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嫣和任棋遊了好久,終於游到了石灘上,兩人全身濕透,因遊了半個戈潭而累得不行,一到岸上,便粗氣連連,乾脆坐在石灘上休息。姜盈盈給元嫣和任棋燃起一道火符,放在兩人中間,好讓在潭水中泡了好久的兩人取取暖。
「元青瑜在水中被什麼人救走了,我們抓不住她…」
元嫣給元綾說了說剛才她們在船上發生了什麼。三人掉下去後,元嫣發現任棋居然還咬著元青瑜的衣服,元嫣連忙與任棋一起幫忙抓住元青瑜,阻止她逃走,卻沒想到,三人在水下掙扎之際,居然還有人從水下過來救走了元青瑜。因為水下一片漆黑,任棋根本看不清,只本能地咬住了元青瑜的衣服,不想讓她逃走,而元嫣運靈能看清有一個黑影靠近元青瑜,對方推開了任棋後並把元青瑜拉走,兩人曾試圖挽留,但因在水下氧氣不足,兩人都無法好好作出靈活的動作,只能眼睜睜看著元青瑜被人帶著逃了。
「人沒事就好。」元綾淡然說。她的目的從來不是想對元青瑜做什麼,相反,她希望元青瑜老老實實的,最好什麼也別干。要不是她抓走了任棋,她絕不會主動來找元青瑜。所以,只要任棋沒事,大家沒事,這趟就算是順利的了,不但順利,還有些額外的獎賞,因為元青瑜暴露出來的一些往事,反而幫助她們填補了一些以往記憶的空白和疑問。
不過,大家真的都沒事嗎?
元綾覺得自己腦袋似乎還因爆炸而嗡嗡作響,耳朵都聽不太清楚,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勢,右手腕被阿婷咬掉了一塊肉,雖看著鮮血淋漓,但不至於深而見骨,四肢有幾道被沙石劃破的皮外傷,視線移到左手腕的時候,竟發現了自己紫玉鐲子竟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裂痕。
元綾看向身旁的常青,有些安靜,不知是否經歷了什麼,看起來比之前安份了許多:「弦月讓你來的?」
「是的。」常青十分乖巧地回應,乖巧得讓元綾竟有些不習慣。
「他還好嗎?」
「他能有什麼事,好著呢,倒是夫…你看著傷得還比較嚴重。」
常青剛說完,姜家的人就到了。為了姜盈盈,姜夕竟親自帶著一眾大弟子們來了。姜陽和姜芊芊連忙奔向姜盈盈,噓寒問暖一番。
「收到你的求救,嚇死我們了,有沒有傷到哪裡?」姜芊芊拉著姜盈盈轉了個圈,在檢查姜盈盈有沒有哪裡受傷的地方。
「師父,師兄,師姐,還好你們來了。」
要不是姜家來人,使徒們真不會那麼輕易就離開。
這一次的交戰,試探出了雙方大概的實力,讓雙方都意識到,這樣子不行,自身還不夠強,想要變得更強,就必須要作出改變…
這次的誘餌是任棋,可難免會不會還有下次…
元嫣看到姜夕,忽然覺得,要是任棋能在姜家的保護下,元青瑜應該是沒有機會再騷擾和利用他的。可是任棋現在是一個還沒完全脫離罪行的殺人嫌疑犯,只是因為他的身體狀況仍需在醫院的接受觀察,加上蒼虹和敏毓介紹的律師兩人的幫助下,任棋才能保釋暫免被扣留。赤蛔作為新物種的資料還沒夠詳盡,能不能完成研究化驗證明其特性替任棋減輕罪行,能不能在保釋期間在終審之前拿到更多對任棋有利的證據,這些都還是未知數。
不過元嫣倒是想到一個方法。
要是處於昏迷狀態下的犯罪嫌疑人,扣押無法保證其權利和義務,即使證據確實充分,也無法接受審判,這樣,她們就有更多的時間,去替任棋搜集對他有利的證據。
意思就是,把任棋弄昏迷不醒,直到她們擁有充足的資料和證據,再讓任棋甦醒。
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對於她們玄門的人來說,一點也不難。
只是不知任棋願不願意。
任棋不但失去了工作,還要被世人指指點點,被受害者家屬詛咒,此時他頹喪坐在石灘,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也沒有往時生氣勃勃的樣子,沉淪在元惜可能是被元青瑜害死的悲傷之中,讓元嫣不禁起了惻隱之心。
當元嫣正思索著應該怎麼問任棋時,身旁的元綾忽然動手了。
她一個手刀,把任棋打暈了。
完全沒有問過任棋的意願。
任棋應聲兩眼一翻,倒地前被元綾一把扶著,隨即才慢慢把任棋放在凹凸不平的石灘上。
姜家人都被她的舉動給弄怔住了,聽姜盈盈說她是來幫忙救人的,怎麼現在又把人給打暈了呢。
其實元綾的想法與元嫣一樣,只是她比較果敢,也比較獨斷。
「可以把他的靈魂暫時存留在姜家嗎?」元綾問姜夕。
姜夕不解,因為他對任棋的事情並不太了解,所以連帶對元綾的做法也不太理解。元嫣唯有主動把任棋的事情對姜夕從頭說起,由任棋如何受制,到此時身為嫌疑犯的尷尬狀況,她說得聲情並茂,希望勾起姜家人的同情心,讓他們接受元綾的委託。
姜家人也不是很抗拒,畢竟只是一具靈魂罷了,不用照顧吃穿又不占地方啥的,他們知道元家的紙紮鋪被燒了,自己都處於居無定所的狀況,想要保護好任棋的靈魂,也是有心無力,總不能帶著任棋打打殺殺,這麼一看,姜家本家確實是一個好地方。
姜夕同意了。
「那他的身體,你們打算讓他一直這麼沉睡?」
「任棋的身體必須待在醫院,這樣才能證明他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況,無法審訊。」元嫣說。
對玄門來說,靈魂才是最重要的東西,只要靈魂安好,他們就有方法讓他重現…
「讓他睡吧,待他睡醒了,一切就都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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