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明河看到雨穆清雙目徒然發出一陣紅光,身子無風飄起,衣衫舞動,秀髮狂亂。
「怎麼……」明河才要驚疑,猛然一陣強烈的靈壓撲面而來,霎時間讓它撲倒在地,動彈不得。
深深的恐懼席捲心頭,直令明河膽顫不已,這種心驚肉跳的可怕之感宛如夢魘一般令它回想起當初面對斗篷男子的時候。
卻是雨穆清忽然大吐了口鮮血,徘徊在四周的靈壓頓時消散,明河這才恢復過來,發現面前雨穆清昏倒在地,被青光包圍著的火羽已然從紫金葫蘆中自行飛出。
「當真奇怪,這火羽到底是何等厲害之物留下的?」憶起那可怕的靈壓,它就不寒而慄。
想了一會兒,它朝雨穆清面部吐了口青氣,雨穆清悠悠醒來。
「這是……」雨穆清看著自己身上帶血,急忙擦拭口中溢出的鮮血,緊張道。
「這火羽對你影響極大,你真的要煉製它?」明河關心道。
「如今形勢非比尋常,說什麼也要試上一試!」雨穆清堅定地說道。
「好吧!既然這樣我也幫你一次,說實話,養傷的這段時間,這火羽我一直未曾研究出大概,如今一見到你便有如此反應,想來要解開也只有你才行。我就從旁輔助,早一些煉成天師筆,也可讓那秦小子安心一些。」明河悠悠說道。
「如此再好不過,多謝了!」雨穆清高興道,但轉眼卻想到一件事,臉色一變,急忙道:「哎呀!我一時匆忙,竟忘了要收集材料,僅有一根火羽又怎可煉製天師筆?只是眼下哪裡有時間去收集呢?」
「需要什麼材料?」明河問道。
雨穆清急忙道來,誰知明河一聽,奇怪道:「就要一根竹子?」
「這竹子可非同一般,得是開山裂石都無法撼動的翠竹才行。」雨穆清焦急道。
明河沉思片刻,說道:「我看不必去找了,這火羽異常厲害,有灼燒靈氣之能,我看就算是再厲害的竹子也要被燒成灰燼,依我看你直接將火羽的正羽取下,留有羽軸,權當筆桿即可。」
雨穆清聞言一喜,急忙點頭。
「好了,這火羽可非比尋常,要將毛去掉還得很久的工夫,我一旁協助你,開始吧!」明河說道。
雨穆清猛一點頭,手中龍虎雙劍現出,明河立朝龍虎雙劍噴上三口青光,雙劍轉眼青光大放,極是好看。
雨穆清來到火羽面前,小心的開始割了下去。卻說她動作看似很慢,其實內中蓄力已經到了極致,雙劍沒入火羽之中,立時青光「嘶嘶」作響,再不斷的減弱。
「這火焰異常厲害,你動作快些才行!」明河沉聲道。
雨穆清眉頭深鎖,別看她動作很慢,如今才削斷了三根細絲,其實內中已經耗費了很大的力氣,她沒有想到,就這麼一點細絲,竟幾乎要使出全身的力氣,而法力也在不斷的消散掉。
等雨穆清終於力氣用盡,法力消耗得差不多的時候,這才發現,也不過愛削斷了兩尺而已。比起幾丈的長度,著實微不足道。
吞了幾粒丹藥,開始補充法力。如此反覆過了將近一個月,這才成功將羽軸剔淨,留下成團細毛,匯聚成烈焰蒸騰。
「好了,快開始吧!」明河喘氣說道,這麼多天下來,它也耗費大量的法力。它傷勢還未完全康復,就幫忙雨穆清煉製天師筆,可見很是好心。
雨穆清點了點頭,便又開始下一步煉製……
暫不提雨穆清在全力煉製天師筆,且說秦少靈自離開了鏡月派之後,就直往飛羽宮而去,誰知他一心急,忘了自己不甚記路,這飛了幾天,這才發現自己飛偏了方向,心中惱怒之餘,也只能改變過來。
又飛了一日,正當他拿出地圖,研究是否到了飛羽宮的地界時,猛然神識中察覺到異動,他面色一凝,先是用隱身符貼在胸口,接著又用白紗籠罩自己,如此一來,無人能發覺到他。
過了半刻,他這才見到天邊緩緩飛來數人,個個背生雙翅,有男有女。
「飛羽宮的人!」不消去猜,一見那招牌的飛羽法寶,他就知道是飛羽宮的人。只見這些人修為都很低,一副形色匆匆的樣子,似在趕路,但在秦少靈眼中,那速度簡直慢得無法形容!
