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朵朵和他媽媽前一陣子開了一家小飯館賣些早餐和夜宵,這母女倆做的味道不錯,再加上量給的足,所以這不到一個星期,這錢朵朵家的小飯店到也算是生意興隆。這來他家吃飯的大多數是潘家園那一片古玩街的商戶或者是勞力,這幫人上早上送貨起得早,晚上又關門晚,所以這夜宵和早餐生意也好做。
不過今天這錢朵朵卻是碰到大事了,早上八點多,這城市食品藥品監督局的人來他們這小店來突擊檢查,他們這小本買賣自然沒什麼營業執照和衛生證,於是這小店立馬被查封了。要是查封了也就算啦。這緊接著派出所又來了一群人,說著有人在這錢朵朵的店裡食物中毒了,把錢朵朵的母親帶走了。
此時這一夥穿著皮夾克,騎著摩托車的混混們,正圍在這錢朵朵的周圍,嘴裡不乾淨的罵著這錢朵朵。
李孝清還離得比較遠,只能聽到打砸聲和一些吵鬧聲。
「小丫頭,快說前天晚上你們店裡的菜放了什麼,我們大哥回去就犯病了,是不是你家那個俊俏寡婦往這菜里下毒了?媽的,不就白吃了你一頓飯嗎?你犯得著下這麼狠的手嗎?」這當先的是一個男的,一身皮夾克,頭髮抹著厚厚的髮膠,拉著錢朵朵的手,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可憐的錢朵朵被這股巨力扇倒在一邊。
「這最毒還是婦人心,大哥就在這丫頭的店裡吃了頓白食,這丫頭居然敢暗算大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另外一個禿頭的男人上前就要打錢朵朵,錢朵朵急忙縮在一團,使勁捂著自己的腦袋。
這男人還沒打過去,就只聽到咔嚓的一聲,他只看到自己的右手的小臂居然反向貼在了自己的胳膊上了,等他反應過來,這禿子立馬疼的嗷嗷大叫。
「孝清哥?你快走啊!他們都是一群流氓,你打不過的啊!」這錢朵朵一看到這救她的人是李孝清,立馬讓李孝清趕緊走,這夥人的在這古玩街這一片勢力真是不小,不少古玩街的老闆都認識這幫傢伙。
「這孫子是誰?敢傷我的兄弟,這是活膩歪了吧?」穿著一身皮衣的男子袖子一擼,這男人手裡就出現了一把彈簧刀,對著李孝清的小腹就刺了下去。李孝清抬腳踢到了這人的手腕,這彈簧刀立馬掉在了地上,而後轉身一腳,實實在在的踹在了男人的小腹,錢朵朵就看著這凶神惡煞的人一腳就被李孝清踹到了馬路上。
那剩下的幾個小混混看到老大被打趕緊上去幫忙,可是李孝清直接是拳腳相加,不一會這幫人就被打趴下了,李孝清看著那帶頭的皮衣男,拎起來這人就是一個耳光。
「你這王八蛋,吃完飯不給錢,還敢回來找事?」
「這位爺,咱們都是道上混的,這吃飯不給錢的是劉哥,我今個就是為劉哥找個場子,再說劉哥現在也在住院呢?」這男人見識了李孝清的厲害,自然是不敢多說話,這顫顫巍巍的跟李孝清解釋道,他沒想到這個白白淨淨的學生居然下手這麼狠。。
「劉哥?那是什麼人物?我在這潘家園兩三年了,怎麼沒聽過這號人物?」李孝清說道,此時這李孝清的左手微微抬起,似乎這小子要是撒一點謊,這耳光怕是就免不了了。
「劉哥,就是市北劉一手。」
「就是那個盜墓賊?」李孝清不屑的問道。
「額,沒錯。」
這劉一手的大號李孝清也聽說過,出生於河北邢台的劉一手,小時候沒上過學,一開始跟著表姐夫做石匠,但這門手藝有講究,他這石匠主要就是給人雕墓碑,一來二去這劉一手還弄得小有名氣。再後來這劉一手遇到了以為懂風水堪輿的老爺子,這老爺子祖上是摸金的,有著一身的「手藝」,劉一手當時意外見到了老爺子露了幾手,於是是厚著臉皮要給老爺子當徒弟,一來二去倒是也學了點真東西,但是比不上老爺子那麼厲害,只會看山走穴這一門手藝,所以人稱「劉一手」。
