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羅天 第九百八十八章 報信

    「小子，終於跑不動了？」蠻皇開口說道。儘管心懷警惕，卻還是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架勢。

    「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燕陽冷臉相對，「你應該關心的，是自己怎麼死。」

    蠻皇冷笑道：「哼，一個小小的陀仙，在我面前說這樣的大話，簡直不知所謂！我問你，人皇調動你們去殺害蠻獸，到底出動了多少人？你要是如實招來，我或許考慮留你一條命。」

    「哼，人皇算什麼東西，老子豈能聽從他的調遣！」燕陽回應道，「你那些蠻獸都是我一個人殺的，如果再殺了你，那就功德圓滿了。」

    蠻皇聞言，尋思尋思，仍舊以為燕陽在說大話，於是冷笑幾聲，說道：「小子，甭再替人皇掩飾了。那麼多蠻獸，甭說你一個人，便是一千個人也無法對付。你們人族到底有多大能耐，我還是有數的。」

    「人族的能耐，你永遠都摸不透。就像我現在殺你，你先前想到過嗎？」燕陽說著，突然使出七殺劍的殺招，仗劍刺向蠻皇腹部。

    蠻皇急忙招架，與燕陽戰在一起。

    蠻皇畢竟是蠻皇，不是陀仙所能對付的，即便是像燕陽這樣的巔峰陀仙也不行。

    勉強交手五十多招，燕陽眼見不敵，只好施展瞬移術遁走。

    蠻皇殺心驟起，哪肯倏然收斂，於是緊追不捨。

    這裡的戰端開了頭，另外一個地方的戰事也正在展開。

    那個地方便是蠻獸僅剩的最後一個領地。

    其中一方自然是蠻獸，另外一方則是雲霄宗武者。

    雲霄宗武者與蠻獸開戰，乃是源於失蹤已久的燕陽。

    當初燕陽和怪陌被蠻皇追擊，燕陽讓怪陌藏起來，自己將蠻皇引開，怪陌得以安然無恙。她眼見自己無力救助燕陽，琢磨再三，便徑自來到雲霄宗通風報信，指望雲霄宗武者出手。

    代替燕陽署理宗門事務的海雲大師聞知有人求見，起初以為可能是自己的哪個老友前來敘舊，當看到來人是個年輕女子，不由皺起眉頭，說道：「小姑娘，武林宗門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你這麼胡亂闖蕩，不怕遇到什麼危險？」

    怪陌不屑道：「老叔，話可不是這麼說！我雖然年輕，可是對江湖上的事情多少還是了解一些，你動不動嚇唬人就不好玩了。」

    老叔？

    這個稱呼有點奇特，弄得海雲越發不悅。

    「小姑娘，沒有江湖經驗倒不怎麼打緊，隨便叫人老叔可就離譜了。」海雲說道，「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是你老叔，咱們並不沾親帶故，嗯！」

    怪陌說道：「你這個老傢伙真有意思。你看上去比我老爹年紀小，我不喊你老叔，難道喊你老大爺？」

    老傢伙——

    被一個小姑娘蔑稱老傢伙，海雲由不悅而轉為生氣，只是不好對她發作，耐著性子問道：「你那老爹，應該是個非常講究上下尊卑的世俗老頭吧？這些都是他教你的？」

    怪陌白他一眼：「我老爹世俗是世俗了些，不過，他要是聽到你這麼說他，可能會打得你滿地找牙！」

    海雲越來越生氣，說道：「你這小姑娘，都快把你爹說成老怪物了！哪一天見了面，我把他打得滿地找牙還差不多！」

    怪陌指著海雲，說道：「好，這可是你說的！你有種，敢不敢現在就跟著我去見我那怪手老爹？」

    「什麼，你老爹是怪手？」

    海雲聞言，不由嚇了一跳，當即愣怔在那裡。

    都是隱居仙界的老江湖，他哪會不清楚怪手的本事，人家確實能把他打得滿地找牙，那無敵錯位手可不好對付。

    回過神來，海雲換上一副笑臉，說道：「哎呀，大侄女，老叔適才跟你開玩笑，你切莫當真，啊？回頭見到你怪手老爹，代我向他問好！」

    「你不用弄這些客套，我不是來敘友情的。」怪陌說道，「你們的宗主燕陽正在被人追殺，我是來報信的。」

    「什麼，宗主被人追殺？」海雲當即一怔。

    怪陌所言應該不是虛情，刻下燕陽正在外頭遊歷，無意中得罪了哪個武林大佬，被人教訓完全有可能。然而據他所知，武林大佬都有自己的規矩，通常不會以大欺小，便是被晚輩挑釁，也頂多是出手教訓一番，不會輕易下死手。

    想到這裡，海雲並未著急，卻反過來安慰神情焦灼的怪陌：「大侄女，事情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宗主不是小孩子，做事有分寸，不會將一干大佬們招惹到非要殺他的地步。出外歷練，總會經歷這樣那樣的波折，這反而對我們宗主有好處，經歷風雨才能見彩虹嘛，呵呵！」

    怪陌見海雲恁般不急不躁，以為他不關心燕陽的生死，於是怒懟道：「老傢伙，這人命關天的事，你卻這麼輕描淡寫，到底為什麼？你是不是跟你們宗主有仇，或者說，盼著他死了，你好取代他？」

    這沒輕沒重的話，說得海雲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若非忌憚怪手，他說不定會一個巴掌扇過去，將怪陌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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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勁壓下心中的怒意，海雲用平和的聲調說道：「大侄女，我跟你老爹熟識，你難道不相信我這個老江湖？據我所知，無論是哪個族群的大佬，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做那以大欺小的事，否則便會為人所不齒。我們宗主一時惹惱了人家，人家追趕他一陣，發泄完了心中的怒氣，興許就罷手了。如果人家真要殺他，你以為我現在去還能趕趟麼？」

    怪陌聞言，思忖一番，認為這話很有道理。她老爹怪手是個老江湖，時常給她講述江湖上的一些事情，這些道理她不是聞所未聞。

    只是，她還是擔心燕陽的安危，於是將當時的情形不厭其煩地向海雲細說一番，最後說道：「那個地方很特別，甚至有些怪異，那個突然出現的老傢伙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燕陽近期回不來，那就肯定是遭了那個傢伙的毒手，你們一定要給他報仇！」

    「放心吧，大侄女！」海雲正色說道，「我雲霄宗不是什麼軟柿子，誰敢對燕陽下手，我們一定讓他血債血償！」

    怪陌見海雲作出這樣的保證，方才離去。

    海雲一開始並沒把這件事情當回事，可是一個月之後仍然不見燕陽回還，方才警覺起來，急忙召集留駐宗門的大陀仙，一同去怪陌所說的地點查看。

    這樣的老江湖，一進入那個蠻獸通道，就立馬感覺到不對勁。那一個個鱗次櫛比的洞穴，顯然不是供人遮風避雨的場所，而是不知什麼人的長期居所。

    集中居住在長達百里的通道內的，肯定不是人類，而是特殊的族群。這一族群莫名其妙地突然消失，究竟意味著什麼，卻頗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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