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兵圖問世,京都卻如此安靜,不應該啊
最古怪的是皇上,一點動靜都沒有,閒王上次說,簪花節上動手的是端親王,按理說,皇上怎麼也該敲打敲打。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可是皇上一點動靜沒有
尤其是墨亦宏,更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據說簪花節當夜進宮了,很晚才出來,可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且前兩日,刑部的案子好像要結尾了。
她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現在,她的手太短,無法勾那麼長,張湘這案子好不容易被他翻出來又正好與羅閣老有些舊怨,不能就這麼斷了。
「小姐」
小雙現身,大雙自然就在外頭了,林霜語一眼就分辨出來了,「辛苦了,說說看,查到什麼沒」
「小姐,時隔太久,費了些功夫,這個張湘,十八年前,並未到過京都,至少,奴婢動用了所有關係,都查不到痕跡,張湘第一次出現在京都,便是他入京趕考的那一年」比小姐說的,晚了好幾年。
其實,小雙心裡也奇怪著,這十八年前的事,小姐是如何得知的怎麼就說,張湘十八年前來過京都
「難道只是同名」林霜語聽著,眉頭深鎖搖了搖頭,她應是沒記錯才是。
「那十八年前,他在哪裡」
「元洲張湘祖籍就是元洲的,查了他當年入京應考的底冊,是從元洲而來,還有元洲府的官文,發放官文的日子也對的上。」
「元洲你確定」
「奴婢確定」怎麼了小雙一臉迷茫。
那就對了,當時墨清簡說的就是元洲張湘,小雙既差不多,就是有人故意把痕跡摸去了,「張湘的所有情況都查清楚了」
「都在這。」小雙將有關張湘的情況都整理出來了,小姐一看便知,家中情況,有什麼往來,為人,喜好、這些年做過些什麼,都仔細寫著呢。
將冊子接了,細細翻看,她敢肯定,自己記得沒錯,因為那日,墨清簡不知為何,非要拉著她出院子去看什麼東西,她娘叮囑過,不讓她隨意出院,所以她是偷溜去的,那也是她長那麼大,第一次見識到墨府到底有多大,而她和娘的院子有多小。
只是那次,墨清簡拉著她,還沒到他院子就折回了。
因為半道上,撞見了墨亦宏,他身邊還有個人,那時候,她並不知道,那個與人侃侃而談的男人,就是她爹。
當時,墨清簡機靈,拉著她躲到一旁假山後,可是,她反應慢,沒得及。
於是被墨亦宏看到了,她永遠記得,他開口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哪院的丫頭,這麼沒規矩」,當時,她也並不認識他,低下頭去讓開。
「他是誰」當時,她其實問的訓斥她的人。
可墨清簡那會還小,約莫也不知道,她竟連自己的爹都不認識,所以答非所問,「爹身邊那個嗎之前路過爹書房,聽爹喊他張湘。」
「爹張湘」順著墨清簡所指,她如墜冰窖,她也不記得,當時是怎麼忍著沒衝上去,或許是因為,衝上去也不知該說什麼吧。
同住一府,骨肉相見不相識
「嗯,好像是咱們元洲的老鄉。」
那時候,墨清簡的聲音,還很稚嫩,只是當時,她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了,說什麼也不肯跟他去他院子裡,掉頭就回去了。
打那以後,她對墨府就再沒一點興趣了。
小雙看著林霜語翻開冊子半天沒動,也不知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只能幹站著等,想必之下,她還是更喜歡在外頭幹活,這種站樁的事,還是大雙合適。
好在,林霜語很快有動靜了,手裡冊子終於翻動了,看的很仔細,很安靜,直到看完,才開口,「小雙,這上頭說,張湘父母早亡,是靠著族人資助讀的書,那他當官之後,可有回過元洲」
這「張湘這些年,一直在任上,至於有沒有回過元洲估計是沒有,這點,奴婢再去查查就知道了。」要如此細緻嗎那這十多年,張湘的任何動向都要知曉
「嗯,筆墨」
「好嘞」小雙立刻到書桌前研磨。
林霜語微微瞟了一眼,儘管長得一模一樣,可這兩姐妹,性子實在是南轅北轍,走到書桌前,提筆沾墨,細思了下這才落筆。
寫完,想起什麼,將剛寫好的信揉毀,再次提筆,這次,換了左手,這一手左手字,與剛才的字相比,少了幾分娟秀,多了幾分剛勁,筆鋒完全不一樣。
「將這封信送到羅閣老手中」
啊羅閣老,還以為要給主子呢,聽大雙說,主子和小姐,濃情蜜意怎是個老頭兒寫的信
以為小雙遲疑了下是有難處。
「哦也是,你和大雙是胞胎,被看著不便,這樣吧,放到他書桌上能辦到嗎」墨家能進出自如,這去羅家送封信,應該也沒問題吧。
「小姐放心,一定送到。」
什麼都能忍,小姐質疑她的能耐,不能忍,保准放到羅閣老的書桌上,羅閣老不看,她都不帶走的。
