    「只是。到頭來，最終卻只化作了一具枯骨……至少，他們抗爭過，他們抵抗過……」

    「可是我呢？」黃無道大笑了起來，「我被人稱之為喪家犬，是啊。喪家犬，一直都是只知道逃命的喪家犬……十二個時代，我逃了十二個時代……」

    紫無極輕嘆一聲，拍了拍黃無道的肩膀。

    「還記得當年，黑暗來臨的那一刻，漫天的修士都在隕落，沒有人能夠抵抗，所有人都在抗爭，那是真尊，哪怕是真神，也無能為力，就算是無殤天尊，也最多只能撐開一片黑暗的角落，為我們保留下一寸淨土……」

    「還記得，黑暗到來那一幕幕的場景……還記得那個混蛋，臨死之前，囑咐我，要我活下去，永遠的活下去，連帶著他們的那一份，至少要向天地證明著，我們那個時代，永遠都不曾完結！」

    「我活了下來，我在磨滅了全部的修為，我活了下來，逃過了黑暗，不，我沒有逃過，我屈服了，否則的話，我哪裡來的長生？」

    「哈哈哈……我見證了宇宙的重生和毀滅……一次又一次，我不斷的逃避，尋找可以躲避黑暗的方法……喪家犬的名聲也就是那個時候傳出來的……」

    「真的好累啊……」黃無道澀聲苦笑，「其實，我們的時代，早就結束了，我卻不相信，我一次次的逃避，只是要證明，我們的時代，還沒有完結……」

    白夕羽抿了抿嘴唇，悄悄的退出去幾步，這種情況下，是沒有他發言的機會的。

    只是，對於黃無道，他感覺到了可憐和可敬。

    黃無道沒有親人了，沒有了朋友，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太過可憐，可是，他卻背負著十二個時代之前的故友的心愿，他背負著一個時代的希望，孤獨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向天地證明，他那個時代，還沒有煙消雲散……

    「黃無道，至少，你只經歷了一次的生離死別……可是我呢？」紫無極攤開了手，靜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有些索然無味的說道，「我又經歷了多少次？」

    「每一個時代，我會抗爭，我會伴隨著戰友們，一同抗爭，但是到了最後，卻只會剩下我一個人……我和你一樣躲避了黑暗，卻無法拯救自己的戰友，自己的夥伴……我只能看著他們，在那無盡的黑暗之中，化為枯骨，消散在天地之間……」

    「足足九次！」

    紫無極抬頭看向了虛空，「我足足承受了九次，每一次，我都只會看到我的戰友隕落，在那無邊的黑暗之中，沒有了希望，看不到未來……」

    「我長生不死又如何？我庇護不了我的朋友，我的戰友，庇護不了蒼生……」紫無極哈哈大笑了起來，「我早就想死了，只是，我不甘心，我想看看，看到未來是否會有能夠粉碎黑暗的存在……這一個時代，我看到了希望……」

    黃無道抬起了頭，與紫無極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大笑，而後苦澀的搖了搖頭。

    「就算看到了希望又如何？」黃無道深吸了一口氣，「其實，我們的心早就絕望了，只是卻有著那一絲的不甘心，所以才會想要看看。這一個時代最終會如何……」

    「這早就隕滅的一個時代，我想要看看，那從太古遺留到現在的希望，能否真的撕裂那一片黑暗。為蒼生帶來光明！」紫無極澀聲說道，「這是那個人為我們爭取來的機會……」

    「是，當初那個人挑戰『他』，殺了個天崩地裂，生生的將太古時代打成了粉碎。以自身隕落為代價，將『他』重創，不得不沉睡……若是我們擁有他的力量，不需要太多，只需要兩個人，只要有兩個人能夠擁有那個人的力量……」

    「我們足以橫掃一切黑暗！」黃無道最後嘶吼了起來，吼道，「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沒有那樣的力量……」

    紫無極長嘆一聲。「總會有人有那種力量的，這一次，『他』被重創，不得不陷入沉睡，就是讓人掌控那一股力量的最佳時期……」

    黃無道長嘆一聲，一言不發。

    白夕羽聽著兩人的對話，目光閃爍，他從兩人的話語之中，聽到了太多的意思。

    黑暗降臨，宇宙的毀滅與重生。難道，黑暗降臨就是要毀滅宇宙麼？

    所以，才沒有人能夠躲避那一場黑暗的災難麼？

    而黃無道和紫無極，已經踏足了長生。但是，長生是有代價的，他們找到了長生的方法，可是，他們的朋友卻不曾擁有這種方法，而無法長生。

    就算是長生了。他們也只能躲避黑暗，而無法對抗黑暗，黃無道逃避了十二個時代，而紫無極卻抗爭了九次，次次失敗……

    他們要抗爭的，是滅世麼？

    如此說來，自己看到的那一片黑暗，無數的修士隕落的場景，就是滅世的場景麼？

    若是如此，那自己又該如何？

    自己真的能夠抵抗的了宇宙的毀滅麼？

    毀滅與新生本就是共存的，宇宙要毀滅的話，自己該如何抵抗？

    紫無極他們若不是要抵抗宇宙的毀滅，那麼，他們到底在抵抗什麼？

    還是說，其實宇宙毀滅的背後，是人為操控的呢？

    若真是如此，那人又到底是什麼樣的境界？

    還有那個『他』到底是何人？

    蚩尤真尊挑戰的那個人，與黃無道和紫無極兩人口中的『他』是一個人麼？

    還有他們口中的那個人，重創了『他』的那個人，又是何人？

    這個『他』就是宇宙毀滅的幕後者麼？

    這次得到的信息，讓白夕羽更加茫然了，正好印證了一句話，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就更多……

    「兩位……」滅鳳真尊突然開口了，「現在不是緬懷過去的時候……我在此請求兩位一件事……」

    紫無極和黃無道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搖了搖頭。

    「滅鳳真尊，我知道你要請求的是什麼……最多百年，成神之路將開，那些蛀蟲一般的真尊都將出現，屆時，需要人來鎮壓天地，封鎖這一次的黑暗真尊劫。但是，那個人選，不可能是我們！」紫無極輕嘆道，「你的請求，我們無法答應。」

    「為何？」滅鳳真尊美眸一怔，問道。

    黃無道苦笑了一聲，「滅鳳真尊，你現在即將踏足真神境，但是你卻走錯了路，雖然已經被你逆轉了過來，但是卻損傷了你的原魂……我想，你應該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時不時的會陷入沉睡之中，對吧？」

    滅鳳真尊微微一怔，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兩位前輩所言不差。有的時候，我甚至前一刻還在修煉，下一刻就陷入了沉睡，沉睡之中，雷打不動，任何聲音都無法將我喚醒……」

    「沉睡的時間又長又短，長的時候，一兩個月，短的時候，不過幾個時辰……但是，我原魂有損，時不時陷入沉睡，與兩位前輩拒絕我，有什麼聯繫麼？」滅鳳真尊恭敬的問道。

    她雖然也是才情震世，將來也會踏足真神境，但是，眼前的這兩個人，可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真神，雖然現在僅僅是真尊，但是，他們就是前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