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道璀璨血芒凝聚而成的劍光從天而降劈斬下來,宇幕馳舟腳踏古銅神舟,便見他手中印訣翻飛,神舟光芒大盛,生死兩極法力凝成護罩。
血色劍光中蘊含著凌厲無匹的殺氣,這一劍幾乎耗盡了血泣身上最後的力量,身影在虛空中搖晃了幾下,徑直栽落了下來。
僵持了許久的激戰終於到了尾聲,血泣劈出最後一劍之後近乎於完全力竭昏迷了過去,朱雀城中觀戰的諸多修士連連驚呼。
「轟隆隆!……」
宛如滾滾雷霆浩蕩在高空中,生死兩極法力護罩在血色劍光面前猶如一張白紙般被瞬間撕開,宇幕馳舟臉色大變,駕馭古銅神舟堪堪避開,卻是被劍光夾帶著的殺氣劍芒掃中,張口噴出鮮血,同樣從高空中墜落了下來。
「兩敗俱傷!」
下方朱雀城中的觀戰者,不知是誰驚呼出聲,顯然這一戰血泣和宇幕馳舟最終都完全力竭,連基本的御空飛行都無法做到了。
刷!刷!刷!……
八道人影從人群中激射而出,每四個人為一組,分別向著已經力竭失去反抗能力的血泣和宇幕馳舟殺去,儘管觀戰者中不少人大罵這些人卑鄙無恥,卻是並沒有任何人出手去阻攔,因為從氣息便可分辨的出來,這齣手襲殺的八人,乃是白族,玄族,黃族,林族的高手。
眾人任誰也沒有想到,身為中土六大族中的高手,竟然會如此不顧身份的偷襲,血泣和宇幕馳舟明顯已經力竭失去了反抗能力,如此情景之下倘若沒有人施加援手的話,那麼這兩位青年強者便要就此殞命了。
「南無阿彌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諸位施主著想了。」驀然間,一聲嘹亮的佛號迴蕩在整個朱雀城中所有人的耳畔,只見一尊數百丈高大的菩薩金身法相浮現在空中,巨大的佛手探伸而出,將宇幕馳舟墜落的身形接住。
與此同時,菩薩法相的另外一隻佛手徑直橫掃,頃刻間綻放出萬丈佛光匯聚而成滔天的大浪,將衝殺而來的四道人影掀飛了出去。
「靈羅,你哪來的這麼多廢話?」一聲冷哼從虛空中傳來,眾人不禁抬頭望去,便見又是一尊菩薩金身法相腦後佛光繚繞的顯現而出,佛手按壓而下猶如山嶽一般將四名衝殺向血泣的人影徑直碾壓成了粉末,整座朱雀城猛烈的搖顫起來,在城北的一片殿宇群中留下了溝壑一般的五指掌印。
「阿彌陀佛,般若老兄,畢竟我們是菩薩法相化身,總要有個菩薩的樣子吧?你看看你就知道冷著一張臉,下手還那麼狠,我們是菩薩,要度化,而不是殺生!」
大慈靈羅菩薩反駁著說道,法相的面容上看似帶著慈悲祥和的神色,但是佛手卻毫不猶豫的緩緩抬起,將遠處的四名高手如同蒼蠅般直接拍死。
突然間的變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只有極少數的知情人皺起了眉頭,顯然是猜測到了菩薩法相化身的出現意味著什麼。
遠處的一處閣樓中,林錄臉色鐵青,他在乎的並不是那八名涅空境界修士的損失,而是沒有能夠藉此機會除掉兩個強大的對手。
「想要挑戰,就光明正大的來,林某勸你們還是收起那些小心思。」忽然間,一股精神波動傳遞入了林錄四人的靈魂識海中。
「是誰?」除卻林錄之外,其他三人都是臉色驟然大變,能夠在自己毫無察覺之下將精神波動傳遞入識海,單憑這種手段,就不是四人中任何人所能做到的。
「是林天。」雙手抓著的木欄頃刻間崩碎成了齏粉,林錄冷哼一聲,轉身拂袖離去。
對方自稱林某,他根本無需去猜,也知道就是林天搞的鬼。
戰鬥的殘局自然會有專門的人來接手處理,兩尊寶相莊嚴的菩薩法相消散在空中,連同血泣和宇幕馳舟兩人的身影也一同消失無影。
然而卻是並沒有任何人知道,就在那家裝飾簡陋的酒肆中,昏迷過去的宇幕馳舟和血泣兩人被兩道金光帶了進來。
「不用擔心了,宇幕馳舟這傢伙命好的很,只是力竭昏迷,並無大礙。」指了指那躺在地上的宇幕馳舟,林天揮手將兩道金光收回,三大菩薩法印竟是不知在什麼時候凝聚成了法相金身,如此一來,他便無需以法印召喚,只要打出金光便可喚出三大菩薩法相。
「他真的沒事嗎?宇幕馳舟好歹是你朋友,你居然還沒良心的在那兒喝酒!」寒雪凌連忙站起身來慌張的走到宇幕馳舟的身旁,看到他那蒼白的臉色,不禁俏臉一橫向林天說道道。
「放心,絕對沒事。」林天拍著胸脯保證,同時緩緩起身,道:「你先讓讓,我這就把他弄醒。」
