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天義,他雖然看到了張家家主神情間的波動,但他絲毫不以為意,在他心中,此刻更願意將張家家主這樣一種神情理解為對他年少便有如此才華的震驚。
所以,也不等謝大師招呼,他自己自顧自的便站了起來。
然後便是對自己具體操作步驟的一通大特,特別是當他講到這種方法很有可能損壞符陣時,格外提高了音調。
當然,他也給出了自己的此舉的無奈。
這符陣已經損毀十多日時間了,與其在那麼耽誤下去,不如將它交給我這個天才,不定還能成。
話里話外,王天義無不在表現自己,仿佛,在這熔荒城,他便是無人能及的符陣大師,熔荒城符陣一道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都需要靠自己死命支撐。
按照以往,像王天義如此不加顧忌的吹捧自己,他身邊的符陣大師多少是臉色不好看的,可這一回,非常奇怪的是,那些符陣大師們卻很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似乎是對王天義這番法十分認可。
一方面,眾人是覺得王天義既然選擇了替大家出頭,那麼給他這口頭上的榮譽是應該的,另一方面,也是王天義現在的這番言論是經過了他們和謝大師共同同意的。
主座上,張家家主不動聲色的聽著王天義的言論,其平靜的表情,似乎是認可了王天義的這番辭。
但某一刻,當王天義到一個人時,原本平靜的張家家主卻還是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張家主放心,在下這計劃雖然失敗的可能性大,但比之前兩天張姐的舉動還是要靠譜不少的,她那天的舉動,不好聽,就是胡鬧,特別是那邋遢漢子,兩個時辰怎麼可能修復好符陣,天底下若是有人相信他能修好符陣,那就不是可笑而是愚蠢了!」
王天義越越激動,絲毫沒有意思到他此刻的話已經有了不妥了。
而他剛才那番話,其實在內心深處是沒有特意挖苦張迎和歷雲意思的,他的所言所行,不過都只是要讓自己的話∵↑∵↑∵↑∵↑,m.≌.c£om更加讓張家家主認可罷了,只是,他沒有留意到的事,他剛才的這番話已經在無意中觸動了張家家主。
老夫張家的後輩不行,是胡鬧,你們這幫所謂的符陣師就很有本事嗎,還跟老夫那個只倒騰了兩個時辰的子不行,給老夫有一種失敗率很高但值得一試的辦法,真以為張家是泥捏的嘛!
張家家主顯然是被王天義的自以為是給氣到了,他用一聲冷哼打斷了王天義的話。
「其他的老夫我就不問你了,只問你一個問題,你真的覺得那個用兩個時辰倒騰好了張家府陣的子是不學無術,只會坑蒙拐騙之輩嗎?」張家家主口中已經帶著一抹肅殺。
王天義完全沒有察覺到張家家主神情間的不滿,甚至於連張家家主剛才話語中「倒騰好了張家府陣」幾個字也沒聽清楚,他昂起頭,出了他後悔一輩子的一句話。
「就那子,他懂什麼是符陣嗎,他不過是一個無賴罷了,在此之前,我從來沒聽過他名字!」
話畢的須臾,王天義感受到了張家家主那冷若寒冰的眼神,他從未感受過如此緊迫的威壓,就如一條毒蛇在須臾鎖定住了他整個人,莫名的,王天義全身戰慄,自始至終,他都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而王天義更加不知道的是,他剛才那番話的出口,已經從某種程度上斷絕了張家家主對包括謝大師之類的符陣大師們的好感,張家家主眼下看到的,只有符陣大師們的輕蔑和狂妄自大。
原本,張家家主請這幫符陣大師們來此是為了符陣可能將要覺醒的事,在他看來,既然邋遢子在兩個時辰內解決了張家如此問題,那定然也贏得了這些符陣大師們的尊敬,他召喚他們是想要得到一種更加權威的解答,但沒想到是,事情發展到最後會演變成這樣一種結果,他看到的只是這些符陣大神們的孤傲與不屑,在他們眼裡,有著神一般奇蹟的邋遢子,是如此的不堪入目,甚至於,這種輕蔑到了連瞧他一眼也不願的境地。
「那你是覺得你比他強大很多,比他了不起很多嘍。」張家家主冷冷一笑,那陰陽怪調的語氣讓王天義驀地一陣。
王天義吧唧一下嘴巴,想要反駁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聲音。