這到後來這劉一手自己境界也上去了,單單是靠著風水星象,通過「看山」,就能猜到這大墓的所在地,別人盜墓還得靠著羅盤,洛陽鏟什麼的,可這劉一手今年四十二歲,只憑藉這一雙風水眼,看著山川大河走勢就能瞧出墓穴端倪,只要是這劉一手看中的地方,方圓百米必有大墓。這劉一手他們平時帶著人扮成要飯、收農產品的、收破爛的,到那些大墓周圍閒逛,這幹了好多年,這劉一手的名聲也大了。
這城裡的一般的出土物都是這劉一手帶人從地下面刨出來的,這整個潘家園的一半的貨都是這劉一手供應的,說好聽的這劉一手是個古玩商人,說不好聽的這劉一手就是個盜墓賊。這是這劉一手的勢力可不是一般,從這湘省到遼省只要是涉及這盜墓這行的,這都認識這位祖師爺級別的大佬。
李孝清本來是想給魏三爺去個電話,問問那劉一手到底是怎麼了?不過這看到這錢朵朵非常擔心她媽媽,這就給張瑞祥打了個電話,讓他跟著公安部門知會一聲。那時候打電話都得到公共電話那邊去打,每次打電話得排老長的隊伍,這李孝清看著前面遙遙無期的隊伍,於是他乾脆帶著這錢朵朵,去魏三爺家裡了,魏三爺家裡有電話,他順便打聽下這劉一手的事,還也不用排隊打電話。
「孝清?這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呦,三爺在呢?沒別的,就是我這想借你家電話用用,順便跟您打聽個事?」
「用吧,就在客廳北角呢!」老爺子灑脫的說道。李孝清跟這自己的師侄張瑞祥說完了,這又趕快去跟這魏三爺打聽著劉一手的事情。
「三爺,我這想跟您打聽打聽劉一手的事,那劉一手犯的什麼病啊?」
「劉一手?怎麼問起他來了?這小子運氣好,前一陣子到農村倒騰了一個宋朝的鈞窯的牛血紋圓碗,那血色深紅暗沉,看著殺氣騰騰,這小子花了20塊錢從一個老農那收的,真是撿了大便宜了。」這在宋代有柴、汝、官、哥、鈞、定五大名窯,這其中汝、官、哥三種瓷器都是青瓷,鈞窯雖然也屬於青瓷,但它不是以青色為主的瓷器。
鈞窯的顏色可以說是相當的豐富多彩,除了青色外還有玫瑰紫、天藍、月白等多種色彩。其中在古玩界最當寶的就是這「鈞紅「的。這可不是因為現代人喜歡大紅色的緣故,明朝張應文撰《清秘藏》中有「均州窯,紅若臙脂者為最,青若蔥翠色、紫若墨色者次之。民國時期著名的古玩收藏家劉子芬在《竹園陶說》也說過「古瓷不重彩繪,所有之器皆純色,市肆中人呼為一道釉。其實高貴之品自以一道釉為古雅,青花亦較五彩雋逸。世風漸薄,彩瓷風行一世,不知古意既失價值自低。唐宋人尚青,明清尚紅,近日西商則重紫,均窯紫器一枚價值萬金,安得起古人而正之哉?雖然彼亦有說以處之矣。宋時紫色如熟透之葡萄,濃麗無比,紫定紫均其器皆純色,元瓷則於青釉中夾紫釉數片而已。古窯瓷器釉汁滋潤,均窯之釉如脂膏。」
在這潘家園的古玩街還有這樣一句話叫做「縱有家財萬貫,不如鈞瓷一片。」這些足可見這牛血花紋圓碗的珍貴之處了。
「哦,這是件大好事啊,撿了個大漏啊,這東西能買個六位數吧?」
「是好事,可是這小子顯擺的過頭了,自己給自己折騰完了,如今也犯了邪了,一天要吃三鍋飯,撐得肚子溜圓,還是覺得自己餓。」魏三爺笑哈哈的跟這李孝清說著。
李孝清掐指一算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這個月的十一號!」
「恩?這樣啊。」李孝清說完就和魏三爺告別了,可還沒等他走出這大門的時候,這張瑞祥的電話卻是來了。
「魏三爺啊,我師叔在嗎?讓他接下電話吧。」
「好嘞,我這就去叫他。」
李孝清回頭接過電話問道「怎麼了?」
電話那頭無奈的嘆了一句說道「小師叔啊,這回我可幫不了了,你要撈的那個女的,涉嫌的是謀殺,這我可撈不出來啊!」
「謀殺?怎麼回事?」
「公安局的老張跟我說,那女的因為那劉老闆吃白食,在餛飩里下毒,現在那劉老闆雖然沒死,可是這如今那劉老闆藥石無醫,醫科大的大夫們都不知道這女人下的是什麼毒。」這張瑞祥語氣很無力,他這小師叔好不容易求他辦次事,他還沒給辦成,這心裡也窩火啊!
