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谷,你說的是極樂谷?」不知道為什麼,石青總是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好像是在哪裡聽到過一樣,可是到底是在哪裡呢?石青一時間又好像根本就想不起來。
軒轅翔笑了一下,他雖然不知道石青的猶豫代表什麼,但是極樂谷的惡名也算是響徹武林,軒轅翔只以為是石青在乎的是這個,不過現在的軒轅翔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軒轅翔,對於這個稱呼,軒轅翔真的早就已經放下了,「是的,極樂谷,大師兄,你沒聽錯,武林中第一大派,也是被人稱為魔教的地方。」
「魔教!」這兩個字從軒轅翔的嘴中說出來的時候,石青真的是嚇了一跳,自幼年習武,海天龍就曾教誨他們,習武為的是伸張正義,為世間不平之事出手,絕對不是用於邪途,所以這些年來,石青他們從來不敢忘卻師傅的教誨,就算是報仇心切,就算是走投無路,石青他們也從來沒有萌生過一絲一毫的他念,可是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小師弟他…他竟然是走上了一條這樣的路。
「是的,就是魔教!」軒轅翔的坦然此刻在石青他們的眼中看來,就像是一個被戳穿面具,卻還無動於衷的魔頭,因為從來沒有人在別人得知他魔教弟子的身份的時候,還能如此的坦然自若,可是軒轅翔緊接著的一番話,卻是讓他們陷入到了沉思,「大師兄,何為魔教?何為正派?」
「濫殺無辜,不擇手段之人為魔;仗劍天下,懲惡揚善之人為正!」這個說法是當初海天龍在武館的時候說的一番話,這麼多年,石青他們從來都不曾懷疑,只是這個問題回答起來簡單,真正能夠做到之人又有幾個?
「說得好!仗劍天下,懲惡揚善之人為正,那大師兄,神腿門也是名門正派之列,但是武館之仇又當如何解釋?」起初的軒轅翔,腦海中也有著這般根深蒂固的正邪之分,但是當初,厲天的一番話點醒了自己,正派之中亦有魔人,魔教之中,也有真性情之輩,這世間從沒有什么正邪之分,只是手中的兵刃做了什麼,那他便是什麼樣的人,同樣是殺人,殺得是惡人,他便是人人歌頌的人,如果錯殺好人,那他便是人人唾棄的魔頭,如此之分,又豈是一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呢?
是的,軒轅翔的這番話引人深思,這世間從來就沒有什麼一生下來就是正人君子的人,也沒有人是一輩子的殺人惡魔,僅僅憑一件事就要去評斷一個人的正與惡,是否又有些太過偏薄了?可是正當石青沉思軒轅翔的這番話的時候,一旁的石樹突然是碰了碰自己的胳膊,抬頭看去,只見石樹的眼中寫滿了焦慮,小聲的在石青的耳邊說道,「大師兄,你還記得我們離開折柳山莊之前,大小姐她是為了什麼事情回來的嗎?」
為了什麼?石青突然間腦中閃過,他想起來的,柳折梅之所以從梅花門趕回來,不就是為了幫助折柳山莊抵禦極樂谷的突襲嗎?極樂谷…又是極樂谷…剛剛柳折梅說的,如今折柳山莊已經不在了,難道說…是極樂谷對摺柳山莊痛下殺手的嗎?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柳折梅還會在軒轅翔的身旁,而且看她的樣子,那種甜蜜的感覺絕對不會作假,難道說,是柳折梅還被蒙在鼓裡,根本不知道軒轅翔的身份?可是這又不太可能,這一切都太詭異了,石青的腦子仿佛轉不過來了,突然間,石青想到了一個人,一個當初柳折梅一回來就在懷疑的人,看著軒轅翔,石青問道,「對了,小師弟,你認識一個叫做王醉的人嗎?」
「哈…」軒轅翔笑了一下,他知道石青要問的是什麼,轉過頭來,目光清澈的讓人有些恍惚,可是那目光之下,隱隱的好像還有一絲別的東西,說不清楚,「大師兄,師兄弟之間又何必要拐彎抹角的?我知道你要問的是什麼,王醉…他是我的師兄,也是極樂谷鬼壇的執事。」
「果然!小師弟,你不會……」石青好像沒有膽子繼續的說下去了,因為他感覺這一切好像是一個陰謀,一個天大的陰謀,極樂谷屠了折柳山莊滿門,可是如今柳折梅卻又跟在軒轅翔的身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軒轅翔這一次笑了笑,卻沒有點頭,石青沒有說完的話,意思一定是折柳山莊是不是極樂谷做的,軒轅翔該怎麼去回答呢?是?還是不是?軒轅翔沒有辦法回答,正在這個時候,遠處的柳折梅一路趕來,軒轅翔望著遠處的柳折梅的身影,拍了拍石青的肩膀,「大師兄,她回來了,我餓了,今天咱們師兄弟不醉不歸!」
看著軒轅翔站起身來的時候,望著他的背影,石青感覺此時的軒轅翔真的好陌生,根本不像是自己的小師弟,一種莫名的距離,讓石青的心中萌生了一種可怕的感覺,他感覺,軒轅翔或許已經不再是軒轅翔,一個和當初…不一樣的軒轅翔……
……
夜色初下,武館外的地方擺開了一桌豐盛的晚餐,酒過三巡,五個人都多多少少的喝了不少的酒,那原本心中有的一點芥蒂,也都在酒精的催動下化解了,一時間,四個人暢談起了兒時的往事,柳折梅就這麼靜靜的在一旁聽著…聽著…聽著她不知道的事情,那些關於軒轅翔的事情,雖然和大多數人兒時一樣,但是柳折梅卻笑了,笑得很燦爛,很開心。
「小師弟,當年武館的幾位師弟之中,我們四個人還有宋明和俞興,只有六個人逃過一劫,這麼多年了,我們彼此流落江湖,讓這神腿門白白暢快了這麼多年,今日回來了,就在這武館,我們三個人卻都無臉給師傅和眾位師弟上柱香,因為…因為神腿門的人還都逍遙法外!」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石青竟然是又提起了當年的事情,而且…還有報仇!
(本章完)