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之地位於蒼州,皇州和江州的交界處,疆域遼闊,不亞於大楚九州的任何一州,在這裡,曾經衍生了太多不朽的傳承。
這是一片祥和的淨土,各大傳承相安無事,這裡人傑頻出,強者如林,是大楚為數不多的強者聚集地之一。
這一日,一個驚爆的消息傳遍了齊魯之地:葉楓來了。
「葉楓。那個煞神。」
「荒漠走出來那個,締造的傳奇無數,大楚玄宗的聖主啊,」
「不用說了,當年在齊魯之地擄走各大派聖子聖女的人,就是這個人了。」
「大楚史上最大的綁票。」
一個個有關葉楓的傳奇被道出,齊魯之地何其大,幾乎有人的地方都在談論他,齊魯之地各大門派的聖主更是下了死命令,紛紛召回自家聖子聖女,宗內弟子更是不得外出。
他們是怕了,只因葉楓威名太盛,乃是公認的絕世狠人,當年只是真靈境,便把齊魯之地攪得天下大亂。
葉楓在齊魯之地,儼然已經是一個傳說了。
幽海天池,天池聖母開眼,卻是一陣暗嘆,一旁天池聖女,卻是一臉的複雜,雙眼清澈如水,流轉著不可言喻的道蘊,談起葉楓,還浮現出一種異樣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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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元天宗,鍾江輕輕摸著下巴,一旁一老者佇立,正是葉楓救得那個,說道葉楓,鍾江只是無奈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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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輪派,天輪派掌教卻是揉了揉眉心,心中咯噔咯噔的,臉皮不斷抖動,只感覺有大事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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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谷宗,冰河宗主臉色冰冷,眼中寒芒爆射,對於葉楓他更多的是怒,前面綁了他們的聖子,後面又廢了唐朝、宋玉,這是天大的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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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月聖教,其實更勝,拜月聖主和拜月教祖爆出了赤.裸裸的殺機,相比冰河谷宗,他們的和葉楓是有實實在在的血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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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魯各大派各有各的計較,基本沒有異動,因為葉楓曾放出要渡劫的消息。
那可不可以這樣認為,葉楓來著齊魯之地,就是在找渡劫的地方,想到這裡,齊魯各大派更不願在這個緊要關頭觸及葉楓的眉頭,不然神罰降下,那將是天大的浩劫。
一座繁華的城池中,葉楓和茯苓正悠閒的坐在酒樓里飲酒,耳邊有關葉楓的傳說,自始至終就沒有停止過。
「怎麼到哪裡都能聽到你的大名。」茯苓啼笑看著葉楓。
「沒辦法啊,」葉楓抿了抿頭髮,說道,「或許是我長得太俊了,讓人難以忘懷。」
砰。
葉楓話語剛落,不遠處一張桌子前,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便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這貨喝的臉紅脖子粗的,一邊握著酒碗,一邊噴的唾沫星子漫天亂飛,「說起這葉楓,那話可就長了,從他走出荒漠開始說吧,那時他還只是一個小修士........。」
青年洋洋灑灑的說著,絲毫不知疲倦,好像對葉楓很了解,但凡有關葉楓的事跡,這貨竟然都知道。
整座酒樓,因為他的話語,變得火熱起來,各個握著酒碗湊了過來,尖嘴猴腮的青年講的繪聲繪色,一大票人聽得樂呵樂呵的。
若是讓他們知道,他們談論的主角,就坐在不遠處,不曉得眾人會不會吐酒。
葉楓揉了揉眉心,這樣以一個聽客聽別人講自己的傳奇,當真有一種異常奇怪的感覺,而且他一路走來,有關他的光輝事跡,當真是一個版本接著一個版本,就像有的事情並非他做,也會按在他的頭上。
另一邊,尖嘴猴腮的青年就是大嘴巴,他很敬業,還在說著,「那麼,接下來就講講大楚玄宗聖主葉楓和玄冥教聖女不得不說的往事。」
我噗...。
不遠處,一口酒水噴了出來,姥姥的,老子連那娘們兒長啥樣都不知道。
「喲喲,還有這事兒啊,」對面茯苓眨著大眼看著葉楓。