「那個瑞祥啊,你待會給我安排下,我要去看看那劉一手!」這李孝清說完,這張瑞祥立馬說道「沒問題,待會你就過來吧,那師叔啊,待會我安排人去接你。」
這魏三爺給這李孝清和錢朵朵弄了點飯菜,結果吃到一半這張瑞祥的人就來接他們了,這司機從魏三爺家直接開到了那醫科大,這張瑞祥和公安的那位朋友早就在這等著李孝清了。
「人在哪?」
「五樓重症監護室!」
李孝清這被人帶進了這重症監護室,一進門就看到了這躺在床上的劉一手,此時這劉一手挺著一個大肚子,嘴裡痛苦的哼哼著,他那些兄弟們此刻卻是待在這劉一手的身邊,十分憂愁的看著劉一手。
「你們給我點吃的,不然就殺了我吧,我肚子好餓啊,別讓我活受罪啊!」
「大哥,大夫說你不能再吃東西,不然會被撐死的!」
「撐死也比餓死好!」這劉一手嘶吼著,這李孝清見到這劉一手卻是不屑的罵道「沒想過直接摸金摸到鬼飯碗吧?」
「啊?」這躺在床上的劉一手虛弱的不得了,此時眼睛充滿血絲,這劉一手聽完就看著李孝清說道「啊?你能救救我嗎?我有很多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能,不過你要給我說明白,為什麼要把這事冤枉到和你毫無交集的一個飯店老闆娘身上?」
「這不是想著臨死抓個墊背的嗎?我錯了,求求先生救救我。」
「我要一百萬,還有你那個鈞瓷碗。」
「行,我都給你,只要你把我的病治好?」
「你這不是病!」李孝清說完這句話,就從病床的床頭柜上拿來了一個瓷碗,往這碗裡倒了滿滿的一碗水,從自己的八寶袋掏出了三根筷子,往這水裡一丟。嘴裡念道「攔了你的鬼路,撞了你的轎子,斷了你的橋,枉死之鬼、餓死之鬼、吊死之鬼百鬼見此,請靈開路,無意衝撞,還請現身!」這李孝清剛念完這咒,這倒在碗裡的筷子卻忽然就立了起來,碗裡的水少了三分之一。
李孝清,見到這種情況,立即把劉一手的衣服一下子撕開,從自己放在腰間的八寶袋抓出來一把米,灑在了這劉一手的肚皮上,著門裡門外的一群人就看著劉一手的肚皮上印出了一個鬼臉,大夥立馬嚇了一跳。
李孝清又在碗裡豎起了一根筷子,李孝清念道:天有靈旨,百鬼遵行,無論你是怎麼死的,見到此符,速速遁走!
「如何走,往哪走,這廝拆我陵寢,毀我棺槨,讓我無家可歸,無處棲身,我今日必將取了他的性命!」這劉一手肚皮里的鬼臉嘶吼著。
李孝清聽完了默默無語,無奈的搖了搖頭,第三次立起了筷子,扶起筷子,看著這劉一手的大肚皮,往這水裡又抓了把大米,在心裡默念:「大仇大怨,我幫你報,讓這廝重新給你蓋棺,建大墓,給你燒錢念經,好生超度!「這筷子立得非常穩,又抓了把米倒在水碗中,嘴裡口念:「娘家水飯,掃你到三千門外!吃完就讓人去辦事你看行不行,行就從他肚子裡出來。「李小琴念完,這筷子就倒了,李孝清知道它吃了飯走了。
李孝清拿出了一個符籙燒完了就往這水裡一丟,丟完端起這水盆對著這劉一手就潑了下去。李孝清看著這劉一手說道「晚上別睡的那麼死,這鬼要是有什麼要求他會跟你提的。」
這周圍的人就看著這劉一手的肚子一點點的開始癟了下去,這劉一手是一邊打嗝,一邊放屁,這屋子裡的味特別大,這李孝清卻是早早的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