「好!你不是他連讓你看上一眼的實力也沒有嗎,那好,我告訴你他在這兩日做的什麼。」張家家主語氣停頓一瞬,隨後,神情肅然道:「兩日以前,正是你口中的這個廢物用兩個時辰修復好了我們張家的符陣,這是你們這些所謂的符陣大師接連耗費了十多日時間也未能修復的張家符陣!」
「嗡!」
王天義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發懵,他從未有過如此震撼的感覺,這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驀地將他整個人給轟暈,整個世界都變得如此不真實,甚至於,雙眸也出現了一絲暈眩。
「張家主,你…你是,那子,用兩個時辰,將那符陣給修復了嗎!」謝大師帶著不自信的口吻低聲問道。
而其餘的符陣大師,則嘴巴大張,他們想要些什麼,但最終卻化作了無聲,先前王天義對邋遢漢子的嘲諷此刻成了一隻無形的手,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狠狠的扇了下去。
在場的符陣師們面色羞紅,幾日以前他們還覺得那子真的是夠胡鬧,真的是不可理喻,可現在張家家主竟然告訴他們,邋遢漢子用那兩個時辰的胡鬧修復好了符陣,這無異於比聽到世界末日降臨還要讓人震撼。
「這怎麼可能,即便那邋遢子打從娘胎里就開始學習符陣,也不可能解出如此深奧的符陣奧秘呀,那破損的符陣根本就不是他這個年齡段所能解答的,開什麼玩笑,實在太過古怪了。」這是所有符陣師在這一刻升起的想法。
對於張家的這個巨型符陣,他們實在是太了解了,這十多日來,他們日日夜夜想的就是如何修復好符陣,但現在,張家家主就這麼突然地告訴他們有一個邋遢子就那麼三下兩下地修復好了符陣。
而且,這邋遢子還是他們兩日前還無比輕視,嘲諷不斷地無知兒,莫名的,每一名符陣師心中都湧現出了一抹古怪之感,但這古怪之感很快便演變為了一種羞怒,因為,由於這個邋遢子的出現,此刻,他們正陷入張家家主怒火之中。
「不…不,這不可能,我不相信那種一個無知兒能比我們強,能完成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王天義雙目赤紅,猙獰著咆哮一聲,脖子上的青筋如猛龍般暴起。
「怎麼,就允許你王天義提出剛才那種可笑的解決方案,而不允許別人在兩個時辰內解決你們一大幫子都無法解決的問題嗎?!」張家家主的冷笑在王天義話語觸動他逆鱗後,便不再有所顧及。
「轟!」
張家家主的這種強硬姿態無異於一道驚雷在眾人耳中炸響,大家呆呆的看著張家家主,莫名感到一絲恐懼。
「天哪,難道剛才張家家主所述之事都是真的,難道那邋遢子真的用兩個時將符陣給修復完畢了。」
這怎麼可能!這天底下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怎麼就這麼真真切切地發生在了他們眼前。
符陣大師們感覺腦海在經歷一場驚天動地的顛覆,他們幾十年的符陣修為,竟然還比不上一個不學無術的子隨手倒騰的那幾下,莫名的,在場眾人有了一種可笑之感。
「可笑我們前幾日還在嘲諷邋遢子的愚蠢,沒想到,到頭來真正愚蠢的竟然是我們。」
隱隱的,有一些符陣師苦澀地搖了搖頭,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真正了解那時的自己究竟有多可笑,無奈,當他們真正清楚這一切時,才發現實在是為時過晚。
懺悔的符陣師中,沒有謝大師和王天義,如今的他們,雖然同樣震驚於邋遢子的成就,但常年的孤傲,讓他們根本不願低頭!
「張家家主,剛才你的這番話,是已經確定那子修復的符陣已經重啟啦?!」謝大師話語中充滿質疑之意。
雖然剛才張家家主的話的是那般斬釘截鐵,但謝大師心中卻有著屬於他自己的那一份清明。
他清楚,若是符陣真的已經重啟,那麼身為符陣的主要參與者,他不可能收不到一消息,如今,既然張家家主這麼,肯定不是無故放矢,肯定是符陣有了變化,可這絲變化,卻並不一定是符陣已經重啟。
「怎麼,剛教訓了邋遢子,現在要來教訓老夫了嗎?」張家家主冷哼一聲!
「張家主,我不是那麼一個意思。」謝大師一瞧情況不對,連忙上前解釋幾句,但此刻,處於盛怒中的張家家主卻沒有要聽謝大師解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