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白雲悠悠,殘葉飄零。風兒將落葉送向遠處,慢慢悠悠緩緩落下。一片帶著些許殘綠的楊葉落在的少年乞丐的臉上,遠處有賣藝的喝喊聲,圍人的叫好鼓掌聲。
「包子嘞!熱騰騰的我李家包子啊,吃了保准您口齒留香,回味無窮嘿!......」「剛收集的一些古玩,贗真摻半,來碰運氣了啊...」「冰糖葫蘆,不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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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睜開眼,定了定神。往懷裡一看,妹妹還在熟睡,輕輕挪開手臂,望向熱鬧的集市方向。今天的食物又要怎麼辦?少年乞丐心中無奈的苦笑,望了望身上的結痂,心不知還能不能動,慢慢活動了下身體,「呃?」少年乞丐心中一驚,看似恐怖的結痂但活動身子後卻沒有想像中撕裂般的痛楚。或許那天與自己有關的異象有關吧。
站將起身,微顯佝僂的身子向喧譁的集市走去.邊走邊想:自己難道乞討一生嗎?妹妹難道也要因為自己也一生如此?少年乞丐不願當妹妹看見別的女孩子和自己的喜歡白髮到老幸福一生,而只能壓抑露出羨慕後繼續和自己乞討,至少為了妹妹,我不能再乞討了,.少年乞丐心中這樣默默想著.
跪在地上,擠出笑臉央求過路好心人能夠施捨幾個銅錢......終於,時至午後,日光不再那麼的強烈,看著破舊瓷碗裡滿滿的銅錢,不由得笑了笑,站起身揉了揉麻木的雙腿,好一會兒抱著瓷碗走向前面不遠的布衣店.
店不大,只有一人經營.布衣店一位青年人面帶微笑送走了一位客人,突然門口旁衣衫襤褸的一個少年出現在他的視野.布衣店夥計不禁訝然,但是仍是一副溫和的面容道:『嗯...你是來買衣服的嗎?『
少年乞丐有些畏懼的抬起頭,眼光略有躲閃,小心道:『啊,呃,我,我想買一身乾淨的布衣.『然後便又低下了頭.布衣店的年輕人面貌普通,溫和的微笑使他帶著濃濃的親和力,看上一眼便給人以好感,只是那雙眸偷漏出的滄桑卻是與其年紀不符,
少年乞丐看了一眼,心中的畏懼與緊張不由的少了許多.
『呵呵,好,你到我這裡邊來,我且為你量一量身子.『眼前少年的神情看在眼裡,怎不明白少年此時心情.
『啊?哦,好!『跟著年輕人來到櫃檯後面,量了一遍.收了尺子『你現在這裡,我去去就來.『年輕店主走進櫃檯後帘子後面的屋子.
少頃,年輕人走出來,拿出來一件適合少年乞丐大小的衣衫,且上面還有一雙鞋.
『這...我沒...『少年乞丐話未完年輕人看出來,淡淡一笑,道:『無妨,當我送與你了『
少年怔了怔,有些不解。卻沒多說什麼。
「來屋裡換上吧。」青年人說道。
「嗯?啊,哦。」少年跟了上去。到了裡屋,脫下襤褸的衣衫,拿起新衣換上,青年人的眼睛這時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少年乞丐的背部,那裡有一大片的結痂,布滿背部,後腿上胳膊後面大大小小也有。
「怎麼弄得?」青年人看著扎腰帶的少年。
少年抬頭看了看青年人,又低下頭怯怯的吱唔道:「嗯啊,是,是前些天城中天空上出現變化時,趁著人慌亂時候撿掉在地上燒雞時候被踩到的。」說完,不禁的舔了舔嘴唇,突然似乎意識到什麼,臉色倏地紅了。
青年人眉頭微蹙,微微搖了搖頭,看向少年道:「當時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比如你的身上。」說完,心中想的是少年背部的結痂。
「當時我被踩的快要暈的時候好像有兩個東西進到我身體似得,一會紫色的光芒,一會金色的,它們弄得我渾身很疼,好像在打架!」說完少年好像自嘲的笑了笑,或許他也不相信自己那時候的感覺,或許被踩的產生了錯覺吧。
「可能是錯覺,當時我快疼暈了。」說完少年臉上顯露出後怕。
青年人驚訝的張了張嘴,眉宇間透露著些許擔憂與一絲不解。當下道:「把手給我看看。」少年不知道要幹什麼,但是還把手給了這個給人感覺溫善的人。
青年人手捏著少年手腕,閉眼似乎在細細的感受什麼,良久,將手鬆開,神色有些失望,但還是微笑對少年道:「沒事,看看你身子的狀況,嗯,身子恢復的挺快,很好!」
少年一臉感激,點了點頭,看了看青年屋外天色,拱手道「那個,大哥哥,那我,我走了,妹妹在等我呢!謝謝你的鞋子!將來會報答你的」說完,轉頭走了出門。
瘦小的身子很快淹沒在人來人往中。青年人看著消失的少年,嘆了口氣,眼中閃爍著陣陣異芒.
