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長老,洛城的李不穢至今都沒有來報道,我們要不要跟他的家人聯繫一下?」邱瑤翻閱著卷宗,問道。筆下樂 m.bixiale.com
「又有一個沒來嗎?今年的新生還真是有個性,要麼莫名其妙的,要麼說不來就不來。」葛千秋躺在藤椅上,並沒有起身的準備。
「可是李不穢好像是從外院轉來的,情況特殊,真的不用特別對待嗎?」邱瑤似乎在卷宗里查到了什麼,繼續問道。
「轉院的也不止他一個,不是還有個從時域轉來的嗎?只要那個小姑娘來了就行。至於洛城那個小子不用放在心上,這麼大個人,總不可能死了吧?」
葛千秋從藤椅上坐起,輕輕咳了幾聲。
「這幾年道盟和誅仙盟的矛盾越來越大,普通人與修士的平衡也逐漸被打破,很多人流離失所,也有很多散修莫名失蹤。我們九院能在夾縫中生存已經很不容易了,外域的威脅越來越嚴重,我們在很多事情上需要更多的取捨。」
邱瑤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合上了卷宗,緩緩說道:「您說的是。」
九院,是九域的第一大修仙學府。
這裡不隸屬於某個城邦,同時也不用向聯邦負責。
學院內靈氣充沛,環境優美,一棟棟大樓林立,書寫著無數修士的道途。
在正門頂端,懸掛著一塊金色牌匾,上面赫然書寫著「九院「兩個鎏金大字。
大門外,站立著一眾少男少女,他們互相交談著,眼神中儘是對未來的期待。
就在這時,一道悅耳的聲音打斷了大家的思緒。
「不愧是九域的第一大修仙學府,果然非同一般呢。」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少女正抬頭望著牌匾,不經意間,露出了絕美的側顏。
少女一身紫裙,青絲剛及肩處,給人一種澄澈透明的感覺。
瑩白細膩的肌膚帶著幾分稚氣,漆黑的眸子更如一泓溪水般清澈,令人不敢輕易直視,輕易褻瀆。靈動的眼睛下是若隱若現的白色面紗,也因此物,少女的容貌多了一絲神秘色彩。
「大哥!你快看那邊,仙女下凡了!」王崇眼睛瞪的老大,立刻朝薛青岩傳聲道。
「瞧你這德行」薛青岩緩緩將手從衣褲中伸出,低聲說道:「這等女子,向來高傲,以她們的心性,只怕是看不上我們這些散修的,現在誰要是敢上前搭話,定會被她羞辱的體無完膚。」
「可是大哥有個鍊氣期的小子過去了」王崇用手指了一個方向,臉上儘是震驚之色。
「他們都在看著你,卻沒人敢過來,你覺得這是為什麼?」羅任走到少女旁,輕聲問道。
少女嘆了口氣,回應道:「因為我長的太醜了,他們不願意和我說話。」
羅任轉頭看向少女,發現後者也正看著他。
「我沒有誇你的主觀意識,但在我的認知里,你這樣的長相已經勝過絕大多數女修了。」
少女眨了眨眼,問道:「那你喜歡我這樣的嗎?」
「我」
少女的好奇心似乎被勾了起來,她慢慢將身子靠前,想要聽清楚那個回答。
「我說我之前好像見過你,你會不會覺得很奇怪?」羅任將目光移向遠方,答非所問。
「噗呲。」少女強忍笑意,「什麼跟什麼啊,我剛從陰陽學府轉院過來,今天也是第一次到這,怎麼可能和你見過面呢?」
「好了,不逗你了,我叫時映,來自時域。」說完,時映便伸出了代表友誼的手。
「時間映人心,時映,真是好名字。」羅任輕握住時映的手,說道:「我叫羅任。」
就在這時,天空響起一道雷鳴,一道紫光以極快的速度朝此處趕來。
羅任還正納悶呢,手腕的青銅手鐲突然一閃,一道淡綠色屏障就這樣出現在他身後,替他擋下了來自視線之外的一擊。
「誰?」羅任被餘力振飛數米,一個轉身後才穩穩落在地上,感受著手腕處傳來的陣陣涼意,他不禁感到一絲後怕。
「映兒,跟你說過多少遍了,結識這種廢物,對你百害無一利。」
時映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中年男子,此時的他正看著羅任,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父親,別這麼說,這是我剛認識的朋友,他叫羅任」
時映拉了拉男子的衣角,嘴角微張,隨後一抿,沒敢多說什麼。
「你是時映的父親?」羅任拍了拍身上的灰,說道:「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和她說說話。」
「哼。」男子雙眼微眯,威脅道:「小子,你最好不要打什麼歪心思,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此時,在一旁圍觀的眾人也慢慢湊了上來,欣賞著這齣好戲。
羅任環顧四周,也是有些許惱火。
一來他只是和時映說了幾句話,沒想到就要被她父親一頓威脅;二來這圍觀的眾人也太愛多管閒事,他們戲謔一般的目光,仿佛就確定了眼前這少年不敢輕易造次。
「若待會有第二名男性修士想與你女兒結識,你當如何?」羅任迎上男子的目光,問道。
「誰敢?」男子怒喝一聲,嚇的前排幾位連忙後退。
「有你這樣的父親,你女兒以後在九院又怎麼能好過?」
羅任緩緩走上前,聲音愈發急促。
「我是修為尚淺沒錯,但我只是與你女兒握手,你都激動成這樣,那以後你女婿若不是修為通天,豈不是要在洞房花燭夜被你弄死?」
「對一個鍊氣期的晚輩用偷襲的手段,你還有一點高階修士的素養嗎?」
「在九院門口對九院的新晉弟子出手,你還把九院放在眼裡嗎?」
「你小子」男子一時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當即靈力全開,朝羅任釋放靈壓。
這股令人窒息的靈壓瞬間就將後者壓倒在地,動彈不得。
青銅手鐲微微顫動著,剛要有所反應,就聽見羅任大吼一聲:「這次不用你管!」
似乎是聽懂了人言,手鐲很快停下了動作,任憑羅任的身子被「鑲嵌」進青石地中。
時映見狀立刻喊道:「父親,快住手!」
人群中,一個白袍修士雙拳緊握,提醒道:「前輩,這怎麼說也是九院的地盤,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做太絕了。」
「老雜毛,有種你他媽就弄死我!」羅任雖然呼吸都成問題,但還是將這句挑釁語說了出來。
男子的眼神從暴虐變成平靜,低聲質問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他真的敢嗎?九院怎麼說也是九域第一大修仙學府,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而且現在正值新生入院,大門口肯定有很多高階修士坐鎮,他們有分寸,只是不想管這小事罷了。
再者,在不知道對方背景的前提下,輕易殺死一個陌生修士,這絕不是高階修士會做的事,因為修士背後往往有複雜的利益網絡,欺負小的,就會有老的來找你。
最起碼,羅任是這麼想的。
「咔嚓」
一道脆響,令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同時也打斷了他的思緒。
羅任瞥了一眼左臂,喃喃道:「左手廢了嗎」
就在這時,喉間的一抹腥甜改變了他的想法。
眼前的畫面逐漸模糊,周圍的呼喊聲也不再入耳。
「原來是喉嚨斷了」
羅任在心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