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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氣氛突然尷尬了
秦越並沒有追上去,他轉身就從另一邊走了。
很快,秦越就回到蘇寒的房門口。他剛要敲門,卻聽到屋內傳來郁澤的說話聲。
他記得他剛剛離開時,郁澤已經回自己房間了,蘇寒也已經躺下要睡了。
他收回手,沒做聲。
只聽屋內,郁澤居然用自己的悲慘經歷,在安慰蘇寒。
「你別難過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其實,我家裡頭的事,比你慘多了?我姐罷了罷了,她根本不配這個『姐』」
郁澤說了一堆,蘇寒只道:「讓我一個人靜靜,你回去吧。」
郁澤又道:「你放心,有煙姐和九殿下在,找出害你爹爹的兇手,是遲早的事!」
蘇寒又道:「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郁澤道:「一個人安靜容易想不開!其實我覺得,秦越剛剛說的特別對!你要打起精神來,至少,再找出兇手之前,不能這麼喪氣!」
蘇寒道:「我乏了,想睡了。」
郁澤問道:「你睡得著嗎?」
良久,蘇寒都沒回答。
郁澤感慨起來,「不瞞你說,我還挺羨慕秦越的。煙姐是他親姐,九殿下是他親姐夫,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呀!」
蘇寒還是沒回答。
秦越終於敲了門,「咚、咚、咚!」
郁澤立馬閉嘴,蘇寒原本還爭著眼睛。這會兒立馬閉上了。
「咚、咚、咚!」秦越又瞧了一番。
沒人開門,秦越直接推門進去,點燃了油燈。郁澤靠在塌邊,一副瞌睡的樣子。
秦越走近,冷冷道:「既然還精神著,去煮碗薑湯過來。」
郁澤都不好意思裝了,問道:「誰著涼了?」
秦越道:「見誰著涼了就給誰。」
郁澤更加莫名。
秦越瞥了過去,眼神冷肅,讓郁澤都不敢跟他直視。郁澤連忙離開,心想:不愧是煙姐和九殿下的弟弟,一個脾氣啊!
蘇寒都有些緊張,要知道,秦越在他屋裡待了兩個多時辰,教訓了好一頓。不過,怕雖怕,蘇寒心裡頭還是服氣的。
他坐了起來,道:「越少爺,還有什麼事嗎?」
秦越在一旁坐下,道:「好好想想,能從蘇家劫走你父親,還敢把你父親藏到雲城來的人,會是什麼人?會藏在哪裡?還有,會有哪些同黨協助?」
蘇寒大驚,「他們回雲城了?」
秦越點了點頭,聶羽裳來了,足以說明,朱靜夫人那群人來雲城了。
蘇寒思索著,而沒多久,秦晚煙和穆無殤,聶羽裳就過來了。
聶羽裳換了一身衣裳,臉有些紅,頭髮還濕漉漉的。進門前,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見秦越在這裡,她很意外。眼眸兒垂著,不敢直視。
秦晚煙和穆無殤只當秦越還在安慰蘇寒,也沒多問。
秦晚煙道:「朱靜夫人他們進了醫學院,而且醫學院有女性侍衛幫他們把手。蘇寒,你好好想想,這內賊,到底會是誰?」
蘇寒雖然已經思考了好一會兒了,可聽了這話,還是震驚了。秦越也意外,沒想到那幫人如此大膽,竟敢去醫藥學。
蘇寒道:「醫學院絕對沒有女侍衛!不管內賊是誰,定有勾結城外勢力!」
他思索著,突然驚聲,「我二姑姑蘇嫻!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一聽這話,大家都有些失望。畢竟,大家心裡懷疑的對象,都蘇姝。然而,並不能排除,蘇姝跟這位二姑姑勾搭在一塊了。
蘇寒道:「我二姑姑曾經數次勸說我父親率蘇家臣服東慶女皇,以為醫學院,乃至雲城表率。甚至有一次荒唐地提出,要送我去與東秦郡主和親。這一回,一定是她勾結了東秦女皇,謀害我父親!一定是!」
蘇寒不說,大家對這個二姑姑都毫不知情。
蘇寒又道:「正是因為這件事,我父親冷落了她。這幾年來,幾乎不怎麼跟她往來,她在醫學院也不怎麼公開露面了。但是,她在醫學院人脈甚廣,且有常住之地。就是醫學院西南邊的辛夷閣!」
聶羽裳連忙道:「他們是從後門進去的,就是靠西南邊那個後門。」
秦晚煙問道:「你二姑姑嫁與何人?家住何處?」
蘇寒道:「嫁與城外人氏,十多年前就已經和離了。她在城南有座小院,但是常住醫學院。膝下也無子女。」
秦晚煙點了點頭,又詢問了一些關於蘇嫻的事情,才讓蘇寒休息。
大家要離開的時候,郁澤端著冒著熱氣的薑湯,小心翼翼走進來了。
眾人看著他,都有些莫名。而他看著站在最後面的秦越,也有些莫名。
突然,聶羽裳打了個噴嚏。
郁澤連忙將薑湯送到她面前去,「聶姑娘,趁熱喝。」
聶羽裳沒動。
氣氛突然尷尬了。
最尷尬的還是郁澤,他眼角的餘光朝秦越瞥去,有點明白怎麼回事了。他可不敢說是秦越吩咐的。
他又道:「聶姑娘,著涼了,喝薑湯最有效。趁熱喝了吧。」
聶羽裳不傻。
她進這屋之前,就見過秦越,秦晚煙和穆無殤。這湯,只能是秦越吩咐的!
她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弟弟的愛,會讓她負罪,一輩子都愧疚。
恨才能讓她放心,安心。
不是見都不想見她了嗎?不是傳個話都要特意寫信讓肖媽媽送給她嗎?為什麼變了?
還有,他來雲城做什麼?
到底是他自己來的,還是秦晚煙讓他來的?
聶羽裳雙手緊握成拳,心下發狠,上前接過那薑湯,直接給潑了出去。她故意訓起郁澤,「姐姐我最討厭姜味了,不了解就少瞎獻殷勤!」
郁澤一臉懵逼,偷偷朝秦越瞄去,只見秦越那本就不苟一笑的臉,越發冷肅了。
他哪還敢做聲,只無聲無息地沿著門邊,溜進屋去。
秦晚煙和穆無殤就站在秦越前面,雖然沒看到秦越的表情,但也瞧出來怎麼回事了。
穆無殤道:「煙兒,雨停了,趁著天還未亮,咱們去趟醫學院。」
秦晚煙道:「我正有此意。聶羽裳那樣子,怕是重風寒,不歇個一兩日,出不了門的。」
語罷,兩人一道離開了。
聶羽裳淋了一宿的雨,確實高燒了。
她一回到屋內,就發現了。然而,她也沒當一回事,同往常生病一樣,喝了幾口熱水,倒下就要睡。
這時候,敲門聲卻傳來。
聶羽裳撐著,聲音卻還是虛弱:「誰?」
秦越站在門口,聲音特別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