「不知道飛羽宮內情況如何,不如跟在他們後面看看!」主意一定,秦少靈便等候眾人經過。
卻是一行五男四女,秦少靈二話不說,神識早已收回,急忙飛身上去,仗著有白紗的奇能,這九人自然無法察覺得出來。
如此近的距離,自然知曉這些人說什麼,不過他們顯然真的再趕路,一路上很少說話,都是悶頭苦飛,直到夜幕降臨,九人中一高大男子才提議道:「趕了一天了,我們先歇息下吧!」
其餘八人都點頭,便在一處山崖上燃起篝火,圍成一圈。秦少靈就呆在一株榕樹地下。話說九人本來都沉默不語,但過了一會兒後,就嘰嘰喳喳地聊天起來,而秦少靈則耐心聽著,這才聽出了有價值的消息。
卻是心中一驚,也不去理會九人是否察覺,猛然脫下白紗,身劍合一化為一道白光激射遠方。
那些飛羽宮的弟子才來得及反應,人則早已經沒了蹤影。
秦少靈拼命的狂飛著,心中驚訝無比。原來,從眾人談話的內容中得知,張心修已經帶著沙蜈王趕往鏡月派去了。
聽到這點他心境萬分,張心修到底是如何知道他們是在鏡月派的呢?
「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亂竄尋求消息罷了。」秦少靈心中如是想,但可怕的是,張心修竟真的就往鏡月派去了,奇怪為何他不前往風雲宗呢?那裡可能性還比較大些。
而那九個弟子,則是隨同一起趕去的,只是張心修一心想要殺了秦少靈,所以撇下他們,讓他們自行趕追,而自己則帶著沙蜈王火速直奔鏡月派。方才九人所言,就是埋怨張心修的話。
當下不再遲疑,秦少靈拼盡全力直衝鏡月派,務必要趕在張心修到來之前將他引開。
卻說狂飛了四日,中間絲毫沒有停下,法力全憑丹藥支撐,在到了第四日的晚上,他才發現遠方有著巨大的波動,這種感覺很是奇明,他沉思片刻,施展四方遁術鑽入土中,在深入地下將近百丈的似乎時候,猛然衝出土壤,赫然身處在一個巨大的隧道當中。
這隧道寬度有百丈大小,跟沙蜈王的體型很接近。這樣一來,他更加確定張心修帶著沙蜈王往鏡月派趕去。
沉哼口氣,沿著隧道急速飛去。他緊閉雙眼,只利用神識感知著四周幾百里的情況,當猛一觸碰到一絲異樣之後,他雙目一瞪,瞬間收回神識,早已準備好的隱身符貼在胸口,白紗籠罩,隱去氣息身形。
轉眼間一陣奇妙的感覺穿過身子,橫掃而去,他登時知道,這是修真者的神識。二話不說,沉住氣繼續飛行。
卻說那道神識又掃了一遍,就消失不見,秦少靈這才敢放快速度。鑽出地面,此時夜幕蒼穹群星璀璨,很是耀眼,只見在繁星點點當中,一個頭戴斗笠的四尺矮子在遠方出現。
「張心修!」秦少靈暗恨一聲,當下小心飛行。
因為白紗的緣故,他沒有辦法施展全力,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自己與張心修的距離逐漸拉近。
「咦?奇怪!他不是趕著要殺我麼?怎麼飛得這般慢?」就在秦少靈終於察覺到異樣的時候,卻見前方離著有三千丈遠的鐵蓑矮人張心修忽然轉過身來,如魅影般火速朝他衝來。
「果然是被發現了!」秦少靈咬牙吃驚道。
「小賊給我滾出來!」在臨近秦少靈有一千丈的時候,張心修猛然大喝,一拍後腦,口中噴出一道青黃的劍光,是一柄小刀。
眼見小刀襲來,秦少靈立馬收回白紗,一道風刃狠狠劈了過去。
「是你?!」張心修沒有料到出現之人竟然就是他最渴望殺掉的秦少靈,不禁一愣,雙目大瞪。但轉眼,化為猙獰。
秦少靈將小刀擊退後,怒瞪著張心修,張心修見此,反而輕鬆笑道:「就憑你這點修為也敢來找死!莫非是仗著什麼才這般目中無人?」言下之意,顯然對於秦少靈背後的依仗毫不理會。
「如今乃是要引他遠離鏡月派,拖得越久越好,所以千萬不要硬斗。」秦少靈心中飛快想道。最後冷笑道:「是否依仗全憑你心中所想,不過晚輩倒是佩服前輩的膽量!」
「哼!你不必多說,今夜便要了你的小命!」張心修二話不說,張手灑出一片星光。
「毒火砂!」秦少靈沉聲說道,隨後急忙施展風捲殘雲,將毒火砂擊開,接著便急速向後竄逃。
「哼!今夜被我撞上,便把命留下吧!」張心修大喝道,手中赤蠍幡連連舞動,登時赤蠍鋪天蓋地朝秦少靈席捲而去。
秦少靈並不想與之硬拼,剛想轉身逃走,心中忽然想道:「若是這般不打便逃,只會令他生疑有詭計而已,得想方設法傷他一下,讓他徹底發怒才行!」
便持劍回身,數張符籙一灑天空,霎時狂風大作,伴隨著陣陣的雷霆充斥開來。轉眼,赤蠍大軍就被狂風雷霆給生生擋住。
秦少靈怒哼一聲,先將六甲喚出,攻向張心修,接著取出一張閃著金粉的符籙,包著劍刃一擦,霎時寒光劍白光中金色如星點般奪目。連揮三下,陣陣的沙沙聲不斷傳來。
卻是張心修見六甲衛士衝來,冷哼道:「就憑這幾個雜碎,也敢動老子?!」指揮發著青黃光芒的小刀朝六甲衛士逐個攔腰一繞,六甲衛士便化為青煙消散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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