聽聞此言,寒雪凌點了點頭,隨後讓開了一點。
只見林天緩步走到宇幕馳舟的身旁,仰頭將手中酒罈中的烈酒灌入口中。
「噗!……」
灌入口中的烈酒被林天盡數噴出出來猶如一道水柱般衝擊在宇幕馳舟的臉上,便見那原本還在昏迷中的宇幕馳舟驟然間張開雙目。
「你看,醒了吧。」林天指了指已經醒來的宇幕馳舟,向著寒雪凌笑了笑,只是這種喚醒的方式的確是出人意料,讓寒雪凌氣憤的跺了跺腳,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被寒雪凌攙扶著起身坐在一張木椅上,宇幕馳舟的臉色仍舊還是有些蒼白,對於涅空境界的修士而言,體內的法力消耗一空,想要完全恢復過來並不容易。
「我說林兄,你太損了點吧?」翻手取出一枚丹藥吞入口中,剛剛恢復的一絲法力被宇幕馳舟用來將身上的酒水烘乾,有些無奈的向著林天苦笑道。
「不得不說,這是最有效的辦法,某人可是很擔心你啊,所以林某隻能勉為其難的出此下策了。」林天聳了聳肩,眼角的餘光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寒雪凌。
「雪凌,謝謝你。」聽到林天如此一說,宇幕馳舟轉而向身旁的寒雪凌望去,只見這位少女此時已經俏臉通紅。
就在此時,砰的一聲仿佛是酒罈碎裂的聲響傳入耳中,林天三人轉頭向躺在一邊的血泣望去,只見守望站在血泣的身邊,血泣則是騰的一下站起身來,目光戒備的掃過眾人,他的身上濺滿了酒水漬,酒罈碎裂的瓦礫散落在四周。
「小伙子不要緊張,戰鬥已經結束了。」招了招手讓守望過來,再笨的人也看出來了,剛剛是守望直接一壇酒砸在了血泣的頭上將他從昏迷中驚醒過來的,對於這個身上時刻都充斥著殺戮氣息的傢伙,林天可不想守望出現任何的差池。
當然,如果血泣真的對守望出手的話,倒霉的只會是他自己……
「結束了?誰贏了?我最後的那一劍,他應該抵擋不住的。還有你是誰,不要叫我小伙子,好像你的年齡很大,輩分很高似的。」
從林天等人的身上並未感受到任何的敵意,血泣方才確定了現在是安全的,身上的殺氣收斂起來,但是由於殺戮氣息太重,縱然全力收斂仍舊還是縈繞在周身,讓人感覺他就是一柄隨時都會出鞘的奪命利劍。
「你揮出最後一劍就直接昏迷了,那一劍也的確很強,宇幕馳舟這傢伙沒抵擋住,也力竭昏迷了。」林天仿佛是裁判一樣的解說道。
「那就是平手了。」一旁的宇幕馳舟笑了笑,只要沒有戰敗,這個結果雖然不能讓他滿意,但畢竟不是最壞的結果。
「不行!一定要分出勝負!我們再出去打一次。」對於這個結果,血泣卻是直接否決,只見他翻手取出一瓶丹藥全部倒入口中,緊接著將目光投向宇幕馳舟,大有現在就想出手一決勝負的樣子。
「這個戰鬥的瘋子。」守望在林天的身旁輕聲開口,讓對面的宇幕馳舟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咳咳咳!……」
林天輕聲咳嗽了幾聲,頓然將血泣的目光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道:「我說血泣小兄弟,你知不知道,倘若剛才我沒有出手救你的話,你和宇幕馳舟兩個傢伙,現在已經死了。」
「什麼意思?」始終都是面目冰冷如霜的血泣眉頭微微皺起,連同宇幕馳舟也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就在你們兩敗俱傷都力竭昏迷之後,有八個涅空境界的修士出手想要趁火打劫把你們兩個解決掉。」林天緩緩開口說道,隨後喝了一口酒,「那八個人已經被我滅了,想知道是誰對你們出的手嗎?」
「是誰這麼卑鄙無恥?等我恢復之後,他娘的仙人板板一定要滅了他!」宇幕馳舟猛然一拍身前的木桌將之崩碎成粉末,可見其心中的憤怒。
血泣的身上騰起濃郁的殺氣凝聚而成的血芒,整個人猶如地獄而來的殺戮狂魔,他在等待著林天即將給予的答案,顯然他與宇幕馳舟的想法一樣,對於意圖謀殺他們兩人的幕後主使已經判下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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