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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這樣的。」
七律依舊冷著臉,了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第五聽雲沒想到這個小孩竟可以這麼冷靜,這麼淡然,面對眼前這種情況,即便是他也有些慌亂,但七律卻似乎天不怕地不怕,淡定得讓人難以置信。
「不好意思,」七律繼續說道,「你這公理對我沒什麼用,我從來也是個不講公理的人。」
誰也沒有料到,七律竟說出了這麼不留情面的話。
「是嗎?」李淳山斂起笑容,臉上陰沉地可以滴出水來,「很好!」
隨著一聲低喝,李淳山抬起左腳在桌下一跺,頓時一股力量從他腳底爆發,經地下沖向坐著的七律。那股力量在地下飛速前移,在地面上留出了一個快速滾動的小土堆。
土堆奇快,轉眼就來到了七律腳下。
第五聽雲雙眼一凝,這樣的速度,他可沒有把握躲過。
只見七律哼了一聲,淡然的臉上悄然布上了幾絲凝重。他右腳往地下一跺,頓時就有一股力量和那土堆僵持起來,不過很快,土堆繼續前進,他的臉上湧起來一抹潮紅。
「哼!」
他再悶哼一聲,右手並掌,啪地拍在他坐著的板凳一頭。
力量經由板凳導入大地,這才將那土堆阻住了片刻。不過土堆之下,蘊含的力量實在太巨,只短暫停了瞬間後,速度陡然暴漲,加速衝撞在七律所坐的板凳上。
轟!
土堆炸開。
噗——七律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身前的八仙桌。
「你們不用急著給我答覆,有一頓飯的時間,讓你們冷靜思考。」李淳山斜睨著眼,帶著不屑的口吻說道,「如果你們答應了,之前我的保證依然作數。」
「呵,要想拿冠軍,就讓他李楚峰堂堂正正地贏我。」儘管受了傷,但七律是個硬骨頭,依舊不肯低頭,他握住放在桌上的短刀,撐著刀站了起來,「想要我弄虛作假?我呸,辦不到。」
即使面對李淳山的武力威脅,即使自知和李淳山不是一個等級,但七律毫不畏懼,心裡想到什麼就說著什麼,他才不管什麼強權、什麼勢力,他的心中只看重實力。若李楚峰靠這種手段贏得冠軍,那麼只會讓他不齒。
看著七律這孩子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然後憤然離桌,一步一抖地朝院門處走去,第五聽雲突然有些佩服這小孩了。七律的倔強和不畏強權,他的寧折不彎和膽識氣魄,都絕不是裝出來的!
「哼!」李淳山這次是真怒了,他何曾吃過這樣的癟,更何況如今令他吃癟的人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李府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言罷,他直接揮出一掌。
第五聽雲能夠感受到這一掌中帶著的濃烈殺意,李淳山對七律已然動了殺心!
而在座其他人此刻都噤若寒蟬,誰也不敢說話,唯恐觸了霉頭。
眼看著掌力呼嘯著打向七律孱弱的後背,而受傷的七律此時已經躲閃不開了。幫與不幫、救與不救都只在一念之間,第五聽雲閃電般抽出離人劍,朝著側方投擲了出去。
鐺!
掌力擊打在劍刃之上,直把離人劍震飛出去,空中旋轉幾周後死死地插入了院牆之中。
砰!
「大膽!」一個人忤逆就夠讓人生氣了,這時候又站出來一個,這讓李淳山怒不可遏。他一掌拍在桌上,頓時只聽得一陣咔嚓聲響,木桌竟已開裂。
李元東眼見形勢急轉直下,連忙跳出來去攙扶住第五聽雲和七律,把二人半推半拉地按回到了中間桌子的座位上。然後他對李淳山拱了拱拳,道:「府主提議不是小事,還請容我們商議後再定。」
李淳山本就不願把事情徹底逼死,這三個小子能答應那是最好。這時見有人出來告饒,他也就順坡下了:「上菜。」
話音落下,內廳中一干婢女魚貫而出。每個婢女手中都捧著一盤菜餚,另外有四個婢女手中提著碧玉酒壺,隨著李淳山一聲令下,婢女們上菜的上菜,倒酒的倒酒,若沒有剛才一段,倒也是場不錯的宴席。
李府的廚子手藝不錯,道道菜餚都是色香味俱全,讓人一看就很有食慾。
西口和東頭的三桌,這時候都大快朵頤起來,顯然等了這麼久,他們也都餓壞了。唯獨中間這一桌,第五聽雲、李元東和七律,三人誰也沒有動筷,誰也沒有說話,這種時候,他們實在吃不下。
白潔站在第五聽雲身後,也是一言不發,愁眉不展。
「我去方便一下。」
實在受不了桌上有些凝重的氛圍,第五聽雲決定出去透透氣,順便勘查一下附近地形,到時候若是實在鬧僵了,也免得因為不熟悉地形而被當做瓮中之鱉。
對於第五聽雲的離席,李府其他人就像沒有看到一般,就連李楚峰也只是淡淡地看了第五聽雲一眼,並不派人跟蹤。
出了小院,擺脫了觥籌交錯的聲音,第五聽雲一下子覺得清淨了許多。他沒有急著靠近李府大門,因為他知道現在的李府必定是內松外緊。繞過小院,他閃身進了一個小胡同,這時候太陽快要完全落山,胡同周圍大樹蔭庇,導致這裡有些陰暗。
「哎喲。」
本來尋思著這種小胡同一定沒什麼人,他才好藏匿形跡查探周圍地形。可不料他剛往前走幾步,前面的拐角猛地里衝出來一個人,那人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和第五聽雲撞了個滿懷。
第五聽雲叫聲還沒出口,那人已經用手將第五聽雲的嘴巴捂住。
「是你?」第五聽雲正打量著對方一身黑衣時,對方倒先低聲叫了出來,「不是警告過你不要來嗎?」
這聲音一出,第五聽雲立即認出了對方:「小盜王!」
司空明很是滿意這個稱呼,扯下面罩,笑了聲道:「正是在下。」
話剛說完,耳畔傳來腳步聲,司空明連忙按住第五聽雲,兩人慢慢挪到了更陰暗的地方。剛剛藏好之時,前面那個小道口一行十人的巡邏小隊走了過去。
「你們到底要搞什麼鬼?」
司空明的出現,驗證了第五聽雲之前的猜測,這時兩人在李府中相遇,第五聽雲不禁問道。
「我們要搞掉李淳山和凌浩宙這兩個大鬼!」司空明一邊低聲說著,一邊四處張望,「算了,這時候也跟你說不清楚。你要想活命,就好好記住我接下來的話。」
司空明矮著身子,左右張望後,低聲道:「正戌時,李府會在大堂內放置一個沙漏。那個沙漏起計時作用,倒轉一次為一刻。戌時過四刻我們便會動手,在這之前你最好退到李府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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