少年置身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心中思索著投身何處,突然聞到了一股香味,是包子的味道,順著看去,一個攤位上,一位老叟正賣力的吆喝著:『包子,一文錢一個,祖傳的做法,絕對正宗可口解饞.『老叟雖然年近髦耋,滿頭銀髮,可精神出奇的好,面色紅潤,吆喝出來的嗓門一點不比年輕人差.旁邊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在老人身邊乖巧的坐著.
少年乞丐心中一動,想:給這老爺爺打打下手,或許以後解決溫飽不用再乞討了。妹妹就不用受苦啦。於是走到老人攤位前,『老爺爺,我可以給您幫忙嗎?我想給您幹活,哪怕不給錢,只要給我吃飽就行!『少年一臉認真的道.
老人看到這個少年來到自己面前突然說要給自己幹活,也是一時沒答應過來,回過神,和藹笑道:『呵呵,小傢伙,你沒有家人嗎?『
少年聽到,眼神黯然,道:『沒有,都死了,只有妹妹,妹妹和我一起乞討,吃不飽,都怪我照顧不好妹妹,這身衣服還是我乞討的錢換來的,我想跟爺爺您身邊打雜,我不要妹妹再受苦.『說著,眼中卻是有淚光閃動.
老人聽完,重重嘆了氣,憐憫道:『那好,你把你妹妹領來,這攤子後面的屋子就是我和我孫女的住處,每天太陽落山我就收攤了,你只要在清早和太陽落山前幫我一把就行了.晚上你來這裡吧,一會幫我收拾下東西收攤,然後再帶你妹妹來吧.『
少年激動道:『好!『
黃昏,當最後一抹殘陽隱去,天色黑了下來,可不至多時,一輪圓月掛在了天空上,冷冷清輝撒在人間,撒在黃陽城的小巷街道上,一個矮瘦的身影走在街上,影子被月光拉的老長.
抑制不住心中的高興,馬上自己和妹妹就不用做乞丐了,不用受人白眼了.也不會有人用厭惡的眼神對自己指指點點了.
『呵呵...『少年忍不住心中的快樂笑出了聲來.拐了個彎,走進一個深死胡同,走到盡頭,看見妹妹仍睜著大眼,眼中滿是掩蓋不了的擔憂,一看見少年便叫道:『哥哥!『卻是站起身,連抱著少年,自己哥哥從沒有回來這麼晚,她畢竟是小女孩,加上心中擔心哥哥還會如前天一般,心中無比的害怕.
『妹妹,以後我們不用乞討了,有一個老爺爺答應收留我給他打雜,讓你也去呢!『少年微笑道.
『嗯?這,真的嗎?『妹妹問道.
「真...呃?我...啊!啊」
一把推開了妹妹,少年突然感覺渾身漲痛.痛不欲生,此時少年頭頂上空月亮清冷的光輝突然都動了,詭異的畫面,不可思議,緩緩的集聚到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成漏斗狀.
隨著月光的匯聚,更加詭異的變化出現了,原本夜晚的黃陽城被清明的月光籠罩著,月光灑滿整座城.可是突然,原本許多人在庭院高樓之上賞月,或享受月光的柔美時,突然,天空在變暗,月光在一點點消失,整座城中,陷入了黑暗,那一輪月亮的光輝卻是再也及不到城中,黃陽城中,所有地方全部黑暗,城中只有一個地方,人們感覺耀眼無比,卻又沒有一縷光芒射來!
不僅黃陽城,連以黃陽城為中心的方圓近千里都是如此,只有純粹的黑暗.
然而,在距黃陽東部萬丈之上,有一雙眸子豁然睜開!巨眸微倒立,俯視下方,兩道光芒似欲貫穿乾坤盡頭,須臾間就到了璀璨的光渦.
只見小巷裡的少年渾身被無比璀璨耀眼的月光包圍,近乎光質化,那雙眸子閃動著萬般的法則神韻,卻終究不能看清楚那光中之人的面目.片刻後,那雙貫穿天地般的目光驀的收回.
萬丈之上,一座涼亭里,一名道士身穿淡紫的道袍,道袍上刺有九條九天金龍,似欲破衣而出,直騰九天.老道盤坐於亭下,年約六十之多,頭髮皆白,從相貌看,年輕之時,料必也是英俊,整個人給人以親近之感,如果少年乞丐在這,定會想到布衣店那個長相普通的青年店主.
他閉目著眼,眉目間突然生有一絲疑惑.蒼老的聲音喃喃自語道:『九曜之一的太陰嗎?『
同一夜,遠方一尊血紅千丈的魔影舉目遠眺,口中在興奮的嘶吼!又一方向一尊金身佛陀口中誦經念文,竟脫口字質化!挪移空間,將法則經文打進了那人形的光團中.天空的漩渦頓時消散了許多,漸漸停止了月光的吸收,自此,一刻之後,一切回復了原樣.胡同盡頭,少年乞丐與妹妹可馨在原地不見了蹤影...
這一夜,天空被月光照的明亮,天空如洗,時不時有雲輕輕飄過,九州大地恢復了平靜,九州三大門派皆被其所驚動。而在方才消失少年的地方,兩道虛淡的人影,慢慢從月光中脫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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