聽的這信誓旦旦的話,林霜語愣的點了下頭,「去吧。」
「好嘞」剛轉身又剎住腳,揉著鼻子,「小姐,差點忘了個事那個墨家的姨娘,說要見小姐。」
「見我」
「是,用奴婢留的聯絡方式聯繫奴婢了。」她前兩日不是在忙麼,今日才收了信,差點又忘了,也不知道小姐究竟與這墨家姨娘在玩什麼遊戲。
林霜語點了點頭,「告訴她,明天,城外,了塵庵,她若要見,就自己想辦法到。」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這些年,她在墨家所有的忍讓,都是白搭,她也不會花更多功夫在她身上,不過,她相信自己的判斷。
哪裡有什麼滴水不漏的,若真是,這對母子,哪能安然到如今。
不過,那時候是沒驚動成姬,她要看的,是這姨娘在今時今日的本事。
「小姐明日要出城」是不是要告訴主子上次主子就送了一路。
「嗯,不必告訴你家主子了。」這兩日,怕是也在忙吧。
小雙低下頭去,完了,大雙說的對,小姐會讀心術,「嘿嘿,奴婢不敢,小姐若沒別的吩咐,奴婢就去辦事了。」
「去吧。」不敢,她要是不叮囑,保準頭一個就去找她家主子了。
這兩丫頭,怎麼調教出來的,性子頗皮,不過這樣也好。
三太太還是接回來吧,如今沒了梁家撐腰,她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聽說,這些日子,到是老實了不少,這老太太天天惦記著孫兒們的婚事,尤其是大哥的。
「小姐」
小雙出去,大雙便進來伺候了,面上有些遲疑的喊了一聲,眼神朝外瞟了幾眼,這幾日,小姐天天泡在書樓里,這葵婆婆也涼了幾天了
「嗯」
「葵婆婆求見已經在外頭等許久了。」
葵婆婆,她何嘗不想見可是不忍這幾天,她不放心,也差不多了,「然她進來吧。」
小姐終於肯見了,大雙也鬆了口氣,這葵婆婆天天來求見,她到不是心軟,就是天天這麼折騰,讓人看了去,怕會說閒話。
「奴婢拜見小姐」葵婆婆進來,依然規矩的見禮。
林霜語坐在主位上,靜靜看著對方,這葵婆婆的規矩,到是絲毫不差,「起來吧,這幾日,有些忙,便沒見你,你幾次求見,可是有事」
大雙已經出去了,屋裡就剩下葵婆婆和林霜語,林霜語顯得很隨意,撐著頭看著對方,靜靜等著對方開口。
她曉的,這個葵婆婆,並不簡單。
娘的脾氣,她太了解了,她若真要派人,該不會是她,祖父可是說過,娘當年手裡有人。
但是她可以肯定,這個葵婆婆是見過娘親的,對紫家的事也是有所知的,這樣的人,她現在遍尋不到,所以,她不會信她,卻不得不從她嘴裡套出她想要知道的信息。
只是這樣的人,她輕易不敢試探,涼了這麼些日子,也是沒法子。
「奴婢先恭喜小姐,榮封縣主,又得皇上賜婚若是夫人在,不知該多欣慰。」
林霜語笑了笑,扯著帕子並沒說什麼,她一天一求,總不會是為了說句恭喜。
「小姐,奴婢聽聞您在簪花節上,將紫家的祖傳之寶送給了大夏皇帝小姐可知,當年,紫家是因為什麼葬送一門」
眸光未動,心裡暗驚,看來,這幾天沒白等,終於等到有用的話了,果然,她留在林家,是有目的的。
大夏皇帝,這口吻可不是一個如此懂規矩的婆婆該說出的話。
「我出生那會,紫家早沒了,如何得知,若不是」林霜語面露淒色,欲言又止。
「老天保佑,奴婢就知道,大小姐定有安排的,奴婢猜著,一定是大小姐的人救了小姐也只有大小姐有這等本事,可他們怎不跟小姐說」
葵婆婆說到這,似是覺得自己急切了些,雖低著頭,可林霜語還是捕捉到了對方打量過來的目光。
心中一嘆,娘啊,就連這隨便蹦出來的一個婆子都知道,你這般大的本事,女兒當初,究竟是被什麼蒙了眼。
「說什麼大小姐的人姨母嗎當年救我的人是姨母的人」一連四問,問的葵婆婆反傻眼了。
心裡暗暗嘀咕,莫非,眼前的小姐不知救她的人是誰不是大小姐的人不應該啊,若不是,還能有誰
葵婆婆低垂著眼皮,掩去所有的心思,腦中飛快轉動,想著如何接花,抬頭,臉上已是茫然之色,「小姐是說,當年有人救了您,但是您不知道他們」
怎麼可能,難道小姐是疑她她的身份是經的起推敲的,若眼前這小姐說的是真的,那她哪來那麼大本事,奪的什麼簪花魁首,不一定是大小姐的人,只有大小姐安排的人有可能教出這樣的小姐來。
「難怪原來,他們是姨母的人,可是可是他們為什麼不說明身份,只告訴我,說我是紫家後人,偷偷教我本事」
林霜語也是一臉疑惑,一邊搖頭一邊嘀咕,神情看不出半分假來。
縱然這婆子再厲害,也想不到,她口中的大小姐,是她曾經朝夕相處的娘,若今日,她真的只是林霜語,恐怕這婆子的話,她會信幾分。
可現在,她一分都不信了。
那這婆子又是誰的子,蟄伏在林家,一呆就是這麼多年,就是她回來,她也不動分毫,一直等著自己找上門。
想到這,不由一身冷汗。
若非這次,自己找上她,讓她有了出現在她面前的機會,若非她簪花節獻出兵書,恐怕今日,她還聽不到她剛才這幾句急切的盤問。
「小姐當真不知啊喲,難怪小姐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