哎喲,葉楓不由得捂住了臉龐。
不遠處,那尖嘴猴腮的青年,輕輕抿了一口酒水,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個菸袋,吧嗒吧嗒的抽了上了,深深吸了一口,悠悠的吐著煙霧,等的一大票人差點憋出內傷了。
「你丫的,接著說啊,」一個彪形大漢是個急性子。
「說,趕緊說,這頓飯我請了。」
「別停,別停,接續。」
一大票人都看著尖嘴猴腮的青年,那雙眼睛真是雪亮雪亮的。
終究,尖嘴猴腮的青年吐出一口煙霧,一臉意味深長的,神色中竟然還有緬懷之色,「那是一個星辰漫天的夜晚,葉楓和玄冥教聖女相遇,在一片花林,他們一見鍾情,相見恨晚.....。」
葉楓再次捂住了臉龐,不忍在聽下去。
「一年前,玄冥教聖女生下一子,名喚葉念。」尖嘴猴腮的青年還在說著。
「幾個月前,兩人要遠走高飛,卻被發現,玄冥教聖女被捉了回去。」
「生死絕戀哪,」
「相愛的人哪,哎.....。」
他說的入情入戲,臉上總是掛著緬懷之色,讓人不由得以為,和玄冥教聖女那些不得不說的往事的人,不是葉楓,而是他。
這是怎樣的一幕。
葉楓成為了聽客,這是第幾個版本了,他數不清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這麼出名了。
他都不知道,修士們哪來這麼多功夫聚在一起閒扯淡。
他都不知道,這傳與說合在一起就是傳說了。
對面的茯苓,倒是聽得入迷入迷的,她自修為盡失,就沒有出來行走過,當真是一年又一年,竟不知世上還有這麼多有趣的事情。
雖然,她知道很多有關葉楓的傳說都是編造出來的,但她依舊在聽。
「來吧,」尖嘴猴腮青年已經把有關葉楓和玄冥教聖女的往事說完了。
他第一個站了起來,為自己滿滿的倒了一碗酒,說了一句讓葉楓扯嘴角的話語,「讓我們為他們的愛情乾杯。」
再看那些聽客,嘖嘖,男修士氣血翻騰,女修士們更誇張,一個個坐著禱告的姿勢,眼中更是浸出了淚花。
這是怎樣一個世道。
葉楓黑著臉倒了一杯酒,他不知該驚嘆尖嘴猴腮青年的吹噓的功力,還是該為這些腦殘修士的智商默哀。
尖嘴猴腮的青年還在唾沫星子漫天亂飛.
葉楓一杯酒水仰頭灌入口中,而後牽起茯苓的玉手,走出了酒樓。
走入繁華的大街,葉楓如釋重負的深深出了一口氣,在酒樓里聽著有關自己的事情,就他娘的是煎熬。
但,事情貌似還沒完,這世間有傳與說,就少不了八卦的修士,一路上他聽得更多的是有關自己的事情。
哎。
他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一旁的茯苓倒是歡快,一路上倒是聽得津津樂道,時而還會湊上去聽上幾句,惹得葉楓一陣頭大,他當真是後悔再來齊魯之地了,而且是帶著茯苓。
「我說媳婦,意思意思得了,你還聽上癮了。」葉楓說道。
「怎麼,害怕我聽到不該聽的事情。」茯苓側首,眨著大眼笑吟吟的看著葉楓。
切。
葉楓不以為然,雙手抱著後腦勺,嘴裡叼著牙籤,對於一路外人的談論,他直接無視,聽多了就習慣了,聽多了就麻木了。
就在此時,一聲狼嚎,突兀的從一旁酒樓里傳了出來,「防火防盜防葉楓。」。
撲通。
葉楓一個趔趄差點兒栽倒在地。
「防火防盜防葉楓。」
「防火防盜防葉楓。」
很快,排山倒海似的狼嚎聲便從酒樓里傳出來,聲勢當真是浩大,驚得整座酒樓都嗡嗡晃動。
葉楓臉龐黑了,滿臉的黑線亂竄。
咯咯咯...。
一旁的茯苓,不由得捧腹大笑,這或許是她聽到的最好笑的一句話。
「走了。」葉楓罵罵咧咧的,拉起茯苓,腳踏虛空,走出了城中。
兩人御劍,一路來到了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這才停留下來。
這裡寧靜清新,很多草木雖然枯敗,但卻少了一分塵世的喧囂,多了一分清幽平靜,至少在這裡,他們不用聽到那漫天的傳說。
呼。
葉楓深出一口氣,跳上了岩石,愜意的躺在了上面,「還是這裡寧靜。」
夜一如既往的寧靜,夜空深邃浩瀚,漫天星辰如人眼,閃閃發亮,皎潔銀輪高掛,傾灑著燦燦銀輝。
岩石上,茯苓依偎在葉楓懷裡,一指指點著夜空星辰,像是在數星星,她眼波迷離,不知在想些什麼。
齊魯之地,有關葉楓的傳說還在繼續,但這片土地並不平靜,齊魯之地的大勢力明潮暗涌,甚至於有外界的勢力暗自進入齊魯之地。
翌日,當第一道光華灑落大地,一道聲音無限制傳遍整個虛空,「大楚玄宗的聖主,可否來齊魯聖山一續。」
咦。
天之下,但凡聽到這句話的人,無不驚咦一句。
又是齊魯聖山。
聽到這個名字,很多人心裡都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因為這座聖山之上,曾經審判過一個人,被人折磨的不成人形,連萬蠱之術都用上了,那人自始至終愣是沒有慘叫一聲。
那是一個硬漢,那是一個被冤枉的人,他叫葉楓。
「葉楓會去嗎。」
「多半不會,明面上是宴請葉楓,但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死局。」
「不見得吧,」
鳥語花香的地方,葉楓已經跳下了岩石,遙望著齊魯聖山的方向,神色古井無波。
茯苓在後,輕語一聲,「你要去嗎。」
「去,當然去。」葉楓微微一笑,深邃如星空的眼瞳中,閃著銳利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